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紀霆直接開車帶我去了常去的那家西餐廳,坐在了我喜歡靠窗的位置。我略顯疲憊地靠在座椅上,顧紀霆獨自點好了餐。

看著陸陸續續上的菜,都是平常我喜歡吃的,緊接著顧紀霆推到我麵前的湯,讓我心裏不由得一暖。

之前我曾說無意間提到過,這裏的奶油蘑菇湯味道不錯,沒想到他還記得。許久沒嚐過,看著香氣撲鼻的餐盤,我竟有些饑腸轆轆。

“安安,你先喝點湯,對你的胃好。”顧紀霆體貼地倒了杯熱水,放到了我的跟前。

“謝謝你……”我笑看著顧紀霆。

“安安,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顧紀霆輕握著我的手。

我跟顧紀霆邊吃邊低聲聊著天,好久沒這麽放鬆,莫名覺得放鬆。

“顧先生,許小姐,打擾二位用餐了,我們先生想見見二位。”突然出現的男人,打破了這份安靜。

顧紀霆抬頭看了眼男人,臉上成熟穩重的表情,一身西裝革履,年約四五十歲,一看就是曆經風雨,久經商場的模樣。

“你們先生是誰?我們憑什麽要見他?”我低頭吃著菜,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許小姐,見了麵就知道了。我們先生想跟兩位聊聊天。”男人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你們先生約人的方式還真特別。”顧紀霆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我看了眼顧紀霆,笑著開口:“想聊也不是不可以,去我們的車上聊吧,如果他不願意就算了。”

我直接提出來了要求,憑什麽自己要被牽著鼻子走。就算他後背實力再強大,我們也不能任由他的擺布

男人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後思索了一番:“二位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先生的意思。”

“安安,他們可能是周家的人。”顧紀霆一臉肯定的看著我。

“嗯,我們先去車上吧。”我放下手裏的餐具。

車上,我跟顧紀霆看了眼周圍情況,一個男人帶著墨鏡,一身深色高定,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我握了握顧紀霆的手。

顧紀霆笑著摸了摸我的額頭,直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滿臉冷靜地看著男人打開了車門。

男人直接坐在了後座,一臉拿掉眼鏡,露出了真容,眼眸裏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他身後的保鏢就站在車外,時刻注意著車門的動作。

“兩位想必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吧,今天過來一見,我還挺佩服兩位的膽識的。”男人一臉不屑。

“如果猜得沒錯,想必您是柳夏的父親吧。”顧紀霆直接開口。

“沒錯,我就是他們的父親,兩位太子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們見諒。”男人表現得特別有底氣,滿臉的高傲。

“周先生還真是客氣,不知道周先生今天找我們來有什麽事?”我淡淡地開口。

“我今天過來找兩位,就是想讓兩位手下留情,放過他們。畢竟他們也是一時糊塗,你們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男人毫不隱瞞地開口。

“周先生,如今你的兒子在警察局,你可能找錯了人。”我毫不避諱地開口。

“他們在警局這不還是你們的手筆嗎?如今警察要追責,如果你們出麵,這件事情就可以大事化了。”男人一臉輕描淡寫。

顧紀霆眼眸深邃,思索了片刻後開口:“周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如今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我們說放過就放過的了,我們已經無權幹涉了。”

男人臉色頓時一沉,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他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強壓著心裏的怒火。他覺得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我和顧紀霆身上,如果我們鬆口,他的兩個兒子不會還在牢裏。

“你們的意思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這件事情背後牽扯太多,如今警察已經介入,至於下一步的動作,我們也無從得知,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眼下隻能看他們造化了。”顧紀霆眼神犀利。

“我怎麽覺得二位這是故意找的借口呢?難道你們非要跟我周家為敵嗎?”男人臉色一轉,頓時怒火中燒。

“我們怎麽可能與你們為敵呢?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刑事案件了。如今警察介入調查,我們根本沒權利在插手。”顧紀霆說得直白,眉眼一片冰涼。

“事情是因為你們而起,如今你們告訴我你們無能為力,你們真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男人嘲諷著,眼底滿是殺意。

“周先生,我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峻,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顧紀霆態度突然軟了下來。

“哼,不過都是一幫唯利是圖的蠢貨,也不看看是誰的人,一幫不知死活的東西。”男人滿臉不屑地怒罵著。

我手裏把玩著車鑰匙,隻見顧紀霆直接打開了車門,坐進了後排,一臉無奈地看著男人,故意放低了姿態。

“周先生,這件事情也怪我們,沒有事先了解清楚,得罪了您。”

“哼,以我周家背後的勢力,就算被判了死刑又如何?我該保下誰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我隻是不想大費周章而已。”男人滿臉譏諷,十分不屑。

“周先生說的是,這件事怪我們考慮不周,可是如今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顧紀霆直接拉住了男人的胳膊,一臉歉意地表達著自己的苦衷。

窗外的保鏢看到顧紀霆抓住男人的胳膊,一臉警惕地敲了敲車窗。在得到男人的示意後,才往後退了退。

看到退後的保鏢,我直接按住鑰匙,將車門落了鎖。而後座上顧紀霆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將男人控製在了身下。

“你們兩個,這是要幹什麽?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男人怒吼著。

“活得如何先不說,我奉勸你還是老實待著吧。”顧紀霆加重了胳膊上的力道。

我從副駕駛直接翻進了駕駛室,直接打著車子,一腳油門朝警察局駛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停地從後視鏡觀察後座上的情況。

車外驚慌失措的保鏢,快速發動車上緊跟其後地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