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紀霆醒來,他眼眸裏的炙熱已經褪去,臉色也恢複如初,他腳剛站在地上,渾身傳來一陣疼痛。

“顧紀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將手裏的礦泉水遞給了他。

“安安,剛才是你對不對?”顧紀霆的眼眸裏滿是欣喜。

我臉色緋紅,尷尬地點了點頭。這裏隻有我跟他,他那樣的情況,我怎麽可能會袖手旁觀。

顧紀霆一把將我抱在懷裏,低聲說:“安安,對不起,是我沒控製住。”

“不怪你,如今我們手無縛雞之力,很難不受到他們的算計。”

“這是哪裏?怎麽沒人看守?”顧紀霆謹慎地環顧四周。

“哦,對了,祁珩剛才讓我們過去找他。走吧,不然我擔心他們手下的人過來,我們就走不掉了。”

“祁珩?他在哪裏?”顧紀霆皺眉。

“我不知道,我們先過去看看。”

我和顧紀霆一起走出了院子,一路上我們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並沒有發現有巡邏的人。看著不遠處的院子,我們快速跑了過去。

祁珩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裏,喝著茶吃著水果,身旁還有一個人伺候著他,模樣悠閑得不行。絲毫不像是被拘禁的人,倒像是來度假的。

“祁珩,你這是……”

“安安,你們來了,我可是一直都在等著你們。”祁珩快速起身,來到我們的跟前。

“你怎麽會有單獨的院子?還有那個人是誰?”我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他啊,是這裏的奴仆,你們等一下。”祁珩作勢轉身,走向了仆人。

我跟顧紀霆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祁珩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都是同學,待遇卻天差地別,真有些看不懂他的所作所為。

“啞奴,你先下去,我的朋友過來了,我們聊聊天。”祁珩的語氣特好的柔和。

啞奴一通比畫,臉上的表情也特別為難,搖著頭意思就是不願意離開。

“哎呀,你最好了。你先下去做點點心,一會我餓了吃,好不好?”祁珩輕聲哄著。

啞奴一臉警惕的看著我跟顧紀霆,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伺候祁珩,可是對於他身邊出現的陌生人,啞奴還是很謹慎的。

“他們是我特別好的朋友,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們就在院子裏坐一會兒。”

看著啞奴離開,我不得不佩服祁珩,看來這個人已經被他收買。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沒跟我們關在一起,倒獨自住在一個院子裏。

“安安,你們過來這邊坐。”

“祁珩,我很好奇,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嗬嗬,我之所以能住在這裏,是因為他們把我當成了中介的身份,不然以我的身價,怎麽可能會被邀請來參加同學聚會?”祁珩自嘲的笑了笑。

“中介?難道所有的同學都是你直接邀請的?”

“基本上都是吧,原本我以為真的是同學聚會,所以也就沒有推辭,沒想到竟然會演變成綁架案。這個戲份跳脫的太大,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件事情的發展,讓我心裏挺愧疚的,我沒搞清楚狀況,就把大家帶來了這裏。”

我一臉警惕的看著祁珩,他不提醒自己倒是忘了,我記得李石同說過,我們這些人可是他精挑細選的,當時自己沒在意祁珩的身份,如今他提起,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的事情,他都有參與。

“安安,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當初我真的以為是單純的同學聚會而已。”祁珩笑著解釋。

“如今你都挑明身份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呢?”

“如果我跟他們一夥,會救你跟顧紀霆嗎?會讓你們來我這裏找我嗎?”

“人心難測,這可不好說。或許你跟他們一樣,為了拿到錢,故意在我們麵前裝呢。祁珩,我那麽相信你,你竟然跟他們夥同一起來騙我們。”

“安安,你放心,就算你懷疑我,我也不會讓你跟顧總出事的,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祁珩一臉認真的保證著。

“祁珩,你這樣的保護讓我覺得惡心。其他人呢?你不認識嗎?你真的要跟他們一樣,敲詐別人的錢嗎?難道你的後半輩子真要在監獄裏度過嗎?”

我怒瞪著祁珩,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真實麵目,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分辨他話裏的真假。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敢在隨便的相信任何人。

“安安,你這是不相信我?”祁珩有些不可置信。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如今的種種表現,誰敢相信你?”

“安安,我解釋了那麽多,你還是要懷疑我?你還真亂世先殺聖母啊。”祁珩滿臉譏諷的看著我。

“是又如何?這一切如果不是你,我們會有現在的下場嗎?憑什麽大家被關在破舊不堪的房子裏,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僅安然無恙,還有人專門伺候?哪個人看到不會懷疑?”

“如果我早知道這一切,我會讓大家來嗎?你就是這麽看我的?你怎麽就不能相信我呢?我跟你解釋了那麽多,你還是不相信對不對?”

“沒錯,你怎麽證明你的清白,你空口無憑就想讓我們相信你,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相信嗎?”

我跟祁珩爭論不休,兩個人相互懟著對方,絲毫不願意有任何的讓步。

“安安,如今是情勢所逼,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得不潛伏在他們身邊,這樣最起碼我們能找到離開的辦法。難道我們真的要全軍覆沒,等待他們的壓榨嗎?”

“我看你怕是已經叛變了,還潛伏?換來的這一切,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

“你們兩個別吵了……”顧紀霆直接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看向了顧紀霆,他隻是指了指門外,低聲說:“我聽到了腳步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祁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皺眉看了眼門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遞到了我的麵前。

“安安,這把鑰匙你拿好,晚點如果你聽到信號聲,把同學們一起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