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點脫離了原有的軌道。

對於上官易這個男人,說真的,白芙兒還真有點無奈。

在她好不容易想要將他忘掉,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時,他又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世界。

每天早上,上官易會準時出現在郝婆的家門口,手上還捧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雖然白芙兒不理他,他完全不在意。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他什麽話都沒說。

直到白芙兒的身影消失在幼兒園內,上官易才慢慢地轉身離開。

白芙兒原本想著,將上官易當成陌生人,時間久了,他自然會因為乏味而主動放棄。可是,白芙兒沒想到,最先失去耐性的反而是她自己。

每當看著上官易跟前跟後,她就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幼兒園的大門緩緩地打開,孩子們興奮地衝了出來。

與最後一個孩子揮手告別後,白芙兒伸手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腰肢。

哎!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她的身子也越來越笨重。稍微站一會,她就會覺得腰酸背痛。

伸伸懶腰,當眼角的餘光掃到馬路對麵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後,白芙兒臉部肌肉一僵,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芙兒!”察覺白芙兒臉色稍變,劉誌謙輕喚出聲。

“啊?”白芙兒呆了呆,緩過神來。“怎麽了,劉大哥?”

“我發現了附近有一家新開業的餐廳,口碑相當不錯。願不願意陪我去吃晚餐?”劉誌謙笑容滿麵地對她說道。

轉頭看著劉誌謙,白芙兒有點勉強地笑道,“好吧!”

其實,吃不吃飯沒關係,她隻想避開上官易的窮追不舍。

給她一點時間,隻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全麵武裝好自己的心,一定可以的。

“那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來。”難得白芙兒答應了自己的邀約,劉誌謙差點高興得手舞足蹈。

“該死的!”

眼見白芙兒對劉誌謙笑得一臉燦爛,上官易低咒了一聲。

無視於身邊呼嘯而過的疾馳車輛,他往車來車往的馬路衝去。

瞧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白芙兒的心髒都快要停止了。脾氣再也控製不住,她一把拽住上官易的胳膊,“你瘋了嗎?現在是紅燈,你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衝過來。”

這個男人,真是不要命了。紅燈也敢給她過馬路,難道他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真是要氣死她了!

沒理會白芙兒的抱怨,上官易漆黑的眼眸半眯。纖長的手指,指著不遠處的劉誌謙,“那個男人是誰?”

“你不要命的衝過馬路,就是為了問我這樣一個問題?”白芙兒麵色一沉。

“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他到底是誰,究竟是誰?

終於,白芙兒察覺到上官易的不對勁。為了讓他死心,她並不打算多解釋些什麽。

“你想知道他是誰,就請你自己去查。我相信以你上官易的能耐,沒有什麽查不到的。”

撂下這些模棱兩可的話後,白芙兒深深地看了上官易一眼,才邁開步伐往劉誌謙停車的地方走去。

望著白芙兒平靜無波的麵容,上官易忽然感覺到,這一次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這是一家新開的餐館,口碑相當不錯。

很快,一道道精美的食物呈了上來,白芙兒低頭猛吃。

“校園門口的那個男人,是你朋友嗎?”劉誌謙納悶地問著異常沉默的白芙兒。

“不熟。”白芙兒頭也沒抬,繼續將碗裏的美味佳肴往嘴裏送。

見白芙兒無意再多說些什麽,劉誌謙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

當劉誌謙和白芙兒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中時,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餐桌旁。

劉誌謙抬起頭,看清來人的五官後,愣了愣,“是你!”

看清來人是上官易後,白芙兒也徹底愣住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能坐下來嗎?”上官易對劉誌謙微微點頭後,便立即轉向白芙兒。

“不能!”白芙兒的聲音是強所未有的冷漠,“這個餐館那麽大,你沒必要跟我們擠一桌。”

盡管白芙兒“逐客”的意思那麽明顯,上官易臉上的神色幾乎一點都沒有改變。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逕自坐了下來。

“先生,我的朋友不歡迎你。你還是去其它桌用餐吧。”

望著上官易,劉誌謙眉頭緊蹙,不滿地說道。

空氣有幾分凝滯,火藥味十足。

兩個大男人互相打量著彼此,暗自較勁,紛亂的氣流中仿若出現了剝剝的電擊身。

“上官易,你到底要做什麽?”看著一臉輕鬆的上官易,白芙兒火大地叫道。

“聽說這家餐館還不錯,我就過來用餐了。哪知道會遇上你們,看來我們之間還真有緣分。”無視於白芙兒滿臉的鬱色,上官易好整以暇的說道。

緣分?孽緣還差不多。

“上官易,拜托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整天出現在我身邊,已經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芙兒,對不起。當初我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你推離我的身邊。”上官易喃喃地道歉。

“上官易,你沒有哪裏對不起我。”白芙兒頓了頓,“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過於自作多情。是我不好,你沒不必道歉。”

麵對著如此心灰意冷的白芙兒,上官易沉默了。

“芙兒,你要怎樣才會原諒我?”他輕聲問道。

“你走吧,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白芙兒的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碎成一地。要說原諒,談何容易?

“那孩子怎麽辦?”見白芙兒如此鐵齒,上官易換個角度問道。“孩子也需要父親,不是嗎?”

白芙兒如此看重腹中的寶寶,這樣說肯定能讓她軟化。

果然,白芙兒沉默了。半晌後,她才開了口,聲音充滿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沒有你,我們母子也可以過得很好。”

這個男人傷得她太重了,已經深入她的骨髓。她為他付出了一切,結果他留給她的隻有無盡的傷心與痛苦。

如果再相信上官易的甜言蜜語,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是因為眼前這位劉先生嗎?”

見白芙兒滿臉不耐,怒火在上官易心中油然而生。為了發泄心中那股吐之不出,咽之不下的悶氣,他口不擇言地說道。

“什麽?”猛地抬眸,白芙兒不可思議地盯著上官易。

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她覺得好難過。原來,在這個男人心中,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劉誌謙,有房有車,還經營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幼兒園。”上官易麵無表情地盯著白芙兒,“這麽好的一個黃金單身漢,你心動了嗎?”

握緊拳頭,白芙兒憤怒到幾乎想將上官易撕碎。

“沒錯,我是心動了。”她頓了頓,“這樣的話,滿意了嗎?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要再來煩我?”

最後的一句話,白芙兒有點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我不準。”

想到白芙兒的心已經令有所屬,上官易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怒不可遏的他完全不理會身處公共場合,對她咆哮道。

“我不準我的孩子喚其他人爸爸。

聞言,白芙兒氣得說不出話來。上官易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就戳到她的心頭痛。

“哼,不準什麽?你憑什麽不準?”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想要拿掉他嗎?你有什麽資格不準他喚劉大哥為爸爸?”

聞言,上官易瞬間麵無血色,整個人都僵住了。是呀,他憑什麽不準呀?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個該死的混蛋。”

說完這句話後,上官易就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看著上官易黝黑的眼眸中*了痛苦與自責,白芙兒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地消散。

“很抱歉,我沒想過要拿這件事來攻擊你。”

都是上官易把她氣瘋了,她才會一時失去了控製,口不擇言地說道。

“芙兒?”劉誌謙疑惑地喚道。

聽聞上官易和白芙兒的對話,他的臉色瞬間白成一片。

本來他還想過一段時間才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沒想到會半路殺出這樣一個卓爾不凡的男人。

“劉大哥,我們還是先走吧!”白芙兒快要發瘋,根本就沒心情吃東西了。

她實在很納悶,就連吃個飯,她都躲不開上官易的糾纏。

看著白芙兒滿臉的堅定,劉誌謙趕忙站了起來。

“你還好吧?”見白芙兒臉色蒼白,他關切地問道。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體溫,劉誌謙尚未來得及開口,變故就在下一瞬間發生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易像是發了狂般衝了過來,猛地掀掉劉誌謙擱在白芙兒額頭上的手。下一秒,他順手就來了一記過肩摔。

劉誌謙不防,硬生生地被上官易摔了出去。他的身子飛過了一張桌子,而後空降到地板上。

見劉誌謙疼得臉色發青,半天都爬不起來,白芙兒氣得全身發抖。

“上官易,你在幹什麽?”她大身地吼了出來。

對於白芙兒的質問,上官易沉默不語,眼神卻陰沉得嚇人。

白芙兒正想扶起癱在地上的劉誌謙,柳腰卻被人給截住了。

“如果你想我一槍轟了他的話,就向他靠近一步。”

上官易好整以暇地在白芙兒耳邊說道。

聞言,白芙兒身子一僵。

“上官易,你這個野蠻人,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

狂吼的唇瓣被堵住了,怒火中燒的上官易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著那兩片鮮紅欲滴的唇瓣。

結束一吻之後,上官易攔腰將她抱起,快步地往餐館外走去。

一路上,白芙兒又咬又抓的,卻終究不能掙脫那個霸道的男人的桎梏。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芙兒……”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劉誌謙緊追了出去,卻隻來得及看見跑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