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3.套話
聽完我的敘述，老爺子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嘎朗是嘎朗，蓉牡卻不是海兒……那海兒又在哪？”
“師傅，現在我們怎麽辦？”我向費老問道。
“小子，你媳婦說第五層有個大肚子的特殊螞蟻？”老爺子沒有回答我，而是向我問道。
“是的。她還特地給我打了個電話。隻不過我不知道她如何打進來的。”
“這裏出現的任雪是幾年前的任雪，她那時應該還不認識你。”費老沉吟道，“不認識你，卻提前來到了這裏……難道你媳婦也有未卜先知之能？”
“有可能不是她懂如何卜算。”我接口道，“咱們在黃爵寺太祖龍鍾回歸大典時，我曾見過小雪拜訪過伯公。那時候伯公告訴我，小雪背後有高人相助，也許是那些‘高人’懂的卜算未來。”
“唉，華夏異俠界藏龍臥虎。”聽到這話，費老感歎道，“原本我隻以為在華夏僅有三大小成異俠。但如今看來，這倒是我的孤陋寡聞了。天知道有多少能人隱世不出！”
“小子，你媳婦是否詳細描述過那隻大肚子螞蟻？”費老繼續問道。
“沒有。”我答道，“她隻說那隻螞蟻很特殊，就連它在哪也沒有提到，好像她的時間很緊迫不能和我多說。您老覺得會不會是蟻後？”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供蜜蟻。”老爺子說道，“在蟻群中，常見的是工蟻，兵蟻和蟻後，但還有一種特殊的蟻類，被稱為供蜜蟻。”
“供蜜蟻屬於工蟻的一種，但卻不會移動，隻由其他工蟻喂養。這種螞蟻的腹部要比蟻群中的其他螞蟻巨大很多，在它肚子裏儲存著大量的蜜露。當食物緊缺時，供蜜蟻體內儲存的養料可以供蟻群度過難關。”
“由於供蜜蟻不出窩，所以一般也不被他人所知。而通過供蜜蟻的數量，則可以大概推斷出蟻群的規模。大部分情況下，一隻供蜜蟻需要一百隻左右的工蟻喂養。如果說你媳婦指的大肚子螞蟻就是供蜜蟻，而且隻有一隻的話，那麽這個蟻群的規模應該在一百左右。”
“師傅，如果蟻群隻有一百隻左右，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它們消滅掉？”我提出了一個想法，“蓉牡說她希望能帶那些孩子躲進皇陵。我們是異俠，可以通過蟻群，但那些孩子也許會遇到危險。”
“你不要命了？”費老瞥了我一眼說到，“就算你救了那些孩子又能怎樣？現在我們已經確定這裏的確是1058年，那些孩子早就死了快一千年了！我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可是……”我還想再爭辯一下，但老爺子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沒什麽可是的。曆史自有其走向，那些孩子生還與否早已成了定數。就算你出去把科斯爾王的部隊全殺光，也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老爺子的話讓我沉默了。如果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該發生的早已發生，那麽……我們又為什麽來到這裏？現在我隱隱約約中已經有了一種感覺，我們穿越到1058年其實並非意外，而是某個極其重要的事件中的一環。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的命運正在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操控製，我就象是一枚棋子一樣，在一環套一環，設計的精妙而又緊密的棋局上走出每一步。
這種感覺很不好，有誰願意在這種被設計好的人生中像個傀儡一樣生活？但我沒有辦法，因為棋局的終點有我江家的秘密，也有我的小雪。
現在天色已是下午，估算了一下從第三層前往槐樹的距離，我們決定明日再去探訪古墓。當夜色降臨時，我們四個再一次從“鬼”變成了人。
晚飯時分，那個給我們引路的武士又來了。而他的手中除了食物外，還拎著一壺酒。
“幾位辛苦，這是陛下賞賜的。”讓我們意外的是，這個武士今天的態度很客氣。也許是因為他已經得知我們答應了蓉牡救村國的孩子，所以才對我們表示出如此的善意。
“多謝兵爺。”費老是個場麵人，人家客氣，老爺子自然也不會冷臉。一邊接過酒食一邊招呼道，“兵爺，咱一起吃吧？”
看了眼費老手中的酒壺，這古代武士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搖頭道，“多謝老丈盛情，但在下有軍務在身，實在是不能飲酒。”
“嗨，這位大哥，不喝酒就不喝酒，一起吃頓飯總可以吧！”隻聽胖子接口道。跟費老混的久了，我和胖子早就知道老爺子的脾性。他一開口，我們便明白了老土匪這是想再從這古武士嘴裏套出什麽話。
“就是啊，這位大哥，人是鐵飯是鋼，就算軍務再緊急，咱也得吃飽了肚子才能打仗啊。”我也趁機勸到，並拉住了這位武士的胳膊讓他坐下。
就這樣，在半推半就間，這古代漢子也在木屋裏落座了。
一開始，這位武士還矜持著維持自己的形象，然後他便在胖子的一頓馬屁神通和費老的忽悠大法下原形畢露了。很快，他便將自己姓甚名誰告訴了我們。
“郭老弟，那科斯爾王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何要攻打咱們？”套好了近乎，費老堂而皇之的和武士稱起了“咱們”，對這個姓郭名元的武士稱兄道弟起來。
“老哥有所不知。”武士也不客氣，直接把費老的稱呼從“老丈”換成了老哥。隻聽他說道，“咱們在這占山為國已有十多年，本來與旁邊的山國相安無事，山國的老皇帝甚至還和女皇陛下私交甚好。”
“然而不久前，山國先帝突發惡疾駕崩，他的兒子科斯爾王繼位。不同於他父親，科斯爾王卻認為咱腳下的山是山國的，非要女皇陛下納貢稱臣。”
“對於科斯爾王的無理要求，女皇陛下還是忍辱同意了。畢竟人家勢大，咱們這幾百兵馬在對方眼裏還真不夠看！”
“對於皇上的決定，將士們雖心有不甘但卻也能理解。畢竟女皇愛民如子，她也是不忍心讓我們平白無故送了性命。”
“但是，那科斯爾王在拿了我們的歲貢後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欺壓吾等！”隻聽郭元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竟然提出要讓女皇陛下下嫁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