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知所蹤,癡心成灰 三

“小姑娘看著眼生,新來的?”

那個人說話的時候,就要將丁洛夕往自己的身邊拉。

丁洛夕神情未動,這種情況,來這邊第一天就有準備了。

這幾個月下來,她早已經習慣也知道怎麽應付了。

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她看著對方,神情很是恭敬。

“先生,不好意思,我隻是服務生。”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服務生的衣服。

在花花世界,公主跟服務生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服務生穿的是白襯衫,黑色馬甲。下麵配著百折裙。

頭發也必須是全部盤起來。標準的裝扮,讓客人看了就知道,對方隻是服務生。

公主則不一樣。

這裏麵的公主基本都穿著比較暴露的禮服。

高開叉,露背,露|胸。

一如他們現在身邊坐著的那些人。

這是花花世界定的規矩。你可以對公主做你想做的,陪酒,玩,甚至帶出場。

但是服務生就是服務生。

來這裏消費的人,都知道這個規矩,看到對方穿的衣服,就不會再動手。

丁洛夕以為自己隻要說是服務生,對方就會算了,所以她欠了欠身之後打算離開。

卻不想那個人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服務生怎麽了?服務就不能賣了?”

丁洛夕臉色微變。

花花世界的老板,也是有些後台的。她在這裏上班一年了,還真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對不起,先生,我隻是服務生。”

她還算是客氣的開口,因為心裏清楚會來了裏消費的,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我今天就要你這個服務生過來陪酒,怎麽?不行?”

那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帶著幾分邪氣。

“不就是一個服務生?讓你陪酒是給你麵子。”

說話的時候,拉過丁洛夕就要往自己的身邊拉。

“先生,你放手。”

丁洛夕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有些慌了。

“放什麽放啊?啊?你剛才端上來的這些酒,隻要你陪我喝,我全部都開了。”

那個人也是花花世界的常客,姓溫,讓人管他叫溫少。

許是先喝了些酒,語氣就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意味出來:“把這些都喝了,今天的酒錢,我付雙倍。”

“先生,你不要這樣。”丁洛夕的身體被那個人拉得有些失重。她的驚慌更盛。

“不要哪樣?是不要這樣,還是不要這樣?”

溫少不光是說,還拿著手去碰丁洛夕的臉。

另一隻手拉著她的身體就往自己的懷裏壓。

丁洛夕這下是真的被嚇到,她在這邊做了一年,還沒有遇到在這裏亂來的。

這是第一次:“先生,你放手,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她掙紮得有些吃力,看著包廂裏其它人,目光有一絲求救的意味。

坐在包廂裏的公主,在麵麵相覷之後又各自轉開臉,不看這邊。

“叫保安?”溫少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拉著她往自己身邊的沙發一按:“爺我是來你們這裏消費的。老子讓你陪酒,就是看得起你。你裝什麽裝?”

丁洛夕咬唇,在溫少的手碰向自己的胸口時再也忍不住了。

用力的推開溫少,快速的向著包廂外麵跑去。

溫少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跑:“跑什麽?給我回來。”

丁洛夕哪會聽,腳步更快了。那個溫少不滿,騰的站起來就往這邊追。

丁洛夕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腳步加快,冷不防就撞到了人。

身體因為慣性的作用向後倒去,眼看就要跟地麵親密接觸。

一隻手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

她穩住自己的同時,剛才包廂裏的溫少也追出來了。

溫少伸出手就要向她抓過來,丁洛夕此時根本不及細想,她的一隻手還被剛才扶自己的人拉著。

她快速的閃到那個男人的身後。

“你過來。”溫少的眼睛有些紅,手伸向了丁洛夕:“媽的,本少爺要你陪酒是給你麵子,你給我過來。”

丁洛夕嚇得不行,顫著手,攥緊了眼前人的手:“先生,我說過了,我是服務生。”

在花花世界,服務生是不賣的。這是規矩。

溫少喝了酒,今天許是還有些別人事情碰一起,現在一個小服務生都不給他麵子,他一時下不來台。

“你他|媽的過不過來。我——”

她手一伸,就要動手。那手就要碰到丁洛夕的時候,被一隻手捏住了。

“你他|媽是誰啊,你——”

溫少的話突然就咽回去了,對方的手開始用力,而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看清楚之後,他那喝醉的眼睛,此時才終於找到了點焦聚一般。

“顧,顧少?”瞪大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惶恐。還有懼怕。

顧承麒的眸光很冷,帶著幾分不快。

花花世界,是姑父杜利賓的地盤。杜青軒接手以後,做了些改動,當然,也開得更大了。

而因為在這裏大家都熟了,他自然也是經常來的。

在這裏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不可能不認識顧家三個少爺。

剛才看丁洛夕穿的衣服,就知道她是什麽人,眼前這個,顯然是犯了花花世界的規矩。

顧承麒的神情未動,隻是淡淡的開口:“如果喝多了,就去外麵醒醒酒。不要在這裏發酒瘋。”

他聲音很輕,話裏威脅的意味卻很濃。

在花花世界,想鬧事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顧家的勢力,杜家的勢力。加起來。是人都要顧忌一下。

如果眼前的男人不識趣,他不介意給對方一點教訓。

“是是。”溫少明顯的酒醒了,被嚇醒的,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顧少教訓得是,我今天喝高了,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顧家生意,這幾年越做越大,他們這些有點錢的,但是家裏企業隻能算一般的,少不得要依附顧氏。

哪能真的去得罪了顧承麒。

那個人快速的退回包廂去。

丁洛夕剛才是真的被嚇到,看到溫少這麽輕易就離開,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謝謝。”丁洛夕驚魂未定的向眼前男人道謝。

抬起頭,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怔了一下。

是他?

顧承麒沒有說話,他一般來了就直接上他們專屬的包廂。

會在走廊這裏遇到,還真是個意外。

目光落在丁洛夕的身上。

他的神情很淡漠:“自己小心點。”

雖然花花世界有自己的規矩,可是也有一些人借著喝醉的名頭亂來。

對方如果隻是勢力一般,像是剛才那個人,倒是避得過去。要是來個後台橫的。少不得要吃虧。

到時候花花世界就算是真的想保住自己的員工,但是虧已經吃了,扯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我——”

丁洛夕看著顧承麒,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年,整整一年的時間,眼前這個男人不認識她。可是她卻早已經認識了他。

一年半前那一場意外。她已經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麵。

還有這一年,她幾乎隔幾天,就能從宋雲曦的QQ上看到眼前男人發來的信息。

不要問她為什麽一直登宋雲曦的QQ.

她就是忍不住。

她並不常登陸宋雲曦的QQ。一個月一次。

但是每次,都有這個男人發來的信息。

過年過節的問候。情人節的問候。生日,還有閑時的想念。

她隔著屏幕,看著那些信息,感受著男人發這些信息時的心情。

無數次的想,這個男人發這些信息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可是今天,她終於見到了。

那雙淡漠的,毫無情緒的眸子。

這個男人,依然是帥氣的。英俊的。可是他的眼裏,一片死寂。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眸子,像是一個曆經滄桑之後,對一切都已經無所謂的那種淡然。

明明這個男人還那麽年輕不是嗎?可是感覺卻像是一個老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失去了那個女孩子的關係嗎?

丁洛夕不知道,她隻是怔怔的看著顧承麒。

對她的目光,顧承麒感覺有些微的怪異。

因為丁洛夕看他的目光,不是愛慕,不是感激,感激是剛才一瞬間。

現在她的視線,帶著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隻是一下,他就淡然了。

可能是對方被剛才那人嚇壞了。

他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丁洛夕嘴唇動了動,有種想叫住他的衝動。

不管如何,她還欠他一句對不起。

可是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電梯裏。

她抿著唇,想到剛才那個人叫他顧少。

他姓顧?

承麒哥哥。那就是顧承麒。

在認識這個男人一年半之後,丁洛夕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

原來,他叫顧承麒。

想到他對宋雲曦的感情,丁洛夕的心有一種酸酸的,難言的微疼。

那被壓抑的,愧疚,此時又一次的湧上。

……………

丁洛夕下了班,已經是淩晨一點,換掉身上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宿舍。

高強度的工作,讓她幾乎倒頭就睡。

隻是睡不到幾個小時,就又醒了。

在小出租屋裏,用最快的速度煮好一鍋粥,將粥小心的在保溫桶裏裝好。

拎著保溫桶,匆匆的趕往醫院。

一年前,父親打電話給她,母親得了腎病。

當時父親想把母親送去她上班的醫院治療。

她哪裏敢,隻說自己所在的醫院,並不是這方麵的專長。推薦了另一個醫院。

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以前的導師。她幾乎都不敢想像自己要怎麽圓這個謊了。

治好最快的辦法,就是換腎,可是後麵等著換腎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

就算有,三十萬的手術費,也足以讓丁洛夕跟丁家變得一無所有。

而不換腎,每天的透晰費用,也把丁洛夕壓得要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不是這樣,她是真的寧願去飯店洗盤子,也不願意去花花世界那種地方上班。

就算她做的不是公主,可是名聲也不見得有多好。

揉了揉搓眉心,丁洛夕將臉上在花花世界上班遭遇的那些不快,情緒,完全的掩去。唇角上揚,帶著輕快的笑,推開了病房的門。

“洛夕,你來了。”

丁父剛剛起牀,說是起牀,其實就是在病房裏架了個鐵絲牀,當陪護。

丁母也醒了,看到丁洛夕手上拎著的保溫桶,眼裏一片不讚同。

“不是說上晚班,你也辛苦,怎麽還早上起來煮粥?讓你爸爸在外麵買點就可以了。”

“媽,沒關係的。”丁洛夕搖了搖頭:“我不累。”

“都是我拖累了你。”丁母一臉愧疚,丁洛夕實在不愛聽這些:“媽,說什麽拖累不拖累。來,趁熱把粥喝了。我剛剛熬的。”

“嗯。”丁父扶起了丁母,然後從病牀的牀頭櫃上拿了出兩個碗,把粥倒出來。

丁洛夕看著母親,一年的時間,她瘦得隻剩下皮包骨。

沒有做過放療跟化療的人,是不會明白這其中的痛苦的。

眼睛有些酸。

“洛夕啊,你吃過了沒有?”

“吃過了。”丁洛夕這一年多,扯謊都扯成習慣了:“媽,你們吃吧。”

“洛夕。你昨天上晚班,你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你爸爸在這裏,沒關係的。”

“沒事,媽,我喜歡陪著你。”丁洛夕搖了搖頭:“白天又不上班。”

“可是你天天上晚班啊。就要趁著白天多休息一下。”丁母心疼女兒:“你們那個醫院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怎麽這晚班隻排你上啊?”

“媽。”丁洛夕扯了扯嘴角,拉著母親的手:“誰讓我沒成家呢。同一個醫院的護士,不是結婚就是有男朋友了,人家總要約會的啊。我反正是單身,上晚班就上晚班吧。”

“你還說,你這樣天天上晚班,哪裏能遇到好對象?”丁母還真有些急了:“現在我又得這個病,拖累了你。我——”

“媽,你說什麽呢。”丁洛夕是真的不喜歡母親這樣想:“我挺好的,真的,你女兒我才22不到呢。你就這麽想我嫁出去啊?”

怕母親又說她的事,她握著母親的手:“媽,我可告訴你,晚婚可是潮流。我可沒打算這麽早結婚。”

“好。不催,不催。”

丁母心頭陣陣苦澀,對上女兒樂觀的笑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丁洛夕在醫院陪母親一直到下午,這才匆匆往自己住的地方趕。

隨意的做了點晚飯解決了,趕在六點之前,進了花花世界的後門。

領班珍姐,看到她來了,擺了擺手:“洛夕,過來。”

丁洛夕上前,對著珍姐欠了欠身:“珍姐。”

“洛夕,你來這邊,也一年了吧?”

“是。整整一年了。”

丁洛夕不明白珍姐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神情一直有些嚴肅了。

“別緊張。”珍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實上呢,上麵VIP層的一個服務生不做了。經理讓我找個人頂上去。我覺得你合適,已經向經理推薦了。”

“珍姐。”丁洛夕有瞬間的震驚。

花花世界她來了一年,一直知道,除去大廳,普通包廂,VIP包廂之外,樓上還有專屬的,超級VIP貴賓包廂。

來這裏的人,非富既貴,都是會員製。

可是樓上的貴賓包廂。卻是有錢也不能上去的。專門開放給一些特定的人。

在上麵工作,薪水比樓下番一番不說,聽說樓上的客人特別大方,點的酒都是好的,給小費也很爽快。

如果真的可以去樓上,對她絕對是一種提攜。

“珍姐,我,我合適嗎?”

“合適啊,你來這裏一年,我也觀察了你一年。”珍姐今年三十不到,因為化妝的關係,眉眼之中,有一股風情。卻不媚俗:“你是個好的,聽話,本分。如果經理通過了,今天晚上你就到樓上去服務。”

“謝謝珍姐。”不管如何,珍姐肯給她這個機會,她就很感激了。

“不要謝我。”珍姐擺了擺手:“你記得好好做,如果說樓下這些客人,你隻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犯錯就沒有關係。那樓上那些人,可就要小心得多。裏麵那些人,也是你招惹不起的。我隻希望你記得,不要起不應該有的心思。”

說得難聽點,樓上那個不做的服務生,為什麽不做,就是起了不應該有的心思。

想攀上富家少爺?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

真以為豪門是那麽好入的嗎?

“洛夕,珍姐告訴你一句,這人啊,要認分。知道什麽是認分?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別想,想也沒用,那不是你的。”

這句敲打,丁洛夕聽懂了,她連連點頭。

“珍姐你放心,我知道的。”

珍姐笑了笑,富貴最易迷人眼。隻希望丁洛夕能真的把握得住。

……………

還不到晚上,經理那邊就通過了。

丁洛夕可以去樓上,為樓上的VIP貴賓服務。

然後在經理的帶領下,上了貴賓室所在的樓層。經理把她交給樓上的領班。

也是一個女人,隻是看著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襲紅色的旗袍。

跟樓下珍姐身上顯示出來帶著點風塵氣的媚意不同,這個女人眼裏有股子傲氣。

目光睨著丁洛夕的臉,神情帶著幾分審視:“丁洛夕?”

“是。”丁洛夕欠了欠身,神情不恭敬也不討好,但是禮貌足夠。

“有花名嗎?”進了這裏的人,都會給自己換一個名字。

“沒有。平時他們都叫我洛夕。”

“嗯,你可以叫我夢姐。”夢姐的聲音淡淡的:“你既然上了這一層,那以後就歸我管,我對人的要求,隻有兩條,第一,不要犯錯,第二,遵從第一條。懂了沒?”

“懂了。”丁洛夕點頭。

夢姐擺了擺手,招來一個服務生:“冪冪,你過來,帶她去熟悉一下環境。”

那個叫冪冪的服務生走過來,她穿著的衣服跟丁洛夕有些區別。

還是馬甲,不過顏色不是黑色,而是灰色。在馬甲的邊緣,用金絲繡著玫瑰花。

冪冪看著丁洛夕:“跟我來吧。”

丁洛夕點了點頭,心裏清楚,今天開始,她要越發小心工作才是。

熟悉環境,不過就是知道一下什麽東西,放在哪裏。

這裏,每一間包廂的外麵,都站著兩個服務生。一個負責跑腿,另一個負責服務裏麵的客人。

客人不開口,不能擅自進去,包廂門一關,裏麵的聲音外麵是一點也聽不到。

但是如果客人開口,必須一分鍾之內,把客人的要求滿足。

比如,上酒,叫公主上來陪客人。

丁洛夕今天是第一天來這一層,夢姐也不讓她進裏麵服務,直接示意她跟冪冪兩個人服務一個包廂。

冪冪負責裏麵,而她則負責拿東西。

她也換上了灰色的馬甲,上麵那個金線繡線,她很認真的看,才發現是有編號的。

每一件馬甲上麵的編號,都是不一樣的。

深吸口氣,她站在包廂門口,一動也不動。

冪冪看她是新來的,對她還算是照顧。隻讓她拿一些東西。

也盡量在客人沒有需求的時候,給她一些提點。告訴他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對這點,她很感激。

時間指向十一點的時候,丁洛夕對麵的包廂門打開了。

裏麵一個男人,擁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丁洛夕怔了一下。是他?

她看到“顧承麒”摟著一個女人。低下頭,在那個女人的臉頰上親了一記。

“小寶貝,今天玩得開心嗎?”

“跟二少在一起,怎麽會不開心呢?”

被顧承麒摟著的女人,是一個剛剛出道沒多久的小明星。也不知道她經紀人轉了多少層關係,才讓她攀上顧承麟。

“小寶貝這張小嘴就是會說話。”顧承麟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捏了一記:“嘴巴這麽甜,那呆會我可要好好的嚐一下才是了。”

“討厭。二少,你壞死了。”

女人笑得一臉害羞的樣子,手卻毫不矜持的摟上了顧承麟的腰。

顧承麟出來,對著裏麵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玩,哥哥我先走了。”

話落的時候,也不管包廂裏的人會有的反應,他摟著懷裏的女人往電梯的方向去了。

“小寶貝,今天哥哥帶你玩點刺激的。”

丁洛夕一直垂著眼,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看著“顧承麒”摟著女人離開。

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她突然有些為那個叫宋雲曦的女孩子覺得委屈。

那個男人,上個月還在QQ上發信息,說愛宋雲曦,說想她。

昨天還冷著張臉,好像是失去全世界一樣的悲傷。

隻是才一天而已,已經摟著另一個女人,小寶貝小寶貝的叫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丁洛夕那天在醫院見到顧承麒的時候,所有的關注力都隻在顧承麒的傷心上。自然不可能去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長得跟顧承麒一樣。

雖然給人的感覺不同,可是她又怎麽會去想顧承麒是雙胞胎呢?

現在看到顧承麒在短短時間又有了新歡,她隻覺得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什麽感情是天長地久的。

其實這樣也正常吧?

那個男人,已經為宋雲曦守了一年多了。也夠了。

丁洛夕收斂心神,讓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

那個男人是不是為宋雲曦守身如玉,是不是深情,又與她何幹?

說穿了,她的愧疚,也隻是對宋雲曦。

那個男人不愛宋雲曦了,她甚至應該覺得高興,因為那個男人走出來了,這表示,她也可以走出來了。

隻是有些事情,已經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就好像她失去的工作。

她內心的愧疚。那件事情對她帶來的影響。

一切,都回不到當初了。

………………

一更。七千字。

【無責任小劇場】

承麒:麻煩你下次做壞事的時候,請找人少的地方,不要頂著跟我一樣的臉出現,oK?

承麟:不要。我還要請你別頂著張死人臉出現在我麵前呢。

承麒:你破壞了我的形象。

承麟:拉倒吧,你還有形象。你分明是妒嫉我女人緣比你好。

承麒:你的意思是,我妒嫉你像匹種馬?

承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