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精於謀算
坐台小姐?酒店大堂裏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十一,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女孩子,紮著頭發,露出一張白皙的臉,沒有化妝,眼神柔和而幹淨,即使麵對被這樣侮辱,也沒有生氣,怎麽看都像是一個低調的大家閨秀。
“這個小野種,是不是你和哪個嫖客生下來的?怎麽了,男人嫖過你之後就跑了,所以你養不活這個野種,想要找沈源訛錢嗎?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王月越罵越上了癮,她可是王家的大小姐,而王家大伯如今可是南方大城a市的公安局局長,而王月的父親則是當時有名的大商業霸主,而王月的小姑則經營著不少的賭場和娛樂城,日進鬥金,所以在整個a市王月可以說是橫著走。
正叫囂的王月洋洋得意著,可是突然,一杯茶水迎麵潑了過來,譚宸將空杯子放在了桌子般,六歲的孩子,板著臉,冷著眼,“在北京還輪不到你放肆,拖出去!”
大堂經理此刻怎麽看都感覺眼前這氣勢十足的孩子絕對不是野種,能野出這樣的威嚴和氣勢,那絕對是實打實的大家族裏出來的孩子,而一看王月這尖酸辱罵的模樣,在這樣的五星級酒店,即使算是名媛,卻也是一個掉了身價的名媛。
所以大堂經理立刻對著一旁發愣的保安再次使了眼色要將王月給拖出去,看得出這孩子絕對是大戶人家的,可是他卻直接潑了王月一臉的茶水,足可以說即使在北京,他也是不怕王月的,那大堂經理就更沒有什麽可怕的了,在加上王月的口音,外地人橫到北京,基本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就算自己判斷錯誤,反正王月是外地的,可是如果得罪北京的爺那就等於生意不用做下去了,所以局麵立刻明朗化,保安得到命令之後直接要將王月給拖走。
“我要宰了你這個兔崽子,沒有爹娘教養的東西,你竟然敢用茶水潑我?”尖叫怒罵著,王月這會已經氣質全無,完全成了一個潑婦,頭發有些的淩亂,臉上還滴著水,茶葉有的黏在衣服上,有的黏在臉上,嫩黃色的上衣被茶水一淋,就顯得透明化了,內衣完全現行,可以說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隻可惜王月自己還不知道。
氣的直發抖,王月這會是真的怒了,在a市誰不知道她是沈源的未婚妻,可是沈源當時卻和那些狐朋狗友打賭追了白子瑤,交往了兩個月,這讓王月一口惡氣憋得簡直不能呼吸,雖然之後沈源立刻甩了白子瑤,可是在上流社會,那些人經常背著王月討論這事,讓王月算是丟了個大臉,結果這到了北京,卻又看到了白子瑤,讓王月第一反應是沈源和白子瑤還勾搭不清,如今被自己給抓了個正著。
譚宸不願意和女人動手,尤其是一個形象全無的女人,他對潑婦什麽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有興趣和一個沒有教養的女人吵架,所以當王月罵的話越來越難聽之後,譚宸沒有客氣的一杯子茶水直接潑了過去,如果他暴戾一點,估計是連杯子都砸過去了,所以說譚宸雖然冷酷了一點,不過卻也還正直。
“子瑤阿姨,我們先走吧。”譚宸回頭看向十一,他雖然小,不過剛剛的話倒是也聽明白了一點,說十一喜歡一個叫沈源的男人,譚宸是不相信,在某種程度上,譚宸能在十一身上感覺到和童瞳一樣的氣息,這是敏銳的直覺還是當年在森林裏鍛煉出來的。
不管是童瞳還是十一,看起來都是柔和無害的,可是譚宸當日在森林裏的時候,就看見過童瞳一把匕首對上狼群廝殺的一麵,所以對十一,譚宸絕對不認為她真的是一個簡單的人,不過身為男人,譚宸會保護童瞳,同樣也會保護著十一,即使他現在隻是一個六歲的小男人。
小七真的有個好兒子!被譚宸那小小的身體護在身後,這種柔軟卻幸福的感覺,讓十一心裏頭一種窩心的溫暖,白皙的手落在了譚宸頭上,親昵的摸了摸,這孩子倒真的有幾分譚驥炎的氣勢,不過不比譚驥炎那樣的謀略,感覺更加的正直,這麽小就會護著自己。
“你們做什麽,放開!”沈源從電梯這邊走出來,就聽到大堂這裏亂哄哄的噪雜著,其中還有王月的尖叫聲,西裝革履的沈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在a市王月根本就是一個土公主,嬌縱慣了,可是這裏是北京,連沈源自己都要收斂,而且剛剛的金融交流會上,出席的哪一位不都是商界巨賈,更不用說在北京,很多商人都是和政界掛鉤的,關係錯綜複雜。
“沈源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你當初勾搭的小賤人,現在竟然還敢找我晦氣!”看到了沈源,如同看見了救兵一般,王月再次的叫了起來,一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茶水,生氣的瞪著沈源,如果不是當初他亂搞,自己怎麽會這麽丟臉,被一個小賤人給羞辱了。
沈源沒有想到會看見十一,原本皺起的眉頭就更加的深皺了,當日在餐廳偶遇之後,她拿了支票,然後沈源特意留心了一下,知道人直接離開了a市,所以這件事也就忘記了,當日會打賭追求白子瑤,一方麵是為了好玩,當個消遣,一方麵也是因為王家,王月雖然有一張不錯的臉,可是滿身的嬌氣,讓沈源並不喜歡,所以鬧了那麽一出,也是為了讓王月看看,他身邊還是可以有女人的,讓王月收斂一點。
“你來這裏做什麽?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拿了支票之後的承諾?”沈源也算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看起來沉穩而冷靜,給人一種強大卻又收斂的氣勢,此刻,沈源冷冷的訓斥著十一,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譚宸,板著剛毅的臉,明顯的不悅。
“我倒是不知道北京什麽時候成你家的,公共場合,我竟然還不能來。”這隻是一出鬧劇,十一悠然的微笑著,一手將譚宸拉到了自己身邊,畢竟還有王月這個蠻橫大小姐在,十一倒防著她突然動手傷到譚宸。
白子瑤變了!這是沈源此刻唯一的看法,以前的白子瑤在酒吧打工,雖然說也是帶著幾分窮學生的清高和傲骨,可是卻拜托不了骨子裏的自卑,總是低著頭說話,人很悶,可是眼前的白子瑤,雖然衣著依舊樸素,可是沈源一眼就看出這服裝絕對不是十一能穿得起的大手筆,隻是看起來樣式極其的簡單樸素而已,不過絕對是設計師的傑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氣息,以前的白子瑤甚至不敢當著自己的麵說話,唯唯諾諾的,可是如今,十一麵帶微笑,眼神清澈而柔和,整個人給人一種幹淨的舒服氣息,這是一種不張揚的優雅,相比起來,王月的潑辣就顯得低俗粗鄙了許多。
難道白子瑤在北京重新找了個有錢的男人,所以才會變化這麽大?沈源再次看了看十一身邊的譚宸,就這麽肯定了心頭的推測,隻怕是找了個有孩子的老男人,不過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以前白子瑤隻是沈源一個打賭的玩物,可是此刻,看著屬於自己的玩物因為另一個男人變美了,沈源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所以看向十一的目光就更加的不悅,帶著高高在上的鄙夷。
“沈先生不感覺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一個女孩很失禮嗎?”這邊沈源剛訓斥完十一,王月正高興得意之時,顧凜墨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相對於沈源那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的氣息,顧凜墨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冷,因為也是參加會議,所以也是黑色的筆挺西裝,可是即使如此,顧凜墨身上那屬於黑道的冰冷氣息,在他質問沈源的同時也展露出來。
“你又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和沈源說話?”王月看不得沈源掉麵子,立刻挺直了腰杆向著顧凜墨嗆聲著。
刹那,大堂裏所有人的表情都詭異的變化了一下,在北京,還真的沒有人敢和顧凜墨這麽說話,這個年輕的黑道教父,雖然平日裏都是在幕後鞠策,顧家在黑道上的事情是由顧家的長老們做主,白道上的生意是霍允行在處理,可是卻沒有人敢質疑顧凜墨在顧家那不可動搖的地位,這個男人雖然低調,可是卻不是軟弱,他曾經的手段讓無數黑幫中人到如今想起來都顫抖惶恐。
“總裁。”大堂經理隻慶幸自己剛剛做對了,明顯看得出眼前這孩子和女孩是被總裁護著的人,而大堂經理也是精明的人,這麽一說話,也等於點名了顧凜墨的身份,如果十一和顧凜墨說起這事,說不定還得嘉獎大堂經理剛剛的維護。
“不過是個五星級酒店的老板,你就張狂成這樣,北京沒有人了嗎?讓你一個開酒店的人這麽狂這麽傲,也不看看你得罪的是什麽人!”王月不認識顧凜墨,她雖然聽過顧凜墨的名字,可是卻沒有將顧家的家主和眼前冷漠氣息的顧凜墨聯係起來,所以此刻就更加的張狂。
“傳我的話下去,所以北京的星級賓館和酒店不接他們的生意。”顧凜墨冷淡的對著身邊的大堂經理開口,在北京,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更不用說不管是沈源還是王月還都是a市的人,張狂到北京來了,簡直是找晦氣。
“顧先生何必如此?”沈源也不高興了,尤其是看到顧凜墨如此維護著十一,甚至做出這樣的決定,所有的酒店和賓館不接待自己,這根本是在打沈源的臉,尤其是此刻,四周已經站了不少剛剛開會的人,雖然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即使男人也有八卦的時候,更何況是看別人的熱鬧。
“沈先生該清楚,你剛剛對子瑤說的那些話,我沒有真的動手,已經是客氣了。”聲音越來越冷,顧凜墨危險的眯著黑眸,眼中寒意四射,冷冷的眼神裏竟然一閃而過的是淩厲的殺機,兩年前,顧凜墨錯了,可是兩年之後,他有了彌補的機會,這一次,顧凜墨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十一錯愕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顧凜墨,這裏是公眾場合,他說這樣的話,曖昧不清,卻等於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顧凜墨要保護的人,雖然說這也等於將十一給拉到了一種危險的境況裏,畢竟如果有人要對付顧凜墨,就會從的弱點著手,而這個弱點就成了十一,可是相對的,以後估計在北京沒有人敢得罪十一了,顧家的人,顧凜墨護著的人,想要動,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命承擔顧凜墨的報複。
一時之間,原本想要上前來調和的其他人,看到顧凜墨如此護著十一,倒也不敢上前來了,畢竟和沈源的關係雖然有不錯的,可是大家都是商人,為了一個沈源得罪顧家那是真的不劃算。
所以當有人眼尖的看到譚驥炎時,不由的開口,“譚副市長,你剛剛也看到了,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小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了。”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鬧的不愉快嘛。”附和的人也開口,有人暗中給沈源打了個眼色,讓他趁機找台階下,在北京和顧凜墨橫,那就等於二十四小時隨時可能橫屍當場。
不同於這些商人財大氣粗的精明算計,也不同於顧凜墨那一身冷寒的黑道氣息,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表情冷淡,不怒而威的氣勢,常年處於上位鍛煉出來的那種尊貴冷傲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譚副市長讓你見笑了,王月不懂事。”沈源自然聰明,立刻向著譚驥炎開口搭話,也算是服了軟,先低頭,畢竟也是王月罵人在先,所以沈源道歉也不算丟多大的麵子,更何況他人還在北京,卻和北京最大的黑幫大哥顧凜墨叫板,那就等於不想活著離開北京了。
“是不懂事,我倒不知道我兒子什麽時候成了野種了。”譚驥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足可以嚇死所有人。
而譚宸看到譚驥炎,也立刻走了過去,雖然還是酷酷著一張小臉,和譚驥炎一樣不苟言笑,不過看起來倒真的是活脫脫的兩父子,那樣的表情和神態,眉宇之間的相似程度簡直是翻版的,連同說話的語調和態度都是如出一轍,“爸爸。”
沈源的臉倏地一下蒼白,雖然在一瞬間又恢複了冷靜,可是看得出他的情緒並不太好,得罪了一個顧凜墨也就算了,可是如果連譚家都得罪了,那簡直是找死,黑白兩道都能得罪,這一刻,沈源不由的痛恨起王月的無知和愚蠢。
王月也是呆呆的愣住了,她沒有忽略剛剛在場的人對譚驥炎的稱呼,北京市副市長很多,可是譚驥炎一看就是有實權的副市長,而自己竟然得罪了他,想到此,王月不由惡狠狠的盯著十一,都是這個賤人下套害得自己!讓自己誤會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其實很多時候,不需要說太多的話,一個眼神,一個態度就說明了問題,顧凜墨不喜歡沈源,如今譚驥炎也不待見他,在場所有曾經和沈源合作過,或者目前想要和沈源合作的人也都掂量一下了,為了生意得罪顧凜墨和譚驥炎是不是劃算。
犀利的視線掃了一眼之後,譚驥炎看向不遠處的童瞳,那原本冷峻的臉龐瞬間柔軟了許多,“你站那兒做什麽?”
“看戲。”被抓了個正著,童瞳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看到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自己,不由的瞪了一眼不厚道的譚驥炎。
“過來。”對於童瞳,譚驥炎是無奈卻又寵溺的,她倒好窩到一旁看戲去了,也不想想剛剛被欺負的人可是自家兒子,當然,譚驥炎也不認為有人真的能欺負得了譚宸。
“子瑤,這就是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拿你打賭的傻缺,不過你也很劃算了,被人當公主追了兩個月,臨末還拿了一張支票,這年頭這樣的傻缺已經不多了。”童瞳三步兩步的小跑了過來,笑眯眯的對著十一開口,然後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沈源,搖搖頭,無聲的歎息一聲,似乎在說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麽傻缺的人,當孫子追了別人兩個月,最後還雙手奉上支票,傻到家了。
沈源和王月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玩弄白子瑤,可是此刻,聽到童瞳的話,再看著眼前十一那份悠然嫻靜的氣息,再加上顧凜墨對她的維護,和譚驥炎這個副市長和她的熟悉程度,不要說沈源和王月了,在場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的明白,原來不是沈總裁玩了別人,而是自己傻傻的被人給戲耍了不說,最後還雙手奉上支票,果真是傻到家,這不一直到剛剛還洋洋得意著,也不看看,和顧凜墨認識,和譚副市長的女人如此熟悉的人,還需要靠出賣色相嗎?
沈源的臉色異常的難堪,王月就更是如此了,尤其是童瞳笑的一副痛楚無害的模樣,眯著眼,樂淘淘的,可是一出口,就等於直接打了沈源和王月一巴掌。
“王小姐是吧,其實你不要擔心了,譚驥炎就是喜歡板著臉嚇人,你剛剛罵的沒有錯了,我和譚驥炎都沒有結婚了,所以說什麽沒有教養,是個私生子什麽的都很對。”童瞳笑著看著臉上青白扭曲的王月,可是漸漸的,卻讓人感覺她的笑容總有些的違和感覺,漸漸冰冷,眼神寒的如同隻是在看一個死人。
而被童瞳盯上的王月突然感覺到渾身冷的發抖,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尤其是童瞳那樣笑眯眯的模樣,原本是一張精致的臉,白皙而柔嫩的臉頰,微微的有點肉肉了,可是不管怎麽看,卻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恐怖感覺。
“不過不管是私生子還是名正言順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兒子,隻怕有些人這輩子都沒有福氣生兒子了,估計連個野種都生不出來!”童瞳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幾乎沒有什麽脾氣,可是當她麵帶微笑的說出這麽冷血的話來,卻讓所有人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子的寒意,而那冷笑的眼神,也讓人明白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絕對有本事做到讓王月這輩子生不出孩子!
“瞳,我們吃飯去。”譚宸看得出童瞳不高興了,不由的走上前來,小手握住了童瞳的手,酷酷的小臉上有著擔心,隻是被罵了幾句而已,譚宸自己都不在意的。
“沈先生,好自為之吧。”譚驥炎冷哼一聲,然後攬著童瞳的肩膀準備離開,隻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卻和譚宸動作一致的回頭,然後冰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顧凜墨。
因為童瞳不高興了,雖然說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十一,可是不管是譚驥炎還是譚宸都不會和女人計較的,尤其十一和童瞳的關係非同尋常,而顧凜墨自然喜歡十一,就該能護著她,而不是讓十一被王月這樣的女人給罵了,連同童瞳都不高興了,所以歸根到底還是顧凜墨的錯!
被瞪的很是無辜,顧凜墨看著也離開的十一,立刻邁步追了過去,留下大堂裏臉色煞白的沈源和王月,以及一眾精明狡猾的商人們,原來顧凜墨和譚副市長也有交情,難怪程天南垮台之後,顧凜墨能上台了,原來程天南一開始就注定了要倒台,畢竟一個和譚副市長過不去的人,和一個有交情的人,自然會是顧凜墨勝利,而顧凜墨的黑道的身份,讓所有人也都忌憚的怔了一下,以後譚副市長被北京隻怕真的是隻手遮天了,黑白兩道的關係都集中在譚副市長一個人手裏,除非誰真的和沈源一樣傻缺的去惹譚副市長,否則不管是黑道白道,惹了譚副市長,隻怕都不要想過安生的日子了。
和苑樓。
沈源和王月的這一出鬧劇絲毫沒有影響到十一和童瞳,所以譚驥炎和譚宸也沒有什麽在意的,可是獨獨顧凜墨眼神有些的複雜,總是不時的落在十一的身上,一想到十一曾經或許是喜歡過沈源,就算不是如此,一想到他們在一起過,顧凜墨心裏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嫉妒,可是當對上十一那種看似柔和卻疏離的目光,那份嫉妒卻又轉為了苦澀,兩年前是自己誤會了她,那麽兩年之後,被冷遇也是自己罪有應得。
“這樣合適嗎?”顧凜墨斂了情緒,正色的看向譚驥炎,剛剛在酒店,那麽多的雙眼睛看著,譚驥炎這樣敏感的身份,而自己畢竟是顧家的家主,這對譚驥炎而言,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負麵影響,隻要有人曝光出譚副市長和黑道關係複雜曖昧,這對譚驥炎的政途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有些事瞞得了初一瞞不過十五。”譚驥炎端起茶杯,倒也不在意這一點,小瞳和白子瑤的關係在這裏,除非顧凜墨對白子瑤放手,否則兩邊等於就有著複雜的聯係,與其日後也是被曝光出來,不如早一步說,那有些人也掂量一下,畢竟顧凜墨可不是什麽三流的小黑幫,想要抹黑譚驥炎,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有些事譚家不能做,可是顧家可以。
“不過我的目的不是在此,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目光看向顧凜墨,譚驥炎身處上位,可以說一生都在和謀算算計為伍,當然,即使如此,譚驥炎在布局的同時,也不會讓入局的人感覺到被算計,相反,他會給予對方同樣的利益,所以也算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你要入手a市?”顧凜墨既然如此年輕能在顧家坐穩這個家住的地位,讓顧家成為如今的龍頭老大,而且在商界也是屹立不倒,足可以知道顧凜墨的頭腦和精明,譚驥炎話隻說了一句,他便也推測出譚驥炎的打算了。
“發起這一次金融會議,明麵上是為了溝通,可是卻是為了見幾個a市的商人,有些人已經太無法無天了。”說到這裏,譚驥炎的眼神冷酷下來,有些事,中央不是不知道,隻是還騰不出手去處理,所以就越來越囂張了,真的以為可以在a市隻手遮天,權利大了之後,果真是活到頭了。
“我在a市沒有什麽勢力。”顧凜墨雖然是如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可是在a市這個富饒的直轄市,局麵太過於複雜,外麵的水是根本潑不進去的,即使是顧家,也沒有在a市建立勢力範圍。
“明麵上的工作還是我來處理,不過那些人太囂張了,上個月開的一個經濟發展會議上,主持會議的副區長竟然被一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的混混當麵用杯子砸了頭破血流,在場的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簡直是張狂到極點!”譚驥炎很少這樣動怒,冷起了峻臉,聲音也冰冷的如同凍結了一般,寒的嚇人。
譚驥炎不是不知道a市的一些情況,那裏的水太深,而且是直轄市,經濟發展的極好,因為過去是革命根據地,一些關係都牽扯到軍方和中央,可是這幾年卻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簡直到了名不聊生的地步。‘
譚驥炎來主持會議之前去見了中南海一趟,當翻開那隻是九牛一毛的資料時,看到這些政府和黑幫勾結的資料,卻也是一股子的怒意,草菅人命,一個幫派的成員和鄰居因為倒垃圾有了糾紛,第二天,在小區大門口,一輛麵包車載了十來個混混,直接砍死了人,然後揚長而去,案子成了懸案。
黑幫滲透到了政府體製裏,想要上任很簡單,給黑幫這些大哥送足了錢,到時候,他們一句威脅的話過去,不想自己死的,或者不想家裏人死的,就得乖乖的將位置給滕出來,黑社會這麽囂張,那是因為有一把強大的保護傘在後麵支持著。
新上任的交通局局長,上任第一天的下馬威就是全市的交通係統癱瘓,所有的公交車車門鎖孔被人給堵了,出租車集體大罷工,所以當天,還沒有來得及買車的交通局局長大清早就發現市麵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一輛公交車都沒有,譚驥炎在政界也不少年了,可是這樣囂張的黑社會,譚驥炎也是第一次遇見。
“我以為你剛剛是在給我和譚宸出頭?”童瞳停下話,轉過身來,目光無比懷疑的瞅著譚驥炎,弄了半天,他根本是別有目的,譚驥炎也未免太精明算計了,怎麽什麽時候都在布局啊。
“順便整頓一下a市的情況。”看到童瞳有炸毛的趨向,譚驥炎立刻軟了眼神的,桌子下的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
a市的局麵要整頓了,派什麽人過去,上麵也是多番考慮,最終還是選了譚驥炎,畢竟譚家有軍區的背景不說,如今又多了童嘯這個國安部的部長當靠山,譚驥炎原本就善於謀略,所以要一舉肅清a市,譚驥炎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譚驥炎能處理的隻是明麵上的人和事,而至於黑幫上的諸多情況,譚驥炎想讓顧家入主a市,這樣一來,也杜絕了以後再出現同樣的情況,當然與顧凜墨而言,這是沒有一點損失的事情,所以和譚驥炎合作,隻要不過分,譚驥炎不會讓任何人吃虧,當然,如果真的過分了,犯到了譚驥炎的底線,不管是程天南,還是之前的白賢藍家,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a市的水很深,已經是十多年的沉屙了,想要治隻怕很難。”顧凜墨沉思著,不是說不幫譚驥炎,就拿之前譚驥炎告訴自己十一的這個機密而言,顧凜墨也要承情的幫譚驥炎的,不過真要做起來,也沒有那麽容易,a市的關係太過於複雜。
可是,顧凜墨看著老神在在,神情淡定的譚驥炎,突然一愣,難道當時他告訴自己安颯沒有死,如今就是白子瑤這個秘密,就是為了今天的讓顧家插手a市的事情?譚驥炎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有舍才有得,凜墨,你要得到什麽,不但要舍去相應的東西,還需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讓對付屈服。”晦暗不明的的點撥著顧凜墨,譚驥炎餘光掃過一旁的十一,顧凜墨想要和白子瑤重修舊好,那不僅僅是兩個人感情的事,顧凜墨必須要足夠強大的籌碼,讓上麵放人。
當然,對譚驥炎而言,當初讓關曜去查兩年前十一在顧家臥底的事情,雖然隱秘的查著,可是因為牽扯到國安部,隨後還是被上麵知道了,譚驥炎也沒有什麽隱瞞上麵,畢竟他查,也是為了這一次利用顧家的手插手a市的勢力,所以上麵自然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對上麵而言,十一已經犧牲了,所以譚驥炎查了,隻是為了用感情這一張牌和顧凜墨合作,上麵也就不追究,相反的,如果譚驥炎能處理好a市的問題,上麵更是會提供一切的幫助。
可是譚驥炎也有自己的打算,先不說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感情與童瞳而言非常重要,譚驥炎也想要顧家這個強大的合作夥伴,很多明麵上無法處理的事情,如果有顧凜墨在一旁相助,那就簡單多了,所以譚驥炎也是在謀算,當然顧凜墨也是沒有任何的損失,他知道了安颯的消息,也能入主a市,所以即使被譚驥炎給算計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任何的不妥。
譚驥炎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敬佩和臣服的男人,顧凜墨看著和童瞳溫柔說話的譚驥炎,這個男人處處在算計在謀略,可是他在為鞏固自己勢力的同時,卻也是為了普通百姓在努力工作,在改變現狀,讓人幾乎想要抱怨都無法抱怨的起,揮斥方遒,運籌帷幄莫過如此。
“譚驥炎,你老實說你有沒有算計我?”童瞳雖然不善於謀略,也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算計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傻,譚驥炎雖然說的隱晦,可是童瞳卻還是察覺到了蛛絲馬跡,繃著小臉,然後惡狠狠的瞅著譚驥炎。
“又胡思亂想了。”譚驥炎失笑,大手落在童瞳頭上揉了揉,這孩子估計是太閑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在其位謀其政,這是譚驥炎的職責和使命,可是他對童瞳的感情卻是一片赤誠,完全是憑借著情感,沒有半點的算計,否則當初,譚驥炎也就不會為了童瞳不惜和譚家撕破兩的對決。
“不要將我當孩子糊弄。”童瞳哼哼兩聲,拉下頭上譚驥炎的大手,他最好不要欺騙自己,否則,童瞳笑的危險,自己雖然沒有譚驥炎會算計,可是自己身手比譚驥炎好,所以在腦力和武力的對決之下,絕對是武力獲勝。
“那你說你有什麽可以讓算計的?”譚驥炎微微的眯著黑眸,薄唇勾著笑,看起來慵懶無比,其實算起來,童瞳沒有譚驥炎有錢有地位,雖然身上有很多國家一級機密,可是那些秘密,童瞳不可能說,譚驥炎也不想要打聽什麽,畢竟真的知道了,對上麵的人而言反而是一個威脅,所以真的論起來,童瞳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譚驥炎算計的,雖然有童嘯這個國安部部長的爸爸,可是童嘯可不是隨意讓人給算計的人,即使有了譚驥炎和童瞳的關係,童嘯也隻是在某些事情上會給譚驥炎一些幫助而已。
“那我就這麽一無是處?”童瞳想了想,然後垮了小臉,自己還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譚驥炎貪圖算計的,這讓童瞳感覺到有些的失落,再加上這些日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連工作都沒有,簡直過著豬一般的生活,童瞳就更加憋屈了,自己竟然從曾經威風凜凜的國安部高級特工墮落到如今的地步。
譚驥炎忽然側過身,湊過頭在童瞳耳邊親昵的開口,語調曖昧至極,“怎麽會一無是處,還有八天,小瞳要做好準備。”
還有八天就是三個月了,醫生也說了三個月之後才能滾床單,當然也需要節製,不過對一直禁欲的譚驥炎而言,總算能吃到肉肉了,那也是好的。
“譚驥炎,你這個色狼!”童瞳臉一紅,雖然顧及到還有顧凜墨和十一在,聲音壓的低,可是小手卻快速的在譚驥炎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天天算計過來算計過去,竟然還有精力計算這個。
“食色性也。”譚驥炎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無賴。”童瞳毫不客氣的嘀咕一聲,然後再一次一腳狠狠的踩向桌子下譚驥炎的腳,然後顧凜墨和十一便看見和童瞳不知道嘀咕什麽的譚驥炎表情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痛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很是無奈的坐直了身體,雖然不知道他哪裏受傷了,可是卻明白譚驥炎絕對被童瞳給家庭暴力了。
“真的很痛?”童瞳在看到譚驥炎那痛的蹙起的眉頭時就有些的後悔了,心疼的看了一眼譚驥炎。
“沒事。”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的生硬,譚驥炎不在意的開口,可是怎麽看都感覺還是在不高興。
“譚驥炎,不要這麽小氣。”童瞳在桌子下拉住了譚驥炎的手,自己有時候下手好像是重了一點,雖然大都數時候都是被譚驥炎給氣的。
“瞳,譚亦怎麽樣了?”譚宸鄙視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麵無表情的開口,卻也成功的用譚亦拉回了童瞳的注意力。
“我之前打電話問了早上就是辨認草藥,譚亦說沒有什麽困難的,他記憶力很好。”一提到兒子,童瞳立刻就將譚驥炎給丟到腦後了,和譚宸說起了譚亦。
譚驥炎看了一眼譚宸,眼神不善,而譚宸同樣回給譚驥炎一個挑釁的眼神,都這麽大的人,還會在瞳麵前演戲,真幼稚!
該死的小鬼!譚驥炎就知道這兩個小鬼都是和自己作對的,果真是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來找自己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