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覺得沒問題,隻有我覺得有問題,到底是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

但我拿著鏡子左照右照,還是覺得和以前的樣子差了很多,很奇怪。

隻是眼睛的形狀稍微變化了一些,就感覺哪裏怪怪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中午的時候我一邊吃飯一邊翻著朋友圈看到南星,說他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我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正好讓他看看我的眼睛。

南星有一雙特別毒辣的眼睛,如果他也說沒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我想多了。

我打給他,他接的倒是蠻快,隻是語氣陰陽怪氣的。

“女富豪日理萬機,怎麽忽然想起了我這麽個小人物?”

我知道他不是嫉妒,這段時間我的確很忙,沒怎麽跟他聯係。

關於我和沈時倦的事情,他總是持有懷疑的態度。

我哄了他好半天才跟他約了晚上吃飯,這邊剛剛掛掉和南星的電話,沈時倦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晚上有什麽安排?”

“跟南星約了飯。”

“今天晚上嗎?”

“你剛才問的不就是今天晚上嗎?”我啼笑皆非。

“今天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我還想讓你陪我一起參加。”

“什麽應酬非得我陪你一起?我跟南星都說好了,再說他明天就要飛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見不到。我最近都沒聯係他,如果今天晚上再放他鴿子的話,他肯定會生氣的。”

“真朋友不會。”沈時倦在電話那邊笑著:“今天晚上要見的人是客戶,也是多年的朋友,剛剛從英國飛回來,還想著介紹你們見見。他太太今天晚上也來,他們夫妻倆不在同一個城市平時很難約著一起。”

我三言兩語的就被沈時倦說動了:“比南星還難約?”

“難約多了。”

“那好吧。”

我答應下來,又給南星打過去電話,說今天晚上不行了,隻能等他回來再說。

“這是第幾次了?每次跟我約好你老公就從中作梗,他是不是不想讓我跟你來往?”

“你想多了,怎麽會呢?他剛才還說等你工作回來他要親自請你吃飯。”

“免了,大富豪的飯我吃不起。”

“南星,你不要那麽小氣嘛。”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爽約的人是你,我還不能生氣了?”

“能能能,當然能了。”我還想諂媚,但他沒給我機會,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

也難怪南星生氣,以前我們一個星期總要見了好幾次麵,現在算算看,大概有兩三個月都沒見麵了,他是我跟沈時倦認識之前唯一的朋友。

第二天我是打算送南星飛機的,我也打電話跟他說了。他嘴上雖然說著不要,但是語氣卻緩和了很多,可是我第二天一覺睡到八點,明明我定了鬧鈴卻沒響。

南星九點的飛機,我現在趕到機場也來不及了,我隻能打電話跟他道歉。

他應該是趕著托運行李沒跟我說幾句,我說我睡過頭了,他語氣特別淡地說了一句不要緊,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我知道他生氣了,他也絕對有理由生我的氣,我歎著氣,正好沈時倦推門進來,見我唉聲歎氣,坐在我身邊攬著我的肩膀,好笑地問。

“怎麽了?一大清早就連連歎氣,是誰惹、我們公主不開心了嗎?”

“你呀,就是因為你,我都快失去我唯一的朋友了。”

他一副冤枉的樣子:“昨天你不都是已經得到了他的原諒嗎?“

“答應今天送他的,結果睡過了,我明明定了鬧鍾,怎麽鬧鍾沒響?對了,你早上去跑步為什麽不順便叫醒我?”

“我不知道你要早起,況且看你睡得那麽香,我怎麽舍得叫醒你?”他在我的額頭上溫柔地落下一吻:“對了,正好今天周末,我們跟蔣醫生約了十點。”

“為什麽?手術不是做完了嗎?”

“那也要複診了,讓他看看效果和你皮膚恢複的情況。”

我最近去整形醫院太頻繁,明明隻是眼角有小小的疤痕,其實不做任何處理我覺得問題也不大。

這次我在醫院裏遇見了顧淑怡,這一年來她幾乎泡在了整形醫院裏,經過她堅持不懈的折騰,她臉上的傷疤的確淡了很多,至於身體上的疤痕什麽樣我沒見到。

我沒打算搭理她,但當顧淑怡看到我的時候,她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她就盯著我的眼睛看。

自從上次她挨了我那一頓鞭子之後,她就很怕我,大多時候她都是躲著我走,今天她突然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我看,我都有些不習慣。

這是沈時倦走過來了,顧淑怡頭一低就離開了。

沈時倦摟著我的肩膀:“蔣醫生在裏麵等你呢,我們進去吧。”

“剛才我遇到顧淑怡了。”

“我看見了,她還是老樣子,看到我們就躲開,看來上次你那一頓鞭子是徹底把她製服了。”

我現在沒心思說這個:“剛才她盯著我的眼睛看,是不是我的眼睛真的很奇怪,跟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不是來看醫生了嗎?等會你問問蔣醫生。”

蔣醫生的答案跟所有人都一樣,他說我從來沒有做過醫美,所以不太習慣,而且眼周的皮膚稍微動一下,因為皮膚的拉扯,眼睛的形狀可能就會有一點點變化,這也是正常的。

“過段時間就好了。”蔣醫生端詳著我:“你的鼻子,鼻峰這裏做過手術嗎?”

“小時候摔斷過鼻梁骨。”這也是拜顧淑怡所賜,她和顧焰騁他們騙我上樹,然後樹上盤著一條蛇,我爬上去之後才看到,頓時嚇得跌落下來,把鼻梁骨摔斷了。

“難怪,當時手術沒做好,這裏有個小疙瘩。”

“好像是一些組織沒吸收掉。”我摸了摸:“無所謂,不礙事。”

“影響美觀呢。”蔣醫生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而且這個小疙瘩得切掉,會越長越大。”

我又摸了摸,不過的確好像比以前是大了一點點。

我抬頭看向沈時倦:“要弄嗎?”

“還是聽醫生的建議吧。”沈時倦說:“小手術嗎?”

“非常小的手術。”

“那就做吧。”以前我也動過弄掉這個小疙瘩的心,後來一打岔就忘了。

正好蔣醫生今天本來有一台手術,患者有事延遲了,時間空出來給我。

“今天是周天,休息一下,如果恢複的好,後天就能上班。”

於是,我本來是複查的,結果莫名其妙地做了個小手術。

當醫生給我推麻藥的時候,我想起上次的手術,本想問他為什麽也要全麻的時候,這次連嘴巴都沒張開,我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