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喬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並不僅僅是因為惡心常玉婷,裏麵更有一些惡心顧北辰。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心情,自己所信賴依靠的一個人竟然跟自己最厭惡憎恨的一個人勾搭在了一起,而且那個人還對自己隱瞞著,一個字都沒有解釋過,心裏的感覺就好像是眼睜睜看著一隻蒼蠅鑽進了自己嘴裏,自己還不得不咽下去……

真的很惡心。

她深深寫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冷淡的抬眼看著常玉婷——

這個女人早就跟顧北辰勾搭在一起了,以前沒有來找過她,今天來這兒找她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眼看著她和顧北辰要結婚了,心裏不舒服,不甘心,所以故意來惡心她一把?

“喬小姐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啊?”

常玉婷一直噙著一抹微笑看著喬小喬,從喬小喬臉上的震驚和後來那種複雜神情,她仿佛從中找到了快感一般,更加想激怒喬小喬,想看到喬小喬吐血的樣子。

她從來不覺得喬小喬有什麽好的,憑什麽喬小喬就能夠跟顧北辰在一起,就能夠成為顧北辰的妻子呢?

她不甘心,即使不能夠得到顧北辰,她也不想讓喬小喬這麽輕易的跟顧北辰在一起。

再說了,上一次顧北辰找到周琳琳時不是警告過周琳琳,如果周琳琳再敢做什麽手腳,他就會讓周琳琳嚐到報複的滋味麽?她和周琳琳一起設計了顧北辰,周琳琳拿的房間門卡,她則是爬上了顧北辰的床——

如果顧北辰真的要報複周琳琳的話,一定不會落下了她。

哼,既然顧北辰想撕破臉的話,她臨死前也要拉他和喬小喬一把,讓他們兩人一起下地獄!

喬小喬冷漠的看著唱作俱佳的常玉婷,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她覺得這麽惡心。

喬明媚也好,周琳琳也好,她都隻是有點討厭而已,但都沒有像惡心常玉婷一樣,惡心到了看一眼都覺得胃裏不舒服的地步。

“你來這兒不僅僅是想跟我說說話而已吧?有什麽目的,盡管說出來,否則我就打電話讓會館的人過來將你送出去了——”喬小喬移開目光再也不看常玉婷,冷漠的說道。

常玉婷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皸裂。

她今天來這兒是來找喬小喬的不痛快的,沒想到喬小喬的定力這麽好,她說了她和顧北辰的關係以後,喬小喬除了臉色變幻過以外,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她咬了咬下唇,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處心積慮的想找一個女人的麻煩,結果將自以為是重磅炸彈的料給曝了出來,人家一點都不在意,這種感覺真是糟心。

常玉婷也不再裝作單純無辜的模樣了,她看著喬小喬,冷笑一聲,說:“既然你一點都不想跟我好好談,那咱們就直奔主題吧!”

喬小喬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她自說自話。

常玉婷被喬小喬這種將她當成空氣的姿態給氣壞了,胸口急劇起伏,咬牙切齒的狠狠盯著喬小喬,好半天才冷笑著說:“你得意什麽?你以為你是顧北辰的妻子就意味著他一輩子隻會愛你一個人麽?你未免將自己想得太美好了,你憑什麽值得顧北辰愛你一輩子?”

喬小喬聽著常玉婷一半是嫉妒一半是惱羞成怒的言語,笑笑,不說話。

對於一個情敵,最好的姿態應該是將那個人視若無物,讓那個人知道,在她眼中,那個女人不過是如同空氣中的微塵一樣的存在,渺小得吹一口氣都能夠輕飄飄的吹走。

喬小喬的態度刺激了暴怒狀態下的常玉婷——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怨毒的看了一眼喬小喬,說:“你跟顧北辰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一定去過他自己的家裏吧?”

對於常玉婷突然間不再說話刺激自己,轉而問了這麽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喬小喬有點驚訝。

她挑了挑眉,側眸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常玉婷,輕蔑的眼神仿佛在說:長了腦子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的問題,你還用問麽?

“你!!”

常玉婷氣得胸口急劇起伏了幾下,然後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好好的控製住。

她死死盯著喬小喬的眼睛,勾唇冷笑一聲,“你既然去過他家裏,應該知道他家裏有一套青花瓷的餐具吧?”

“……”

喬小喬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顧北辰的家她去過,顧北辰家裏的那套餐具她也的確見過,但是這些跟常玉婷有什麽關係呢?不,最重要的一點是,常玉婷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難道她也去過顧北辰的家裏?

一想到自己躺過的那張床竟然是常玉婷這種女人躺過的,她瞬間就惡心到了。

厭惡的打量了一眼常玉婷,她冷笑著說:“他家餐具多了,我怎麽會每一樣都記著?”

常玉婷將喬小喬之前那一點小小的不安看在了眼中,猶如鬥勝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揚的看著喬小喬,嘲諷的說:“是啊,他家餐具多了去了,你不會每一樣都記著,可他記得清清楚楚呢!那套餐具是我一個姐們兒跟他在一起時,他為了讓我姐們兒展顏一笑,我姐們兒說喜歡他就大手筆的掏錢買了兩套。一套送給我姐們兒,一套他自己留著,說是以後每一次用到這餐具就能夠想起我姐們兒的溫柔微笑,還說他們的愛情就像那餐具一樣,雖然看上去像是易碎的瓷器,但實際上卻能夠一輩子相依相守,他會始終愛她如一……”

常玉婷撿著刺激喬小喬的話拚命往下說,喬小喬一開始還聽著,後來慢慢的就聽不見常玉婷說了些什麽了。

那套餐具她怎麽會忘記呢……

當時和顧北辰一起坐在餐桌前麵吃飯的時候,顧北辰還說如果她喜歡的話就送她一套,讓她拿回去用……

他溫柔看著她的眼睛說,這套餐具我買了兩套,你喜歡的話,拿一套回去用吧。

他含情脈脈的說,明天我把那一套裝好,你拿回去放你小別墅裏麵,就別拿回喬家了,家裏不止你一個人,我不希望咱們倆的餐具天天讓別人用,咱們倆自己用就好了。

她當時就懷疑那套餐具會不會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留下的,所以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怎麽會想起買這麽昂貴的高等瓷器?你又不會做飯,買來不是浪費麽?

他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

喬小喬的思緒有些亂,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

他當時溫柔的說,我媽喜歡。

然後他伸手握著她的下巴,眨眨眼睛問她:怎麽,是不是想歪了?是不是吃醋了?吃醋是可以的,不過婆婆的醋就不要吃了,乖……

一些紛雜混亂的記憶在喬小喬腦子裏竄來竄去,讓她腦子都快炸開了。

腦子很痛,心裏也很痛。

原來那套瓷器是他給他曾經最心愛的女人買的啊……

現在他跟那個女人已經分手了是麽?既然已經沒有在一起了,那又為什麽要刻意的隱瞞呢?她寧可他直接說那是以前不懂事,給一個女人買的,也不要看著他撒謊都不打一下草稿的說,那是他媽媽喜歡,所以買來送給他媽媽的……

那個時候他說得多麽認真,說得跟真的一樣,她還為自己瞎想了一把而感覺到不好意思,卻原來,他始終都在用同樣的謊言欺騙自己。

他在外麵跟常玉婷過夜,他不說一個字。

他別墅裏特意留下了以前某個心愛的女人的東西,卻騙她說,那是給他媽媽買的,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那是他們倆的餐具,他隻希望他們倆自己用,不要給別人用。

結果呢?

嗬,拿東西早就是別的女人用過的不要的東西,他拿來送給她?還說讓她好好保護著珍藏著?

他顧北辰一直以來,對她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撒謊?

他將別的女人不要的東西送給她,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麽?

他自己一個人紀念著那個女人,紀念著那段逝去的愛情,他覺得這樣還不夠,還要讓她懵裏懵懂的陪著他一起悼念他以前的那些桃花和愛情麽?

這哪兒是妻子可以做的事情,這種事兒連一個仆人都不應該做!

喬小喬心口隱隱作痛,等她用盡身上的力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發現常玉婷正得意的看著她笑——

她心裏難受,說話也就不客氣了,冷淡的說:“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呢?你明知道顧北辰和你那個所謂的姐們兒在一起過,並且好像十分受寵,那你就明白顧北辰是姐們兒的男人,嗬,你是怎麽對你姐們兒的?睡她睡過的男人,感覺好麽?”

常玉婷被喬小喬突然間爆發的殺傷力弄得怔住了!

她驚詫的盯著喬小喬,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臉不在意的說:“姐妹感情有什麽了不起的,哪兒有男人重要?再說了,我和我那個所謂的姐們兒不過是朋友而已,關係好一點就互相稱姐們兒。但你和喬明媚可是親姐妹啊,當初你明知道顧北辰是你妹妹喬明媚的未婚夫,你還不是照樣把顧北辰從你妹妹手裏搶過來了?嘖,隻會說別人,怎麽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嘴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