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宋琛墨都覺得我的臉色非常不好,匆匆叫來了醫生,醫生看了我的臉色,問了一些睡眠方麵的情況,幾個問題一問,他就衝我點頭,然後和宋琛墨出去交流了。我想,用得著這樣嗎?不就是晚上睡不著嗎?有什麽?很正常的啊。我就是失眠一下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接下來,我開始有點食欲不振,然後怎麽也打不起精神,看到誰也不想說話,而法院的最後結果也快要出來,我有點緊張,但是更多的就是焦慮。
我會反複的想結果,然後反複的想,當初宋若渠毀掉我最珍貴東西時候的樣子,她凶神惡煞的樣子,總會讓我睜著眼睛,不敢睡覺,我一閉眼,就會開始想當初那個畫麵的場景,就像是一場噩夢,給我帶來無限的傷感,然後就哭上了。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演變這這樣,而我也變得多愁善感。
我知道醫院是什麽打算,打算二十四小時觀察我的情緒,而宋琛墨就理所當然的住去了我的隔壁,隔壁沒有人,也是醫院專門為這樣的人準備的。
晚上,我哭的正興,也不知道宋琛墨突然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看見我,忍痛淚流的樣子,馬上就慌神了,過來擁抱住我,不停的安慰我:“別怕別怕,我在我在,白亦,不怕了好不好,我會永遠陪著你,我們都會非常好的,誰也無法離間我們,誰也無法拆散我們,讓我保護你,給我個機會,讓我保護你。”
他就這樣一遍遍的說著,一遍遍到聲嘶力竭,而我竟然奇跡般的聽進去了,我會看著他的容顏,然後一遍遍的想他這些話的真實性,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什麽話也不說,依舊哽咽,讓他就這樣讓我抓著,我一陣暢快淋漓的哭泣過後,頭就是一頓的昏昏沉沉,這次他也沒有離去,陪在我的身邊。
人心可真是一個偉大的東西,可以給人支撐,給人力量,而我的依靠是什麽呢?如果是很久以前,我一定會開心撒嬌的說:“宋琛墨!”
沒錯,我一直以為都把他想作是一片天,一片海,給人無數的力量,就算是翻江倒海的代價又如何,我有著超越一切的力量,我不會放棄,所以我不會輸的。這樣一想,我的心就不再漂浮不定,而是有了紮根的力量,想著地心深處,一直蔓延,直到我認為我長大了,有了力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琛墨就和我困在了一起,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誰也不會去主動大亂對方的一點思路,萬千種原因,促成了我,當晚,睡著了。
說來也是神奇,當我早上六點鍾準時醒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宋琛墨早就醒了,還給我帶來了熱粥,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思考著什麽,又在害怕什麽。
其實我這不是害怕,也不是思考,我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男人,還真的是不錯的。至少,會讓我心安,不再失眠。
他怔怔的看著我:“醒了?不再睡一會?是我吵醒你了嗎?”一下子三個問題,讓我想了很久,到底先要回答哪一個。
我在心裏說,是的,我醒了,這是我半個月以來,第一個安慰覺,竟然會睡得這樣的踏實。後來我才知道,當初宋琛墨以為我有點抑鬱症了,非常的擔心我,如果我再繼續睡不著的話,他真的會先給我服用安眠藥,人如果連續十天以上睡不著,身體會非常的差勁。
隻是我後來才知道,我知道的時候,也已經離開了S市。
“要不要喝點粥,養胃,很好喝。”他笑了笑,這樣的笑一下子就讓我安心,我一直都是很喜歡他的微笑的,難得笑出來,真的很帥氣。
我沒有理由拒絕,當下,他攙扶起我,就讓我喝粥,而我一點點的喝著,隻是覺得心一點點的被他給填滿,有一刻,我真的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的眼睛裏麵還真的隻會有他了,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不願意相信並且承認,但是,我心裏,已經不怨恨他了。
他連續照顧我直到我可以出院,萬幸的是,我最終還是沒有得抑鬱症,正好到了那天,法院的審判結果出來,我坐著他的車子,聽他說:“白亦,不論結果怎麽樣,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卻敏感的心痛了一下,這句話什麽意思,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我卻在心裏想,可能嗎?我就是要宋若渠收到裁製,而她如果沒事的話,那我所做的努力不都是白費了?我的孩子呢……好了,事情又回到了最初了。
“白亦,雖然現在說很倉促,但是我真的還想再和你說一次,我是真的想娶你,也隻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隻字不提宋若渠,這樣真的好嗎?“你妹妹知道你要娶我,她還會接受嗎?”
他繼續認真的說:“我會送她去軍校接受嚴格的訓練,全部服從軍令,不滿兩年不準回來,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造次。”
我深呼吸,心裏卻沒有一點的喜悅,“你這段話是想告訴我,宋若渠是不會被送進監獄的嗎?”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壓抑的思考著什麽東西,而我的心也一點點的往下沉,很快就看不到曙光,當初的溫暖和感動,都化作了一場泡影。
我繼續咬牙切齒:“你是憑什麽認為她不會被送進去,我問你,你有什麽樣子的底氣,你說啊!說啊。”
車子停了,終於到了法院的門口,而我之前聯係的律師,聯係方式也不通了,我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問題,好像上次從法院麵前離開,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許律師,實際上,我也聯係不到,因為始終都是無人接聽,這樣的事實讓人奔潰。
我小心翼翼的問:“問題是出在許律師身上是嗎?”問完,我就要下車,可是宋琛墨拉住了我的手臂,一雙眼睛已經是紅了,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知道,宋琛墨,我特麽的信了你們半天,原來,她也是你們的人!”
說完,我就揮開他,直接下了車,也沒有進法院,直接攔車就回去了。
是的,什麽人都是他的,我哪裏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