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0.水滴

這間供蜜蟻的洞穴裏有什麽是螞蟻懼怕的?

我們曾親眼見過一隊隊螞蟻來到此地,將蜜露喂食給巨大的供蜜蟻。那麽,這群螞蟻懼怕的東西,本來並不在洞穴中,而是在我們的身上!

我們身上有什麽?三眼太初石?還是徐夫人匕?

三眼太初石不太可能,畢竟小雪身上也有一塊。那麽問題的答案便很明顯了:這些螞蟻懼怕徐夫人匕!

想到此處,我拿起徐夫人匕指向了洞口的一群螞蟻。隨即,我驚喜的發現這群螞蟻竟然齊刷刷的閃開了,而當我將匕首的指向換了個方向時,那個方向的螞蟻也閃到了一旁!

“嘿!早知道咱帶著這麽個護身符,還費勁巴拉的殺螞蟻幹嘛!”看到這種情況,費老一下子便把頭上的螞蟻頭盔扔在了地上,一邊捋順自己的發型一邊說道,“真特麽惡心!腦漿子都沾頭上了!”

不得不說,費老是個土豪,土豪就要有土豪的範兒。老爺子的頭發雖然花白,但卻一直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對於自己的形象,費老可是很在意的。現在,為了不被螞蟻攻擊而把半拉螞蟻頭罩在腦袋上,老爺子早膩歪了!

“小子,我們走吧。”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沉睡的任雪,費老說道,“你媳婦你自己背吧。”

聽到費老的話,我笑著點了點頭。此時我心情大好,而且我已經知道小雪為什麽在電話中一再強調要讓我找到那隻特殊的螞蟻了:她要讓我救出以前的她!

將任雪背了起來,我拿著徐夫人匕在螞蟻群中開路。看著周圍不停向我們示威但卻不停因恐懼而散開的蟻群,我的心情也慢慢輕鬆了起來。

此時,昏睡的小雪把頭搭載我的肩膀上,我的耳邊傳來了她熟悉的呼吸聲,就像是以前我們相擁而眠時一樣。

我找回了我的小雪,雖然是幾年前的她,雖然她還不認識我,但我的心裏卻依然充滿了幸福感。

背著她……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麽事。

背著小雪?我們之間的斥力怎麽沒了!?記得昨天在第三層見到她時,一種該死的斥力橫在我倆之間,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近她!但現在又是一種什麽情況!?

去他媽的什麽情況吧!什麽情況也沒有我親手救出了愛人重要!而且,小雪正在我的背上熟睡,對於“穿越”這件事,她一定比我了解的更多。等她醒了問問她不就行了?

根據費老的推測,第五層應該就在樹頂,而我們行進的方向也是一路向上。

巨蟻的巢穴占據了整個槐樹下方的四分之一,就算是這四分之一的高度,也足有二三十層樓高了,這樣算來,整個巨樹的高度足以秒殺九嬰墓!

在蟻穴中向上攀爬的過程沒有任何驚險可言。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見到了無數巨蟻在巢穴中忙碌著。這個蟻穴不知存在了多久,記得費老說過,有共生的巨蟻,槐樹才能長成如此規模。也許,在槐樹於此地紮根之日起,巨蟻便已經在此處生存了。

我們並沒有見到這群巨蟻的蟻後,我也不關心它的樣子。此時我身後的小雪占據了我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她趴在我的後背上沉睡著,而她帶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長穀川?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趴在我後背上的並不是小雪,而是在白旗神社中為我而死的那個女人。

想到長穀川,我在心裏默默地對小雪說了聲抱歉。任雪並不知道長穀川的存在,而我也的確和那個女人沒有發生過什麽實質上的關係。既然伊人已逝,那麽,就讓她永遠成為我心中的秘密吧。

到了巨樹四分之一的高度後,我們無法繼續通過蟻穴在樹幹內部攀爬。在找到了一個蟻穴出口後,我們來到了巨樹外麵。

攀爬這種擎天巨樹其實並不難,相比於在九嬰墓時的“雜耍”,此次的爬樹過程更接近於登山。

由於樹體巨大,樹幹的表皮褶皺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可以等同於“盤山道”。別說行走在樹皮的褶皺上了,就算是開輛車爬樹都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我們向上攀爬到幾乎一半巨樹的高度時,我再一次見到了一粒光點從頂部墜落下來。

這一次,光點墜落的位置距離我們隻有不到十米,所以我看清了它到底是什麽。

“臥槽!好大的水滴。”費老顯然也看到了那粒光點!它竟然是一個直徑足有半米的水滴!

就像一顆炮彈一樣,這滴……這坨水滴呼嘯著砸向了地麵。我們站在樹皮褶皺邊緣向下看去,隻見水滴落地後迅速便引來了數隻螞蟻。

這些螞蟻在水滴旁忙碌著,用顎鉗和樹葉將水滴分割成數團,隨即捧著它們回到了蟻穴中。看到這些螞蟻的動作,我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猜測。

“師傅,您說……剛才供蜜蟻體內的蜜露,難道真的是蜜露?”我向費老問道。

“不是蜜露,而是上麵掉下來的這種水滴。”老爺子沉聲道,“蜜露來自於蚜蟲,蚜蟲的數量級和螞蟻是一樣的。但一路上我們隻見過這種巨大的螞蟻,卻沒有看到任何巨大化的蚜蟲群。”

“剛才我還在納悶這些螞蟻把蚜蟲飼養在了哪裏呢!看來它們根本就不用養蚜蟲,純靠吃這種水滴過活!”

“這是什麽**?”我繼續問道,“它們好像能發光。”

“在樹冠上麵有個巨大的水體,這個水體也是此地的光源。”老爺子抬頭看了看上方說道,“甭管這水體是什麽**,總之肯定不是水。水沒有那麽大的表麵張力,形成不了如此巨大的水滴。”

“水滴的大小和重力以及水的表麵張力有關。在重力相同的情況下,表麵張力越大,形成的水滴也就越大。”

隻聽費老繼續說道,“小子,記不記得咱們殺死第一頭螞蟻時,我們無法將它的體液塗在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