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瑟要不要跳樓唐重一點兒都不關心。
不,應該說他並不關心李瑟怎麽活,隻關心李瑟會不會死。
李瑟把道具炸彈更換成真實炸彈,那就是奔著要拿走自己的命去的。
唐重是個惜命的小人,即惜命,又小人,所以,凡是觸及這個底限的,他就沒打算和李瑟善罷甘休。
前一段時間《黑俠》上映,因為影片大火的緣故,這部劇的每一個主演都保持著極高的曝光度,所以唐重沒有著急對李瑟下手。
又因為唐重感念吳森林的恩情,他也不想做出傷害到吳森林利益的事情。
即使他做了吳森林也不可能知道是他做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他能夠過了吳森林那一關,卻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
因為種種原因,李瑟一直活蹦亂跳的活著。
現在,她主動過來尋死,而且給自己栽贓了一個‘欺男霸女’的惡名,唐重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麵前了。
如果李瑟跳樓自殺,事情鬧大,媒體跟進曝光,李瑟今天對著他吼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上報。那個時候,唐重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不在乎名聲,但是,他也不想無端的背上這臭名。
那樣的話,就算他逃離這個圈子,恐怕也會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再說,唐重憑什麽要中別人的詭計啊?
你們想讓她死,我偏偏還不讓她死。
李瑟的奔跑速度很快,唐重追趕的速度更快。
他們的包廂在西林會所的三樓,為了景觀的原因,窗戶沒有設置保護架,窗口大開,李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懷抱必死之心。跑到窗邊,縱身向下一躍——
呼——
風聲灌耳,血脈倒流,整個人都有種懸空的感覺。
懸空?
李瑟艱難的抬頭,卻發現自己的一隻腳腕被唐重抓在手裏。
李瑟大急,出口罵道:“唐重,你這個禽獸。你這個雜種。放開我。你不是想要我嗎?我就死在你麵前,我讓你身敗名裂,我讓你遺臭萬年——”
唐重一用力,就把李瑟給倒提了回來。
他把李瑟丟在包廂的地毯上,然後蹲下去一巴掌拍在李瑟的臉上,用完全蓋過李瑟的聲音吼道:“李瑟,你清醒一點兒。你快清醒一點兒。《黑俠》早就拍完了,這是現實,不是在演戲——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到底要鬧多少次才甘心?”
演戲?
鬧了很多次了?
唐重的話一下子解開了大家心裏的疑問。心想,感情是這個李瑟入戲太深,因為在電影裏麵對黑俠有好感,所以在現實中就一直糾纏不清。
聽唐重說她鬧過很多次了,證明今天不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之前不就爆料過,說香灘某明星演鬼片,就一直沒辦法從電影裏麵走出來嗎?還有一個女明星和一個男明星拍了一部感情戲,女明星大半夜的總是去敲男明星的房間門——當演員的也怪可憐的。
李瑟付出這麽多,甚至以命相博,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沒想到唐重的反應這麽靈敏,竟然把自己的吵鬧歸結在入戲太深上麵。
“唐重,你這個無信無恥的小人,你的醜惡嘴臉遲早——”
啪!
唐重又一巴掌拍在李瑟的臉上,打的她嘴角鮮血四溢,半邊下巴都要歪掉了。
這樣也好,李澀就沒辦法再張嘴說話了。
“你怎麽能這麽做?你說你怎麽能這麽做?你以為死是很好玩的事情?你以為你死了就是解脫了?你有沒有為你的父母考慮過?有沒有為身邊關心照顧你的人考慮過?有沒有為你的影迷考慮過?有沒有為今天這些圍觀的客人考慮過——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你說死就死,我也要陪你一起死?你入戲太深,我也要跟著你一起入戲?你說我對你有企圖,如果我願意的話,你以前幾次三番的糾纏,我不是有大把的機會?還用等到今天讓你死在我的麵前?”“幼稚。真是幼稚之極。”唐重越說越氣,一生氣就想打人。然後,他又朝著李瑟的臉上抽了兩巴掌。“我就算喜歡張赫本,也不會喜歡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這李瑟的神經也著實堅韌,直到現在還保持清醒狀態。
唐重一狠心,直接捅她腦袋上的天門穴把她給點暈了過去。
看到李瑟暈了過去,唐重又‘著急’的不得了。
他摟抱著李瑟**著上身的身體,大聲喊道:“快報警——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外圍一陣忙亂,顯然,有人正聽從他的指導在打電話報警或者叫救護車過來。
“不用叫救護車了。西林會所有醫生。”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重上次過來贈送他貴賓卡的迎賓經理明雅小跑著過來,說道:“快讓工作人員扶李小姐去醫務室休息。醫生已經準備到位。”唐重若有所思的看了明雅一眼,讓開身體,讓明雅帶過來的幾名女性工作人員扶著李瑟向外麵跑去。
沒熱鬧好看,大家也都各自散開。
經曆了這麽一出好戲,唐重反而不著急離開了。
哐——
他把包廂的門一關,又拖著張赫本走回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掃了眼四周,發現所有人都眼神詭異的看著自己。
顯然,剛才唐重掌摑李瑟的那一幕給了他們極深的印象。
這些家夥心想,幸好沒聽這小子的搞什麽散打比賽。不然的話,他們這細胳膊細腿的不被他給打散了?
“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唐重笑著問道。
“是的。”金沿硬著頭皮應道。“菜我已經點好了,我這就催促他們趕緊上菜——”
想了想,金沿抓起身邊的菜單遞了過去,說道:“你看看菜單,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你再點點其它的?”“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品味。”唐重笑著說道。
“謝謝。”金沿有種感激涕零的錯覺。其實,唐重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在金沿的催促下,一道道山珍海味或者獨具地方特色的小炒肉羹便飛快的上來,很快的就擺滿了一大桌子。
有錢人就是好,開個同學會都能夠這麽的奢侈。
大家正準備動筷子的時候,包廂門再次被人敲響。
金沿小心翼翼地看了唐重一眼,說道:“我姐夫知道我們要在這裏聚會,說要過來陪我們喝杯酒。”
“是嗎?我也很想見見你那位神秘的姐夫。”唐重笑嗬嗬地說道。
金沿得到許可,趕緊跑過去拉開了包廂門。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挑氣質冷峻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是看向唐重的眼神卻絕對稱不上溫柔。
“喬磊。”唐重出聲喊道。他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那個因為在南大和自己發生矛盾找人圍毆自己不成最後被唐重把他的腦袋按下尿坑憤而退學的家夥。
他的出現,讓很多事情都豁然開朗。
“老同學,好久不見。”門口的年輕男人看著唐重,譏笑著說道。
唐重用手指著喬磊,說道:“想見我就直接說嘛。打通電話就成了。”
唐重指著金沿等人,說道:“何必為難這些孩子呢?說真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骨子裏不算壞,可是說話又非常的讓人討厭,我就是想揍他們一頓還得費勁心思的想辦法找借口——”
“他們總是把明珠的一些小魚小蝦掛在嘴邊,現在有真龍坐在他們的對麵卻不認識,實在讓人替他們遺憾。”喬磊絲毫沒有利用過自己小舅子和小舅子同學的覺悟。“我想,經過今天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們以後才會明白什麽樣的人是得罪不起的。這對他們的成長有好處,就像我當年領悟到這個道理一樣。”
“你這人可不地道。”唐重擺手。“找我上課可是要收費的。哪能偷偷摸摸的就幫你把孩子給教好了?”
“當年受你點撥,所以我才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我這不是來報恩了嗎?”喬磊把手裏的洋酒瓶提起來晃了晃:“我收藏多年的極品,一直沒舍得喝掉。今天日子大好,咱們就把它解決了?”
“也談不上什麽點撥。”唐重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整天不幹正事帶著一群二流子鬥雞攆狗人見人厭的很是浪費,所以一氣之下才把你的腦袋按進尿坑裏麵去了。雖然手段有些激烈,但是我的本意是好的。現在看來,效果很不錯嘛。這麽長的時間都過去了,你一定原諒我了吧?”
嘩——
所有人都表情震驚的盯著喬磊。就連金沿也是滿臉驚詫的模樣。顯然,他的這個姐夫以前經曆的一些事情就連他也不知情。
喬磊竟然和唐重發生過這麽激烈的衝突?唐重還把喬磊的腦袋埋進坑裏去了?
喬磊臉上的肌肉抽啊抽啊,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
他拍了拍手裏的洋酒,說道:“今天是金沿他們同學聚會的好日子,也是咱們老同學見麵的好日子,說那些發了黴的東西幹什麽?坐下來好好喝一杯?”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這句話用在喬磊的身上一點兒也不過份。當年的那個動不動就呼朋引伴和人大打出手的喬磊竟然有了這樣的隱忍能力,不得不讓人歎服社會這所大學磨礪打造人的本事確實是一流的。
女人因感情而成長,男人因挫折而成熟。
喬磊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確實得益於唐重當時對付他的手段。
那個時候,他還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可唐重一出手就是成人的手段。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重量級的拳手。
可是,喬磊現在找上門來,又當真是為了感謝唐重當年對他的‘點撥’?
你信嗎?反正唐重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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