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駁他了,他居然笑了。
這個人多多少少有點變態。
那我就留下來,等他吃完再洗碗。
他吃得特別慢,我坐在他的對麵有些尷尬,我就去沙發上坐著,也許是艾克家的沙發實在是太柔軟太舒服了。
又也許是剛吃完飯,血糖上升,我有些困,盡管我硬撐著告訴自己不可以睡著,但我還是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我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隻覺得這裏特別陌生,而且窗簾是拉得嚴嚴實實的,視線很差。
我摸索著坐起來,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我是在艾可家。
我隻是要留下來洗碗,卻沒想到竟然在人家的沙發上睡著了。
自己都覺得自己離譜,我趕緊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我發現太陽都落山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我趕緊看手機,竟然都快5點了。
“肉肉。”我喊著肉肉要帶它回家了,我就是出來遛了個狗,結果在外麵混了一整天。
但是我幾個房間都找了卻沒看到肉肉也沒看到小凱,它們倆去哪了?
我忽然想起那個朝暮,他也不在。
難道他帶兩條狗出去了?
肉肉一天都要出去兩次的,早晚各一次,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或許朝暮就是出去遛它們,我得在這裏等它們回來。
我去廚房看了看,碗碟已經洗得幹幹淨淨,廚房也收拾過了。
我也沒有朝暮的電話,隻能老老實實地在艾可家等著他。
過了會兒,吃飯給我發消息說他準備出門了,我這才想起我跟他晚上有約。
我算了算時間,如果朝暮等會兒就來的話,那這裏離我家也不遠,我把肉肉送回去再回去換身衣服,差不多能來得及。
我便回複說我可能會稍微遲一點點,沈斐說不要緊,他等我,我讓他晚些時候再出門。
可是天都黑了,冬天的夜晚來得本來就比較早,我把艾可家的燈打開站在落地窗邊向下看。
小區裏的路燈都亮了,我眼巴巴地盼著朝暮帶肉肉回來。
等沈斐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到了餐廳,讓我慢慢來別著急的時候,我剛好看見朝暮一手牽著一條狗繩子慢悠悠地從那邊走過來。
我終於把他等回來了,我等不及他上樓就立刻換了鞋拿了東包包就下去了,然後我在大廈門口遇到了他。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我立刻向他伸出手:“謝謝你幫我遛肉肉,我要回去了。”
“趕時間?”他不急不忙地。
“是啊,趕時間,晚上有點事。”
“和男朋友約會?”
我不免有些煩躁,他管得可真寬,他管我跟男朋友約會不約會。
我胡亂地想了一下,就要去拿他手裏的繩子,他說:“肉肉的杯子還在樓上,我剛才帶它們出去的時候,忘了拿它的杯子,它喝水的用的都是小凱的。”
“那我上去拿。”我剛轉身,他就喊住了我。
“你有密碼嗎?”
我站住了,是啊,我不知道他們家密碼,又不能讓他把密碼告訴我,所以我隻能等他上去拿給我。
“那就麻煩你了。”我說。
他看了我一眼,把狗繩遞給我,然後就牽著小凱進去了。
他走到大廈裏麵忽然回頭跟我說:“你最好進來,外麵很冷。”
“不用,你不是很快就下來了?”
他又看看我就進了電梯。
不過外麵的確是很冷,我沒道理跟自己過不去,我回到了大廈裏麵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我應該等了蠻久的,坐電梯上樓再下樓,加起來十分鍾也差不多了。
但我等了不止十分鍾,也沒看到他的身影。
我實在是等不及了,還不如自己上樓去拿。
我又牽著肉肉上樓去找他,大門緊閉,看上去完全沒有找到水杯馬上就送下來的意思。
於是我按響門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來開門。
我正要問他是不是沒有找到水杯還是什麽,卻見他眉頭深鎖,臉色難看。
他一隻手撐著門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趕緊問他:“你怎麽了?”
“忽然胃痛。”他有氣無力的。
“胃痛,你有胃病嗎?”
他大汗淋漓,都沒力氣回答我。
我隻能把他先扶進去,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熱水給他。
他痛得臉色煞白,我問他:“你有藥嗎?”
他搖搖頭,我看他痛得渾身都在發抖,本來想問他吃壞了什麽,但是想起他中午跟我吃的東西是一樣的,看來隻有送他去醫院了。
我把兩個狗都留在家裏,扶著他出門。
我開著他的車送他去醫院,路上沈斐又給我打電話,問我到哪兒了。
“沈斐,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兒,來不了了。”
“怎麽了?晚凝,發生了什麽事?需不需要...”
“我現在不跟你說了,我在開車。”就等他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
我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半躺在後座上的朝暮,車裏很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一聲不吭,我怕他把自己疼死了,於是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朝暮,你怎麽樣?”
他不作聲,我又連喊了好幾聲,就在我打算把車靠路邊停下來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還活著。”
我鬆了一口氣:“你好歹說一句話,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疼死了。”
“我如果說我疼得說不出話呢?”我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吧,看樣子他真的很疼。
還好離艾可家不遠,就有個醫院,我把他送到了醫院。本來想讓他在車裏等一會我去找醫生過來扶他,但是他卻向我伸出的手一把墜扣住了我的手腕,然後他就拉著我的手踏出了車。
“你可以嗎?我要不要找個輪椅來...”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胳膊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個人幾乎被他摟在懷裏,都無法掙脫,我也隻能用力地撐著他,然後步履艱難地走進了醫院。
我一看到醫生就大喊:“他胃痛,快撐不住了。”
立刻就有護士奔過來幫我攙扶他,我這才能從他的懷裏脫身。
我真是亂沒出息的,剛才朝暮把我摟在懷裏的時候,我的心跳得特別慌。
想起昨天晚上沈斐送我回來,他也抱了我,但是我當時特別的平靜,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厭煩。
可是朝暮抱著我的感覺卻不一樣。
或許我知道人家不是故意抱我,隻是把我當做拐棍?
他被送進了急診室,我就在外麵等他。
過了好一會兒,醫生才從裏麵出來。
我問他怎麽樣了,醫生說剛給他打了止痛針,現在安靜下來了。
然後他被人從裏麵推出來,竟然已經睡著了。
醫生說等他睡醒了再做個全麵的檢查,先送到病房。
護士給他打了點滴,我就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好離開,但是肉肉還在艾可家裏呢,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我就這麽呆著也挺奇怪的。
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我想了想就去翻出他的手機。
等我拿到手裏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手機都是有密碼的,我沒有密碼怎麽看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