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7.蓉牡

“行啊胖子。”看到胖子得意洋洋的晃著手機,費老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個特種兵還有當間諜的潛質!快,放來聽聽!”

“得嘞您呐!”胖子笑嘻嘻的按了播放鍵,隨即,從手機中傳來了女皇和使者的對話。

至於他們說的是當地語言,這個不是問題。張夢夢這個半吊子翻譯足以讓我們大概明白這場談判的內容。

而當我們聽完了全部的錄音後,費老陷入了沉思。

“嘶……奇怪!太奇怪了!為什麽科斯爾王會稱呼這位女皇為蓉牡?”如果張夢夢沒翻譯錯的話,這個三隻眼女皇的確名叫蓉牡。

在科斯爾王的傳說中,他為了奪回自己的愛妃而與霍爾王在此大戰,而那位愛妃的名字,就是蓉牡。

如果說附身劉海兒的三隻眼女皇是蓉牡,那麽為何她又要擺出與科斯爾王交戰的架勢?

根據錄音中的內容,我們了解到科斯爾王派來的使者來此地的目的是為了勸降。似乎蓉牡在此之前與科斯爾王並不熟,她的這座村國好像本來就世代紮根於此,並非是科斯爾王為了她能在五色湖中沐浴而留下的護衛。

“如果這裏是蓉牡的皇朝……那為何在皇陵中會出現大遼的陪葬品?”費老沉思道,“現在是公元1058年,而白圪塔山在1058年時屬於西夏附近,又或者其本身就在西夏的統治範圍內。”

“1044年,西夏與大遼爆發了一場大戰,交戰的主戰場位於賀蘭山。在那場大戰中,遼朝大敗,自此,西夏,大遼和北宋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如果說蓉牡就是耶律普速完,那麽駐紮在此地的軍隊也許就是十四年前從那場大戰中潰逃到此地的遼軍殘部,而耶律普速完,應該也是個長生者!但是在之後,耶律普速完又如何回到大遼並成為了女皇呢?”

“而且,在我們剛來此地時,那些說古漢語的武士曾提起過七百年的複國,他們複的是什麽國?還有,他們對女皇的稱呼也是唐代以前的聖人……如此可見,這個女皇也許並非耶律普速完。”

分析到這裏,費老皺眉道,“唉!線索還是太少,很多曆史環節還是對不上!”

“姥爺,您別瞎琢磨了。”胖子笑道,“甭管那個三隻眼到底是蓉牡還是耶律普速完,我看我們還是先把重點放在那個什麽皇陵裏吧。明兒您和我哥還得再倒一次鬥呢,早點休息吧。”

就這樣,我們也沒有脫下身上沉甸甸的古代盔甲,直接在木屋中和衣而睡。待到第二天淩晨時,曾把我們帶來這裏的武士又來了。

“起來!”武士毫不客氣地把我們從睡夢中叫醒,“趕快幹活!”

“這位兵爺。”跟著武士前往皇陵的過程中,費老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從他嘴裏套出一些話,“請問皇陵究竟有幾層?我們需要注意什麽?”

“注意什麽?”武士頭也不回的冷笑道,“注意你們的小命!”

雖然態度惡劣,但這個武士倒也向我們透露出了一個關鍵的情報,“皇陵有六層,要不是女皇陛下的聖旨,你們甭想下到最底層!”

聽到這話,我和費老不禁對望了一眼。從武士的話中,我們獲得了兩個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皇陵的層數。昨天我們已經探明了三層,離最終目標隻有一半的距離了。看來在九天內探完古墓,時間應該足夠了。

第二,武士說“下”到最底層,那麽看來就算是他也沒進入過皇陵。因為皇陵是需要向上爬的。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在這個村國中一共有兩種古人。一種隻會說我們聽不懂的當地語言,而另一種則懂得古漢語。這些懂古漢語的武士想必是蓉牡的親信,但就算是親信,他們也對皇陵內部的情況一無所知。

那麽問題便來了,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親信,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在我們麵前說過契丹語。不懂契丹語,他們還是遼人嗎?

“賀蘭山大戰距今才過去十多年。”為了不讓武士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費老用英語向我說道,“十多年的時間不可能換掉一整代人。在這些武士中我卻沒有看到有人說契丹語。這件事很奇怪。”

“是不是他們為了掩蓋身份而故意學習了另外一種語言?”我同樣用英語回答道。

“不可能。”費老搖頭道,“如果契丹語是他們的母語,他們總會在聊天時露出蛛絲馬跡。雖然老子聽不懂他們的話也整不明白契丹語,但這兩種語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他們用當地語言聊天時一點也不生硬,由此可見,這種語言才是這裏絕大部分武士的母語。”

“那……難道是以前的遼兵殘部都死了?”我繼續問道,“有沒有可能那些皇陵第一層中的契丹人就是當年大戰的遼兵殘部?”

“嘶……不知道。”費老搖頭道,“算了,先別管這些了,爭取今天咱爺兒倆一口氣把這座古墓探完。”

為了避免在武士眼前直接變成“鬼”而引起騷亂,我和費老在日出前進入了古墓中。由於得知沒有危險,在前三層中我們不再小心翼翼,而是直接以最快速度趕到了昨日小雪消失的地方。

當我把手中的三眼石鑲嵌到眼窩中時,一段根莖形成的階梯從天花板上伸了下來,而它的頂端則散發出了細微的白光。

“小子,小心一點。”看到在漆黑的墓室中竟然出現了光亮,費老把我拉到了身後,“這回還是讓我開路吧。”

跟著費老登上樹根,在接近了天花板後我終於看到了發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在我們的頭頂,整個天花板已經不再是泥土的質地,而是變成了一種白色的,類似於布帛的東西。這東西正在散發著微微的白光,不,不是它散發出來的,而是從上一層透過來的。

“師傅,這是什麽?”我在費老身後問道。

“這個……我知道了。”我看到費老全神戒備的觸碰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白布”後說道,“這是……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