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是開了外掛,要不就是重生之後自帶係統。

移植了一顆心髒醒來之後世界就翻天覆地,這是什麽感受?

雖然詫異,雖然腦子轉不過來,但是我盡量保持著淡定,盡量不讓顧辰北看出來。

在電梯裏,顧辰北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話。

“最近身體還好吧?你手術的時候我剛好在國外,回來沒幾天,準備去看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上班了。不用那麽辛苦的,你多休息幾天再來。”

在我印象中從小到大,我認識顧辰北二十多年了,他都沒有跟我說過這麽多話。

我這是重生之後自己開了外掛不說,還順便幫顧辰北也開啟了話癆係統嗎?

我在想該怎麽回答他還是高冷的不理會,還好這時電梯已經到了,叮的一聲門打開,顧辰北走了出去,我正準備跟著出去,他忽然站住了回頭略有些驚訝的看我。

“你是要來找誰嗎?”

我想起來了,總經理的辦公室是在樓上,跟我爸在一個樓層。

還好我反應夠快才沒有露怯。

“你讓劉部長等會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那我就不親自去找他了。”我伸邁出去的腿又縮回來了。

我就這麽公然使喚顧城北,他還是有些不太自在,但他仍然在盡量保持著他的風度,點了點頭。

“好的。”

我去了上麵一層,鼓足勇氣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在想,如果這隻是一個整蠱呢?

所有人故意讓我覺得我是顧氏的總經理,結果等我走進去一看,總經理的辦公室裏坐著別人。

從小到大我都是被顧家人捉弄這長大的。

說是捉弄都算輕了,小時候他們經常會把我騙到什麽工具房花房把我反鎖在裏麵,還有一次在花園裏的窨井蓋上鋪了稻草,把下麵的蓋子抽掉,騙我走過去。

其實我知道下麵是有玄機的,我不肯過去,顧淑怡就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便掉進了潮濕陰冷的窨井裏去了。

所以如果這次是什麽整蠱的話我都覺得程度太輕了。

我徑直走到了總經理辦公室門口,還未推開門,凱蒂一溜小跑的跑過來了。

“顧總,您康複了,太好了,我們科室正準備一起去看您的呢。”

所有人的話術都是一樣的,這種馬後炮式的諂媚,也是我以前沒有感受過的。

我跟她笑笑走進了辦公室。

“熱牛奶好不好?或者是鮮榨果汁,今天外麵有點冷,要不然就是熱可可,您稍等。”凱蒂殷勤地跑進辦公室把窗簾打開,頓時陽光灑了進來。

我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發現桌上放著我和我媽的合影,打開電腦,密碼也是我一直用的那個,所以這真的是我的辦公室。

而且在手術之前我應該也在這辦公室辦公,不然這裏不會充滿了我的東西。

但我為什麽完全沒有印象呢?

而且我媽他們說是我做完手術昏迷了三個月,三個月前我的記憶還停留在跟人力資源請假在做手術,好像他們還為難了我一把。

我實在是有些混亂,憑空消失的記憶讓我和以前的人生仿佛脫節了,我能夠感覺到我失去了某個很重要的記憶,但是那段記憶裏麵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人,發沒發生過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真的一點一點的印象都沒有。

可可的香味彌漫在辦公室裏,凱蒂端來了熱可可。

“顧總,您嚐嚐看,我沒有格外放糖,應該不會太甜,如果很甜我再去幫您衝一杯。”

“不用了。人力資源的孫部長在嗎?”

“在的在的。”

“讓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的,顧總。”

我不管是係統還是做夢,還是真的。

如果是做夢的話,那我要趁著我還是顧氏的總經理的時候,把之前為難過我的人都報複一番。

比如說人力資源的孫部長,他不過是個打工的,我怎麽說也是顧家人,但是他從沒把我和我媽放在眼裏。

我跟他請病假去做移植心髒的手術,他居然還為難我。

也許這件事情在他們來說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但對我來說就是眼前的事。

所有的憤怒還在我的心頭,趁著這股新鮮的憤怒,我倒要看看我這個顧總究竟有沒有實權。

孫部長很快就來了,他先敲了敲門,然後又滿臉堆笑的一邊叫著顧總,一邊走到了我的桌前。

我以前就算做夢都不敢做的那麽大膽。

任何爽文都沒有我此刻的感覺那麽爽。

之前對我橫眉冷對的孫部長,此刻臉笑得像一張魚臉似的,就在我的麵前。

“顧總您找我?”

瞧他的語氣那麽謙卑,還加了尊稱。

“是啊,孫部長,我這不是做完手術來上班了嗎?我是來銷假的,我的假是不是請的有些長了,我記得之前您給我批了多久來著,兩個星期?很抱歉啊,我昏迷了三個月,遠遠超出了您給我批的假。”

孫部長好像沒聽懂我的話,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半天。

“批假?”

“孫部長這裏忘記把這種小事忘了,我可記得很清楚,我做手術之前可是跟您請個假。本來是請一個月,但是臨期前我請的時間太長了。”

孫部長好像想起來了,他的臉都漲紅了。

“不不不...”

“我沒跟你請過假。”

“請過請過,但不是現在...”

“是啊,我的假請的有些久了。好幾個月了。”

“不是好幾個月,是好久以前了,兩年還是三年...”孫部長都慌的語無倫次,開始說胡話了。

他的樣子我很滿意。

但是還遠遠不夠。

“孫部長,你在我們顧氏做了多少年了?”

“十,十二三年了吧。”

“孫部長來顧氏居然這麽久了。”我唏噓著:“那也是我們公司的老人了,既然這樣,怎麽還不退休呢?”

“我才四十五歲。”

“哦,中流砥柱。”

“不不不,顧總您誇獎了。”

“誰誇你?”我笑嘻嘻的:“我們顧氏的中流砥柱應該比這個年齡要年輕,孫部長如此高齡身居要職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徹底把孫部長說懵了。

“顧總,您...”

“人力資源的部長在股市應該算是一個中層,你應該最清楚解雇一個中層需要怎樣的流程?哦不,我是總經理,那應該我一句話就行了,那麽孫部長不好意思,你被解雇了。”

孫部長傻愣愣的站在我的桌前,讓我想起了數月前我也是這麽傻愣愣的站在他的桌前,聽著他打著官腔反問我。

“顧小姐,我知道您是董事長的千金,但王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你也是顧氏的一份子,也不能特殊化呀!我們公司最長的病假也就兩個星期,除非是一些大病特病,但是那些就不再發各種補助和福利了,那顧小姐您看你要選擇哪一個?”

想起他當時的嘴臉,此時此刻的我對他一分憐憫都沒有。

隻覺得爽意在我的心頭翻滾。

“孫部長是年紀太大了,耳朵不好使嗎?我再說一遍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