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心思各異。
“季總, 你想用拳頭解決問題,可以來我的店裏。但要是你敢在她身上弄出傷痕。”他後半句意有所指。
到底是二十歲出頭的少年,雖然裝作一副老成的模樣, 話語幼稚, 卻又莫名帶來暖意。
宋溫聽眼眸顫動, 記起了少年時, 小孩兒每次放學都會帶她繞過不安全的巷口,多年不見,雖然愈發冰冷, 但他還把她當成親人。
“行。”季晏舟情緒漫上來,輕笑了一聲,後提起茶壺,親自給他倒茶, “情書是我送的,話也是我說的。”
“但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也不可能讓她哭。”男人嗓音平靜又認真, “放心,如果有那一天, 我親自送上門讓你揍。”
江屹微上挑的鳳眼似有些訝異,但很快又恢複淡然。
肉眼可見下,他表情好了很多。
“阿屹, 謝謝。”宋溫聽為他盛湯,鮮濃的海鮮湯被擱放在江屹麵前, 她溫聲, “你是我阿弟, 以後有什麽事, 都可以跟我說的。”
“嗯。”江屹微點頭, 長筷夾了蝦子,想起剛才男人讓他加微信時說的那句,“所以,你們定的日子在什麽時候?”
宋溫聽:“?”
季晏舟正為宋溫聽晾湯的手一頓,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態,後又很快恢複自然,他垂眸淺笑:“別心急,你姐還沒同意呢。”
盯著宋溫聽的目光灼灼,純正的黑色瞳孔裏映著她小小的臉龐,淺光打下,宋溫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臉頰開始泛紅。
江屹咬著新一塊牛肉,視線在他們身上晃了一圈,看樣子宋溫聽壓根沒同意婚禮的事啊,這人就提前說什麽結婚請柬的事。
心急的不知道是誰。
他很快扯起點笑意。
對麵宋溫聽掩了掩耳尖,沒有明知故問的問“同意什麽”。
“阿晏,你吃蝦嗎?”
她轉移話題,輕輕柔柔地喊他。
“你吃。”季晏舟含笑眸子裏笑意更濃了幾分,他長指抵著瓷碗遞給她,低聲囑咐了聲,“小心燙。”
“哦。”這下宋溫聽臉頰更燙了些。
所以,他是有重新提起婚禮的打算嗎?
那股小女生心思冒出了頭,幻想過穿上潔白的婚紗,和心愛的人相擁相吻。
之前,她沒同意。
現在重新想起,她卻是滿心地歡喜。於是嘴角也不由上揚,陷入那股對未來的期盼中。
晚飯結束,江屹和他們告別。
回程的路上,是季晏舟開的車。中控台裏傳出一點琴聲,混著車外的淅淅瀝瀝雨聲,便愈發讓人想睡。
直到手機震動,宋溫聽劃拉出手機,是沈禾卿發來的,詢問她今天選拔怎麽樣。
宋溫聽端著手機認認真真地回複,說道最後,他說,他已經下山去了自家公司。
言語中沒有提及半分他女朋友,喬綾。
宋溫聽想問,但還是作罷。
兩個人的事,她不好插手,更何況喬綾對她還有很深的誤會。
於是她最後隻應了他的用餐請求。
收起手機,車子正好紅燈停步,宋溫聽偏頭看向駕駛座的季晏舟,他依舊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不笑時側臉顯得淩厲,但偏偏眉眼間那點肆意掩蓋不住,尤其是在他偏頭對上宋溫聽視線時。
他微挑眉:“今天很開心?”
“嗯。”宋溫聽笑,“因為你滿足了我的一個小願望。”
男人低啞地輕笑聲響起,車子順勢起步,季晏舟恣意的語氣傳來:“就這麽點願望?”
宋溫聽:“嗯,就那年之後,再也沒有聽過你拉琴了。”
說到宋溫聽想到姨祖母說的話,跟著問:“你除了會畫畫拉小提琴之外,還會什麽?”
她眼亮晶晶地,季晏舟笑:“你說的哪方麵的會?”
“就這些技能之類的。”
眉峰壓不住的張揚,季晏舟薄唇跟著往外蹦著詞兒:“騎馬,擊劍,遊泳,攝影,賽車....都以前玩過的。”
“欸。”宋溫聽叫停,她縮了回去,有些失笑,“算了,不聽了。”
他喉結上下滾動一圈,悶在胸腔的笑意砸下,長臂利落打著方向盤,車子駛進私車道。
“怎麽不聽?”他趁著空檔偏頭看過來,偏要不順她意地說完,“還有... ”
故意停頓一秒,車子通車匝,進入地下停車場。
他嗓音幽幽傳來:“最會哄老婆。”
宋溫聽:???
心裏暗罵不要臉,但她瓷白的小臉卻不爭氣地紅了,小聲嘀咕道:“這算什麽技能。”
“怎麽不算了。”車子穩穩停下,宋溫聽沒理他的不正經,斂起裙擺下了車。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電梯,宋溫聽聽到季晏舟在和周辰打電話,吩咐他明日把琴送回家。
表情嚴肅,是上位者才有的冰涼。
跟對著她完全是兩幅麵孔。
說到琴,宋溫聽不免想到今天季晏舟在舞台上表演的那幕:“你今天參加遴選是認真的?”
他大掌像以往一樣牽她進屋,他回:“是也不是。”
宋溫聽端著小臉等他解釋。
“掛個名。”男人手捏上的女人柔軟的耳垂,“以防有人把我的聽聽拐走了。”
酥酥麻麻地感覺湧上來,宋溫聽拂開那隻在她耳朵上作惡的大掌。
知道他在暗示節目導師團裏的穆雲衍,宋溫聽反駁:“哪有那麽容易?”
男人大掌扣住女人腰身,把她禁錮到懷裏,“那答應我一件事?”
宋溫聽扭扭捏捏要脫離,怕張姨看到影響不好,於是忙不連迭的點頭應下來:“好,答應你。”
說完,季晏舟直接笑出了聲:“我還沒說什麽就答應了?”
宋溫聽被鬧紅了臉,身後倏而傳來一點響動,她美目微滯,男人終於舍得放過了她。
“什麽事?”
“不可以選穆雲衍當導師。”
他語氣有些霸道。
宋溫聽倒沒有想這麽多,眼下結果還沒有出來,再說,她選導師也不會選小提琴的,隻可能在學民樂的裏麵選。
“嗯。”
宋溫聽剛應了聲,身後保姆室外便傳來響動,張姨開門,笑臉盈盈地對著他們:“需要吃點宵夜嗎?”
宋溫聽禮貌回應:“太晚就不吃了,謝謝張姨。”
“好,那你們忙。”
她說著就“啪嗒”一聲掩上了門。
宋溫聽正要輕呼一口氣。
一股力順勢侵襲而上,她直接被男人輕壓著抵上暖色牆壁。
而身後就是張姨的房間。
宋溫聽一顆心提了上來,她輕呼:“你幹什麽呀?”
“沒幹什麽。”季晏舟扣著她細腰的手持續收攏,直到那方柔軟嚴絲合縫地貼上來,他長睫輕覆,故意道,“你膽子太小,鍛煉一下。”
宋溫聽眼眸睜大。
直接失語。
下一秒,男人濃烈的吻直接吻上了她耳下那方軟肉。
宋溫聽嚶嚀了聲,後又死死咬住唇瓣,不敢發出聲音了。
偏偏那吻還繼續在耳後流連,白淨的脖頸拉出好看的弧度,宋溫聽微掙紮,但換來男人惡劣的輕咬。
痛感傳遍全身。
“季晏舟。”
她終於被弄氣惱了,眼底很快漫上點水光。
許是她聲音帶點顫意,季晏舟放開她,目光追隨著看了過來。
是痛的,也是被他這種惡趣味弄惱的。
宋溫聽含著那抹水光,就這樣看著他。
在男人黑幕似的眸色下,一滴淚就這樣砸了下來。
兩人皆是一愣,宋溫聽沒想到會痛到流淚,她很快就去抹。
季晏舟趕緊放開她,眉間緊蹙,長指就要攀上女人側臉,宋溫聽直接轉頭上了樓。
隻留那道清雋的身影,有些怔愣地站在那兒。
他用勁兒了?
眉間褶皺更深了些,一股燥意衝上心頭。
他抬腳追了上去。
最終在女人拉著衣物要進衛生間時,拉住了她。
“老婆。”他輕輕喚了聲,輕扣著她的手腕沒敢再使勁了。
宋溫聽抱著睡衣,抬起那張瑩玉小臉望著他,又因他那聲輕喚弄的軟了身子,隻剩下那點嬌嗔:“你騙人。”
“嗯?”
宋溫聽眼底已恢複清明,但那點殘餘的水光還是令季晏舟心尖發軟,他還沒思索個所以然來,女人繼續控訴:“你答應過我不讓我哭的。”
季晏舟:“???”
是,他答應過。
眼下的情況來看,食言了。
“對不起。”他俯身湊近,那張俊臉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跟著灑下,“那老婆把我也欺負哭,就扯平了,好嗎?”
手裏的衣物順勢掉到地上,宋溫聽沒曾想他這麽厚顏無恥。
氣悶中,臉頰又無意識燒起一片緋紅,她怒目:“不好。”
“給你欺負還不要?嗯?”
宋溫聽紅著臉:“你別這麽...”
她沒說下去了。
季晏舟啞然失笑:“什麽?”
宋溫聽不想喝理他了,撿起衣服就要往裏麵走。
但男人快她一步,長指勾著衣物,直接丟在了洗漱台上:“髒了。”
“那我重新去拿。”
再回來時,季晏舟還靠在門邊,耐心等著她。
在她身影錯開時,他突然俯身,說了句:“洗完去**等我。”
“...”
洗完澡出來,季晏舟早就不在房間了。
書房裏還亮著燈,宋溫聽想起剛剛,還有些尷尬。
是為自己的一點作而尷尬。
她好像越來越不會收斂了。
在他麵前的自己好像也有點跟以前不太一樣,會撒嬌,會生氣,也越來越享受他對她的好。
而他。
在她感冒才剛剛好,又想著...
美眸裏顧盼生姿,宋溫聽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間門口,關上了門。
【瑤瑤,在嗎?】
拉出和月瑤的聊天框,宋溫聽倚在床頭上,臉頰還帶著未消散的紅暈。
直到那邊回應:【有夜生活的聽寶,不該這時候找我啊。】
習慣她的調笑,宋溫聽沒理,蔥白手指跟著敲,簡單又清白描述後,她問:【你說他為什麽總是這樣?】
月瑤:【哪樣?】
宋溫聽耳尖開始發燙,遲疑間,月瑤很懂的發了一句:【欲求不滿?】
宋溫聽抖了抖:【就覺得,他好像很喜歡,這種事?】
好像他一回家,就隻惦記了這檔子事一樣。
這下月瑤直接發了語音:“你這樣的,他要滿足才怪。”
她嗓音在空氣裏久久不散,宋溫聽下意識往書房方向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
接著月瑤第二句發了過來:“再說了,你們這次才是那兒到哪兒啊,現在就對你沒需求,那才該值得鬱悶,好嗎。”
宋溫聽捏著指尖不知道怎麽回複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就是覺得男人好像在她麵前越來越沒底線了。
她踟躕:【你說他會不會真的隻是饞我身子?】
幾秒,月瑤回了過來。
宋溫聽抖著的指尖剛觸上那方語音條,門把轉動的聲音帶著男人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這樣子的身子誰不饞啊,也怪不了他。”她語氣停頓一會兒,又繼續,“別糾結了,你家季總那身材,睡一次就算賺一次。你們倆就焊死在**,我...”
宋溫聽倉皇著按下暫停鍵。
抬眸的瞬間,落入男人饒有興味的眼神裏。
他在隔壁也洗了個澡,微潤的黑發下,一張驚豔的眉眼盡是宋溫聽熟悉的侵略性。
閨房秘事就這樣被他聽到,宋溫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索性直接躲到被子裏,裝睡。
很快,大床陷入,男人的身子在側麵躺了下來。
隨後,宋溫聽耳尖地聽到男人一聲很輕的嗤笑:“沒想到啊。”
他散漫地撩起她散落在枕頭上的柔軟發絲把玩,絲絲縷縷地打著圈纏上指腹。
宋溫聽沒應。
“沒想到宋老師這麽...”他嗓音慵懶又性感,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
隔了幾秒,宋溫聽實在忍不住,反問:“什麽?”
男人趁勢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女人整張臉被悶的通紅。
季晏舟的長指把她淩亂的發絲輕拂開,後淡笑:“這麽浪**。”
因為側身的動作,他深藍色的睡衣鬆鬆垮垮,露出修長脖頸下那方鎖骨,再往下是**的胸膛,再往下是有力地腰腹,暗線勾勒著若隱若現的肌肉。
到底是誰浪**了??
“你才是。”
男人極快地承認了:“是,浪**的是我。”
他長臂再次把女人帶入懷裏:“重遇的那晚,她說的對。”他薄唇輕啟,“我就是饞你身子。”
宋溫聽:?
窗外的涼風刮過,室內卻一室的溫暖,宋溫聽覺得自己都快出汗了。
隻聽的他又啞又沉的嗓音:“而且上癮了,怎麽辦?”
“不...”不要臉沒說出來。
他大掌順著按上她敏感的腰窩,眸子悄無聲息暗了幾度:“而我,也不差吧,所以,我認真問你個問題。”
他薄唇就堪堪一寸擦上她的,更不論那隻在她身上作亂的大掌。
他還敢說:認真問她問題?
宋溫聽粉唇抿緊了些。
季晏舟啞聲:“我這個技能怎麽樣?”
“...”
宋溫聽一顆心顫的要緊,她不敢對上男人黑黢黢的目光,隻好把視線落到男人冷白的脖頸上。
那抹微凸一動,他繼續:“是不是還挺會的?”
剛才她問他會哪些技能,這人竟然肖想到了**技能。
但,要說實話嗎。
密閉的室內染上曖昧,宋溫聽鬧不住他繼續在她肩胛骨處遊走的大掌,她隻好點頭,“嗯,很...很會。”
“那舒不舒服?”
此刻的宋溫聽像今晚那隻煮熟的蝦子,她無法說謊,隻得又點頭:“嗯。”
男人像得到了一個什麽偌大的獎勵似的,笑起來。
“謝謝聽聽誇獎。”
他笑完,又垂眸**道:“既然很舒服,那還要不要?”
話落,根本不給她回應的時間,薄唇往前一寸,直接欺壓了上來。
又深又長的吻後,宋溫聽被引著陷入沉溺。
恍惚中,她好像聽到季晏舟附耳說了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