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當然,他也不會露出什麽破綻,因為他穿得很破,很像丐幫的叫花子,不同的是手裏有一把劍,是把寶刀,是父親留給自己唯一的禮物,同時也是冷家的傳家寶物,憑著這把劍數十年來他已經殺了很多人,都是那些不自量力來找父親比武的人。而冷朝陽也成為了人人盡知的劍神。他是劍神冷朝陽的兒子,所以同樣也是劍神,而且是當之無愧的劍神。
馬車師傅終於開口說話了:“這位大俠,這麽熱的天你還出來攔路打劫,太敬業了吧。”
劍南說:“這位大叔,我不是打劫的,你看我長的這麽帥也不能是打劫的吧。我是迷了路,想向大叔打聽一下。”
馬車師傅說:“問吧。”
劍南說:“大叔,請問這裏距離蒙古草原還要走多久?”
馬車師傅說:“那要看你怎麽走了。”
劍南說:“就像我這麽走。”
馬車師傅說:“像你這麽走,最起碼要走到下周一。”
劍南說:“那要是坐你的馬車呢?”
馬車師傅說:“最多兩個時辰。”
劍南說:“不會吧,這麽快!”
馬車師傅說:“我可是出了名的快啊,我這拉馬的馬車全是千裏馬,日行千裏。”
劍南說:“我給你五十兩銀子,能不能讓我上你的馬車?”
馬車師傅一聽五十兩銀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忙伸出一隻手去,比劃著問道:“五十兩?”要知道,五十兩銀子足夠買兩匹馬了。劍南點了點頭,從懷中抽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馬車師傅一個箭步跳下馬車,接過銀票,連推帶攘地把劍南跟賽亞送到馬車包廂裏,那樣子是生他反悔。
馬車師傅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證實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一聲吆喝,馬匹撒開蹄子疾奔起來。
馬車急行了一段路後,劍南一路吹著風,也已從方才的酷熱中緩了過來,他打開車廂窗戶,伸出頭去問道:“師傅,現在我們距離蒙古還有多久路程?”
馬車師傅答道:“三個半時辰。”
賽亞驚道:“啊!有無搞錯?方才你說最多兩個時辰,為何現在卻有三個多時辰?”
馬車師傅答道:“沒錯啊。你方才看見我時,我就是從蒙古草原過來的。”
劍南說:“你的意思是……”
馬車師傅說:“嗯,我們是朝蒙古相反方向走的,當然是越走越遠了。”
賽亞說:“天呐,我是要去蒙古啊!”
馬車師傅奇道:“那你為何要坐我的馬車,真是奇怪也。”
劍南無奈道:“我再給你五十兩銀子,能不能把回頭把我送到蒙古?”
馬車師傅說:“恐怕不行了,馬兒需要歇息,我這四匹拉馬的馬車都是千裏馬,一日隻能行一千裏,今日已經跑了九百五十裏了,到了前方三十裏地外的小鎮,就需要歇息的。公子,你看這天色也快黑了,現在天熱,打劫的基本都是白天避暑晚上工作,所以夜晚行路也諸多危險,不如你
們也同我一起歇息一晚,明日我送你到蒙古,如何?”
二人見此情況,不答應也得答應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天終於黑透了,計程馬在一座寺廟前停住了腳步,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塵土,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寺廟前很幹淨,也很寧靜,上麵龍飛鳳舞畫著幾個大字“仙侶寺”計程馬在仙侶寺門前停下,劍南拉著賽亞從裏麵走了出來,馬車的後麵跟著自己的那匹白龍。
自己有馬不騎反而要花錢坐人家的計程馬,真他娘的腦子有病。劍南怒罵一聲,衝馬車司機問:“車錢是多少?”
馬車司機說:“基價1兩9錢,一共是50兩銀子,你給的錢正好。”
劍南一聽就急拉,媽的!把老子當凱子宰啊?別忘了爺是幹什麽的,說:“什麽?你這是馬車又不是奔馳奧迪,車價牌上不是寫著基價1兩6嗎?”
“不好意思,山路顛跛……”馬車司機將車價牌上的“6”轉了180度,6變成了9。
算了,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50兩銀子也不是很多,估計折合人民幣也就是50塊錢,人家拉了這麽遠的路,才要50塊錢,也不算太貴。劍南擺了擺手,示意馬車司機離開。
馬車司機笑了笑說:“大哥,看你是豪爽之人,弱弱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仙侶寺廟不接待女客,如果你的夫人想進入住宿的話,要喬裝改扮一下,比如裝扮成一個女病人,說找方丈看病的,這就好辦了,那方丈是個錢迷,不過心眼很好,很有愛心,特別是像貴夫人這樣的美女,更加關懷的不得了。”
“靠!這他娘的是和尚廟還是妓男賓館?我怎麽聽著怪慎的慌,還是小心為妙,老子都快入洞房了,別讓和尚給搶了先”劍南暗暗罵了一句。
馬車司機牽過自己的馬車,走進了廟門,不過會兒的功夫,仙履寺方丈無厘大師神色寧靜,他穿著月白的僧衣,目光高遠而迷離,飄然出塵,有如謫仙。
劍南跟賽亞喬裝改扮了一番,看到大師親自迎出了廟門,急切地問:“大師,我的夫人從生下來到現在根本不會說話,連一聲哭聲都沒有,最奇怪的是,她的額頭上長了一朵紅色的小花,異香撲鼻。我們是慕名而來,聽說仙侶廟很靈驗,特來青方丈妙手醫治。”
大師微微頜首:“阿彌陀佛,雲門禪師有雲,一默一聲雷。如果老朽沒有看錯的話……貴夫人的胸部有問題,是不是乳腺炎之類的毛病?麻煩這位女施主把衣服解開,好再掀開點兒……這個孩子是個女孩!”
劍南心道,我日!我的老婆當然是個女孩,這不是他娘的廢話嘛,想揩油啊?果然是個花和尚,繼續說:“大師果然高明,可是額頭上的這朵花應做何解呢?”
大師:“額頭上有朵花?這倒奇怪了,隻聽說過暗花,如花,杠後開花,卻沒聽說過額頭開花……我來看看……哪有什麽花,分明是顆美人痣嘛。”
賽亞羞紅了臉,說:“不……不是我下巴上這顆,是我頭上的那朵。”
大師:“噢,不好意
思,老衲因為看破紅塵,用眼過度,導致近視。”
大師仔細看了賽亞的額頭,搖頭不語,指若拈花。
劍南急切地問:“怎麽樣?”
大師指若拈花。
劍南說:“大師,到底我老婆怎麽樣啊?”
大師指若拈花。
劍南恍然大悟:“大師我明白了,多少錢?”
大師收指,微微一笑,說:“施主聰慧過人,竟能悟出我這拈花指含義,看來你的悟性還在摩訶伽葉之上,佩服,佩服。”
劍南苦笑。
大師又道:“出家人凡事講究一個緣字,佛曰,有緣能使鬼推磨。施主說錢,就顯薄氣了。可是話又說回來,有時候沒錢實在很難辦成事,昨天晚上我做夢時,夢到五百羅漢要我請他們吃冰淇淋,這個冰淇淋好像是一兩銀子一個吧,五百個也就是……我來撥手指算算……”
劍南說:“大師,你不用撥我的手指了。這裏是五百兩,還請大師笑衲。”
大師說:“收到!情與無情,同圓種智,花草樹木,皆能成佛。”
劍南:“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大師細細的端詳了賽亞幾眼,輕輕搖頭,噪音低沉,神色凝重地說:“你的老婆,其實是個花……妖!”
劍南聞聲一顫。靠!想不到這和尚還會英語,怪不得閃著餓鷹一樣的眼光,連忙掏出了懷裏的大中華,恭恭敬敬遞上了一支。
大師深深抽了口煙,接著說:“花妖注定終生無伴,孤苦一世。她不能有愛,被她愛上的人,都會死,而且死得很慘!”
賽亞花容月貌失色:“天……煞……孤……星?胡說八道什麽!”
大師點頭說:“男的叫天煞孤星,女的就叫花……妖!”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一道強烈的電光直射到方丈的臉上,大師汗毛直立,麵目猙獰,雙手一抖,手中的煙頭掉落在地。
大師高聲叫道:“媽呀,嚇死偶了。小強,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下次拿著蠟燭上廁所的時候穿上鞋!這麽鬼鬼祟祟地,我早晚被你嚇到提前見耶穌。”
大師彎腰,將煙頭從地上撿起,心疼地說:“我60元一包的大中華呀!好大的一個家。”
劍南關切地問:“大師,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大師無奈地說:“阿彌陀佛,你必須把老婆休了。否則過不了多久,你……必死無疑。”
淚水從劍南的眼中滑落:“可是,我……我……如何舍得。”
大師一生歎息:“小強,把我的蕭拿來,我要為施主唱一曲《菩提咒》。”
小強說:“是不是去年扔到柴房準備劈了當柴燒的那把?”
大師說:“噎死!記得把蕭裏麵借宿的那窩老鼠請出來先。”
你還別說,大師的簫聲很嘹亮,估計能把方圓百裏的狼全部給招過來,聽得劍南一陣一陣冒冷汗。連忙哭叫一聲:“大師,別再吹了,人家吹簫要錢,你吹簫要命啊,說吧,還需要多少錢,我們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