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條蛇什麽時候不見了?”

唐克斯的動作比塞勒斯更快,但是她立刻注意到原本因為恐懼而不敢動彈的蟒蛇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逃走了。

她有心想要施展一個飛來咒,但是又擔心把附近所有的蛇類都召喚過來,於是隻能作罷。

“已經過去了一個下午,難不成你還想一條蛇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塞勒斯輕鬆道。

找不到蛇,鄧布利多也沒了辦法,他在裏德爾府停留了一會,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感歎新裏德爾府的樣式非常的精致漂亮,就好像他今天不是來調查的,而是前來參觀似的。

太陽徹底落下之後,鄧布利多就去了岡特的老宅,他在這裏幾乎一直待到了深夜,對著塞勒斯之前破解的魔法詛咒看了許久。最終,塞勒斯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出來。

“好了,阿拉斯托,既然裏德爾已經離開這裏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鄧布利多撐著身體站起來。

“你有什麽發現嗎?”穆迪問道。

“我唯一的發現就是,恐怕現在的形勢比起以前更加嚴峻了。”鄧布利多臉上的嚴肅不是作假的。

裏德爾顯然從岡特老宅中拿走了什麽東西,而那件東西就是他一直以來尋找的魂器之一。

‘或許是上一次魂器被我奪走之後,讓他認為原本存放魂器的位置不夠保險。’鄧布利多想著,錯失了這次機會,或許下一次再想發現魂器的線索就更困難了。

不過他也沒有感覺到多麽沮喪,找不到魂器很難受嗎?反正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找到過。上個學期的冠冕說到底也不算是他找到的,而是對方自己帶在身上的。

更何況,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驗證他內心中困惑的機會。

“好了,阿拉斯托,不管怎麽樣,我相信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都等著我們去做。”

“什麽?”

“當然是休息。夜深了,希望你見諒,老年人的覺很少,要是錯過了時間,可能我就要錯過今夜的美夢了。”

鄧布利多十分任性地離開了,留下穆迪生氣地站在原地。唐克斯倒是很欣賞鄧布利多的做派,她覺得這非常的有“風格”。

至於塞勒斯,他當然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尋找自己這樣無聊而且荒唐的遊戲上,此刻他隻想回到魔法部裏,尋找12號金庫的鑰匙。

不過這個點魔法部早就已經關閉了。

“既然線索又斷了,我看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塞勒斯看向穆迪,“我可不打算沒日沒夜的在野外搜尋。”

“你這樣也算傲羅?”穆迪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在我那個年代,為了消滅食死徒,我們沒日沒夜的戰鬥!你知道有多人為此獻出生命嗎?”

“但是沒有線索,就算留在這裏也隻不過是浪費時間。”塞勒斯說道,“而且現在,我才是在職的那一個。”

說完,塞勒斯也不管穆迪怎麽看他,毫不猶豫的施展了一個幻影移形離開了。

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回到自己,或者說德力士的家裏。德力士並不是孤家寡人,他已經結婚了,有一個還算漂亮的妻子。塞勒斯是通過德力士的記憶了解到的,這對於塞勒斯而言是一個麻煩。

他可以偽裝成一個人,但是不可能在日日夜夜,朝夕相處的過程中絲毫不露出破綻,這無關他的魔法力量強弱,隻是習慣不同。

此刻,塞勒斯出現在了魔法部的入口。

進入魔法部其實有許多種方式,通常而言,巫師們通過公共廁所,用衝刷的方式進入,或者直接使用飛路網到魔法部的大廳。不過塞勒斯自然不願意暴露“德力士”這麽晚了還到魔法部來,所以他打算從來賓入口進入,而且用的是他自己的臉。

所有人都在搜尋“湯姆·裏德爾”的蹤跡,這種時候,要是他硬闖魔法部,就顯得更加的生動有趣了。

當然了,實際上塞勒斯也可以嚐試聯係一些食死徒,召喚食死徒的魔法他自然也是會的。但是他本能的不想同那些肮髒的家夥同流合汙。

魔法部的來賓入口看起來非常的——委婉的來說,可以用上“簡陋”這個詞,甚至於說是“淒涼”也未嚐不可。一條空無一物的小街,大概是被施展了麻瓜驅逐咒,隻有幾間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辦公室(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裏辦工了)、一家小酒館和一輛滿得快要溢出來的翻鬥車。

最顯然的自然是這條街道上唯一的一架電話亭。

紅色的,非常的破舊——上麵好幾塊玻璃都不見了,後麵緊貼著一堵被塗抹得一塌糊塗的牆壁。

塞勒斯忍不住想到美國魔法國會的豪華。看樣子不管是在魔法界還是在麻瓜世界,英國這個更為古老的國度都已經不免走向衰落了,隻不過魔法界由於有鄧布利多存在,撐起了太陽最後的餘暉。

塞勒斯打開了電話亭的門,裏麵比外麵還破。電話歪歪斜斜地掛在那裏,電話線像是被什麽人用力扯過似的,拽出來一大截,差點就和電話亭分離了。

他將電話放在耳朵的邊上,伸出手指在撥號盤上轉動起來。

很難相信在20世紀末了,還能看見這種轉動式的電話,塞勒斯上輩子隻在《哆啦A夢》裏麵見過這種電話,還是舊版的。

“讓我想想……6……”他撥了這個號碼,“2……4,4……2……”

隨著撥號盤呼呼地轉回到原來的位置,電話亭裏響起了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但那聲音並不是從塞勒斯手裏拿著的話筒裏傳出來的,它響亮而清晰,仿佛一個看不見的女人就站在他們身邊。

“歡迎來到魔法部,請說出您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塞勒斯,我來拿一件東西。”塞勒斯輕聲說。

“謝謝,”那個女人冷漠的聲音說,“來賓,請拿起徽章,別在您的衣服前。”

塞勒斯看見一個徽章從平常用來退出硬幣的金屬斜槽裏滑了出來。他把它拿起來,發現徽章上麵還有字:塞勒斯,來拿一件東西。

“魔法部的來賓,您需要在安檢台接受檢查,並登記您的魔杖。安檢台位於正廳的盡頭。”

電話亭的地麵突然顫抖起來,玻璃窗外的人行道越升越高,那些破敗的街道與翻鬥車消失了。最後塞勒斯頭頂上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了。隨著單調、刺耳的摩擦聲,他抵達了魔法部深處。

這一切都比塞勒斯想象中來的容易得多。

當然了,相信沒人會覺得有這樣一個狂徒竟然敢獨自闖入魔法部,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一道細細的金光照到他腳上,隨後金光逐漸變寬,擴大到塞勒斯的身體上。

這裏的光線比白天昏暗一些,鑲嵌在四壁裏的壁爐也沒有生火,但是當升降梯緩緩停下來時,塞勒斯看見在孔雀藍的深色天花板上,有許多的金色符號在不停地活動著、變化著。

“由於您在非特定的時間訪問魔法部,您的一舉一動都將受到傲羅的監視。”那個女人的聲音說,“魔法部希望您今晚過得愉快。”

塞勒斯:“謝謝。”

電話亭的門猛地打開了,塞勒斯如同閑庭信步一般踏出去。

正廳裏巨大的金色噴泉發出的不絕於耳的水聲,一道道閃亮的水柱從巫師的魔杖頂端,從馬人的箭頭上,從妖精的帽子尖,從家養小精靈的兩隻耳朵裏噴射出來,落在近旁的水潭裏。

魔法部的正廳看起來富麗堂皇,非常的精致,不過這種精致與美國魔法國會的樣式大不相同。它看起來更保守,更加的默守陳規。

不遠處登記魔杖的位置空無一人,幾名留守魔法部值班的傲羅早在塞勒斯撥通電話的時候就守在正廳等候了。

因此,迎接塞勒斯的是五支發著光的魔杖!

“晚上好,傲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