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恒越想越狂怒,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來,“賤人,我殺了你,現在就殺了你!”
便往裏間衝了去。
打定主意這次一句廢話也懶得再跟閔心柔說。
也不會再慢慢掐死她,他直接一把擰斷她的脖子!
急得葉定宜忙拉住他,“侯爺怎麽又來了,不是說了氣大傷肝,會讓你……身體越發受損嗎?”
“而且文姨娘都已經這般痛苦,母子都已經命懸一線了,你至於嗎?”
“還是先等大夫和穩婆來了之後,再說吧?”
又吩咐冬青,“快給侯爺斟杯涼茶來緩一緩。”
“是,夫人。”
冬青忙應聲斟了茶來。
卻仍孟少恒一把給揮到了地上去,“不喝!現在隻想賤人去死!”
“誰再敢多說一個字,就跟賤人一起去死!”
幸好白蘭帶著穩婆和大夫到了。
等大夫進去,給閔心柔紮過針後。
她也終於醒過來,有力氣嘶啞著聲音哭喊了,“好痛……真的好痛……”
“白媽媽呢……白媽媽……痛死我了……我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我做錯了什麽……”
孟少恒在外麵聽得直喘氣,“賤人,還有臉問你做錯了什麽。”
“你錯得還少了嗎?我饒不了你!”
葉定宜借低頭喝茶的動作,無聲冷笑了一記。
方抬頭繼續皺眉,“侯爺要不還是進去看一看文姨娘,對她說幾句好聽的,給她點兒力量吧?”
“都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何等的凶險,一個不慎便會沒命的。”
“但都這樣了,她還是說自己沒做錯什麽,可見真的是有誤會。”
“侯爺還是別寒了她的心才是,到底是你第一個親生的孩子,可出不得岔子。”
孟少恒氣極反笑,“是不是誤會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她也隻是死鴨子嘴硬而已,隻是有恃無恐,以為隻要她不承認,我就不會把她怎麽樣而已。”
“夫人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不要再說了!”
白媽媽小聲插話哀求,“可姨娘她真的沒做過,侯爺怎麽就是不信呢?”
“現在姨娘正承受巨大的痛苦,侯爺不願進去陪著她也就罷了。”
“好歹讓奴婢進去陪著,行嗎?萬一真母子都……,侯爺可後悔也遲了呀!”
葉定宜跟著又勸,“侯爺既不肯進去,那就讓白媽媽進去吧?”
“我說句公道話,就算不是誤會,真是文姨娘做的,她十有八九,隻怕也是有苦衷的。”
“也可能她沒想到這般嚴重,以為之前侯爺便能治好,如今自然也能治好呢?”
“侯爺都有過一次經驗了,照理也不該這般憤怒著急才是。”
說著有意頓了一下,“總不能,之前侯爺其實……並不嚴重。”
“甚至,根本就是假的,就是特意騙我的吧?”
“但也不可能啊,侯爺有什麽好騙我的?我再怎麽著,也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
“自進門以來,也自問盡到了妻子和主母的責任,沒給侯府和侯爺丟臉。”
“侯爺壓根兒沒有理由騙我才是,我這也真是急糊塗了,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孟少恒讓葉定宜那句‘根本就是假的,就是特意騙我的’,說得心都提了起來。
這可不能讓她懷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生出其他很多念頭來。
說不定變一通百通,忽然什麽都明白了呢?
就算一時想不通,不還可以順藤摸瓜去查,去求證嗎?
一旦求證,紙可就包不住火了……
萬幸葉定宜立刻又自己否定了自己,自己就想好了理由和說辭。
孟少恒忙附和,“我自然不可能騙夫人,既沒理由,也沒必要。”
“我可是打迎娶夫人那一刻起,就打定了主意要跟夫人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的。”
“退一萬步,我就算哪日對夫人有所隱瞞了,也定是善意的隱瞞,是有原因有苦衷的。”
“怎麽可能拿這樣的事來隱瞞,來騙夫人?夫人可千萬別多想才是。”
幸好葉定宜看起來信了他的話,“我沒多想,就是關心則亂,一時犯糊塗了。”
“想想也是,哪個男人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會這樣貶低自己?”
“貶低也還罷了,就不怕哪日一語成讖,真把自己給咒到了,弄得假的變成真的嗎?”
“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許多事也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的。”
孟少恒卻再次氣苦到語塞了。
葉定宜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並不是故意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嗎?
他怎麽覺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呢?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那樣詛咒自己的,又不是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弄得好的不靈壞的靈,後悔都晚了!
裏麵閔心柔的叫聲更嘶啞更慘了,“真的太痛了……比上次都還痛,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要生了,再也不要生了……白媽媽……白媽媽……娘……”
氣得孟少恒又想罵人了。
哪來的‘上次’,賤人這是生怕引不起葉定宜的懷疑,引不起其他人的懷疑是吧?
隻得喝命白媽媽,“賤婢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滾進去!”
“順便告訴賤人,看在她正生孩子的份兒上,我現在不跟她計較。”
“但等她生完,我絕不會跟她善罷甘休,絕不會放過她。”
“你讓她還是留著聲音,到時候再給自己狡辯,再給自己哭喪吧!”
白媽媽何嚐不慌,生怕閔心柔痛極之下,再喊出其他不能讓人知道的話來?
忙迭聲應了,“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奴婢這就進去服侍姨娘,定會讓姨娘少哭少喊,把力氣都留待關鍵時刻用的。”
便艱難的掙紮著,進了裏屋去。
孟少恒這才看向葉定宜,“看這情況,一時半會兒是生不下來的,夫人要不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這裏我守著即可。”
葉定宜卻是搖頭,“侯爺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放心?”
“倒是侯爺累了一天,身體又……,本來生孩子這樣的事,也不該是大男人守著。”
“要不,還是侯爺去歇著,我在這裏守著吧?”
“有穩婆大夫在,還有白媽媽在,想來,文姨娘應該能母子平安吧?”
這麽精彩的好戲才看到一半,她可舍不得離開。
怎麽也得看完了全場,看得心滿意足了,才能走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