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蕭蕭和陸霆吃完燒烤,回到旅館已經三點了。回到房間,見向北的呼嚕依舊,兩人慨歎:真不知道他的荷爾蒙是怎麽分泌的,這麽經曆旺盛。兩下了狠心,用枕巾蓋在他的臉上,結果,依舊嘹亮。隻得又蓋了一層,方才減弱。

蕭蕭和陸霆兩個人頓時輕鬆,疲憊和酒精立刻湧上頭,兩個人倒在**就睡著了。

早晨,快到八點的時候,蕭蕭和陸霆還在熟睡,向北大吼一聲。原來他睡得正熟,卻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到後來,竟然堵住了,呼吸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就快被憋死了,已然見到了閻羅王模糊的身影,急忙大吼,將臉上的枕巾吹掉,從夢中掙紮回來。

蕭蕭和陸霆困意十足的看看手機,知道已經到了趕路的時間,便一邊發誓咱也不和向北一塊睡覺,一邊爬起來到衛生間梳洗。三個人梳洗完畢,用電話將顏盈叫起來。等了她很長一段時間,才見她從三樓下來,表情十分不情願。

四個人來到一樓的飯館,吃早餐。

蕭蕭叫了幾籠小籠包,又叫來幾碗豆漿,擺在眾人的麵前。忽然見顏盈麵色憔悴,臉雖然剛剛清洗過,但顯得皺巴巴的,一點精神沒有,想起昨天晚上的折騰,問她昨晚睡的可好?

他不問還好,一問下。顏盈賭氣好一會,才愁眉苦臉的對他訴苦:昨天晚上左邊隔壁周彪完事,右邊隔壁魏寬又開始,兩邊交替不停,整整弄了一夜。到現在,自己的腦子裏還是哼哼唧唧的呻吟聲,一閉眼,仿佛看色情片。

蕭蕭聽到她的苦惱,頓時哈哈大笑,想起周彪和魏寬的精力,再問顏盈:“兩邊真的一刻都沒停?”

顏盈想想,說停倒是停了,但是兩邊都沒睡,聽著像是躺在**說話。左邊隔壁的周彪問鄭芹為什麽十六歲就結婚?鄭芹對周彪說“那時候年紀小,傻。他比我大十五歲,給我買好多東西。我覺得沒人比他對我好。誰想到,有了孩子,他就有了外遇,看樣子,他是要和我離婚了,我也就是這命了。”

右邊的隔壁的魏寬問郭芳芳是否將偷拍周彪和鄭芹的攝像機擺好了,郭芳芳說沒問題,絕對是高清的。魏寬放心的說這樣就好,周彪隻是黑魚會的外圍人物。咱們有周彪的視頻,以後要是和他不和,還有用處。

顏盈說完這些,生出一股奇怪感覺,立刻不再言語,心中卻感歎人各有命。

蕭蕭心想這個魏寬真不簡單,事情謀劃的有理有據。估計這兩對昨夜通宵工作,精疲力竭的,恐怕今天一整天都恢複不過來。

四人吃完早餐,回到旅館中,將東西收拾完,退了房。走出旅館,在超市裏買了一些食物飲料,以防餓的時候找不到飯館,用這些食物隨時充饑。

太陽高升起來,陽光熱烈的照射在地麵上,照得人們昨夜欠下的睡眠都反彈回來,一個個開始犯困。蕭蕭四人除向北外,都強打著精神,雙腿軟綿綿的,順著大街來到龍心村村口的那塊寫著村名的大石頭旁。

顏盈看著自己的GPS導航,提示大家還有一百五十多公裏就到天京市區了。大家加快一下腳步,爭取天黑之前到達天京市區,一旦到達那裏,住宿還是吃飯,都方便很多。

“走起。”向北鬥誌昂揚,一拍自己的書包。

陸霆煙圈黑黑,紅頭發仿佛是冰霜打敗的秋草,一夜幹枯了,他指著向北叫罵:“你養精蓄銳好了,我和蕭蕭跟**早泄似得。”

蕭蕭立刻感覺自己的爆炸頭,也稍有些氣血不足,疲軟下來。

四個人出了龍心村,重新回到龍山山道。想起昨夜在龍心村這途中的客棧住宿休息,好似夢,那麽不真實。四個人穩定心身,順著龍山山道往東南走,剛走不到十公裏,從龍山山道東南方,衝過來一輛白色的寶馬7。

寶馬車飛馳過來後,平穩的停在蕭蕭四人身旁。

蕭蕭強打起疲憊的精神,瞪著就要睡著的眼睛朝著寶馬車裏一望,見開車的原來是昨天在龍山山道中遇到過的袁道,還有開雷克薩斯的景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蕭蕭幾個人都挺驚訝,沒想又和他相遇。

袁道打開車窗,伸出頭來,對四人露出開心爽快的笑容,問他們還好吧。

蕭蕭騎在自行車上,笑道:“我們還好,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真是緣份啊。”

袁道今天上身黑色T恤,下身牛仔褲。他微笑著將車門打開,從車裏走出來,屁股瀟灑的靠住車身。他看看顏盈,隨手掏出一盒煙,甩給蕭蕭三個男的一圈,末尾,自己紮上一支。

向北立刻上前一步,用一塊錢的打火機給點燃。

“什麽緣份?”袁道吐出煙霧,煙霧在他的兩頰散開,用眼一望車中的景哥,道:“是景哥。他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看看,你們是不是安全著呢。”

四個人沒想到景哥不言不語的,竟對陌生人倍加關心。

蕭蕭連忙朝著寶馬裏麵打個招呼:“謝謝景哥。”

景哥回複他的仍舊是一個標準的熱情微笑,示意這一切都沒什麽,並沒有說話作答。

袁道放心的說:“你們沒事就好。昨天那輛紅色的卡車的車牌號是假的。我和我在進京口的朋友打了招呼,他們說沒有看見那輛卡車進京。看來,那輛卡車躲進了龍山中。”

蕭蕭連忙感謝他為四個人查找那個卡車。

袁道坦言也不是為了他們四個人,自己也要找那輛卡車。揍那兩個司機一頓。他說完,將煙頭甩在地上,踩滅,轉頭回到駕駛位置,關上車門,將車調頭,舉手和四個人告別,說自己要回天京城裏了。

蕭蕭將自行車停住,猛衝到寶馬旁邊,扒住車身,把頭從打開的車窗伸進去,大聲問袁道:“咱們是朋友了吧。”他對袁道說話,眼光卻看著裏麵的景哥。

景哥覺得他很有意思,麵對他的提問,嘴角微笑卻沒有點頭。

袁道見他把爆炸頭伸進車子,忙問他到底想怎麽著,是不是要坐車一塊走。

蕭蕭搖搖頭,“以後,咱們還能見麵嗎?”

“當然,你要是真的能把那兩個卡車司機的畫像畫出來,你去京美大學找我給我一份。我雖然還沒進學校,但你提我的名字,沒人不知道。”袁道滿臉微笑,話說的雖然挺大,但並沒有絲毫得意和浮誇。

蕭蕭沒有仔細想袁道的身份,而是繼續問景哥身在何處。

景哥見蕭蕭對自己如此的感興趣,開口吝嗇的吐出三個字:“天地火。”

“天地火在哪?”

“天京城隨便問一個開車的都知道。”袁道拋下這句話,不再供給蕭蕭答案。他一加油,寶馬飛了出去,順著龍山山道向天京城疾馳。

向北望著遠去的寶馬,想起他昨天開著的奧迪,道:“公子哥就是牛逼,換車跟換衣服似的,每天一輛。”

“什麽他媽的公子哥,沒準是修車的,偷著開車出來。”陸霆緊緊身上的木吉它。

蕭蕭吐著煙圈,望著遠去的寶馬車,黯然道:“沒想到,那輛卡車就在這龍山山道消失了?真奇怪?”

“哎。”顏盈驚訝的一叫,“說不定是過路的,現在已經從別的小路繞到南方了,看來,想找是不好找了。”

“不行,”向北暴叫,“一定要找著,找到我立刻劈了那個司機。”

蕭蕭讓大家邊走邊說。他推動自行車,說,“我現在還記著那開車的司機的眼神,冰冷異常,我覺得他們身上,一定隱瞞著很深的事。”他想起把雷天迷倒的那個娃娃臉的眼睛,和這兩個卡車司機的眼神有一些相似,心中就更加確定那兩個司機有問題。

四個走了一段,見對麵有一座高高山峰,在龍山山脈中十分凸出。山峰下被開鑿了兩個山洞,通往天京城的高速公路便從山洞裏穿過。山洞上麵刻著醒目大字:“龍脊峰”。再往上看,龍脊峰峰頂,順著山峰的連綿方向矗立伸展著雄偉的萬裏長城,長城如同巨龍貫穿東西。

火熱的太陽被雄偉的長城擋住,照射不到地麵,光芒不再紮眼。

“登長城嗎?”

“走。”

“馬上。”

“操。”

“小魔怪真牛逼,連長城都操?”

“哈哈。”

蕭蕭和顏盈將自行車折疊了背在身後,跟著陸霆和向北順著通往峰頂的道路,來到龍脊峰的峰頂,頓時涼風鋪麵而來。四個人展目一望,便遠觀到眾人此行的目的地天京城。

天京城北靠龍山山脈,蒼莽連綿。西邊是皇城山脈,雄偉奇絕。東邊是廣闊的大海,港口繁忙,波浪滔天,接壤天際。南邊是一望無際的京江大平原,樓宇森立,道路交錯,人流如潮。

天京城占盡天下美景,曆盡千年,猶如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霸氣莊嚴的展現在四個人的眼前。

不過此時,天京城的天空中隱約有一層薄薄的霧霾,籠罩在半空中,像一張密密的大網,時刻要降下來,將天京城網住。

“哎呀,怎麽看不清啊。”顏盈掏出1000萬像素的想拍攝,但拍了幾張都相當模糊。

“為什麽拍的不清楚?是因為你的距離不夠近。”蕭蕭叼著煙卷調侃道。

“看來,得深入到城市的角落裏,才能了解人民的疾苦。”向北一揮手,指點萬裏江山。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苦逼。”陸霆望見了自己的現在,卻望不到自己的未來。

四個人站在古長城上,踏著寬大厚重的青磚,攜手跳起來,對著天京城大喊:

“我們來了!”

天京城原本灰色的天空霧霾,很快就能變得蔚藍透亮。因為,這個城市,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