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北走上去扶著她的手臂,“杳杳沒事了?有沒有發燒?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不舒服的?”
他語氣裏滿是緊張,像極了一個愛未婚妻到極點的未婚夫,讓人為之動容的程度。
人很多徐清杳不好推開他,隻好讓他與她接觸,即便心裏覺得他很髒。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楊謙白的視線似有若無地灑在她身上,她心髒不由得跳動更快。
她搖頭,“我沒事,隻是被水了泡了下有些著發冷而已。”
聽到她的話,楊川北視線對向楊婷婷,他的眼神像是一把把的刀子,直直紮進她的血肉裏。
“我沒事,妹妹或許是無心的。”徐清杳抬手捂著嘴輕咳一聲,身體還帶著點顫抖,“你別那樣會嚇到人的。”
“妹妹?哪門子的妹妹?”楊川北不留情麵地嘲諷,“你今年23歲,她25歲,沒有你和我這層關係在,她比你年長呢。也是好意思自稱妹妹的。”
楊婷婷從小聲抽泣演變成嚎啕大哭。
“管家,把人丟出去,吵吵嚷嚷的。”楊川北說的話在家裏有一定的權利,管家不敢不聽。
楊婷婷被拉出去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楊川北,我會讓你後悔的。”
有了楊婷婷的前車之鑒,其他女眷縮成一團,不敢發出聲響。
“喊我是有話要說?”楊謙白淡淡問她,眼神沒有溫度,叫徐清杳想到昨晚。
徐清杳不得不承認,楊謙白站在那兒對於同一空間下的人來說,都自帶一股無形的威懾力。
“小叔叔,這事情是我和川北的事情,我們能處理好的,時間也是不早了小叔叔早點休息才是。”徐清杳不想他摻和進來,不論是真的想要幫她,還是想要攪混水,她都不想。
“嗬,挺好的,既然是你們小輩的事情,那我這個長輩自然不多參與的好。”楊謙白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往樓上走去,在轉彎看著她的眼神意有所指。
徐清杳心髒倏地快速跳動,原本蒼白的臉上幾近慘白。
“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楊川北注意到她不對勁,以為她是沒有和楊謙白過多接觸,被他嚇到了,輕聲說,“小叔叔人就是那樣,你別害怕,一切有我呢。”
徐清杳點點頭,心裏腹誹著,你能做什麽?不過是一個家族的傀儡,還想著自己真的能撼動什麽?
“杳杳,你想如何處理她們?”她們指的是坐在客廳裏的女眷。
那眼神的意思,仿佛是不管她要對她們做什麽,他都沒有意見。
她想要殺人,他遞刀,她想放火,他澆油。
徐清杳自然是不會太過分,她現在的人設還是嬌軟小白花,任由著人家揉捏也不敢說一聲的軟柿子。
“杳杳,別怕一切有我。”楊川北看見徐清杳發愣,想著她是不敢,要是她之前能硬氣一點,說不定不會被欺負了。
當然更多責任是在他身上。
出軌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楊川北對徐清杳愧疚了。
加上管家說她這幾年來在楊家受到的委屈,他心底對她的愧疚混合著心疼差不多要溢出。
現在自然而然是徐清杳說什麽是什麽。
如果當下可以撕破臉皮,徐清杳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可惜現在不行,那就讓她們在蹦躂一段時間。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翻舊賬沒有意思。”徐清杳故作識大體,說著顧全大局的話,“都是家人,往後還要見麵,馬上就是新年了,沒必要弄得大家在一個屋簷下見麵也要黑著臉。”
“杳杳,你真的是這麽想的?”楊川北看她,試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破綻。
徐清杳淡淡一笑,“是,家人一場何必鬧得難看?”
等時機到了,一個都別想跑。
彼時,林如心出來圓場。
“川北,人杳杳都說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也別揪著不放了。和氣生財家和萬事興不是?”
“媽,我還沒有問你呢,我是不在,您不是在家裏嗎?您怎麽不幫著準兒媳婦倒是幫著其他人來欺負她?”楊川北語氣譏諷,他對母親沒有感情。
“川北,怎麽和媽媽說話的。”徐清杳幫著林如心說話,“媽媽是長輩。”
楊母聽到她給自己開脫,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已經很晚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徐清杳對著後麵放鬆下來的女眷說道。
因為徐清杳不計較,她們對她稍微好了點,眼神沒有之前的惡狠狠。
她們也知道,之後是不能對著徐清杳隨便來了。
楊川北回來了。
按照他對她護著的勁兒,當初她們就不該聽楊婷婷那個小賤人的話,以為他對徐清杳沒有感情,就跑去欺負人。
要是徐清杳想要計較,她們可撈不著好果子吃。
“媽媽,我們先回去了,您和爸也早點休息。”徐清杳拉著楊川北的手朝著外麵走,一副生怕他和林如心再起衝突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徐清杳坐在車子的角落,楊川北也不敢靠前。
“杳杳,你現在不需要委曲求全,她們當時怎麽對你,你怎麽還回去。”
徐清杳笑,“我也想,我敢嗎?”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能仗著你在楊家耀武揚威,可我不需要為我的未來考慮嗎?我和你走不了多遠的。解除婚約之後,我什麽都沒有。但她們身後是楊家,身上隨便剝出件東西都比我強,我怎麽敢啊?”
她說得很平淡,好似在說天氣怎麽樣。
話傳到楊川北耳朵裏,便像是刀子在他心上輕輕滑動,趁著他不注意狠狠地插進去,插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窟窿。
“對不起杳杳,我不知道……”楊川北也懂說道歉的話無濟於事。
“過去了,我接受你的道歉,雖然也不全是你的錯。”
車子開到他們小區的路口,一束車燈從身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