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

服侍老人的張護工慌忙從門外進來,戰戰兢兢,“大少爺有何吩咐?”

“我請你來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

薄靳司高聲質問著,話裏話外都是警告。

“你要是照顧不好,這份薪水我可以換個人來領。”

薄文昌嘴巴幹裂得厲害,也不知道多久沒喝水了。

可惜老人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眼神示意,卻得不到反應。

張護工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急忙拿過桌上的水給老爺子喂上。

薄家給的薪水高,事情又簡單,張護工平時盡心盡力,生怕伺候得不到位被辭退。

今日主人家陪著老爺子說話,讓她在外麵等著,她就沒進來,沒想到老爺子連水都沒喝上一口,渴了這麽久。

眼下被問責,她心裏惶恐得厲害,又不敢推卸責任,隻能道歉,盡力彌補過失。

一屋子人看著張護工給薄文昌喂水,臉上訕訕。

薄靳司再次警告,“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就別幹了!”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什麽反應,走得幹脆。

程蕪窩在車裏差點就要睡著了,見他回來,敏銳地發現他心情不善。

不是去探病嗎?

怎麽人上去一躺,回來就跟吃了炸藥一樣?

程蕪哼唧著倚過去,在他唇角親了親,又扒住他的胳膊,歪在他脖頸處繼續睡著。

薄靳司低頭看去,隻能看到她微亂的發旋,腦袋一點一點地,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薄靳司幹脆抽出手臂,伸手一撈一抱,將人圈在懷裏,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睡得安穩些。

後視鏡中,男人的動作堪稱溫柔,文璿出聲打破了車內的寂靜,“薄總,我們現在去哪?”

“回秋苑。”

薄靳司很少回薄家老宅,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自己的私宅,也就是秋苑。

車一停程蕪就醒了,但腦子還有點迷糊,幹脆就窩在男人懷裏偷懶。

男人也沒計較她恃寵而驕的行為,將人抱下車。

這是程蕪第一次來秋苑,不免多了幾分興趣,好奇地打量著。

從外麵看,獨棟的宅子簡潔勻稱,沒有多餘的裝飾和花裏胡哨的置景,也因此少了幾分人氣,透出幾分壓抑。

仿佛困人的巨獸囚籠……

程蕪本能地不喜,默默摟緊了身邊的男人。

薄靳司腳步一頓,若無其事地將人帶進門。

秋苑內部沿襲了男人一貫的裝修喜好,極簡風格,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就是冰冷的玻璃牆麵,沒有一點人情溫度。

他的房間也跟他的人一樣,簡單又冷情,黑白配色,單調簡潔,程蕪都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在這樣的環境裏憋成變態。

但一想到這個房間可能比她的命還貴,她又覺得自己完全多想了,都有這麽多錢了,變態就變態吧。

“你換衣服嗎?”

薄靳司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在家裏他很少會穿得正式,所以打算將身上那套外出的西裝換下來。

至於程蕪,是他帶回來的,自然也要適應他的習慣,所以哪怕程蕪不想換,他也會親自上手替她換。

不過好在程蕪沒有忤逆他的意思,拿著他扔在**的衣服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將一切不明視線隔絕在外,程蕪忍不住對著鏡子勾起了唇角,那張顏色豔麗的臉瞬間多了一抹邪肆。

你最好祈禱不會真的對我動心……

薄靳司給她拿的是自己的睡衣,衣身寬大,光上衣就長了一截,遮到了膝蓋上方,程蕪幹脆穿著上衣就出來了。

睡衣的領口本來就寬鬆,程蕪還將最上麵的那顆扣子散著,一大片瓷白的肌膚反射出銀白色的暖光,又恰好露出兩半邊飽滿細膩的圓弧,動作大了些還會露出隱約的朱砂。

兩條筆直勻稱的腿半遮半掩,白如晶瑩細玉,一移一動皆撩動人的心弦。

薄靳司眼神一暗,沉聲道,“過來。”

人越走越近,薄靳司長臂一撈,視線下垂,嗓音低啞,“勾引我?”

程蕪順勢抱住他的腰,微嗔道,“才沒有,是你給人家拿的衣服太大了。”

如果她說話的時候,一條腿沒有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大腿,這句話可能會有幾分可信度。

男人抬手在她鎖骨處撫過,將堪堪掛在肩膀上的衣服撫落,直到徹底遮不圓弧,才略感歉意地說,“是我不好,我幫你穿好不好?”

程蕪沒法回答,因為一張嘴便有什麽東西滑了進來,將所有的字眼堵在喉嚨裏。

……

吞咽的水聲在屋內響起,伴隨著男人惡劣的問詢,“還吃得下嗎?”

大手穩穩地固定在她下頜處,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程蕪怨氣十足,怒瞪著他,眉眼間媚意自然流轉。

男人更興奮了……

自從上次他主動親過她之後,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褻玩的動作是越來越自然,完全不需要她主動勾引,隨時隨地都能**。

程蕪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事後,薄靳司主動彌補自己的過錯——

先是幫她把上衣穿好,扣得嚴嚴實實,又給她套上褲子,將過長的褲腿往上卷了卷。

因為衣服不合適,走起路來不方便,他又準備直接將人抱下去,卻不想遭到了程蕪的拒絕,“我要你背我下去。”

她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狐狸般狡黠的眼神裏寫滿了祈求,“好不好嘛……”

薄靳司並沒有很快同意,不過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在她麵前蹲下身。

程蕪興奮起來,唰地撲到他背上,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薄靳司愣了愣,將人帶穩,托著她的腿彎下樓。

一路上,程蕪抱著他的脖子又啃又咬又嘬又磨,留下了包括但不限於牙印、吻痕等痕跡,還糊了他一臉口水。

這讓薄靳司無比後悔,方才一時衝動答應背她,現在搞得自己這般狼狽。

他一開始便威脅說要丟下她,她卻胡笑著說她不怕,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牢牢掛在他脖子上,就是不下去。

薄靳司也沒轍,又不能真丟下不管,不然麻煩的還不是他?

吃飯的時候,程蕪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裏,一邊接受他的投喂,一邊吃男人的豆腐。

直到門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