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把挽住顧紀霆的胳膊,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腦海裏思索著該怎麽開口。

“安安,你這是怎麽了?”顧紀霆皺眉。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周宸?我隻是看看……”我一臉祈求。

“我確定要去?他的身上被打爛了,我擔心你的孕反應。”顧紀霆滿臉顧慮。

“我去看看,如果有任何不適,我立馬離開。”我保證著。

顧紀霆直接讓人開車去了醫院,直接去了停屍間,裏麵陰森森的一片,特別的滲人。我緊握著顧紀霆的手,心裏特別緊張。

“別怕,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不用了,你先去忙,我進去待一會。”

看著顧紀霆離開,我鼓起勇氣推開了門,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床,我知道上麵躺的人是周宸。我緩緩地朝他走了過去,看著他整個人被白布蓋住,隻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讓我心裏五味雜陳。他可能也沒想到柳父會真的開槍吧。

他胸口位置的白布上,被鮮血浸濕。看來他為了救自己挨了很多槍吧。他**在外的手腕上,還戴著那次吃飯,送的紅色掛繩。當時他說就當是我送他的禮物了,沒想到他竟然一直戴著。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一個跟自己相似的女人走了進來。看了眼**的周宸後,打量起我來。

“其實周宸很喜歡你的,他竟然可以為了你去死。”女人眼眸精光地開口。

“你是誰?”我淡淡地問。

“我是顧總身邊的屬下,偽裝成你的模樣,迷惑對方。”女人眼睛始終看著周宸。

“你不必偽裝,就跟我挺像的。”

女人笑了笑:“許小姐這是誇我嗎?我哪裏能跟許小姐比。”

我皺了皺眉,不喜歡女人說話的語氣,有些讓自己不舒服。

“許小姐,你知道嗎?當柳父要將我推到海裏時,周宸跑了過來,是他死死地擋在我的麵前。柳父原本是嚇唬他,所以才開的槍,沒想到他竟然一槍不拉的全都承受住了。”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表情。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我麵無表情。

“隻是有些感慨罷了,沒想到周宸能為了你,竟然不要命了。你知道嗎?他倒下時,看著我的眼神嗎?可能這輩子我都忘不了。”女人一臉的感慨。

她看著我無動於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許小姐,我還是工作要忙,我就先走了。”

我看著女人離開,她剛才那番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忍不住皺眉,不過也沒當回事。

“周宸,感謝你替我擋下了槍,救了我的命。不管之前的經曆過什麽,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在遇到我。”我朝他鞠了一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醫院門口,我看了眼時間。直接攔住一輛出租車,去了警局。我提前打點好了關係,直接去了探視間。

柳夏在探視間裏來回踱步,之前父親說會想辦法將他弄出去,他滿臉胡渣的臉上,滿是頹廢之色。天知道他住在這裏有多麽憋屈。這次想必是有什麽眉目了,看來自己終於可以出去了,終於不用在這裏待了。於是滿臉興奮地期待著。

當我推門進來時,柳夏一臉興奮的表情,頓時一愣。隨後臉上的表情滿是憤怒。

“許安安,你來幹什麽?”

“怎麽?剛才還是一臉的興奮,怎麽一下就變了臉色?這是在等誰?”

“賤人,誰讓你來的?你來這裏幹什麽?”柳夏滿臉怒火。

“柳夏,你在等誰?告訴我,我幫你問問人有沒有來?”我挑眉看著他。

“我父親呢?他去哪裏了?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柳夏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你父親跟我有什麽關係。”

“許安安,你不要給我裝聾作啞,我父親呢?他人呢?”柳夏忍不住地咆哮。

“你們很快就能見麵了,你不用這麽著急。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跟你日夜相對。”

“許安安,你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柳夏眼眸猩紅的低吼著。

“柳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這不是你們自食其果嗎?為什麽把錯都怪在我身上?”

“哈哈哈……”柳夏有些瘋魔地笑著。

如今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難道他真的要牢底坐穿嗎?他怎麽甘心。

“柳夏,我今天來。就是想給你一條活路,就看自己怎麽選?”我直接說出了目的。

“哈哈……活路?你許安安給我活路?我今天會被抓,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柳夏,不管你相不相信。如果你願意說出你父親跟誰勾結,如何勾結的我會給你爭取寬大處理,這一切都靠你。”

“許安安,我發現你還真是歹毒,你是想看我們互相殘殺嗎?”柳夏滿臉頹廢。

“自相殘殺?我忘了告訴你。你的父親把周宸打死了,親手開了十幾槍,當場死亡。”我眼眸裏滿是冷意。

“不可能,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柳夏搖著腦袋。

“隨便你信不信,過幾天你見到他,可以當麵問問,我說的真假。”

“許安安,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嗎?”柳夏怒瞪著眼睛。

“我剛才說過了,想必柳父所做過了一切。你都知道吧,如果不想牢底坐穿,這可是你唯一可以爭取的機會。”

柳夏頓時冷靜了下來,他一臉審視地打量著我,思緒良久,故意拿下:“許安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根本沒有人跟我們勾結。”

“柳夏,機會我給你了,如果你不珍惜我也沒辦法,既然你不想說,那你就跟你的父親一起牢底坐穿。哦,不,說不定到時候他說出點什麽,不用牢底坐穿,你很有可能就去跟你的同袍弟弟見麵了。”我悠悠開口。

“許安安。你這個賤人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走了,畢竟我也很忙,沒時間浪費在這裏。”

說完,我便起身,沒一絲拖泥帶水地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