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 巨大壓力
一時之間,譚驥炎感覺心頭在痛苦裏更多了一份的煩躁,她這是做什麽?即使,即使分開了,可是他依舊會照顧她的生活,日後,童瞳遇到了任何困難,譚驥炎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一切不過是回歸到以前的狀態,可是童瞳這樣做,卻如同要從他的世界裏幹幹淨淨的退開。
又看到譚驥炎吼自己了,板著一張峻冷的臉,那眼神銳利的有些駭人,可是童瞳卻發現自己竟然不會感覺到害怕和不安了,是不是有什麽從心底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了,一切如同被大火給燒鍋底的原野,隻餘下死寂,哀默,所以連多餘的情緒都消失了。
“譚驥炎,我們沒有關係了。”所以自己不可能住在他的公寓,不可能開著他的車子,童瞳將車鑰匙放了下來,轉過身,挺直著清瘦的背影,一手順勢關上了車門,一刹那,童瞳隻感覺陽光是如此的刺眼。
“譚驥炎,你不知道我多麽喜歡你。”最後一句話,在車門關上的同時響起,童瞳並不知道譚驥炎有沒有聽見,她已經邁開步子迎著陽光離開。
他不知道,這一生裏,她第一次如此的喜歡一個人,拋開了基地的一切,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安靜而平凡的生活,在譚驥炎身邊的時候,她真的好快樂,如同孩子一樣,什麽都不用想,即使譚驥炎板著臉訓斥自己的時候,她也是感覺那麽的幸福而安心。
她不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成員代號七,她不用那樣完成任務之後就一個人生活,不敢和任何人交往,害怕泄露了機密,不敢回家,因為從被送去基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她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武器。
可是,當她突然這樣詭異的重生活下來之後,童瞳是真的高興,那些壓力,那過去的一切都消失了,她有沐哥這個家人,有關曜、譚三哥這樣的朋友,她可以依靠譚驥炎,不用擔心被送走,不用擔心會泄露一級機密。
可是自己搞砸了一切,童瞳知道,她不該明知道酒吧街這邊危險卻還是將關姐帶過去,讓她出了那樣的意外,她知道譚驥炎生氣,如果誰傷害到了沐哥,童瞳也會生氣,可是她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要和自己分開,隻因為自己傷害到了關姐?是不是對譚驥炎而言,關姐比自己更重要,可是如今想這麽多已經沒有用了,這已經是既定的結果,自己隻能去接受。
“譚驥炎,你不知道我有多麽喜歡你。”
一句話久遠的回**在耳邊,譚驥炎坐直的身體僵硬在車子裏,可是偉岸身軀裏的靈魂卻如同被這一句話給炸的粉碎,那麽的痛,幾乎已經到了肉體無法承受的痛苦
。
隻要自己打開車門,就可以追上去,可是當手落在車門上時,譚驥炎卻猛地攥緊了手,峻挺的眉宇緊繃的擰在了一起,狠狠的折斷了心頭的不舍和眷戀。
這就是小瞳,那個孩子的思維和其他人永遠都不同,她即使沒有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沐放,譚驥炎也清楚她有多麽的依賴著自己,可是真的知道自己決定分手了,這個孩子前一秒還那樣傷心的落著眼淚,可是下一麵,卻已經挺直了身體不帶一絲眷戀的轉身離開,幹淨利落的讓譚驥炎幾乎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如同她說的那般真的喜歡過自己?
拿起童瞳放下的車鑰匙,依舊是哆啦a夢的掛飾,用力的收緊了手,掌心被鑰匙的棱角尖銳的刺痛,可是譚驥炎卻已經感覺不到同了,他恍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已經沒有了心髒跳動的聲音,如同被血淋淋的剜去了一塊,隻餘下一個空洞洞的傷口,沒有痛也沒有了溫度,那裏如同黑洞一般永遠的缺失了什麽。
喉嚨裏被壓製的咳嗽再也壓抑不住,譚驥炎低頭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後悔了,可是,隨後這個念頭又被強大的自製力狠狠的壓了下來,他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他不要日後那個孩子終於察覺到自己喜歡的人是沐放之後,然後兩相生怨,所以在一切發生之前,幹淨利落的斬斷,這才是譚驥炎的行事風格。
咳嗽了很久之後,終於呼吸順暢了,譚驥炎將手裏的車鑰匙放進了口袋裏,然後發動起了汽車,峻寒冷酷的臉龐凜冽如同覆蓋了寒霜,冷沉著銳利的黑眸,這才是譚驥炎,那個永遠冷靜,審時度勢,謀定而後動的譚驥炎。
沐放並不知道譚驥炎和童瞳之間此刻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其實他更想見的人是譚驥炎,可是北京市副市長的身份擺在那裏,所以沐放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和關曜見麵了。
咖啡廳。
“小瞳和我說了一下關露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我發生這樣的事。”修長的手指拿著勺子攪拌著眼前的咖啡,濃鬱的香味蔓延開來,沐放抬起目光看向坐在對麵的關曜,他沒有遷怒小瞳,這讓沐放感覺到很安心,至少對於關曜而言,小瞳這個朋友是不亞於關露的存在。
“這件事隻是意外,你要和我說什麽?”身為刑警,關曜溫和儒雅的是他的外表,此刻,透過平光眼鏡,目光銳利的看向沐放,在看守所的這幾天,他多少瘦了一些,可是不變的是那樣邪魅妖孽的氣息,黑色的西裝,灰色的襯衫,配上沐放這一張絕美傾城的臉,尤其是他此刻端起了咖啡,優雅的啜了一小口,桃花眼裏波光粼粼,讓關曜都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美豔到極點
。
“關曜,你很冷靜,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麽顧慮了。”沐放斂了嘴角的笑,俊美的臉上染上了嚴肅,“小瞳和我說了,她接到程天南電話的時候,是關露要求跟過去的。”
關曜目光沉了一下,手指輕輕的扣在了鋪著白色小碎花的桌布上,這個問題,關曜在今天已經想過了,有點不合常理,關姐不是衝動的人,當時她知道小瞳去見程天南,即使阻止不了,也會選擇通知而已,而不是跟過去酒吧街那邊。
沐放將關曜那沉思的表情收入眼中,看來關曜也有了疑問,或許這就是身為警察的特質吧,“小瞳的原話是,如果她不帶著關露一起過去,關露就要打電話給你,甚至連激怒了程天南會對我動手這樣威脅的話都說了出來。”
倏地一下,關曜目光陡然之間銳利如芒,直視的看著眼前的沐放,給人眼中無處躲藏的緊張,沐放沒有必要說謊,小瞳也是,關姐為什麽這樣威脅小瞳?她該知道程天南的危險性,即使不通知,也不可能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
“小瞳雖然呆了一點,可是她還聰明的。”提到童瞳,沐放臉上不由的勾起溫暖的笑,妖媚的眯起眼繼續喝了一口咖啡,“她將車子特意停在了馬路邊,叮囑關露鎖好車門車窗。”
“小瞳?”關曜剛要開口,忽然錯愕的看著窗戶外走過來的童瞳,她如今已經是個藝人了,怎麽就這樣走在路上,她的車子呢?
從西湖苑走回怡然園公寓這邊,開車都需要二十多分鍾,更不用說走路了,童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周都是人,馬路上是奔騰的汽車噪雜聲裏,童瞳如同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執行了任務之後,她都是這樣一個人,沒有歸宿的走在路上。
想到譚驥炎,還是會那麽的痛,所以她不想了,將這一切都壓到了心底,隻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在人群裏,直到經過怡然園這邊的咖啡店時,本能的警覺之下,敏銳的感覺到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回頭,便看見了坐在窗口的關曜和沐放。
“你的車呢?”等到童瞳坐了下來,沐放疑惑的看著身邊的童瞳,自己是看著小瞳開車離開之後,這才出門約了關曜在就近的咖啡店見麵的
。
“還給譚驥炎了。”童瞳也點了一杯咖啡,純黑的苦咖啡,進咖啡廳的時候就直接點了,這會侍應生已經速度很快的送了上來,童瞳低頭喝了一口,苦澀的感覺從口腔蔓延到了身體裏,然後她靜靜的抬起頭,還是那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纖細的眉,不大的一雙眼,幹淨清澈,“我和譚驥炎分手了。”
沐放一口咖啡嗆在了喉嚨裏,關曜端著咖啡杯的手猛然的一個顫抖,兩個素來冷靜的男人此刻呆愣住了,然後整齊劃一的將視線看向童瞳,她剛剛說了什麽?她和譚霽炎分手了?
“沐哥,你這樣看著我怪瘮人的。”童瞳軟著嗓音,嬌憨的笑了起來,隻是感覺這樣笑臉皮有點僵硬的感覺,當初,她曾經在一次危險至極的任務裏受傷了,子彈從心髒下方一厘米不到的地方穿過,然後卡在身體裏。
可是在警察封鎖機場的時候,她麵色平靜,眼神都不曾動一下,沒有人懷疑這個花了妝容的褐色頭發的女孩此刻每一步都是走在死亡之路上,子彈沒有取出,傷口隻是緊急處理了一下,用塑料袋直接裹住了流淌的鮮血,可是她沒有害怕,沒有緊張,在眾多警察的注意之下,坦然的登機離開。
可是此刻,童瞳卻發現要維係臉上平靜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艱難,讓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訓練竟然就這樣快要失效了,上校如果知道,肯定要將自己丟出行動組,塞回基地重新訓練。
沐放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同樣麵色凝重的關曜,然後將目光看向童瞳,她太過於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妥,眼神依舊清澈如水,嘴角帶著一點點的笑,喝著咖啡,看起來剛剛那一句譚驥炎分手的隻是如同在說手裏的咖啡多麽的濃香一般。
“沐哥,我現在買房子錢還不太夠。”童瞳將注意力再次拉回,當她專注另一件事情的時候,她就不會去想著譚驥炎了,這樣,就不會感覺到胸口如同破了一個洞,連呼吸都是那樣的痛,如同有一隻蟲子在不斷蠶食著她的血肉,啃咬著她的靈魂,一點一點的痛無限的擴展到全身。
“去我那裏住。”沐放心疼的抬起手落在了童瞳的頭上,如同他一貫的習慣一樣,輕輕的揉了揉,從剛剛的震驚到此刻如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沐放依舊是那樣悅耳的帶幾分蠱惑的嗓音,隻是當目光從童瞳那清亮的卻沒有焦點的眼眸上掃過時,沐放的眼神便沉重了幾分
。
“住京都會所不方便,還是住我那裏吧,怎麽說我也是小瞳的男朋友。”關曜不愧是刑警,異常的冷靜,他多少有點推測出譚驥炎為什麽會和童瞳分手,可是關曜卻不知道事情竟然到了這樣嚴重的地步。
可是關曜的打算是,譚驥炎來自己這裏和小瞳見麵,對外人而言,隻是以為驥炎和自己這個好友見麵,不會多想。可是童瞳如果住到了沐放那裏,那是娛樂場所,譚驥炎過去絕對不方便,而且這樣會讓人不由懷疑談及炎和童瞳真正的關係。
沐放也明白了關曜的打算,雖然有這麽一瞬間,沐放想要拒絕,譚驥炎就因為關露的事情和小瞳分手,這樣的原因,讓沐放對譚驥炎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負分,可是轉而卻又點了點頭,能讓小瞳真正在意的人還是譚驥炎,所以住在關曜那裏更加的方便。
“那我先回去收拾東西。”童瞳點了點頭,感激的對著關曜笑了笑,因為過去的生活,童瞳在陌生的地方住的很不習慣,已經融入到生命裏的戒備和警覺,讓她無法入眠,所以她更喜歡屬於自己的地方,可是如今要從怡然園搬走,買房子倒是可以,可是要裝修需要不少時間,二手的房子,童瞳目前還買不起,能住到關曜那裏童瞳很放心,或許將關曜當成了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就不會有任何的防備。
誰也沒有心情喝咖啡,連同關露的事情都被押後了,沐放和關曜陪著童瞳回到怡然園的公寓,說是收拾行李,其實不過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這些都要帶走。”就在衣服裝了一個行李箱,日常用品裝了個小箱子之後,關曜和沐放以為童瞳的行禮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卻見她忽然打開了一個櫃子,當看見裏麵的東西時,關曜和沐放有那麽一瞬間呆滯住了。
她收集了很多哆啦a夢的東西,有杯子,有各種表情的哆啦a夢瓷娃娃,還有一大疊的貼紙,筆筒,相框,反正整個櫃子裏擺放的都是和哆啦a夢有關的東西,讓關曜和沐放幾乎懷疑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買了這些東西。
一個小時之後。
關曜沒有讓童瞳將鑰匙給門衛,而是自己拿走了說直接交給譚驥炎,童瞳太過於安靜,看起來隻是如同搬家一般,完全看不出是和譚驥炎分手了,可是她越是這樣的冷靜,越是讓關曜和沐放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
等到了關曜的住所,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這裏隻有一個臥室,關曜也是被她和譚驥炎突然分手的事情給弄的忘記安排了,隻想著將人留在自己這裏,此刻不由尷尬的一笑,“沒事,你住臥室,一會我讓家具店送一張床到書房裏去,我住那裏就行。”
關曜的公寓並不太大,可是他是個男人,所以自己的東西也是非常的少,所以童瞳過來了,倒並不會顯得兩個人住有什麽擁擠,當然除了要多買一張床放在書房裏外。
“我去買張床回來。”關曜看著臥房裏收拾衣服的童瞳,和沐放對望一眼之後,轉身離開,關曜需要去見譚驥炎一麵,他即使因為生氣小瞳一而再的去見程天南,可是也不需要分手。
辦公室。
譚驥炎周身都帶著一股低氣壓,讓前來匯報工作的下屬都一個個隱隱的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巨大壓力,譚驥炎在生病,大家都知道,咳的厲害,可是生病的人一般不都是顯得虛弱,而開始為什麽譚副市長病了,那凜冽的氣勢卻更加的銳利,宛若已經出鞘的利劍,同出一片空間裏,就讓人不寒而栗。
壓低的咳嗽聲從辦公室裏傳了出來,咳的太厲害,喉嚨裏幹裂著如同要咳出血來,可是譚驥炎卻依舊如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適,低著頭,冷厲的鳳眸專注的翻閱著手裏的文件,辦公室的燈光之下,映著一張剛毅冷酷的峻臉更加的森寒凜冽。
“從中午回來就這樣?”關曜瞄了一眼窗口,然後詢問的看向身邊的於靖,如果說關曜是譚驥炎這一生裏最好的朋友兼死黨,那麽於靖就是他最信任的部下,左膀右臂,對譚驥炎的了解不要與關曜。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和童瞳有關?”對於譚驥炎的私事,於靖是不過問的,除非需要他出麵的時候,早上的時候,於靖就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以前的譚驥炎雖然冷厲,卻將這樣的氣勢隱匿下來,給人一種沉穩冷靜的感覺。
可是中午回來之後,譚驥炎渾身如同覆蓋著一層寒霜,凜冽的氣勢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那周身布滿了淩厲的劍氣,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著驚恐著,於靖跟了譚驥炎這麽多年,立刻明白過來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而能讓譚驥炎情緒變化如此之大的人除了童瞳之外,於靖還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
“算是吧
。”關曜歎息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童瞳將驥炎給甩了,小瞳看起來如同無事人一般,可是驥炎卻渾身都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氣,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聽著被敲響的門,譚驥炎頭也不曾抬起的冷聲開口,“進來。”
“聲音啞的這麽厲害,你也不知道自己照顧一下自己。”關曜推門進來,向著一旁的飲水機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放到了譚驥炎的辦公桌上,然後將手裏的公寓鑰匙也一並放到了他正查看的文件上,看著譚驥炎身體猛然的坐直的緊繃,歎息一聲,“既然舍不得,說什麽分手,你也不是不知道小瞳那個性,一牽扯到沐放的事情,她就一根筋到底,你和她一個孩子置什麽氣。”
譚驥炎沉默的看著文件上的公寓鑰匙,沉寂著黑眸,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許久之後,鳳眸又歸為了沉寂的漠然,“她去沐放那裏住了嗎?”
“都分手了,你管她去哪裏住,快六點了,到我那吃飯。”關曜含混的帶過譚驥炎的問話,直接將他眼前的文件合了起來,“你潤一下嗓子,你這聲音都啞的像是粗砂紙給刮過。”
誤將關曜的話當成了肯定,譚驥炎將鑰匙收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鑰匙圈上,看著那哆啦a夢的掛飾,黑沉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後斂下情緒,將文件收了起來,或許過不了幾天,她就會發現沒有自己在身邊,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她走的那麽平靜,接受的那麽坦然,其實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在乎的人到底是誰。
“驥炎,你都病成這樣,還要將這些文件帶回去處理?”關曜雖然是刑偵警察,忙起來的時候,加班也是家常便飯,可是那最多一個月也就加個半個月而已,可是驥炎根本每天都是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難怪每一次生病,他的身體就如同垮了一般,不拖上上天半個月都不會好。
“這幾分文件已經不能拖了。”譚驥炎沉聲的接了一句,將需要加班處理的文件都放進了公事包裏,這才拿過黑色風衣套在了身上,關了燈,辦公室立刻黯淡下來,黑色的風衣,修長峻挺的身影,壓低的咳嗽聲,這個男人在用工作麻痹著自己,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關曜也知道勸也沒有用,除了小瞳能直接將他的文件給收起來,甚至威脅要丟垃圾桶裏,沒有人能改變驥炎的決定,“驥炎,你是不是因為太在乎小瞳,所以才要分手的。”
先走了兩步的譚驥炎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黑色的身影直接向著門口走了過去,因為什麽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譚驥炎冷沉著峻臉大步離開
。
關曜的公寓。
童瞳不停的忙碌,先是收拾自己的行禮,等家具店的員工將床送到了之後,還是決定自己住書房,所以又去了家紡店買了兩套新的床單和被套。
忙過之後,又開始將公寓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不停的忙著,不讓自己閑下來,童瞳就不會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沐放原本是要留下來的,可是因為沐放出了看守所,不少朋友和工作上的一些人都給沐放舉辦了一個paty,所以沐放不得不離開。
而此刻,廚房裏,童瞳靜靜的看著流血的手指,砧板上的西紅柿隻切了一大半,而剛剛刀鋒一劃,鋒利的刀口直接切中了食指,不是不小心劃了一道小口子,切的重,幾乎如同切了以小塊肉下來一般,鮮血汩汩的從傷口裏冒出來。
用自來水衝刷了一下,鮮血和水柱一起流淌下來,切的太重,衝了一分多鍾的水,傷口依舊沒有止血,讓童瞳直接懶得理會,反正是左手不會有太多影響。
回到了公寓樓下,關曜借口下去買些啤酒,所以直接將鑰匙丟給了譚驥炎讓他先上樓,當打開門,聞到廚房裏飄散出來的菜香的時候,譚驥炎怔住,立刻明白過來關曜是故意將自己帶過來。
“關曜,你回來了?正好可以吃飯了。”聽到開門聲,廚房裏童瞳的聲音傳了出來,很平靜,聽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和傷心,“關曜,你家藥箱在哪裏?有創口貼沒有?”
西紅柿蛋湯已經好了,左手食指還在滴血,廚房的地上已經是一條血跡了,童瞳不得不用拖把拖幹淨,先是用紙巾將指頭給裹了一圈,可是幾秒鍾的時間,白色的紙巾立刻被鮮血給染紅了,讓童瞳隻能先用創口貼將傷口給封起來。
聽著童瞳的話,譚驥炎皺著眉頭,快速的打開電視機下麵的櫃子,將醫藥箱給拿而來出來,關曜自己也經常受傷,所以藥箱裏還算是齊全。
“關曜……”將手上被鮮血染紅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童瞳從廚房走了出來,剛要開口,錯愕的看著眼前的譚驥炎,受傷的手指還半舉在身前,一滴一滴止不住的鮮血順著手指滑落到手背上,然後滴在了地上。
童瞳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快又看見譚驥炎,呆滯的一愣,心頭的情緒翻江倒海的席卷而來,然後安靜的笑了起來,將手收了回來,無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指尖的劇痛清晰的傳來,讓童瞳清醒著,“飯煮的多,等關曜回來就可以吃了
。”
譚驥炎目光從童瞳那完全冷靜的小臉上移開,有這麽一瞬間的憤怒,可是當看著她左手邊的地上那滴落了十幾滴已經匯集成一小灘鮮血的地麵,立刻陰霾了峻臉。
“將手鬆開。”譚驥炎冷聲的開口,聲音依舊沙啞的厲害,快速的從藥箱裏拿出止血的雲南白藥,這不是藥店裏的普通雲南白藥,而是關老爺子托人從雲南帶回來的,止血效果非常好。
“切菜的時候滑了一下,用創口貼就好了。”這一點點的痛,童瞳真的不在意,以前她的身體在訓練了多年之後,對痛感都麻木了,而因為這是普通人的身體,雖然痛覺明顯,可是在精神層麵上,這樣一點點的痛,童瞳根本無所謂。
“童瞳!”譚驥炎冷聲的斥責著,大手直接抓過了童瞳的手腕,將她受傷的左手拉到了自己麵前,怒瞪著黑眸看著根本不在意的童瞳,她指尖滿是鮮血,一道口子切得很,幾乎要將食指指尖給削掉一半,譚驥炎心疼的無以複加,峻臉更是黑成了一片。
被吼的一愣,童瞳不習慣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因為手還在譚驥炎的掌心裏,再瞄了一眼他已經怒到極點的峻臉,童瞳認命的被譚驥炎拉著坐到了沙發上,任由他給自己的手上藥。
公寓下,關曜拎著購物袋裏五瓶啤酒,等了一會,發現譚驥炎並沒有立刻下樓來,於是也走向電梯,驥炎對小瞳狠,其實對自己更狠,他竟然主動和小瞳分開,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改變決定。
“手怎麽了?”用門框上的備用鑰匙打開門,關曜疑惑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給童瞳包紮手的譚驥炎,然後目光掃了一下,看見廚房門口的地上那一小灘的血跡。
“沒事,切菜的時候刀口劃了一下。”童瞳不在意的開口,努力的坐直了身體,拉開自己和譚驥炎的距離,她雖然還能維係麵子上的冷靜,可是此刻,她的心怦怦的跳動,幾乎讓童瞳恨不能立刻拉開和譚驥炎的距離,和他隔上十萬八千裏。
“小心一點。”將啤酒拿到廚房了,關曜看著靠在流理台上的拖把,剛準備拿過來順手將門口的血跡給拖掉,這才發現拖把上有不少血跡,而順著地麵濕漉漉的水跡看了過去,天然氣灶台前的地上還有一小灘還沒有拖掉的血跡,一滴一滴,讓關曜看的怵目驚心,不由皺著眉頭快速的出了廚房
。
“小瞳,你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廚房地上都是血。”關曜都是溫和的,即使之前關露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對童瞳還是很寬容的,可是此刻,關曜卻板著臉,聲音也嚴肅起來。
譚驥炎倏地一下銳利了黑眸,目光也看向童瞳,他知道剛剛的傷口切的有多狠,可是如果廚房裏也流了很多血,這隻說明一點,她的手受傷之後,她沒有立刻包紮。
被關曜和譚驥炎同時用嚴厲無比的眼神盯上了,童瞳看了一眼已經包紮好的手,對上四道凜冽的目光,小臉糾結了一下,結巴的為自己解釋,“我當時就衝水了,可是止不住血,然後鍋裏的菜又要焦糊了,所以……所以我就等將菜燒好了就去找藥箱,真的,菜燒好了之後,我就找藥箱了,不信你問譚……”
譚驥炎三個字,如同一道禁忌的符咒一般,以前很是很順口的名字,此刻卻卡在了喉嚨裏,童瞳低下頭,深呼吸著,壓抑下心髒處那緊縮的抽痛。
“是菜重要還是你的手重要?”關曜挫敗的看著低著頭,一副檢討模樣的童瞳,拿過拖把將地上的血跡給拖幹淨,小瞳這樣的性子,驥炎就真的放心?
關曜這會倒是真的懷疑譚驥炎真的能做到分手,然後對童瞳不聞不問,驥炎他自己咳成這樣都無所謂,還是如同工作狂一般加班工作,可是剛剛給小瞳包紮手時,驥炎那臉鐵青的嚇人,分明是又生氣又心疼了。
童瞳受傷的是左手,倒也不妨礙吃飯,因為不停的找事給自己做,所以餐桌上的菜還是非常豐盛的,川味的水煮牛肉散發著辣辣的香味,尤其是那湯水上麵一層火紅的辣椒油,讓關曜食欲大開,直接將菜搬到自己麵前。
“驥炎,你咳的厲害,不能吃辣,吃清淡一點。”關曜笑著開口,自己率先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除了這一道水煮牛肉外,還有一碟京醬肉絲,一碟炒青菜,西紅柿雞蛋湯,倒也都算是清淡的菜。
譚驥炎咳的厲害,原本隻盛了一小口飯,吃了幾筷子菜之後,又咳了起來,喝著水,卻也無法壓製下咳嗽,連菜都沒有吃,草草的將碗裏餘下的米飯吃完了就放了筷子。
童瞳知道自己如今和譚驥炎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看著他陰霾著峻臉,食欲不振,不停的咳著,自己也沒有了食欲,筷子如同數米粒一般,在碗裏翻來覆去,卻也是食不下咽著
。
“你們吃。”譚驥炎起身直接拿著杯子向著客廳走了過去,即使壓抑著,可是那咳嗽卻突然嚴重的加劇著,一聲接著一聲,幹裂的撕扯著肺部和咽喉,讓童瞳那目光一路尾隨著他峻挺的身影直到譚驥炎快出門走進客廳。
“驥炎就是這樣,每一次都是忙起來不要命,也不知道是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關曜將童瞳那眼中的擔憂收入眼底,歎息著一聲,倒不是做戲而是真的擔心譚驥炎的身體,“驥炎氣管不好,很容易發炎,剛剛公事包裏還塞了不少文件,估計回去也要加班到一兩點。”
聽著客廳裏壓抑的斷續咳嗽聲,童瞳低著頭,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幹涉譚驥炎的權利了,所以即使擔心著,卻也隻能沉默著扒著飯。
客廳了,譚驥炎原本是準備先離開的,可是靠在沙發上,感覺著屋子裏有著屬於童瞳的氣息,竟然無法邁開腳步,鳳眸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譚驥炎抿了抿薄唇,然後苦澀的閉上眼,遮擋住眼底滿滿的疲憊。
如果不是一直沒有聽到開門聲,童瞳幾乎譚驥炎已經離開了,可是他在這客廳裏做什麽?看文件?扒著飯,雖然努力的坐直了身體不去往客廳裏看,可是耳朵卻如同豎起了一般,聽著那低沉的壓製的咳嗽聲,心裏頭酸澀澀的難受著。
“手不能進水,我來收拾碗筷。”飯後,關曜直接將童瞳趕出了廚房,自己慢騰騰的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看著童瞳那一步一步挪移的烏龜速度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觀察入微,他真的要以為小瞳半點不在乎和驥炎分手了,那平靜的小臉上真的看不出任何的不舍,倒是驥炎每一次聽自己提到小瞳,那眼睛都黑沉的嚇人。
廚房到客廳的距離有多長?所以即使童瞳挪的再慢,一會還是就到了客廳,看著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睡著的譚驥炎,童瞳抿了抿櫻紅的唇,無比的委屈和不舍,也隻有在譚驥炎看不見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天知道她有多麽舍不得,可是自己做錯了事,譚驥炎已經決定了,童瞳沒有死纏爛打的習慣。
可是這會是真的心疼,看著譚驥炎那即使睡著了依舊皺起的眉頭,峻冷的臉上滿是濃濃的疲倦,不時的咳嗽著,就這樣靠著睡在沙發上也不怕著涼了,加重咳嗽
。
轉身向著關曜的房間走了過去,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毛毯,童瞳走向沙發,動作輕緩的將毛毯蓋在了譚驥炎身上,可是即使因為太過於疲憊而睡著的譚驥炎,依舊保持著當初從軍隊裏培養出來的戒備,當毯子蓋到自己身上時,倏地一下,大手快速的抓住了童瞳的手,鳳眸銳利的睜開。
一時之間,彼此沉默的對望著,童瞳眼中是來不及收回的情緒,不再是那樣的平靜,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裏,複雜的交纏著各種情緒,心疼,難受,委屈,讓被驚醒的譚驥炎忘記了收回手,也忘記了他的手抓的正是童瞳的左手,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傷口又流出殷紅的血來,一瞬間就將創口貼給染紅了,然後血跡順著白皙的手指頭向著掌心流了下來。
譚驥炎沉默著,情緒來的猛烈,讓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這才猛然的察覺到自己還抓著童瞳的手,而她左手食指上創口貼已經被血染紅了暗紅色,而手指上是一道血跡,連同譚驥炎自己的手都被染上了血跡。
“該死的!你不知道痛嗎?”迅速的鬆開手,怒極著,譚驥炎冷聲斥責了一句,快速的從沙發上起身向著櫃子走了過去去拿藥箱,自己竟然忘記了她手上還有傷。
看了看滿是鮮血的手指頭,童瞳無辜至極的摸了一下鼻子,譚驥炎有時候還真的不講理,分明是他將自己的手給握成這樣的,卻還來罵自己?早知道就不給他蓋被子,讓他凍感冒發燒得了!可是抱怨歸抱怨,童瞳到現在也隻敢在心裏頭嘀咕著。
將染血的創口貼撕下,沒有了創口貼的阻擋,鮮血立刻汩汩的從傷口裏冒了出來,鮮豔的紅色,讓譚驥炎臉色更加的鐵青,隻是峻臉如此的陰沉,可是上藥的動作卻是無比的輕柔,唯恐又弄痛了這個連痛了都不知道開口的笨孩子。
“隻是一點小傷,又不痛,而且這是我的手。”所以譚驥炎可不可以不用這樣寒著臉,陰沉沉的眼神,讓童瞳隻感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努力的將身體挪的遠離譚驥炎,隻將左手臂直直的伸了過去,如同譚驥炎是一個超級大病菌一般,所以能怎麽遠離就怎麽遠離,可惜她沒有膽子將手給抽回來。
不是沒有注意到童瞳那一點一點向著旁觀挪移的動作,可是譚驥炎因為要給童瞳止血包紮,所以隻是峻臉又黑了三分,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可是當將幹淨的創口貼重新包紮好了,餘光掃過已經挪移到沙發邊緣的瞳瞳,峻臉鐵青著緊繃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就算是分手了,有必要將自己當成洪水猛獸?
譚驥炎這邊還在壓抑著怒火,剛鬆開童瞳的手,卻見她立刻迅速的將手給收了回去,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的站到一旁,終於將和譚驥炎的距離拉開了
。
莫名的火氣瞬間在黑眸奔騰的燃燒起來,讓一旁已經遠離的童瞳立刻敏銳的感覺到氛圍不對,幾乎想要離開竄回自己的臨時臥房,可是譚驥炎那情緒明顯的鳳眸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裏熄滅了火光,隻餘下深邃的黑暗,幽沉幽沉的,宛若千年的深潭,再也讓人捕捉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已經分手了!將這個幾個字在心底默默的念著,譚驥炎收攏了自己所有外泄的情緒,冷漠如同任何一個外人眼中的北京市副市長,尊貴卻疏離,冷傲而內斂,喜怒不形於色,隻餘下對上位者的敬畏和臣服。
“關曜,我回去了。”低沉著沙啞的聲音,譚驥炎對著廚房裏的關曜招呼一聲,直接拿起一旁的公事包,從始至終卻沒有再看童瞳一眼,冷酷的邁開腳步離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即使再不舍得她,也必須將這段感情給斬斷。
“這麽快就走?”關曜迅速的從廚房裏出來,瞄了一眼客廳裏來不及掩飾情緒的童瞳,隻能先向著門口走了過去,驥炎的決定真的很難改變,他就真的這樣分手了?
順手關上門,關曜看著站在門口的譚驥炎,兩個人是一輩子的至交死黨,所以也不需要有什麽顧忌,直接開口道:“小瞳手上的傷口切的深,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壓到傷口,而且她似乎沒有痛覺神經,流了那麽多血自己都沒有感覺。”
“而且我估計以小瞳那詭異的思維,即使半夜知道傷口流血了,她也隻會將手一伸橫到床邊,讓血滴在地板上,不弄髒了床單和被子就行。”關曜如同沒有看見譚驥炎那越來越陰霾的臉色,依舊溫和輕笑著繼續說,“即使你和小瞳分開了,大半夜的我也不方便守在她的床邊。”
所以童瞳如果半夜壓到傷口流血了,也隻能流一夜的血,不死人,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了,畢竟傷口切的深,血都難止住。
譚驥炎銳利的目光看向故意說這番話的關曜,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卻不由的擔心起來,以童瞳的性子,她絕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之前在廚房,她就是放著手流血不管,卻去在乎菜會不會焦。
“就因為小瞳去見了程天南,也不至於分手,驥炎,你是不是害怕這樣的改變?”關曜靠著背後的門,一手直接將平光鏡給拿了下來,露出那一雙宛若利芒的黑眸,目光犀利的不容譚驥炎逃避和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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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開口,譚驥炎隻是沉默的抿著薄唇,學著關曜一般,峻挺的身影靠著身後的牆壁,鳳眸冷沉而幽深,即使是關曜此刻也無法推測譚驥炎的情緒。
許久的沉默蔓延著,譚驥炎忽然從口袋拿出了煙,他煙抽的不多,但是卻也不是一點不抽,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氣管才會不好,很多時候,夜深人靜還在忙碌著公事的時候,那些勾心鬥角的人事,政壇上那些繁瑣而費腦的事情,讓譚驥炎習慣點燃一支煙,那一刻他才會稍微的鬆懈一下,不遮掩自己的疲憊和辛勞。
“咳成這樣,你真的不想好了。”關曜皺著眉,直接將譚驥炎剛剛點燃的煙給奪了下來,倒是自己吸了一口,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雙腿交疊的靠著門邊,並不著急譚驥炎開口回答什麽,關曜是非常有耐心的。
果真,譚驥炎在彌漫的煙味之下,又咳嗽了幾聲,倒是沒有繼續點燃煙,低沉暗啞的聲音緩慢的響起,“關曜,你不感覺這樣的變化之下,我已經不像是自己了嗎?”
譚驥炎一貫都是自律而內斂的,可是因為童瞳的出現,他一而再的打破自己的底線,這一次,他甚至為了童瞳不惜和譚家和爺爺抗衡,這樣衝動的決定,一個不小心,甚至很有可能牽累譚家。
站得高,自然摔得重,譚家雖然是七大軍區裏不可動搖的絕對力量,可是卻也不是唯一,也不是絕對的霸權,譚家依舊可能會有危險,依舊有隱匿在暗中的人窺伺著,隨時準備在譚家出現裂痕的時候,見縫插針,一點一點瓦解譚家這個強大而堅固的堡壘。
譚驥炎知道自己真的太衝動了,可是當時,他明明也想到這一切,卻依舊義無反顧,隻是如今想起來,卻也驚得譚驥炎一身冷汗,自己怎麽會如此的衝動妄為,即使生性涼薄,可是多少人依附著譚家而活,而譚家,對於爺爺,對於父母,對於兄長和弟弟,還有那些旁係的親屬,譚驥炎都有著一份責任,可是差一點,他就因為個人的私欲而將所有人置於風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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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親們,誤會很快就會解釋清楚了,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