秦煙一頓。

私事?

薄雲深如果非要這麽說的話,那麽這件事情,也算的上是薄雲深的私事吧!

她嘴角淺淺的扯了一下。

“你笑什麽?”

“秦煙,我養著的公關部,是薄氏的公關部門,是用來處理和薄氏有關工作的,而不是讓秦總監你,當成是自己的個人公關團隊!”

“懂嗎?”

秦煙捏著手機的力道緊了緊。

她臉上染上一抹笑意,半晌也沒有消散。

薄雲深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秦煙雖然笑著,但是那個笑容,太別扭,太冰冷了。

和他平日裏,在公司裏見到的秦煙,如出一轍。

“雲深,我可以給陸翊打電話,讓他不用留意茵茵的照片。”

“但你確定,要茵茵,以你薄雲深的女兒的名頭,被大家所知嗎?”

薄雲深一哽。

大腦間歇性的停頓了一下。

他眼珠轉了一下,視線定格在秦煙的身上。

所以,昨天晚上,秦煙去老頭子那裏給他說情,是因為他帶秦茵茵去夜色,被記者拍到了?

她以為,大家都看到了,他就要承認秦茵茵的身份?

話說回來,本來他還以為夜色的記者,跟秦煙沒有一點關係。

現在看來,恐怕他沒想錯!

這事兒,跟秦煙有脫不開的關係吧!

他和老顧,是掉進了她的圈套裏!

“秦煙,我真是小看你了!”

秦煙唇角扯了扯,看不出來臉上是什麽情緒。

“雲深,我和茵茵就不去薄家老宅了,如果你要去……”

“茵茵!”

薄雲深不由分說,打斷了秦煙沒說完的話。

被點名的秦茵茵抬頭。

秦煙說不去,就不去,那他不是很沒麵子!

薄雲深又說:“去爺爺奶奶家。”

……

薄家老宅。

薄雲深和秦煙到的時候,剛好趕上吃中午飯。

他們一進門,薄媽媽的眼睛亮了亮。

“雲深來了?張嫂,快去再拿三套餐具,加幾個菜!”

薄遠山聞言,筷子往桌麵一拍,臉色沉了下來:“孽子,你不是不回來嗎?”

薄雲深懶散一笑,托了托懷裏的秦茵茵,反唇相譏:

“您不是說,我媽想孫女了嗎?”

“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不管怎麽說,我總要滿足我媽的心願。”

薄媽媽一懵。

她想孫女?

她想那門子的孫女?她的兒子連碰都沒碰過秦煙,她哪來的孫女。

想著,薄媽媽臉上的笑意涼了涼。

她側過頭,白了薄遠山一眼,問:“什麽想孫女?這些年,雲深一直和他媳婦兒分居,我哪裏來的孫女?”

“我倒是想想,也得讓雲深成全我!”

薄遠山猛拍了一下桌麵,瓷碗和桌麵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薄媽媽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閉嘴!”

秦煙早就知道,來薄家老宅,會是這種局麵。

薄雲深因為她,屢次被薄遠山抽鞭子,要是薄媽媽給她一個好臉,她反而要起雞皮疙瘩了。

隻不過,雖然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薄媽媽一開口,就是對著茵茵,她心裏還是有些澀然。

張嫂和李嫂拿著餐具走了出來,薄遠山看向秦煙:“煙兒,快坐下吃飯!”

“李嫂,去廚房加一個素炒三鮮,煙兒喜歡。”

薄雲深眸子暗了暗,他扣著秦茵茵的力道變緊。

老頭子恐怕連他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吧,還說秦煙沒給他灌迷魂湯!

三人剛坐下,薄遠山眼裏看向秦煙的柔和,消散一空:“昨天晚上的新聞,是怎麽一回事?”

他的聲調平平的,聽不出喜怒,口吻和問天氣怎樣稀鬆平常。

秦煙給秦茵茵夾了塊雞蛋,坐在一邊兒,一直充當透明人的薑雪眼珠子轉了轉,笑著開口:

“爸,你這話問的,四弟帶小侄女去夜色,當然是為了給她長見識啊!”

“茵茵以後肯定會感謝四弟的,對不對?四妹?”

秦煙捏著筷子的手一頓,她抬起頭,目光在薑雪漂亮的臉蛋上溜了一圈,淺笑一聲。

“原來,二嫂小時候都是在這種場合長見識?”

“難怪到現在,偶爾還能聽見二嫂你的風流韻事。”

薑雪一噎。

薄媽媽狐疑的看了過來:“什麽?”

秦煙若有若無的掃向薑雪。

薄雲深虐妻醜聞的消息剛出來的時候,秦煙回來說的話,刹那又回到了薑雪的耳朵裏。

朝河賭場裏的老千,她知道的清清楚楚,手裏說不定還抓著她的證據。

薑雪身上冷了冷,忽然想起了沈如雲的結局。

“媽,媽!我和四妹開玩笑呢!”

她臉色僵硬的開了口,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

“是麽?”

薄媽媽狐疑的看向秦煙。

“二嫂說是,那就是吧!”

秦煙頭也沒抬,秦茵茵有些挑食,將她從碗裏夾出來的青菜又重新夾回去。

薄遠山不高興的瞪了一眼薑雪,說:“沒問你插什麽話?”

“薄雲深,我問你昨天晚上的報紙是怎麽回事?”

短短三天,薄遠山抽了薄雲深兩次鞭子,薄媽媽聽薄遠山說話的口吻變重,當下有些慌,有些擔心薄遠山再打他。

“遠山,孩子剛坐下,有什麽話,不能吃完飯再說?”

“你閉嘴!”薄遠山給了薄媽媽一記冷眼:“他現在,還是個孩子嗎?哪個孩子天天在外麵花邊新聞不斷,在聲色場所鬼混的?”

薄媽媽:“……”

薄雲深伸手拉了一下薄媽媽:“二嫂說的沒錯,我就是帶我的好女兒,去夜色長長見識!”

他臉上,掛著幾分玩世不恭,好女兒三個字裏,帶著重音,聽上去譏諷非常。

薄遠山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薄雲深尤覺不夠,捏著筷子隨意的撥弄著碗裏的米飯粒。

“昨天還不僅這樣,你的好兒媳,勾搭男人的手段高,我讓她去麗思卡爾頓,陪林總吃飯!”

“您是不知道,她有多受歡迎,大庭廣眾之下,林總跟我宣誓賭咒,就差給我和秦煙要離婚證……”

“嘭!”

額頭上一痛,薄雲深隻覺得額頭上,有溫熱的**,順著腦門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