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8.何朝何代
隨著費老的一聲動手,任雪突然暴起!
隻見她如一隻輕盈的燕子,猛撲向發團中央的黑色頭骨!在匕首翻飛中,那些漆黑油亮的發絲尖刺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隨即在一陣哢嚓聲中化為漫天碎屑!
“忘川河水!?”看到自己的頭發尚未沾到徐夫人匕便已化為冰坨,晃陛下驚恐的叫到,“你怎麽會有忘川河水!?”
小雪根本沒給這家夥任何回答,手持匕首勢如破竹的衝了過去!
看到小雪的即將衝到眼前,晃陛下迅速糾結起了一大片頭發組成了一堵牆。然而,那麵頭發構成的牆壁在徐夫人匕下僅僅支撐了不到半秒鍾,隨即便像一塊漆黑的玻璃般碎裂無數!
“啊!”一聲慘叫從晃陛下口中傳來,小雪的匕首狠狠的紮進了他的額頭!
但是,危機中,晃陛下竭盡全力的向一旁閃過了半寸,徐夫人匕並未刺中它額頭上的天眼。
隻見晃陛下中刀後,它瞬間拋棄了糾纏在我們周圍的所有頭發,僅餘的幾縷“殘兵敗將”拖著它的頭蓋骨迅速消失在了通道盡頭的黑暗中。
“不是忘川河!是支流!”黑暗中,傳來了晃陛下的聲音,“別以為僅靠支流就能對付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晃陛下的聲音越來越遠,它逃走了,至少我知道,隻要有徐夫人匕在手,它短時間內不敢找我們的麻煩了。
隻不過……第一次與晃陛下交戰時,為何徐夫人匕沒有展現出如此的威勢?
“窮寇莫追!”看到小雪持刀就要追入黑暗中,費老連忙叫住了她,“任丫頭,不要與我們分開!”
聽到費老的話,任雪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向我們笑道,“江大哥,我厲害嗎?”
看著小雪的樣子,我的心裏充滿了寵愛。她就像是個做了好事後邀功的孩子,得意中帶著單純和期盼,盼望能從我這裏獲得褒獎。
“你的功夫真棒。”我由衷的讚歎道,同時在心裏歪歪了一下,“**的功夫更棒!”
“大哥,匕首還你。”小雪走到我們麵前說道。
“不著急。”我笑道,“等你離開這裏之前給我就行。”
說到“離開”二字,我的心裏不禁疼了一下。這短暫的重聚畢竟是要結束的。而眼前的小雪,也不是我的小雪,至少……目前還不是。
皇陵就剩最後一層了。我走的很慢,因為我想拖延最後分別時刻的到來。而小雪也走得很慢,也許……她心裏未嚐沒有再和我多接觸一些的想法。
一見鍾情,命中注定,我以前是不相信這些浪漫也帶著一些幼稚的想法的。
我總覺得愛情是來自於雙方長時間的接觸和了解。在接觸的過程中,總有矛盾也總有不和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最終將接受彼此的優點和缺點並努力為對方改變著自己,直至融為一體。
但是現在,對於一見鍾情我卻有了新的認識。也許小雪此時此刻已經對我有意思了?對此我很有自信!因為她命中注定是我的妻子!
“費老,請問剛才您說的慕容晃是什麽人?”一邊走,小雪一邊向費老問道,“大燕國……難道是天龍八部裏慕容複的祖先?”
“是的。”費老點頭道,“它的名字不是晃,而是皝。他是鮮卑慕容氏,大燕國的開國皇帝。而蓉牡,也不是蓉牡,而是慕容。”
“大燕國亡於公元370年,但不要以為慕容氏隻建立了這樣一個朝代。在這個地方,他們還擁有過一個政權,便是吐穀渾。”
“相比於大燕國,吐穀渾存在的時間要長得多。直到公元663年,吐穀渾才被吐蕃所滅。而吐穀渾的開國皇帝,也姓慕容,全名則是:慕容吐穀渾。”
“說起來,慕容吐穀渾和這位皝陛下還有些親戚關係,因為吐穀渾的兄弟慕容廆,是慕容皝的父親。”
說到這裏,費老歎道,“如今看來,真相大白後,時間線上倒是對的上了。那個叫郭元的武士說七百年的複國,他指的國,就是慕容氏的大燕。他們這一支慕容氏,應該是在吐穀渾亡國後遷徙至此的。”
“師傅,慕容皝是慧目類,蓉牡也是,您覺得鮮卑族是否是慧目類的後裔?”聽完費老的分析,我開口問道。
“肯定不是所有的鮮卑族都是慧目類。但慕容皝和蓉牡這一支皇族一定是。”費老繼續說道,“古吐蕃人管吐穀渾稱作阿柴,而阿柴和弱郎一樣,在他們看來都是妖怪。”
“也許正是因為在吐蕃人中有人擁有能看到三隻眼的能力,所以才把這個名稱流傳了下來。後來,強大一時的鮮卑族開始沒落並消亡,他們的後裔如今已經徹底融入了其他民族中。而三隻眼的血脈到底傳承下來沒有,這個誰也說不好。”
“師傅,如果村國是慕容氏建立的國度,那第一層的遼人屍體和第二層的兵馬俑又怎麽解釋?”我繼續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爺子搖頭道,“也許他們真是從賀蘭山逃竄至此的殘兵呢!”
大遼,西夏,吐蕃,吐穀渾,大燕……這些困擾了我們數日的謎題終於解開,而蓉牡留在此地的原因似乎也即將水落石出。聯想起她對小嘎朗的態度,我不禁有了一種驚人的猜想。
難道說……科斯族,就是村國的後代?
就在此時,正當我想要把心中的猜想告訴費老時,一種異樣的氣氛忽然彌漫在了我們周圍。
就仿佛是整個空間震**了一下,某種神秘未知的東西從一個極端逆轉到了另一個極端!
這種震**並非是地震,而是直接作用在我們的魂燈上。而僅僅是一刹那之後,周圍的一切又都回歸平靜。
“你們感覺到了嗎?”我向師傅和小雪問道。
“感覺到了,很清晰。”費老皺眉道,“好像魂燈搖曳了一下,不是魂體入侵。”
“不是魂體。”這時,隻聽小雪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些不舍和遺憾。隻見她麵向我,用一種略顯憂傷的語氣說道,“江大哥,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