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個月之前,也就是1994年的三月份。

在那場霍格沃茨的宴會結束之後,塞勒斯就離開了英國,之後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弄出什麽大新聞來,甚至於有些安靜過頭了。

但他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首先,他需要拿到一根合適的魔杖。

之前的魔杖在與伏地魔的交戰中已經被強大的力量毀掉了,而且因為身體裏突然多出來一股龐大的魔力帶來的不協調感。那股魔力已經有了意識,不是那麽願意臣服於塞勒斯。

他特地用伏地魔的兩枚靈魂碎片來作為承擔,這保證了這股巨大的魔力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但是反過來說,巫師的實力又與情感的強弱有關係,不被這情緒左右的塞勒斯實際上難以發揮出全部的魔力。

這個問題就需要他慢慢來消化和解決了。

現在的他,需要的是一根稱手的魔杖。

格裏戈維奇的魔杖大多都有著強大的力量,但是真要比之前那根雷鳥的魔杖更強的恐怕不多。更重要的是,對於現在的塞勒斯而言,他需要的不是魔杖的威力,而是魔杖的穩定性。

這一方麵,格裏戈維奇做的就不如奧利凡德了。

不過塞勒斯沒有選擇去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購買一支新的魔杖,貝拉主動獻上了她的魔杖,不過塞勒斯隨意施展了幾下,感覺並不是那麽稱手。

其餘人的魔杖也都差不多。

當然,直接使用強大的魔力讓魔杖臣服對塞勒斯而言是很容易的,就好像伏地魔,他對於魔杖就並不挑剔。

不過塞勒斯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控自己體內的魔力,太過於平庸的魔杖很可能承受不了他的魔力輸出,而變成一件消耗品。

一根足夠強大的魔杖,除了鄧布利多的老魔杖之外,塞勒斯首先想到了斯萊特林的蛇木魔杖。

這根古老的魔杖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而且與擁有蛇佬腔的巫師配合起來更加相得益彰。幾個世紀以前,它就是被一位擁有蛇佬腔的女巫——葛姆蕾·岡特——用蛇語的力量封印,失去了所有的魔力之後陷入沉睡。

而在埋葬蛇木魔杖的土壤中,奇跡一般的長出了一根向陽的古樹。

那株古樹無法被砍伐也不能被摧毀,生長的枝葉帶著可以治愈他人的力量,成為了伊法魔尼的象征之一。

如今,塞勒斯來到了這裏。

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他張開嘴巴,發出了嘶嘶的刺耳之聲。

“沉眠的蛇木魔杖,現在蘇醒吧,向我低頭!”

巨大的蛇木好像活過來了,它立刻收束起茂盛的枝葉,蜿蜒的驅趕縮回,仿佛時間倒流了一般鑽進了泥土之中。

接著,一條墨綠色的小蛇從泥土中鑽出來。

它仰頭看了一眼塞勒斯以及趴在塞勒斯肩頭的納吉尼,如同藤蔓一樣攀附在塞勒斯的身體上。它幾乎沒有什麽重量,散發出一種讓納吉尼和塞勒斯都感覺非常的舒適親近的氣息。

它順著塞勒斯的手臂,一路遊走到了手腕的位置,落入塞勒斯的掌心中,接著,冰冷而又柔軟的身軀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它變回了一支魔杖。

十三英寸長,魔杖的身體微微扭曲,杖尾就是蛇尾。

杖芯來自於蛇妖的角,而且是最強的蛇王——蛇怪!

“嘶哈——”

納吉尼微微張開嘴巴,吐出舌頭,像是在說什麽。

“別擔心,明天他們會發現這棵幾百年的古樹不見了,不過,沒有人會過於在意。因為我會成為這所學校的新校長。”

塞勒斯輕聲說,他的語氣非常的自信,倒像是一個在陳述一個早已確定的未來。

成為一所魔法學校的校長,這是塞勒斯之前就考慮過的事情。保密法在巫師世界根深蒂固,尤其是現存的大多數巫師都是保密法的擁護者。

塞勒斯縱然有再強的魔法力量,也不可能與整個世界作對。

他需要改變巫師的觀念,也需要一批堅定不移的追隨者。至於之前投誠的那些食死徒們就算了,除了貝拉和布爾斯特羅德以外,其餘的人都不堪大用。

就連他們兩個,也由於常年施展黑魔法,以及在阿茲卡班深受折磨而變得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

塞勒斯不得不先用古代魔法的力量將他們內心中的陰暗抽取了出來,如若不然,他也隻是多了兩個忠誠的瘋子。

他需要新的血液,需要新的思想在這個世界播散,而年輕的巫師們是最容易被蠱惑的。

他正想著,一位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士慢慢走了過來,她的頭發莊重的挽好,發間別著精致的蝴蝶裝飾,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一場晚會。

但是當她走近,那張臉又讓人感到無比的驚訝。

竟然是貝拉。

恐怕伏地魔或者羅斯道夫·萊斯特蘭奇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個打扮的貝拉。她不再像是一個瘋狂的巫女,更像是一朵黑色的玫瑰。

“但是,主人,為什麽不選擇德姆斯特朗或者布巴斯頓?”貝拉輕聲問。

她從沒有問為什麽塞勒斯要打破兩個世界,因為在她的心裏,塞勒斯就應該成為巫師和麻瓜共同的主人!

“伊法魔尼是巫師和麻瓜共同建立的學校,沒有比這裏更適合的地方了。德姆斯特朗對麻瓜巫師的排他性更嚴重。”塞勒斯頭也不回的說。

德姆斯特朗幾乎不招收麻瓜世界來的學生,況且——

塞勒斯聯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則國際新聞——紐蒙加德轟然倒塌,黑巫師格林德沃沉埋其中。

格林德沃死了?

怎麽可能?!

塞勒斯很清楚格林德沃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再加上德姆斯特朗又在不久之前換了校長的人選,很容易就想到了格林德沃的打算。

他不清楚是什麽讓原本打算永遠留在紐蒙加德的格林德沃再一次決定離開,但是他知道蓋勒特·格林德沃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或許在實力上,格林德沃比起伏地魔要差一點,但是比起伏地魔,他更危險,甚至可以說是危險的多。

伏地魔的可怕之處在於他的實力和瘋狂,但是歸根究底,他也不過是一個恐怖分子。格林德沃就不一樣了,他的思想,他的號召力,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帶動整個巫師世界,引發巨大的變革。

不過——

至少在打破保密法方麵,格林德沃和塞勒斯應該是有著共同的目標。

塞勒斯打算找機會試探一下對方。“貝拉,我交代你們的事情,都完成了嗎?”

“我和布爾斯特羅德已經成功進入魔法國會了。”貝拉點點頭。

那場與伏地魔之間的戰鬥結束以來,塞勒斯就一直在做準備,貝拉和布爾斯特羅德潛入美國魔法界,並且改頭換麵加入了魔法國會。

如今,兩個人都已經身居要職。

不隻是他們,其他的追隨者,例如諾特那些人,也在發揮他們該有的影響力和金錢,為塞勒斯召開一些麵向巫師的演說。

當然,實際上大肆宣揚打破保密法的內容是違法巫師法律的。

格林德沃的做法是激化巫師對麻瓜的矛盾,年輕人更容易熱血上頭。不過對於塞勒斯來說,激化矛盾並不是他想看見的。

他渴望的不是戰爭。

貝拉站在塞勒斯的身旁,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但是此刻的她看起來真的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原本的她像是一團黑色的火焰,雜亂而又瘋狂地想要去燃盡自己,似乎下一刻就會化成灰塵,但是現在,她像是霍格沃茨月光下安靜的黑湖,粼粼發光。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不離開嗎?”

“準確的來說,我是取回了斯萊特林的遺物。”塞勒斯傲然的說道。

有關於蛇木魔杖的傳說鮮為人知,但是不論如何,這是斯萊特林的東西,也是隻有蛇語者才能駕馭的魔杖。塞勒斯雖然是重生者,但是他的靈魂中也確實有著斯萊特林後人的一部分,取得斯萊特林的遺產是理所應當的。

塞勒斯仰起頭看著冰冷的月亮,納吉尼安靜的用腦袋蹭著他的掌心。

貝拉享受著安靜的夜晚,目光一刻也沒有移開塞勒斯的臉。

“魁地奇世界杯之後,霍格沃茨會和德姆斯特朗還有布巴斯頓一起重新舉辦三強爭霸賽。”塞勒斯突然說。

貝拉看起來有點驚訝。

三強爭霸賽是一項老傳統了,三所古老的魔法學校選出勇士來爭奪第一,但是由於傷亡,在幾個世紀以前,這項比賽就被停止了。

貝拉不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要重新舉辦這場比賽,但是她知道,既然塞勒斯突然說起這件事,這就意味他對三強爭霸賽有一些想法。

“您打算帶隊參與三強爭霸賽,以伊法魔尼的立場?”

“這是一個很好的舞台,貝拉。”塞勒斯輕聲說。

“我不理解,三強爭霸賽說到底也不過是學生之間的比賽,能對我們的事業有什麽幫助?”貝拉不解的問道。

實際上,她確實很疑惑。

這場賽事即使再盛大,終究也隻是小孩子的過家家。哪怕是取得了勝利,所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什麽什麽用處的勇士頭銜。

對於一個在校讀書的小巫師而言,這或許是一種殊榮,哪怕是畢業之後,也是值得一提的傳奇事跡。但是對於塞勒斯來說,這種榮耀就像是飛鳥的羽毛一樣輕,什麽也算不上。

“確實,即使是勇士,在三強爭霸賽的時候也不過是對付一些火龍而已,算不了什麽。”塞勒斯認同的點點頭,就好像在他眼裏,所謂的火龍隻是牆壁上爬行的壁虎,都不用親手去殺死它,對方就會自己斷掉尾巴逃走了。

“但是,若是參與三強爭霸賽的勇士是阿不思·珀西瓦爾·鄧布利多呢?”塞勒斯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至於貝拉,她已經完全被塞勒斯的話語給驚呆了,她鮮豔的嘴唇微微張開,在月光下仿佛是一抹鮮血點綴黑暗。

“您是說……讓鄧布利多成為勇士?”

“怎麽,難道你認為鄧布利多配不上勇士之名?”

鄧布利多配得上勇士之名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是過去瘋狂的貝拉也不會懷疑鄧布利多的實力,一個勇士的名號,對於鄧布利多而言不算什麽。隻是,讓這位大巫師直接參與比賽,未免也有點太荒唐了。

就好像是世界拳王報名參加了幼兒園拳擊比賽一樣讓人感到滑稽可笑。

但是很快貝拉就明白了塞勒斯的意思。

“您打算在三強爭霸賽上打敗鄧布利多?”她的眼睛明亮起來,像是皎潔的月亮。

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計劃說不定真的可行!

貝拉激動地低下頭,口中念念有詞。

“阿不思·鄧布利多,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因為在1945年擊敗了黑巫師格林德沃而知名——”

是的!

在鄧布利多於世界範圍內成名之前,其實知道他的人不多。哪怕他時常與各個領域的大師都有書信來往,但是誰又知道他真正的本事呢?

直到他打敗了格林德沃,阻止了格林德沃的野心,至此之後,鄧布利多的名字就傳遍了世界!

可以說,他本來可以成為整個魔法界的領袖,隻是他自己放棄了這個權力。

那麽,如果塞勒斯在全世界的注視之下擊敗了鄧布利多,是不是就意味著,塞勒斯將會替代鄧布利多成為下一任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領導者?

國際巫師聯合會,這可不是聯合國那種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另一方麵來說,即使您沒有因此成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領袖,光是擊敗了鄧布利多這一項榮譽,就足以讓無數巫師願意成為您的信徒。”

魔法即強權!

強者雖然是孤獨的,但是身後,千軍萬馬總是會如影隨形。

貝拉很自信,她從沒想過塞勒斯會輸。

不過塞勒斯倒是理智一些。

他不確定到時候三強爭霸賽會不會發展成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雙打比賽。一對一,失去了老魔杖的格林德沃不是塞勒斯的對手,拿著老魔杖的鄧布利多或許可以與塞勒斯分庭抗禮。

但是二打一,塞勒斯就沒有任何底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