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虛虛實實
《刺青》劇組,剛從刑偵處回來,武乾這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怎麽感覺有什麽要發生一般,今天劇組這邊也要開個小會,畢竟因為之前的恐嚇信,耽誤了整個劇組的時間,已經有不少演員和工作人員開始議論紛紛了。
“武導,這隻是恐嚇信,說不定有人眼紅我們這一部電影,在暗中使絆子,不用太擔心。”說話的是場記小孫,人年輕,說話也幹脆。
“是啊,這戲都耽誤了好幾天了,這樣耗著那些投資商也有意見了。”又一個工作人員開口,可是看著神神叨叨的武乾,於是將目光轉向副導演,“史導,你說是吧?”
副導演比起武乾還要老上十來歲,光著頭,佝僂著身體,煙抽的很厲害,身上都是一股子煙味,穿著黑『色』的衣服,遠遠看起來如同是一個農民工一般,不過在圈子裏副導演史蟠還是有點名氣的,隻不過人太陰沉,不怎麽合群,所以這些年也都沒有混出名堂來。
“拖著也不是辦法。”史蟠抽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繚繞著,讓他那幹瘦的臉顯得更加的可怕,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起來如同天天失眠一般。
“武導,女主角赫連悠要怎麽辦?就算現在開拍也沒有女主角啊?”原本演繹反派的女主角朱甜脆聲笑著打趣著,她之前也想要女一號的角『色』,可是童瞳差不多算是內定的,所以也就失敗了,拿了個反麵女配角的戲。
朱甜出道的早,一張臉在整容之下,如今是典型的瓜子臉,白嫩的肌膚,挺翹的鼻子,粉麵桃腮,看起來倒有幾分一姐的範兒,而朱甜這張臉看起來倒顯得嬌美,可是卻是34d的波濤洶湧,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黑『色』的文胸,因為是v字領口,那半圓的兩個豐滿『露』出了一半,幾乎有種要彈跳欲出的趨勢。
朱甜這看似玩笑的話一出口,劇組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了,吳敏茹依舊是一副溫柔嫻靜的模樣,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朱甜,神『色』有些的緊張,似乎想要開口給童瞳說好話,可是對上朱甜那倨傲的表情,便又低下頭,畢竟比起來,朱甜可是實打實的二線藝人,也拿了不少獎,估計靠著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背後也有不少的勢力,吳敏茹比起來可是嫩多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拖著,武導,兩封恐嚇信而已,警察都不會立案的。”朱甜撥了撥劉海,含沙『射』影的開口暗示,誰知道武導是不是故意拖著,好讓童瞳可以正大光明的回來繼續接手女一號的角『色』。
演藝圈裏的人誰不是人精,這會聽到朱甜的話,不由的懷疑起來,這恐嚇信是不是童瞳和武導一手策劃出來的,從而拖延時間,好讓童瞳可以回來,之前那些關於童瞳涉嫌殺人的報道都銷聲匿跡了,《一一》報社甚至已經開始公開道歉了,童瞳背後可是譚副市長,這樣的『操』作可是簡單的很,不要說隻是涉嫌殺人們就算真的殺人了,也有辦法將童瞳弄出來,從此之後依舊是康莊大道。
“關處長,你怎麽來了?小瞳?”武乾正要開口,突然看見走過來的兩人,立刻站起身來迎了過去,一刹那,所有的人也都向著童瞳看了過來,神『色』晦暗莫辯,畢竟之前媒體關於殺人案件可是炒的沸沸揚揚,從警方內部流出來的證據更是言之確鑿,可惜童瞳卻突然這樣高調的出現,這說明殺人的罪名肯定已經洗清了。
“這年頭有個靠山果真不一樣!演技什麽的根本不需要。”朱甜譏諷的冷笑著,驕傲的抬起頭看著要姿『色』不夠姿『色』,要身材沒有身材的童瞳,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麽本事勾搭上了譚副市長,否則就憑之前報道的殺人案件,童瞳就沒有辦法在演藝圈裏立足。
“武導,我過來是告訴你張川西被人殺了。”關曜聲音刻意放大了一些,話一說話,目光迅速而銳利的掃過劇組的所有人,有震驚的,有錯愕的,有不敢相信的,也有臉『色』發白似乎被嚇倒了,看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張川西。
“關處長,張董是這一次電影的投資商之一。”武乾腦子嗡了一下,臉『色』煞白,他一直感覺有些的玄乎,有些的驚悚,果真是出事了。
關曜和童瞳對望一眼,然後關曜和武乾還有副導演史蟠了解關於張川西的情況,童瞳則是走向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畢竟她也是劇組的人,如今安全回來了,大家自然有一番寒暄問候。
“朱小姐,你臉『色』不太好。”童瞳直截了當的看向朱甜,沒有錯過剛剛關曜說完之後,朱甜那詭異的臉『色』。
“你什麽意思?張董是電影的投資商,也是我的朋友,突然知道朋友被殺了,我當然臉『色』不好。”朱甜嗓音猛的提高了一些,有些的尖銳,有些的刺耳,“童小姐你不是警察,有什麽權利審問我?”
“好了,小瞳才回來,大家該高興。”一個工作人員笑著『插』過話,打破眼前的有些詭異的氛圍,朱甜嫉妒童瞳,這已經是這個劇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她之前對這個女一號的角『色』可是信誓旦旦的想要拿到手,卻被童瞳一個新人給拿走了,自然是不甘心,而朱甜背後也有不少靠山,雖然不至於和童瞳撕破臉,可是卻也是冷嘲熱諷。
“小瞳,你沒事了?”吳敏茹甜甜的笑著,關切的看著童瞳,可是想到之前童瞳那同『性』戀的說辭,吳敏茹帶著笑容的嘴角有些的僵硬,心頭卻努力的為自己鼓氣著,不能就這樣放棄,有了譚副市長當靠山,就算是轟動一時,沸沸揚揚的殺人案都能被壓下來,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
吳敏茹話一出,其他人都將目光複雜的看著童瞳,靠童瞳最近的兩個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將身體向著一旁挪移了一下,步伐很小,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殺人犯?正常人多少都會忌憚害怕。
“人不是我殺的。”童瞳很是無辜的回了一句,餘光瞄向關曜那邊,卻見他已經差不多都了解了情況,於是向著關曜走了過去。
圍觀童瞳的人看了看童瞳那清瘦的背影,然後聯想著之前殺人案子,也有些感覺懷疑,這麽瘦弱的一個人要去殺人還是有些的難以想象。
看樣子劇組暫時還是開不了工,化妝師向著不遠處自己的箱子走了過去,剛拿起自己的工作箱子,赫然在下麵看見一個大紅『色』的信封,化妝師臉『色』蒼白一變的叫了起來,身體連連後退著,手上的化妝箱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嚇的一臉的汗水。
“都讓開!”關曜回頭一掃,皺著眉頭快速的走了過去,戴上塑膠手套這才拿起大紅『色』的信封,打開,裏麵依舊是白『色』的a4紙,用雞血血淋淋的寫著血債血償四個大字,“這個箱子你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
“早上開會的時候帶過來的,後來一直沒有動。”化妝師臉『色』依舊蒼白的沒有血『色』,努力的平複著呼吸,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那聲音卻依舊帶著顫抖,“這裏沒有外人進來,都是劇組的人。”
一刹那,整個劇組突然之間安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每個人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髒砰砰的劇烈跳動著,之前兩封恐嚇信都是放在外麵的,那是外人都可以做到的,可是這一封卻是放在化妝箱下麵,這說明不是外人,一開始或許會感覺這是誰的惡作劇,可是在張川西四周,這就說明殺人凶手就在劇組裏,在劇組開會的這些人之中。
關曜打了電話,讓孫盈盈和熊華帶兩個人再過來一趟記錄口供,雖然說殺人凶手的大致範圍已經鎖定到了劇組,可是這一次開會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員,到演員也有三四十人,要找到殺人凶手還是有些的困難。
“十二點了,我打電話給譚驥炎,一起過去吃午飯?”童瞳詢問的看向關曜,然後想起譚驥炎早上那黑黑的臉,總感覺帶著關曜過去至少能緩和一下氣氛。
“嗯。”關曜打開車門,等童瞳上車了,自己這才走向駕駛位。
譚驥炎接到童瞳電話說過來送午飯,那原本峻寒的表情立刻溫柔下來,將手機放到一旁,看向正匯報工作的於靖,“就按照你說的去處理,然後再將報告送上來。”
“行,中午我出去一趟,下午應該沒有時間回來了。”於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和譚驥炎公事這麽多年,於靖如今才發現原來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接電話的時候聲音低沉裏卻帶著溫柔,眼神都軟了,不見平日的冷厲無情。
十多分鍾之後,聽到敲門聲,譚驥炎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溫柔的看向門口,“進來。”可惜當看見走進來的人不是童瞳時,刹那,那原本溫柔繾綣的眼神倏地一下恢複了常態,“你也過來了。”
“和小瞳一起過來了。”關曜揶揄的看向譚驥炎,溫和俊逸的臉上染著笑,驥炎變臉還真是快,然後側開身讓身後童瞳走了進來,餘光掠過,發現譚驥炎原本冷漠的眼神又溫柔了下來,不由搖搖頭,看來自己今天要當電燈泡了。
“譚驥炎,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菜。”童瞳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譚驥炎,諂媚的笑著,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發現譚驥炎的臉『色』好像沒有早上那麽黑了,於是放下心來。
“在關曜那裏待到現在?”譚驥炎接下餐盒放在了茶幾上,看了一眼童瞳,她有時間陪著關曜一早上,怎麽不過來陪自己?
“劇組收到了恐嚇信,一個投資商被殺了,所以就和關曜去了劇組,譚驥炎,這可不是我惹的麻煩了。”童瞳解釋著,然後抬起頭,清澈的目光看著譚驥炎為自己辯解著,活像一隻要被冤枉的小貓兒,這會譚驥炎如果再敢說她是惹禍的苗子,童瞳一定會炸『毛』。
“嗯,不是你惹的。”譚驥炎眼中染著笑,大手落在童瞳的頭上撫『摸』著給她順『毛』,不過有小瞳在的地方,怎麽就不能太平一點。
童瞳立刻笑了起來,然後和譚驥炎說起了案子,順道將現場的照片拿了出來,攤在茶幾的另一邊,關曜對於邊吃飯邊看卷宗,殺人分屍現場的照片是沒有什麽感覺的,即使這場麵有多麽的血腥,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譚驥炎雖然不會害怕,可是看了一眼餐盒裏的糖醋排骨,再看了一眼茶幾上那被分屍的照片,從局部細節,到整體的拍攝,筷子抖了一下,轉而夾向素菜。
“朱甜反應有些的奇怪,她肯定知道什麽沒有說。”童瞳倒是什麽都不忌諱,一麵啃著排骨,一麵對著關曜開口,“不過這些人都是演員,從表情上想要看出什麽還真的有點困難。”
“朱甜之所以一開始想要女主角的位置,聽說就是和張川西關係匪淺。”關曜已經從武乾那裏聽到了一些關於朱甜和張川西之間的曖昧,這就是演藝圈,張川西是這一次電影的投資商,他要指定女主角也是有能力的,可是因為武乾更看重小瞳,而驥炎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所以朱甜最後隻拿下了反麵的女配角。
“他們是情人?”童瞳抬起頭,想著被殺的張川西,“如果是情人的話,朱甜的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了一些,看不出有什麽悲傷。”
“不算是情人,你情我願的床伴而已,錢『色』交易。”知道童瞳的不解,關曜開口,小瞳在很多方麵卻保持著固有的單純。
“張川西是被人勒死之後分屍的,這其中有很大的仇恨,更是一種變態的報複,朱甜應該沒有太大的嫌疑。”童瞳看向被肢解的屍體,雖然斷口很是粗糙,像是用斧子一類的利器給砍斷的,可是現場卻又沒有任何的痕跡,這是非常矛盾的一個方麵,一方麵凶手看起來是小心謹慎,在地毯上肢解了屍體,血『液』被地毯吸收了,不會留下血腳印什麽的,可是屍體的肢解卻又顯得粗糙『毛』躁,像是兩個人所為。
“也有可能是故弄玄虛,混淆調查的視線。”譚驥炎夾了一筷子菜給童瞳,也瞄了一眼那血淋淋的恐怖照片,再看著神『色』不變吃菜的童瞳和關曜,忽然有種頭痛想要撫額的舉動,是他們兩個接受力太強,還是自己太弱了,真的沒有什麽胃口。
凶手不是都是蠢笨的,在如今刑偵電視劇和小說盛行的年代,凶手隻要有一點腦子,有一點智商,也可以指定非常完美的殺人計劃。
“譚驥炎,你說劇組什麽人和張川西矛盾大到要殺了他?”童瞳咬著筷子看向譚驥炎,他的故弄玄虛讓童瞳很是認同,因為恐嚇信一直是送到劇組的,可是被殺的人卻是張川西,這一點有些說不通,如果真的仇視張川西,為什麽不直接將恐嚇信送給他?而且張川西昨晚上被殺的,可是今天早上化妝箱的下麵又有第三份恐嚇信。
“吃飯。”譚驥炎無力的歎息一聲,提醒著隻顧著思索案情忘記吃飯的童瞳,自己再精明,這個案子這樣沒頭沒尾,直接的證據都沒有,劇組那麽多人在,譚驥炎也不可能一眼推測出誰是凶手,不過一想到童瞳,譚驥炎眼神銳利的看向關曜,“很有可能還有人被殺。”
“所以對方將恐嚇信送到劇組,明明張川西已經死了,卻又有了第三份恐嚇信。”童瞳倏地明白過來,看向譚驥炎的目光充滿了崇拜,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凶手送恐嚇信也有可能不是故布疑陣,而是他還要繼續殺人,張川西有可能隻是第一個被殺的受害者。
“我會注意的。”關曜知道譚驥炎的意思,如果凶手還要繼續殺人,那麽同樣是劇組裏小瞳,也有可能是被凶手注意的目標,尤其是在還不知道凶手為什麽殺人的情況之下,關曜也不得不多留心,防止真的有人對童瞳動手。
吃過飯,關曜還要回刑偵處,這案子如果隻是單純的殺人案,那麽破案隻是時間的問題,可是隻怕張川西被殺隻是開始,所以關曜需要盡快找出嫌疑人,鎖定凶手。
“譚驥炎,我陪關曜過去,你看我留在你這裏隻會耽誤你工作。”童瞳可憐巴巴的看著譚驥炎,撒嬌的拉著他的大手,劇組暫時還開不了工,童瞳閑著也沒事,能幫關曜查案讓童瞳多少有點事情可以做。
“我工作時候不會被人打擾。”譚驥炎直接無視著眼前拉著自己手搖晃的童瞳,雖然說知道她很喜歡查案子,可是一想到童瞳一早上都是陪著關曜,下午還要過去,譚驥炎心裏悶悶的,吃醋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可是上一次我陪你工作就被你拐到**去了。”童瞳小臉尷尬的紅了起來,指控的看著說起謊來麵不改『色』的譚驥炎,上一次他也是這麽說的,然後等自己醒過來時,就在裏麵休息室的**了,窗戶外都是漆黑一片,而自己是腰酸背痛。
悶咳兩聲,譚驥炎慶幸關曜這個時候選擇在辦公室外,看著童瞳那紅著小臉的模樣,忍不住的低頭直接吻上那柔軟的櫻唇,“我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我坐關曜車子過去不就行了。”童瞳不解的看著譚驥炎,反正是去刑偵處,譚驥炎幹嘛要多跑一趟,一會還要開車回來多耽誤時間。
“那就不過去。”譚驥炎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來,凶狠的目光看著拒絕的童瞳,這個孩子就不能有點浪漫細胞,她就不能想著多和自己待一會嗎?
“還是你送我過去。”童瞳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唯恐譚驥炎改變主意,直接拉著他的手就往門口走了去,雖然那小臉上還是寫滿了疑『惑』和不解,不過童瞳已經聰明的知道不去問譚驥炎。
關曜倒是沒有什麽意見,說實話譚驥炎舍得讓童瞳跟自己回刑偵處,關曜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吃飯的時候,驥炎看向自己的目光可是凶狠的厲害。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還有臉出來!你這個賣肉的賤女人,你不得好死!”尖銳的辱罵聲不堪入耳,間歇穿『插』的是女人的哭喊聲。
“我為什麽不敢出來,你不過是個黃臉婆而已,怎麽,你還敢在公安局打人?這裏可都是警察。”冷哼著,朱甜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相對於她的天使麵孔,魔鬼身材,眼前有些矮胖的中年『婦』女姿『色』就差了很多,雖然一身的名牌,貴氣十足,可是歲月不饒人,臉上的皺紋是化妝品遮掩不了的。
“我撕爛了你這個小賤人,看你還有沒有臉去勾引男人!”中年『婦』女怒火中燒著,看向朱甜的目光裏滿是火光,直接向著朱甜凶悍的衝了過去。
“來啊,我怕了你不成!”朱甜譏諷的冷笑著,不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難怪張董看不上你,十足的黃臉婆,悍『婦』!”
“夠了,夠了,這裏是公安局!”
可惜在兩個瘋狂的女人麵前,警察製止的聲音根本沒有半點震懾力,朱甜個子高挑,出手也是不弱,而中年女人正是張川西的妻子,原本就是農民出身,有著一把力氣,所以兩個女人在警察的阻擋之下,依舊廝打在了一起,又是扯頭發,又是抓臉,比起男人之間的毆打,女人掐架那也是場麵勁爆,尖叫,怒罵,羞辱,如同交響樂曲一般混雜在了一起。
“直接拉開!”關曜下車,冷著臉開口。
因為是兩個女人,男警察也不好動手,畢竟廝打的過程有肢體接觸,女警察雖然過來拉架了,可是架不住眼前掐架的兩個女人那瘋狂的力氣,所以隨著關曜的怒斥聲,男警察立刻不再避諱什麽,直接將拳打腳踢的兩個女人給分開。
“放開我,我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張川西的妻子姚梅花再次的罵著,衣服被扯開了扣子,『露』出肩膀,頭發淩『亂』著,臉上還多了兩道被直接抓出來的血痕。
而朱甜占據著身高臉上倒是沒事,可是那原本時尚的衣服被抓的鄒巴巴的,胸花也掉在了地上被踩爛了,不過倒是倨傲的揚著下巴,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童瞳這會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女人之間的打架,還真是凶狠,而這邊姚梅花看著下車的童瞳,眼神一變,突然將炮火直接轉移到了童瞳身上,“又哪裏來的小賤人?一個個的都是不要臉的下賤東西,老娘告訴你,想要錢沒那麽容易,張川西的錢都是老娘的!”
被罵的一頭霧水,童瞳身體剛要避開,一道手臂卻已經纏上了自己的腰,然後被帶到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裏。
母老虎一般撲過來的姚梅花再看到譚驥炎之後,猛然的頓住了腳步,那威嚴冷厲的眼神,讓姚梅花雖然並不認識譚驥炎,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怯怯諾諾的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譚驥炎,突然不確信童瞳是不是張川西外麵的野女人。
譚驥炎皺著眉宇,眼神冰冷的掃過姚梅花,他知道娛樂圈很是『亂』,可是童瞳的『性』格譚驥炎知道,而有自己在童瞳背後,譚驥炎認為還沒有不長眼的人敢對童瞳『亂』來,可是看著剛剛掐架的兩個女人,再聽著姚梅花剛剛的辱罵聲,譚驥炎忽然懷疑自己讓童瞳在演藝圈是不是對的?雖然她從大學畢業之後,這是她第一份工作,看得出也是喜歡,可是一想到童瞳日後可能遭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譚驥炎臉『色』就有些的陰沉。
“你回去吧。”童瞳轉過身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的譚驥炎,忽然低聲的笑了起來,估計譚驥炎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打架吧?還真是此凶殘,這幸好是在公安局,這如果是在外麵,還不知道會打成什麽樣子。
“嗯,晚上我六點回家。”譚驥炎點了點頭,或許自己該和小瞳談談,如果她不是真的喜歡演員這個工作,或許她可以換一個工作,當然,如果能到自己身邊最好了,整理文件什麽的,倒也不錯。
冷厲的目光再次的掃過姚梅花,甚至沒有放過一旁的朱甜,剛剛童瞳下車時,譚驥炎自然發現了朱甜那不屑的眼神,所以這一刻,譚驥炎不在乎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讓這些女人知道什麽人是不能得罪的。
譚副市長果真淪陷了!在場的女警察羨慕的目光看向童瞳,比起頭的溫和俊逸,譚副市長看起來更有型也更酷,剛剛還掐架的兩個女人,被譚副市長眼神一掃就都沒有了聲音,而且譚副市長明明在電視上看的時候是那麽冷酷沉默,可是看他攬著童瞳腰的姿勢,看著他那眼神,怎麽都是寵愛女人的好男人一枚。
“頭,你回來了。”這邊孫盈盈和熊華剛吃了飯過來,便看見門口的關曜,然後又看見兩個衣裳還有些不整的朱甜和姚梅花,打架了?
“將人都帶進來。”關曜直截了當的開口,鏡片後的目光一掃,原本還想要開口的兩個女人也都不敢說話了,跟著警察向著大門口走了進去。
審訊室。
“張川西肯定是被那個小賤人給殺的,不要以為老娘不知道他們那點肮髒事,哼,一對狗男女!”姚梅花譏諷的開口,一提到朱甜,眼神就變的狠了起來。
“夠了,不要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問你什麽回答什麽!”關曜溫和的聲音冷了幾分,“張川西郊外的別墅哪些人會過去?”
“這我不知道,他的事情從來都不和我說,每個月以為給我十萬塊錢就了不起了,也不想想當初他還在飯店打工的時候,是老娘不嫌棄他和他結婚,沒良心的畜生,有了錢就變壞,在外麵養女人!”姚梅花喋喋不休的又罵了起來,對張川西很是不滿。
“這女人十足的怨『婦』,比起朱甜,雖然是結發夫妻,不過想要留住張川西的目光很難。”孫盈盈看著審訊室裏的姚梅花,搖搖頭,這樣的事情社會上已經太多了,男人有錢了自然在外麵養起漂亮的女人,“小瞳,你看有沒有可能是情殺?姚梅花眼神有些的躲閃,在頭麵前想要隱瞞根本就是找死。”
“她沒有說實話,腿一直神經質的在抖動著,雖然罵的狠,可是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關曜,而且被問到別墅的時候,姚梅花明顯神『色』不對勁,手下意識的握在了一起。”童瞳仔細觀察著審訊室裏的姚梅花,不放過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嗯,姚梅花知道朱甜是張川西在外麵的女人,會不知道郊外的別墅才怪。”孫盈盈側目看著童瞳,側著臉,神『色』專注的童瞳,給人一種認真的驚豔感覺,如果說一開始看童瞳,隻感覺她是一個麵容精致,安靜乖巧的女孩,可是此刻的童瞳倒像是一個專業警察一般。難怪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實女人也是如此。
“她在隱瞞著什麽、”童瞳同意著點了點頭,“如果姚梅花派人殺了張川西,那麽之前的恐嚇信就似乎故布疑陣,想要讓人轉移視線,不過姚梅花從身高而言想要殺了張川西有些困難。”
“對,張川西即使沒有防備,可是他是被勒死的,能製服張川西一個男人,姚梅花肯定不行,她如果是凶手,肯定是買凶殺人。”孫盈盈認同著童瞳的推測,張川西如果是被刺死的,或者槍殺,那麽姚梅花倒有可能直接殺人,可是勒死的,必定是一個比張川西強悍很多的凶手所為,“凶手可能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姚梅花這樣的女人就算想到買凶殺人,但是也沒有渠道和辦法去找職業殺手。”
“可是姚梅花不一定是凶手。”童瞳疑『惑』的看了一眼孫盈盈,對上她有些羞澀的笑容,然後也笑了,“你是希望她是凶手,這樣就沒有後續的殺人案出現了。”
“是啊,頭剛剛已經分析過了,如果是單一的殺人案,圍繞著張川西查就可以了,如果後麵還出現死者,那就麻煩了。”孫盈盈對自己不夠專業的態度有些的歉意,轉而又看向審訊室。
熊華那邊也審訊了朱甜,當然也看得出朱甜有些隱瞞,不過都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問過口供之後,朱甜和姚梅花也都離開了。
“頭,張川西在生意上有些仇人,不過倒沒有結怨到要殺人分屍的地步。”這是孫盈盈之前走訪調查的結果,張川西雖然是個富商,不過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最開始的時候,他是在香港一家百年老字號的酒店裏工作,辭職之後,走上了小打小賣的路子,將香港的一些女『性』用的化妝品,飾品,衣服什麽的倒賣回國,賺些差價。
張川西運氣也是比較好,或許是一直在香港和北京兩邊跑,見識也廣了,積攢了一些錢之後,回到北京後開了房產中介所,在之後利用中介的房源消息,倒賣房屋,最後和人合夥成了房產開發商,奮鬥了二十年,成了富商。
“家人那邊,張川西父母和一個弟弟都還在香港,平日裏往來的並不多,不過張川西每年都會給他們一筆錢,和香港那邊的親戚沒有什麽聯係,而且他出手大方,所以沒有什麽仇怨。”熊華調查了張川西的家人,隻有姚梅花這個妻子跟著他定居在了北京,“劇組那邊,問了口供,張川西之所以投資這部電影,一方麵是因為武乾的名聲,這部電影估計會大賺,另一方麵有可能就是因為朱甜。”
“劇組方麵呢?”關曜翻開著眼前的口供,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然後又將口供遞給了一旁的童瞳,雖然說這並不和規矩,可是有譚驥炎的身份在,有關曜這個刑偵處長,即將升任副局長的地位在,童瞳真的當的旁觀這個案子,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武乾和張川西有些不和,朱甜這個角『色』武乾雲原本是想要啟用另一個女演員,不過張川西是投資商,所以武乾最後妥協了,還有劇組有人看見副導演史蟠和張川西在一起次劇組的聚會上吵過架,不過距離遠,不知道他們爭論的是什麽。”熊華回憶著中午在劇組調查到的情況。
“這些都不構成殺人動機,殺人分屍,這必定是有極大的仇恨,而且事先踩點弄壞了監控探頭,這說明凶手不是**作案,是蓄謀已久,而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凶手肯定事先謀劃了很久,這都說明凶手和張川西之間有著極大的仇恨。”關曜剛準備點燃香煙,然後看到童瞳又直接將煙放了下來,這個案子的線索還太少了,確切的說是凶手留下的線索太少了,唯一有用的恐嚇信上沒有指紋,看得出凶手是帶著手套作案的,或者在手指上塗上透明的膠水,將恐嚇信留下之後,隻需要去洗手間搓掉手指上的膠水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下午五點。
怡然園公寓。
案子陷入的是僵局中,童瞳原本是要一個人去買菜的,不過關曜不放心童瞳,而且忙了一整天,也趁機要放鬆一下,也就跟著童瞳一起回來了。
“讓開,譚景禦,你不要太過分!”客廳裏,沐放推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譚景禦,俊美的臉上有著挫敗,沐放算是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無賴,說什麽譚家的家事讓他煩躁了,所以才跟在自己身邊,他如果真的因為阮菁的事情煩躁,那狼爪子會一點一點從自己背上移到腰上,還掐了又掐!
譚景禦看著沐放是真的有些動怒了,這才不舍得將手移開,臉上『露』出有點無賴外加算計的笑容,“小放放,那是我媽,你以為我不難受嗎?我隻是將難受壓在心裏,麵子上看不出來而已。”
“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沐放冷哼一聲,轉過頭繼續看著手裏關曜帶過來的關於張川西被殺這個案子的卷宗,努力的繃著臉,不讓自己心軟。
沐放挫敗的撐著額頭,下巴依舊擱在沐放的肩膀上,看著他俊美如畫的側臉,再瞄到他手裏那血淋淋的分屍現場的照片,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小放放,難道我還沒喲這具屍體來的好看?”
“如果你被殺了,我也會這麽認真的看著你的屍體的照片。”沐放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小瞳怎麽竟扯進這些麻煩的案子裏,好不容易涉嫌殺害沈直的罪名在公安部召開的記者會上已經洗清楚了,結果劇組又來了這樣的凶殺案。
譚景禦歎息一聲,終於沒有再黏著沐放,雙手枕著後腦勺靠在沙發上,遠距離的欣賞著沐放的俊臉,表情哀怨,活像是被拋棄的忠犬,“這個案子疑點很多,凶手殺的人是張川西,可是恐嚇信卻是送到劇組,張川西死後,第三封恐嚇信出現了,而且張川西被殺的現場處理的非常好,沒有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跡,可是對身體的處理卻非常粗糙,張川西是被勒死的,勒死並不屬於虐屍範圍,可是他的屍體卻又被肢解了,小放放,總體而言,這個案子處處透『露』著詭異。”
“譚三哥,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凶手非常的厲害?”童瞳從廚房裏探出頭來,手裏還拿著洗幹淨的茭白,原本是準備做茭白炒肉絲的,這會聽到譚景禦分析案情,也直接走到了客廳裏。
“嗯,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凶手的路子,這是一個厲害的凶手,所以關曜,肯定會有第二期凶殺案出現。”譚景禦點了點頭,無比同情的看著坐在一旁的關曜,凶手這麽大手筆的將案子弄的這樣真假難辨,絕對不會隻殺一個張川西。
“動機呢?”童瞳拿過關曜手裏關於張川西的關係圖譜,不管凶手對殺人現場的完美控製,還是這些虛實,可是既然殺人了,自然逃不過一個殺人動機,為了錢,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其他?
譚驥炎下班回來時,便看見客廳裏的四個人正在談論著案情,可憐的茭白被丟在一旁無人問津,而茶幾上是攤開的現場照片,這會眾人正在研究周法醫出具的驗屍報告,想要從屍檢上找到一點線索。
“譚驥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頭上被敲了一下,童瞳錯愕的回過頭,發現凶器正是之前從超市買回來準備炒肉絲的茭白,而行凶的人是已經脫了西裝的譚驥炎,童瞳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轉過頭看向牆壁上的鬧鍾,“啊,我還沒有做飯。”
“我幫你。”譚驥炎握住童瞳的手,順勢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目光直接警告的掃過客廳裏三個電燈泡的男人,客廳是他們的地盤,最好不要到廚房裏來,否則絕對將這三個男人當成拒絕往來用戶。
“我來就行。”童瞳將案子丟到了一旁,回到廚房繼續晚餐的準備工作。
譚驥炎靠在流理台上,看著童瞳熟練的切著菜,不時和自己說一下案子的情況,忙碌了一天的心漸漸的放鬆下來,“小瞳,你真的喜歡演員嗎?”
“怎麽了?”童瞳不解的抬起頭看向譚驥炎,她之所以會去藍海豚麵試,是因為這是這個身體主人之前的決定,童瞳一開始還擔心自己什麽時候又消失不見了,所以當時也就直接去麵試了,對於演員這個職業,隻是一個工作,童瞳倒沒有什麽太多的喜歡或者討厭,不過有工作,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童瞳還是感覺不錯的。
“沒什麽,這個圈子有點『亂』。”譚驥炎知道明麵上沒有人敢對童瞳如何,可是背地裏隻怕沒有什麽好聽的話。
“譚驥炎,你是不是怕我也和朱甜那樣?”童瞳笑眯了眼睛,打趣的看著譚驥炎,這個圈子很『亂』,當時進入演藝圈的時候,沐哥都和自己說了。
“還沒有人有那麽大的膽子。”譚驥炎冷哼一聲,氣勢十足,自己的女人,譚驥炎相信放眼北京,絕對沒有人敢覬覦,當然客廳裏那三個電燈泡除外,如今還多了一個童部長。
“那你就不怕我攀上其他高枝了?”童瞳愛極了譚驥炎此刻強勢冷傲的模樣,心頭暖暖的,直接踮起腳快速的在他的薄唇上啃了一口,然後繼續切著菜。
“那你準備攀上哪根高枝?北京還有比我更高的樹枝嗎?”譚驥炎眼神柔軟著,從背後抱住童瞳,下巴親密的抵著她的肩膀,這個孩子越來越輕鬆隨意了,也越來越不怕自己了,沒有了一開始麵對自己的緊張和謹慎。
“要不讓我爸爸給我去物『色』一根高枝。”童瞳笑著開口,話音剛落,突然耳朵被譚驥炎直接給含進了溫熱的口中,驚得童瞳差一點將菜刀給丟了,小臉再次染上了嬌羞的紅霞。“不要鬧,我手裏可是拿著菜刀。”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譚驥炎沉聲笑著,親了親童瞳紅紅的耳垂,這孩子到如今還是這麽害羞敏gan,不過她既然喜歡演員,那就算了吧。
童瞳剛要推開身後打擾自己切菜的譚驥炎,然後客廳裏譚景禦的聲音幸災樂禍的傳了過來,伴隨的是童瞳手機的鈴聲,“小丫頭,不要和二哥躲著親熱,電話響了。”
果真,這些人就是電燈泡!譚驥炎還沒有溫存到三分鍾,看著推開自己走向客廳的童瞳,峻臉糾結的緊繃了一下,然後認命的搖搖頭,什麽時候這個孩子能多黏著自己幾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那譚驥炎真的懷疑自己睡著了都會笑醒了。
“現在?”童瞳看了看時間,眉頭皺了一下,原本就耽誤了做飯的時間,這會再出去,譚驥炎估計要到七點才能吃飯了。
“你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個茶座,我在那裏等你。”電話另一頭的人不等童瞳拒絕,就率先掛了電話。
“那個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做飯。”童瞳雖然不願意出去,可是為了這一次的案子,所以直接交代了一句,然後咚咚的跑到玄關換了鞋子,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已經關門離開了。
“二哥,我們都在這裏,誰找小丫頭出去啊?”譚景禦揶揄的目光看著廚房門口的譚驥炎,尤其是瞄到譚驥炎剛要開口,可是童瞳卻已經動作迅速的出門了,看到自己二哥吃癟的模樣,譚景禦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太閑了一點?上一次從小瞳這裏拿去的手鐲呢?”譚驥炎麵對童瞳時的溫柔和輕鬆表情此刻早沒了,冷冷的目光看向譚景禦,“你是不是準備不還回來了。”
“二哥,那個隻不過是一個鐲子,不太值錢的。”譚景禦心虛一笑,原本以為出了這麽多事,那手鐲早被大家給忘記了,卻沒有想到譚驥炎日理萬機,卻偏偏還記得這樣的小事。
“譚景禦,你不是吧,小瞳的東西你也想要黑掉?”沐放鄙視的看著譚景禦,相處了這麽久之後,沐放自然看得出譚景禦這個表情代表著什麽意思。
“怎麽會?我明天就讓人將手鐲送過來,那個鐲子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譚景禦炸『毛』了,一臉悲憤的看著沐放,“小放放,我難道在你心裏就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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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門了,沒有碼字,早上寫到現在才寫完,嗚嗚,抱歉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