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心裏有數,大反派去軍營絕對不是驗兵那麽簡單。

之前對方從邊北得來的八位將軍現也算無所事事,以蘇若對淳於璟的了解,在他這麽防備安葑會趁虛而入的情況下仍選擇去軍營。

他肯定是要做什麽事情。

所以她是一定要去摻一腳的。

現在為止兩人的關係進了一步,但誰都沒有戳破關於在朝政方麵各自態度的窗戶紙,二人很有默契地誰也不提,擱置在一旁。

蘇若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盛京,身邊隻帶了小白虎。

出盛京到二十公裏外營地的路途,是整個盛京最安全的地界,沒有盜匪敢鬧事,更無地痞敢找茬。

這條路隻要鬧出一點動靜,駐紮在兩邊的軍隊就能將鬧事者的頭砍下來。

二十公裏的路,騎著馬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兩邊有士兵在行練。

大周旁地兒亂,這塊地段是足足的安全。

蘇若身上背了兜子,愛國係統就窩在兜子裏,兜子被蘇若摳出兩個洞,她想讓愛國可以從這裏看外麵的風景。

可惜愛國係統無暇顧及蘇若這溫柔的細節,騎馬才走了三裏路,小老虎就吐了。

它暈馬了。

最後愛國係統回了自己的主空間讓小老虎陷入沉睡,這才好受了些。

蘇若出皇宮前已經交代好了謝厚禮宮內的事宜,江南一趟回來後,謝厚禮和花言完全相信蘇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主要是娘娘這趟要去的地方是軍營,找的是攝政王,更加沒有什麽不放心了。

二人也想說讓兩個護奴跟著,但被蘇若拒絕了,他們便沒有多勸。

以前對娘娘出皇宮到外麵。謝厚禮更多是擔心攝政王對其下黑手,現在憑借攝政王和自家娘娘的關係,最安全的就是娘娘了。

謝厚禮和花言兩人失眠了一晚後,已經接受了昨晚看到的情況。

謝厚禮:隻要娘娘活得開心自在,其餘一切都不重要。

花言:能搞定盛京一眾貴女都搞不定的男人,不愧是娘娘!

走的時候,蘇若沒有通知小皇帝和謝嶸,她交代的任務足夠讓兩個少年焦頭爛額忙到沒空找她,等他們來找自己的時候,她應該已經回宮了。

蘇若給自己這次出行的時間期限是五天,五天後便是小皇帝不找她,作為太後娘娘也得接受後宮妃嬪們的請安。

她對妃嬪還有一些計劃沒有實施呢。

*

出了盛京後,一開始因為小白虎有些暈,所以她放慢了腳步,小愛國回了空間不用顧及它了,蘇若便夾緊馬腹揚著鞭子加快了速度。

在中午之前趕到了軍營。

蘇若戴著帷帽,作男子打扮,距離軍營五裏開外就已經有士兵攔著了,但蘇若是誰,堂堂太後娘娘自然是想去哪裏就能手握令牌。

看到令牌後,攔著的士兵趕緊跪地行禮,直接放行。

就這樣,一路來到了主營的駐紮地。

這回蘇若的令牌不好使了。

她手中拿著的這塊令牌是總監軍令,憑此可以在任何的軍營進出,這個令牌先帝造出來卻沒有發給任何人。

能夠隨意進出軍營,若是在打仗時拿著令牌的人有不軌之心,隨時可以由此導致戰事的失敗。

先帝心血**建造出來的令牌,最後落在了蘇若的手裏。

蘇若也知道這塊令牌的效果有限,關係到主營帳的安全就不好使了。

守在外頭的小兵裝傻充愣,一副不知道蘇若的令牌是什麽,就是不許她進。

“攝政王呢?”蘇若下了馬,直接大咧咧坐在了一旁的樹墩上。

“小的不知,無法告知。”士兵對蘇若打探的問題閉口不言,用著萬能的統一回複。

蘇若抬頭看了眼頭頂上飛過的信鴿,心裏估算了下時間,想著這鴿子應該是從宮中飛來的。

“罷了,我也不為難你,待會你們攝政王就會出來接我了。”

蘇若壓著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變聲期的少年,對於麵前少年狂妄自大的話,士兵心中好笑卻沒說什麽。

離開皇宮時蘇若吩咐謝厚禮,讓他將自己離宮的消息暴露給在慈安宮打掃的丫鬟。

蘇若知道那位是淳於璟的眼線。慈安宮這頭有什麽動靜,那丫鬟立刻便會放飛信鴿傳消息。

這個丫鬟一共就放了兩回信鴿,且十分隱秘,但她逃不脫謝厚禮的法眼。

謝厚禮早就讓下屬圍著慈安宮,時刻注意觀察院子裏有沒有往外放信鴿,院子外有沒有人過來賊眉鼠眼地打探。

在蘇若去江南的這段時間裏,謝厚禮已經將下屬訓練成反偵察高手。

蘇若來軍營就沒想偷偷摸摸過來,軍營重地江湖高手都很難摸進來,她衝進來的可能性更是為零。

要想知道淳於璟做什麽計劃,得在他身邊才行,就算是自己偷偷潛進來,估計連對方的麵都見不到。

最低層的士兵半分不會知道上位者的計劃,他們隻需聽從命令,指哪打哪就行了,所以這樣隱瞞身份混進軍營也查不到什麽,蘇若再三考慮過後,決定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

看著信鴿飛進去,蘇若想,一盞茶的時間淳於璟就應該出來了。

然後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主營地的大門極為安靜,一陣風吹過,打瞌睡的蘇若猛然清醒,她抬眼看了看日頭,發現淳於璟還沒有出來,周遭除了鳥叫和風吹樹葉的聲音,連軍隊訓練的聲音她都沒有聽見。

等等、

“攝政王不在主營地內?”

蘇若才反應過來,這麽安靜說明兵不在,信鴿進入主營地,淳於璟沒有從裏麵出來,說明他還沒有看信,所以主營地內將領們大概率也不在。

“抱歉,事關軍事機密,無可奉告。”守門士兵說道。

蘇若那句想問人會什麽時候回來的話噎在喉間,她看了看自己來時方向,又遠望了一下後麵的主營地,她打了個哈欠。

把馬拴在營地柵欄上,蘇若又攏了一大堆雜草,她將身上的披風鋪在上麵,身後裝有小白虎的背包當枕頭,蘇若枕在小白虎的肚皮上,揮手拎披風蓋在自己的身上,再將帷帽扣在頭和肩膀之間,搭成了一個遮風擋塵的空間。

因為披風足夠大,所以蘇若可以躺一半,另一半披風蓋在身上。

她打算在門口先午睡一覺,其餘的醒來再說。

一旁守門的士兵看著都傻眼了。

就……這麽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