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 妙爐鼎

這飛刀身上閃著詭異的電芒,不時地匯聚成電蛇,劈叭直響地在刀身上竄流而過。

“跟我走,若是有幸被我師父看中,日後你就是封家的夫人,有享用不盡的修煉資源,不管結丹還是結嬰,都不是沒可能的。若是不聽話,那麽,哼,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逃得過我這十方雷神刀?”

豔麗女修眸中閃著寒光,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一席話陰森森地道來,聽得張雲飛和張雲巧兄妹心底裏直發寒。

張雲飛走上前來,拉住那隻被女修扣住的張雲巧的手腕,道:“這位道友,我們不預起爭端,但你非要如此,可也別怪我們與你拚命了。說句實在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這些散修根本就沒什麽牽掛,不怕拚命,我們絕不會任由別人欺辱到頭上來。”

“哈哈……哈哈……”這一番話,不但沒令女修改變主意,那女修反倒跟聽了笑話似的,大笑起來,眼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等笑夠了,她道:“就憑你們……對上我,確實就隻有拚命的份。不過,結果怎麽樣,就不得而知了。”

說著她拍了拍腰間的靈獸袋,一隻數丈長的黑背白肚的海蛇驟然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張雲飛的頭顱咬了過來。

“啊……”張雲巧驚呼出聲,祭出飛劍斬向那條長蛇的七寸,誰知卻是叮的一聲,她那四階下品的劍器打在那長蛇的鱗上,根本沒有傷到長蛇分毫。反倒被它的鱗叮的一下震飛了。

而那條長蛇仍舊張著大嘴咬向張雲飛。

張雲飛本來已經向後竄了丈許,但那長蛇身長幾丈,身子輕飄飄地往前一伸,就已經再次靠近了張雲飛。

張雲飛鼻子中充斥著那長蛇口中吐出的血腥之氣。這血腥之氣可能有毒。熏得張雲飛眼前直發黑,身體也軟了下來,甚至連靈力運行都變得困難起來。

眼瞅著那條大蛇就要把張雲飛生吞,其他幾個修士紛紛祭出法器法寶轟擊大蛇。

可是,他們隻有築基初期修為,而這條大蛇明顯至少有四階大圓滿的實力,幾件法器法寶雖然被他們全力催動,卻也隻是攻到那大蛇身上聽了個響,然後就象張雲巧的飛劍一樣被彈了開去,根本就沒能真正地傷到這條大蛇。

張雲巧想上去替兄長擋下那條大蛇。可是手腕仍被那豔麗女修緊緊扣著。幾次想要掙脫而不能。

大家的心都涼了。張雲飛眼見躲閃不過,而他的法器本來被他驅動著數次攻擊這條大蛇,可是。轟轟之聲倒是響個不停,他的法器卻是已經被大蛇的皮撞碎了。

所以攻擊已是不可能,此時,他隻能將全身的法能都拚力支起一個防護罩,希望能夠阻擋那大蛇。

這明顯隻是他的癡心妄想,隻聽嘎巴一聲,大蛇的獠牙輕易就將那防護罩咬得粉碎,堅利發黃的巨齒好似刀劍一般,閃著詭異的寒光,切向張雲飛的頸部。

張雲巧緊緊地閉起眼睛。不敢再看,其他三個男修夥伴也都或歎息或皺眉,又是驚駭又是沉痛地別過頭去。

“嗷……”海蛇喉嚨裏發出古怪的咆哮聲,似乎是在很享受這種即將享用美食的過程。

那豔麗女修則是一臉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寶貝靈蛇進食,隻等著血濺當場,震懾這幾個不識抬舉的修士。

誰知,一道劍光驟然閃過,大蛇來呻吟都來不及發出一聲,蛇頭就被整齊地切了下來。

頭顱掉落的一刹那,它頸部的血都停滯起來,直到瞬間過後,才噗的一下噴灑出來,噴了已經閉目等死的張雲飛一臉。

張雲飛本來已經認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道驟然被噴了一臉溫熱而且腥氣衝天的**,壯著膽子睜開眼來,卻隻見滿眼血紅。

隻聽半空裏傳來一道清冷且威嚴的聲音:“哪裏來的畜牲,竟然在這裏傷人,死不足惜。”

眾人先前突見大蛇掉了頭顱,本來有些不可置信,聽到這個聲音,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雖然還不知道說話的是誰,但那大蛇已亡,而且出手者應該也不是個軟角色。

張雲巧沒有聽到哥哥的慘叫,卻聽到身邊那豔麗女修充滿驚怒的尖叫:“啊,我的寶貝……”

她鼓起勇氣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兄長一臉血地站在那裏,正抬手用法衣袖子抹去臉上的血跡,而先前那條駭人的大蛇卻是已經不見。

而在高空裏,先前斬殺那頭四階後期海熊的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正禦著飛盤立在半空。

“多……多謝前輩相救。”剛剛死裏逃生、心緒還未完全穩定的張雲飛朝高空中的一男一女行禮說道。

“還我的寶貝來。”豔麗女修卻是極為囂張地伸出手指指著那飛盤上的兩人怒喝。

這一男一女正是去而複返的楚雲惜和陸明暄。楚雲惜那裏連法器都未用,直接一道流光劍影就將那條大蛇斬下頭顱,並且揮手將大蛇屍體收進了儲物袋。

楚雲惜冷眼俯瞰著那個女修,眸中寒光明滅,居高臨下,一股睥睨氣勢自然而發,冷聲說道:“小輩竟敢如此無禮。”話音落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已經朝那豔麗女修透了過去。

那女修頓時“啊”的一聲嬌呼,膝蓋一軟竟是跪倒下去,那一直扣著張雲巧手腕的手也不自覺發軟,鬆了開來。

“嗯?剛才本座殺的那頭海熊哪裏去了?”楚雲惜明知故問。

剛才她和陸明暄雖然禦著飛盤飛走,但神識卻還可以清楚地探到這裏的情況,自然知道那海熊是被女修撿了去。

楚雲惜本來是看張雲飛兄妹兩人和夥伴們鬥了這海熊半天,所以雖然將海熊殺了,卻故意留下屍體,讓他們撿個漏換點修煉資源,誰知這女修半路殺出來撿去這隻海熊屍體不說,還想搶走張雲巧。

“這女人搶張雲巧要送給她師父,也不知是為什麽?看張雲巧雖然長得清秀些,可也不是什麽天姿國色、傾城傾國,不至於被人搶去做夫人吧。”

楚雲惜納悶地與陸明暄傳音道。

陸明暄“嗯”了一聲,道:“這個張雲巧雖然容貌在女修當中不是特別出眾,水土木三靈根,靈根方麵也很普通,可是,她卻是個妙爐鼎之身。”

“妙爐鼎?”楚雲惜奇道,她怎麽就看不出張雲巧是什麽妙爐鼎之身呢?

陸明暄道:“張雲巧可能是用特殊方法將自身情況隱藏了,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不過,那個容顏豔麗的女修應該是為她師父搜羅爐鼎搜羅習慣了,頸上帶的那個看似普通的珍珠項鏈乃是一件專門探測爐鼎之身的法寶。”

天哪!楚雲惜不無驚訝地看了一眼那豔麗女修頸上所帶的珍珠項鏈,還真看不出來此物竟然是一件有此種特殊功用的法寶。

兩人在這裏神識傳音交談著,其他修士並不知曉,那張雲飛憎恨豔麗女修剛才欲強搶自己妹子,此時主動回答楚雲惜的問題:“回稟前輩,剛才那隻海熊已被這女修強行收起。”

“哦?”楚雲惜黛眉輕輕挑了一下,一股靈力化成線探了出去,直接將那女修腰間的儲物袋摘了下來。

那靈力在那女修頭頂微一盤旋,將那女修先前祭出的十方雷神刀也一並抓走;除此之外,還有女修項上的那條項鏈。

待那項鏈到手之後,楚雲惜便見它靠近陸明暄的那顆珠子詭異地閃了一道紫色的光華,遂有些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看陸明暄。

陸明暄臉上一紅,尷尬地咳了一聲,傳音道:“你知道的,我是混沌無極體。”

這種體質,也是一種妙爐鼎的體質。

兩人這番舉動被那跪倒在地的豔麗女修看在眼裏,她的目光立刻轉向陸明暄。最靠近男子的那顆珍珠亮起紫芒,說明靠近者是最上佳的爐鼎體質。若是這個男人落入自己手裏……

豔麗女修現在雖然還被楚雲惜的神識威壓壓製著無法起身,嘴角上卻掠起一個冰冷的笑容。

楚雲惜將從女修身上得來的東西全部收入儲物空間,便冷冷地瞥了眼那個女修,遂對其他五個修士道:“本座有事需要你們幾個小輩去辦,暫時與本座一起進入鳳雲城吧。”

那包括張雲飛兄妹在內的五個修士如蒙大郝,忙齊齊恭敬行禮,應道:“晚輩遵命!”

現在在他們眼裏,去而複返的楚雲惜和陸明暄可是連救他們兩次的大恩人,跟在他們身邊進城,感覺自然遠比留在這裏麵對那個有可能出身大家族的豔麗女修要安穩得多。

似乎是對這五人的恭順態度比較滿意,楚雲惜點了點頭,一直緊繃的臉稍有緩和,揮手讓他們躍上飛盤。

陸明暄禦使著飛盤朝鳳雲城飛馳而去,目光冷冷地掃過地麵上仍舊跪在那裏的那個豔麗女修。

他曆經萬事,閱人無數,很少有人能在他麵前耍什麽心思,剛才那女修盯著自己看時眸中閃動著的光芒清楚地告訴他,此女剛才心裏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