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情見血,愛封喉,不死不休(二二)

夢姐想著這幾天的事,心裏怎麽也不是個滋味。

有心想幫丁洛夕,卻又找不到辦法。

從顧家的公寓出去,她也不是沒試過說服顧承麒,她不想玩了。

可是顧承麒不讓。

還拿花花世界的工作來威脅她。

好吧,她膽子小。現在想找她麻煩的人不少,要是她真的離開了花花世界那倒是沒什麽。隻怕顧承麒不肯管她的話,明天她就讓那邊的人找到了。

咳,扯遠了。

她在這些糾結中,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丁洛夕,又看看顧承麒,挑起的眉,帶著幾分玩味的挑釁:“承麒,你看她,一天一晚擺著張死人臉,好像我欠了她錢一樣。我能不能把她趕出去?不看到她?”

她這樣說也是想幫丁洛夕,隻要顧承麒答應,她就自由了。

丁洛夕麵無表情地坐在餐桌上,麵前擺著很多精致的食物。

可是她此時卻是食不知味。

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顧承麒每天帶著夢姐同進同出。

他對夢姐溫柔體貼,對她笑意盈盈。

他滿足夢姐的一切要求,甚至放縱夢姐對她的為難——

顧承麒,你就這麽恨我嗎?

恨到自己收拾我,懲罰我還不夠,還要拉著另一個女人一起來對付我?

看著餐桌另一頭那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昵。

調笑。她真的有一種想把自己變消失的希望。

她真的想,就這樣消失。

她覺得累,非常的累。

她現在累到覺得每一天都在煎熬。

明明早清楚顧承麒不愛她的事實,明明早知道他心裏沒有自己。

可是真正麵對這些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受,非常的難受。

愛一點一點磨去,一點一點的死去。

對顧承麒,丁洛夕是真的看透了,也看穿了。

現在,冷不防聽到夢姐這樣說,她的眼裏有一絲詫異,但也隻有一下。

很快的,臉上就是對自己就要解放的一種喜悅。

是真的喜悅。

如果呆以,她是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擺脫顧承麒。

他要是真的會聽夢姐的,放自己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心思太淺,太容易懂。

就算是夢姐,也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

在心裏暗叫不好。

她表現得這樣明顯。顧承麒會同意才怪。

果然,她看到了,顧承麒也看到了。

明明是夢姐嫌棄丁洛夕,想趕她走人的話。

可是在丁洛夕的神情,卻像是解放了一樣。

不可原諒,真的是不可原諒。

顧承麒並沒有打算原諒丁洛夕,可是他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他沒有接受夢姐的提議,反而看向了丁洛夕:“丁洛夕,你擺那張死人臉給誰看?”

夢姐撫額,傻眼了。

丁洛夕眼裏的那一絲喜色消失了。她看著顧承麒。眸光淡了下去。

“既然你也覺得我是死人,那就放了我。”

“做夢。”顧承麒是絕對不可能放了她的:“丁洛夕,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你想就這樣走?”

丁洛夕閉了閉眼睛,眼眶有些澀。她杠住了。

放在餐桌上的手,緊緊的掐進了掌心裏。那裏被指甲掐出一個痕跡來了。

劇烈的痛,從心髒那裏漫延到了周身。

她欠宋雲曦一條命是嗎?所以他要她的一條命?

“你若是想為宋雲曦報仇,我可以把命給你。”

丁洛夕垂眸,並不看顧承麒的表情。而顧承麒也看不到她的。

隻是那出口的聲音,很輕,非常的輕。

卻重重的敲在了顧承麒的心上。

讓丁洛夕死?

“做夢,那太便宜你了。”顧承麒如此說:“我要的就是你的生不如死。”

他說這話,也顧不上夢姐就在邊上。大手突然就勾起了夢姐的肩膀:“對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活著看我怎麽幸福。”

他說完,將夢姐摟進了自己的懷裏:“我會跟小夢結婚。丁洛夕,你聽到沒有?”

丁洛夕現在已經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辦法給顧承麒了。

結婚?

顧承麒要結婚?

那她要如何呢?

他不會放過她,也不會讓她逃。

她若是逃,他會拉上她的父母陪葬。

她要如何?

丁洛夕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眸子變得麻木而空洞。

這是顧承麒的懲罰?跟另一個女人結婚?

哪怕明知道他這個舉動有可能是在懲罰自己,她根本不應該有情緒波動。

可是丁洛夕還是受影響了。

心口的痛,越發的劇烈。她抿緊了唇,想想著過去跟顧承麒的一切。

突然就笑了。

顧承麒,這就是你要的是嗎?

你會如願的,真的會。

“我聽到了。”她抬起了頭,那雙眼裏沒有一點神采:“我吃飽了,你們繼續吃吧。”

說完這句,她也不管顧承麒跟夢姐是什麽反應,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自然是客房,至於臥室,她現在是一步都不願意踏入。

餐廳安靜下來,夢姐將顧承麒的手揮開,看著緊閉的房門,奪低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讚同:“顧承麒,你沒瘋吧?”

他們說的內容不多。但是足夠讓夢姐把剩下的事情給理清楚了。

宋雲曦?

這個名字,她不是沒聽到過,宋朗的妹妹,死於一場意外。

曾經有人拿顧承麒開玩笑,他最不能聽的,就是這三個字。

可是宋雲曦的死,跟丁洛夕有什麽關係?

顧承麒的身體繃得很緊,他以為,丁洛夕會反抗的。

可是她能怎麽反抗呢?顧承麒內心清楚,他已經把她所有的退路都截斷了。

“我要娶你,你不是應該高興?”

哪怕他此時心情翻滾得再厲害,對麵夢姐,他也依然很鎮定。

夢姐撇嘴,跟顧承麒這種人真的沒辦法溝通。

“大少,你——”

那個丁洛夕跟宋雲曦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承麒,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

“明天去挑禮服。”顧承麒站了起來:“選日子。我們結婚。”

瘋子,這真的是一個瘋子。

“顧承麒,但願你不要後悔。”

現在,夢姐也不想理他了,他要是打算在結婚那天把自己拋下,那她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我怕後悔的人,是你。”

顧承麒冷笑,盯著夢姐的臉:“或許你嫁給我的消息傳出去,那個家夥會放棄娶那個女人,然後跑來跟我搶你,要是那樣,你也贏了。”

夢姐的臉色發白,她最不能聽的就是那個人的事。

更不能聽的還是那個人已經有了未婚妻的事。

心裏極恨,不是恨顧承麒,而是恨那個人。

冷眼看著顧承麒,臉上的諂媚跟懼怕那是一絲也無:“顧承麒,你就是一個瘋子?。”

瘋子嗎?

或許吧。

顧承麒這樣想,他可能早就瘋了,在宋雲曦死的那天,就應該瘋了。

丁洛夕——

………………

顧承麒竟然真的讓夢姐去準備婚禮。

他隻是這樣說,顧家大少要結婚,哪是那麽容易的事?

先不說其它,他要是真想結婚,家人至少要通知吧?

顧家的人,就沒一個知道的。她卻逼著夢姐每天帶著一大堆準備結婚要用的東西回家。

夢姐被他整得沒辦法。他要發瘋,她能怎麽樣?

陪著瘋。

她要是不陪著,這個已經瘋了的男人,少不得又要把那人拎出來刺激自己。

她可不想再讓自己受氣了。

隻是這一次,丁洛夕是真的沒反應了。

不管他們是當著丁洛夕的麵討論婚禮,還是在她麵前挑選結婚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丁洛夕都沒有反應。

吃醋,嫉妒,對他發怒,這些都沒有。

她隻是麻木,空洞,看著眼前這一切。

她甚至連福利院的班都不去上了。

她冷靜到了麻木的地步,一點狀態也不好,怎麽能上得好班?又怎麽能好好照顧得了那些小朋友?

她的心情不好,其它人也一樣。

丁洛夕不吵不鬧不嫉妒,讓顧承麒的心情越發的煩悶,就越是變著法子折騰夢姐。

夢姐苦不堪言,難道顧大少看不出來?

現在的丁洛夕已經不是蒼白,而是麻木了嗎?

她清楚的感覺得到,丁洛夕的心在一點一點死去。

那個在會所上班的時候,雖然帶著輕愁,可卻還是開朗向上,樂觀積極的丁洛夕,她的心,開始枯萎,殘廢了。

而偏偏,她不能說出一點。

時間朝著一種極為失控的方向走去。

丁洛夕感覺到不到時間的變化,她的人開始變得麻木。

對周身的感知,冷或者熱,沒感覺。

吃的東西是什麽味道,好或者不好,她也沒感覺。

她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機械的,平靜的呆在顧承麒的公寓裏。

對於顧承麒跟夢姐之間的一切,她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更能做到麵無表情。

她就像是在看電影。有最出眾的演員,而她卻卻一直無法入戲,隻是在旁觀。

這天起牀,丁洛夕沒有看到顧承麒,餐廳裏隻剩下了夢姐。

她的臉色也不太好。

顧承麒那個家夥,也太誇張。

這麽久了也不肯放棄,天天讓她扯著嗓子叫牀。

她感覺自己一定會瘋的,就算沒有瘋,也快了。

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大少也鬧了半個月了吧?是不是好停手了?

今天一起來,顧承麒人不見了,她還鬆了口氣。

顧承麒是不是忍不住了?決定提前放棄了?

她這樣想,就看到丁洛夕像是一抹遊魂一樣飄出來。

丁洛夕最近越發的瘦,身上是一點肉都沒有。臉色也很蒼白,那個人,比之前更加纖細而瘦弱。

好像風一吹,她就會跑一樣。

夢姐多少是有些不忍。

說實話那幾年丁洛夕在花花世界上班的時候,算得上是又聽話,又敬業了。

沒想到她會意外跟大少有交集,更沒想到兩個人像是的這樣的關係。

“洛夕?”夢姐看著丁洛夕,想說什麽,她卻已經進了廚房。

那個腳步又輕,真的像是幽靈。

夢姐都忍不住想,丁洛夕,這不會是幽靈吧?

再出來的丁洛夕,將三明治跟牛奶,還有煎成心形的蛋放在夢姐麵前。

然後向著自己房間的那個方向去。

“誒,丁洛夕。”

夢姐攔住了她,心裏有幾分不忍。幾乎是想告訴她真|相了。

“飯做好了。”丁洛夕像是沒看到她一樣:“我還有事。”

“丁洛夕,你要不要逃?”夢姐是真的看不下丁洛夕這個樣子:“你要是怕顧承麒的話,我幫你。”

丁洛夕偏過頭,似乎不太理解夢姐的意思。

她問自己要不要逃?

逃?她可以逃嗎?

丁洛夕不是特別明白,也想不太明白。

她現在腦子有點空,是故意的。她隻有放空了自己的大腦,才可以讓她不看,不聽,不感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時時對著顧承麒跟另一個女人的親熱。

時時想著顧承麒對她的報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知道的,夢姐討厭自己,不想看到她。

她想把她趕出去。

她倒是想,可是她走不掉。外麵有一個周姐,而周姐是不是隻有一個人?她真的不知道。

“不是。我是說真的。”

夢姐是真這樣想,她不能把事實告訴丁洛夕,否則顧承麒會如何,她也不敢保證。

她更怕要是顧承麒想的這個爛招在丁洛夕這裏沒有起到作用,他會不會真的再去找一個女人來。

那絕對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洛夕,隻要你想逃,我就可以幫你,真的。”

她好歹也在花花世界上了幾年的班了,見的事也多了。

更不要說她原來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底子的。

隻要丁洛夕真的想逃離顧承麒,她是絕對有辦法的。

丁洛夕依然蒼白著張臉,上麵滿是麻木,可是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激動。

“丁洛夕,逃吧。我真的可以幫你。”

丁洛夕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裏麵的麻木不見有,有的隻是一抹無奈,還有幾分,她自己都已經淡忘的,痛苦:“我的父母,被顧承麒監視了。”

一句話,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夢姐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把你父母的姓名,還有地址給我,我有辦法。”

這點小事,她要是辦不好,她也是真的白混了。

就隻希望顧承麒最後的怒火,不會把她燒了。

………………

丁洛夕本來還有遲疑,怕顧承麒會回來,怕他會發現。看到日期時,卻反而?放下心來了。

8月26日。

宋雲曦的忌日。這一天,沒有意外,顧承麒會關掉手機,在山上呆一天。

她冷笑,她跟顧承麒的孽緣,是從宋雲曦的死開始。

那麽,也在這一天結束吧。

六年,整整六年。不管她欠了顧承麒多少,到了今天,她也還清了。

真的,還清了。

夢姐的辦事效率不差。洛夕打電話給父母,讓她們去逛超市。

超市人特別多,跟著的人,隻跟在門口,然後等他們出來就好。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偽裝成丁家父母的樣子,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從超市出來回了丁洛夕為父母租的房子。

跟蹤的人走了之後,丁家父母才從超市出來。

沒有坐飛機。那樣容易被查出來。

坐的是大巴,先從北都離開,去鄰近的T市,再坐船,去外麵旅行。

是的,旅行,不是逃亡。

丁洛夕幫父母訂好了船票。海上旅行。從中國,到美洲,從美洲,再到歐洲。

為期半年。她找的借口很簡單,說是上次醫院有一個病人。

感謝她照顧得好,送了兩張打折票給她。

爹媽相信了,也同意了出去玩。這個旅行,長達半年。

整整半年的時候,丁洛夕相信,到時候,她一定逃離了顧承麒,而顧承麒也絕對冷靜了下來。

現在就是要搞定周姐了。

這個麻煩一些。

下午的時候,夢姐拉著丁洛夕陪她逛街。

去了百貨公司,兩個女人不停的試衣服。

因為有周姐在,她們買了東西,就直接拎給周姐,讓她放車上。

周姐幾次說讓店員送,夢姐就先生氣了:“搞什麽?我讓你拎個東西而已?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親自去跟承麒說。”

顧承麒是老板,周姐再沒有眼色,也不會得罪現在這位在顧承麒麵前正得寵的夢姐。

拎著衣服送到車上。兩個人還在買。

丁洛夕在夢姐的慫恿下,又去試了一條裙子。

她說不好看,就改去看運動裝。在阿迪達斯專賣店。夢姐抓過一套藍色運動服就往丁洛夕的身上套去。

她拿著裙子去試。

試完了覺得好,直接就穿上走了。

周姐看著這兩個女人瘋狂的購物,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認命的跑上跑下。

隻是當她第三次從樓下停車的地方上來的時候,眼尖的發現,那個穿著藍色運動服的女人好像不是丁洛夕。

她有些詫異的上前,仔細一看,竟然真的不是。

“你——”

這個女人的身材,背影跟丁洛夕很像。

周姐都沒有注意過來。

她完全傻眼了,下意識看向了夢姐:“丁小姐人呢?”

“啊?”夢姐一臉詫異的樣子:“是啊,她人呢?她不是剛才還在這裏試衣服嗎?”

周姐看著夢姐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樣子,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打電話。

很快,她身邊就多了幾個穿著黑色衣服極為高大的男人。

“你們有沒有看到丁洛夕從這裏離開?”

“沒有。”那幾個人,就是周姐之外,還跟著丁洛夕的人。

丁洛夕猜對了,她之前逃不掉,也是因為這些人。

周姐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現在這樣,要怎麽辦?

“去找,把丁小姐找到。”

她給顧承麒打電話,卻是打不通。

她不知道,每年宋雲曦的生日,忌日,顧承麒都是關機的,他不會讓別人找到他。

夢姐看到周姐聯係顧承麒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緊張。

不過看到周姐臉上明顯的失落樣子,就知道,丁洛夕說對了。

內心長舒一口氣,她打了個哈欠:“累死了,這個丁洛夕,真的是一點也不靠譜,要走也不知道說一聲。”

她看了周姐一眼:“我累了,想先回家睡覺。”

周姐看著她,目光有明顯的猜疑,可是卻不能說。

夢姐的身份,她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也還是要忌憚一下。

這個女人,當年可是——

夢姐今天沒化妝,看著心情似乎很好,隨意指了其中一個男人:“你,送我回家吧。”

那個男人看看周姐,又想想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丁洛夕吧?

周姐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點頭,送夢姐回家了。

夢姐上了車,倚著車門休息。

她閉著眼睛,心裏卻是十分緊張。

丁洛夕,你可要跑遠一點,不要辜負了我的期待啊。

………………

顧承麒這一次,並沒有去宋雲曦的墓地。

六年來,唯一一次。

從他無法對丁洛夕出手的那天開始,從他決定讓丁洛夕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開始。

他就沒有資格去看宋雲曦。

愧疚,很愧疚。

他一個人,回了顧家大宅。

左盼晴跟顧學文,去N度蜜月了。他們的感情,這麽多年,似乎還是那樣好。

顧承麟不在家,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班。

偌大的別墅,隻有他一個人。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這邊每天都有人打掃。很整潔。

東西也沒有動過,還像是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樣。

他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牀頭放著的照片。

這一張,是宋雲曦生日那天照的。、

二十歲生日,感覺像是昨天的事,可是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跟他天人永隔。

心髒那裏微微一疼,他將照片蓋在牀頭櫃上,不看。

看了,就是在提醒著他,他曾經犯下的錯誤。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

這一個月的時間,從他知道丁洛夕是有預謀的接近自己開始。

他就一直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他不知道要怎麽辦,是真的不知道。

夢姐讓他把丁洛夕趕走。他怎麽會不懂,她是什麽意思?

她想幫丁洛夕。

就這樣放過丁洛夕?

絕對不可能,可是把她留在身邊,又能怎麽樣?

顧承麒亂了,明顯的亂了。

他暫時還想不出來,要怎麽辦。一點也想不出來。

醉生夢死,已經有過一場了。

顧承麒糾結了很久之後,還是去看宋雲曦了。

隻是看著宋雲曦的墓地他第一次無話可說。

他不知道要說什麽,求宋雲曦原諒?

那個話太蒼白,蒼白得無力。

說他不會放過丁洛夕?會繼續幫她報仇?

他心知,經過了上一次,他已經做不到了。

甚至現在,他每天都要經過很劇烈的掙紮,才可以讓自己做到,不把夢姐趕出他跟丁洛夕的房子。

是。那是他跟丁洛夕的房子。

宋雲曦一天沒有住過。

住在那裏的人是丁洛夕,有裏麵回憶的人也是丁洛夕。

他每天每天都陰沉得可以。

從下午到傍晚,從傍晚到夜間。

顧承麒一言不發的對著那塊墓碑。最後要離開的時候,他站了起來,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雲曦,告訴我,我要怎麽辦?”

他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了。

帶著這樣紛亂的心,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又一次回到家,心裏想豐的是,呆會要把丁洛夕如何?

又或許,放了她,也放過自己?

可是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隻是顧承麒沒有想到,等他再回家的時候,等來的是一臉焦急的周姐,還有丁洛夕已經不見了的消息。

丁洛夕不見了?

顧承麒的大腦第一反應閃過的是驚慌。

她,怎麽會不見?

知道她是跟著夢姐出門的時候,顧承麒還有什麽不明白?

“是不是你?”挾著雷霆之怒,顧承麒衝進了花花世界的會所。

夢姐像是知道他會生氣,一早就來了這邊。

“大少說什麽,我不明白。”

“丁洛夕,你把她放走了。”顧承麒氣瘋了:“她在哪裏?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夢姐不說話,她這些時間為了陪顧承麒發瘋,好多事都沒有做。

“大少,我還有事要忙,丁洛夕在哪裏,我真不知道。”

她想離開,顧承麒卻不讓,手腕被他緊緊的拽住,他盯著她的眼,神情像是要吃人。

“我隻問一次,丁洛夕在哪裏?”

夢姐的手腕吃痛,看著顧承麒臉上的瘋狂,十分淡定的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柳如夢。”顧承麒叫著夢姐的全名,捏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給捏碎了:“我再問一次,丁洛夕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手痛得要斷了,可是柳如夢卻是依然是一臉無知的樣子。

顧承麒冷笑,重重的點頭,神情竟然是夢姐從來沒有見過的狠戾:“柳如夢,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找你吧?”

柳如夢的心口一緊,顧承麒又一次將她拉近了自己,絲毫不介意讓她感受一下,他的怒氣:“我來想想,劉家那些人,周家那些人。還有呢?你猜一下,如果我把你的下落說出去,這些人會如何?你又會如何?”

柳如夢的身體微微顫抖,此時不光是手腕痛,整個身體都開始痛了。

她轉開臉,神情是痛苦,又是無奈:“顧承麒,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既然不愛丁洛夕,隻是想折磨她,何不放她一條生路?”

放丁洛夕一條生路?那誰來放他一條生路?

“你隻要告訴我,她在哪裏?”

柳如夢也沒辦法了,看著顧承麒臉上的幾乎要發狂一樣的憤怒:“我,我不知道,我隻是答應了幫她逃跑,至於她會去哪裏,我真的不知道。”

顧承麒不說話,隻是盯著柳如夢,像是在探究她話裏的真實性一樣。

“大少。”柳如夢感覺到了他拽著自己的手力道有些微放鬆,趕緊開口:“大少,其實,丁洛夕這段時間很痛苦,你放過她吧——”

攥著她手的力道輕了下來,顧承麒鬆開手,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

他的臉色依然很陰沉,陰沉之後,卻又是更多的痛苦。

夢姐有些遲疑,還有些擔心:“大少?”

顧承麒不看她,轉過身,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

一更,八千字。明天繼續。

洛夕終於跑啦。接下來會如何呢?

月媽今天好倒黴啊。電腦一直死機,說是要換硬盤。

偏偏沒有現貨,要明天再去換,我隻好把更新寫好,明天繼續修電腦。

鬱悶啊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