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溪站起身,神態高傲得像隻孔雀,“我哥已經有女人了,你要是識相就趕緊離開他,你這樣的人連給我哥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秦硯風明顯覺得話說得太過,卻並未阻止。
他跟程蕪剛吵完架,現在幫她說話豈不就顯得自己低了頭?
程蕪搭在門柄上的手一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反身進了包廂。
門一關,隔絕了外麵的視線,也隔絕了裏麵的聲音。
“秦硯溪你知道你這是什麽嗎?教唆出軌。”
“你還拿它當榮耀,大聲宣揚,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呢!”
程蕪怎麽也想不到怎麽會有人蠢不自知……
剛剛跟秦硯風吵完,她火氣正大著呢,秦硯溪也算是撞槍口上來了。
秦硯溪本想把她叫來羞辱一番,沒想到反被她嘲諷,還冠以恥辱的罪名,立刻反駁。
“程蕪,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程蕪並未將她張牙舞爪的模樣放在眼中,語氣不屑。
“還有,你以為你哥是什麽香饃饃嗎?”
“他跟在顧沅君身後這麽多年,人家不還是看不上他?”
“顧沅君看不上她,我就能看上他?”
“你們是有多大臉,才會覺得我非他不可?”
雖然她沒跟顧沅君接觸過,但單就對方看不上秦硯風這一點,就說明對方至少眼光沒問題。
“你住口!”
秦硯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拿顧沅君說事,尤其還是一個自己看不上的女人。
至於她說的看不上他的事,秦硯風是一個字也不信,畢竟她有多愛他,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要說她對他沒有感情,狗都不信。
不過是吸引他注意的手段罷了,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顧沅君三個字也是你能提的?”
秦硯風的警告讓秦硯溪找回了底氣。
憑程蕪對秦硯風的跪舔程度,隻要有他在,不怕她不低頭。
“別說得跟真的似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哥,為什麽要撕顧姐姐的照片?”
秦硯溪篤定她就是在死鴨子嘴硬,畢竟她為了得到秦硯風,在背後做了不少詆毀顧沅君的事。
而這些事足以戳破她的謊言。
“你分明嫉妒顧姐姐,所以不僅把照片撕了,還把照片上麵顧姐姐的臉劃爛了。”
程蕪無法否認,這些事是她做的。
顧沅君是秦硯風年少時愛而不得的女人,那段青澀而甜蜜的愛戀隨著兩人的分離漸漸被他藏於心底,也隨著她在國外訂婚慢慢變得無法宣之於口。
不知是紀念還是回味,秦硯風私藏了顧沅君很多照片,放在秦家老宅,他自己的房間。
程蕪偶然看到了。
為了表現自己作為替身的憤怒與嫉妒,她撕了幾張照片,還特意擺在秦硯溪輕易就能發現的地方。
本以為能借秦硯溪之口說出這件事,讓秦硯風對她徹底失望,並借此斷了兩人的婚姻。
沒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顧沅君的男人,竟然到最後也沒發現那些被他珍藏的照片已經毀了。
事到如今,程蕪哪裏還看不出來,白月光隻是借口,一個他自詡情深的工具人,一個掩蓋他骨子裏冷漠自私本性的工具。
程蕪倒想知道,現在由秦硯溪主動揭露這件事,他為了維持自己苦心營造的“癡情”人設,又會做出什麽?
果然,秦硯風聽到她毀了顧沅君的照片,臉色都變得猙獰。
“你敢撕沅君的照片!”
男人仿佛正義審判者,對她怒目而視。
“是我撕的又怎麽樣?”
程蕪雲淡風輕,眼裏沒有半分退縮,似乎篤定他不會對她做什麽。
秦硯溪索性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將這把書火添得更旺一些。
“你不僅撕了照片,你還在背後造謠,找人在網上抹黑顧姐姐,你做的這些,你敢承認嗎?”
“沒什麽不敢承認的,都是我做的。”
程蕪內心毫無觸動,一副“攤牌了,不裝了,我就是黑心肝”的擺爛模樣。
秦硯溪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有話她是真說,有事也是真上。
要是沒有她,誰來當這個揭穿程蕪惡毒心腸的明眼人啊。
之前要走舔狗癡情人設,程蕪不能當著秦硯風的麵辱罵他的心上人了。
但又要表露自己的惡毒心思,露出銳利的鋒芒,就隻能借把刀了。
至於這把刀是誰,程蕪相信,沒有人比秦硯溪更合適了。
畢竟無腦好騙,沒有一點甄別能力。
也難怪被人逮著利用了。
程蕪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旁邊嬌媚動人、惹人憐愛的唐大明星。
秦硯溪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無恥,還如此不要臉,整個人氣得跳腳。
“哥,她這樣對顧姐姐,你還要縱容她嗎?”
“夠了!”
秦硯風被這一出鬧得頭疼,“沅君已經訂婚了,她跟我沒關係,以後誰也不許在我麵前拿她說事。”
“哥!”秦硯溪沒想到他就這麽輕拿輕放了,還要跟顧沅君撇清關係。
這還是她認識的哥哥嗎?
難道他真的被這個女人蠱惑了……
秦硯溪迷茫又震驚。
程蕪被她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取悅了,“秦硯溪,你該不會真以為你哥是什麽癡情的聖種吧?”
“這些話,騙騙他自己也就可以了,想不到還真有人信啊……”
“你住口!”
“程蕪,別太過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是秦硯溪,惱羞成怒。
後者是秦硯風,一貫的言語威脅。
可惜程蕪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行了,祝你們玩得開心,我就不打擾了。”
她沒想跟秦硯風鬧得這麽難看,各自相安無事就挺好。
離開包廂後,她徑直出了會所。
這不是秦硯溪第一次找機會羞辱她。
以前她也會借口見秦硯風把“程蕪”叫出來,讓一堆人看她的笑話,每次都耍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今天也一樣。
一點限製級場麵,還不是真刀真槍的那種。
就想讓她知難而退?
是不是太看不起她了?
程蕪大失所望。
不過——
也不是毫無收獲。
在門口被人叫住的時候,程蕪無聲地牽了牽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