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早飯是七點鍾開始,南枝下樓時,眾人已經圍坐在餐桌上,等候多時了。
“你剛來不懂規矩可以理解,一會兒吃過早飯,去福叔那裏學一學。”
說話的是南柏鶴的繼母趙玟曼,昨天晚上曾匆匆見過一麵,似乎在南宮家的地位,僅遜色於南宮老太太,就連南二叔也會留幾分薄麵。
“是我沒有告訴南枝吃早飯的時間。”南柏鶴忽然開口,而後看向南枝,問:“紀商呢?怎麽沒和你一起下來?”
南枝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答:“他昨晚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可能是有事情要處理吧。”
“碼頭這條肥魚,可不是輕易能吞下去的。”
一直沉默的南二叔突然開口,話音平淡,聽不出情緒,但南枝卻忽然想起,昨晚紀商掛斷電話後,眉目緊鎖說了一句話。
“這幾天碼頭不太平,似乎是被人刻意針對一樣。”
就算看不慣紀商上位的人很多,但大都是有膽無謀的小角色,而從未有過交集的南二叔為什麽會忽然說這句話,難不成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隻是南宮家權才滔天,看得上碼頭的蠅頭小利嗎?
南枝沒有搭話,但暗自留了一個心眼。
飯局過半,南柏鶴拿上外套起身,見他馬上要走,南枝忽然開口,“南先生,請稍等。”
南柏鶴腳步一頓,轉身看她,“怎麽了?”
南枝快步走過去,神色有幾分凝重,“外婆的病,真的不用去醫院看一看嗎?”
“外婆?”男人自顧自呢喃著,看向南枝的眼裏有幾分喜悅,“放心,會有專門醫生對奶奶的身體情況進行診治的。”
南枝點點頭,目送南柏鶴離開之後,挪步往樓上走,卻在拐角處,碰見同往樓上走的黎箏。
女人端著一盤芒果,看見南枝時,臉上掛著幾分禮貌的笑。
“是去看奶奶嗎?沒想到你還挺用心的,隻是別像二叔說的那樣,帶著目的接近我們南宮家才好。”
果真沒看錯,和夏妤柔同屬一個科目,隻是人老就罷了,又何苦成精呢?
南枝冷笑著道:“黎小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畢竟想要俘獲一個男人的心,單單拴住他的胃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愛屋及烏。”
最後幾個字咬的極重,話中意味又太過明顯,以至於話音剛落,黎箏的臉色就有幾分掛不住了。
“南枝,你也別太得意忘形,在這個家,二叔的權威要比奶奶重,隻要他不同意你進族譜,再多伎倆也都無濟於事。”
“說完了嗎?”南枝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架勢,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麻煩讓一下,你擋著我的路了。”
說罷,也不管黎箏作何反應,南枝一把推開她往樓上走,絲毫不管身後女人的不滿暗罵。
南宮老太太已經起來了,見南枝進來,忙揮手招她過去,“南枝丫頭啊,是不是黎箏那孩子對你不禮貌了?”
南枝笑了笑,問:“外婆,黎小姐和二哥,是什麽關係啊?”
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僵了幾分,斂了斂眸子,又看向南枝,幾番掙紮後歎了口氣,“黎箏那孩子啊,和柏鶴犯過錯誤,湫湫就是兩人暗結下來的珠胎。”
“可是我聽說,二哥他不是有——”
“奶奶,你看我帶誰來看您了?”
話沒說完,門口就響起一聲嬉笑,緊接著一大一小兩人,出現在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