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2.伯公的死對頭

“姥爺,您是說……這個玻璃球含有銀鹽感光劑?”什麽都懂的胖子開口問道,“就像膠卷?”

“不一定是銀鹽,但原理和膠卷類似。”費老解釋道,“膠卷是人工製造的,通過化學藥劑來記錄光影。但在大自然中,也會出現因巧合而將光影記錄在某種介質上的情況。”

“就像海市蜃樓,看起來玄幻,但說白了隻是化學和光學的作用而已。”隻聽費老向多吉問道,“多吉老哥,請恕我無禮,那玻璃珠裏的圖是什麽樣子的?我們想知道收天教為何覬覦此物。”

“唉,說給你聽也沒什麽,反正我們自己也不明白這幾張圖的意思。”多吉無奈道,“用手電從不同角度照射玻璃球,一共可以在牆上投影出六張圖。”

“第一張是一座山林中的國度。我想這應該是我們科斯族的祖先。”這張圖很好理解。多吉雖然並不了解詳情,但經曆過時罅一行後,我們已經明白這張圖說的就是天燕國。

“第二張圖是棵參天大樹。幾個大人帶著很多孩子走向那棵大樹。”這個應該指的就是天燕國最後的亡國之戰和慕容瑤帶著孩子們躲入囚牛巨樹。

“第三張圖是一個女人乘船過海。她的手裏有一團火苗。”好吧,這應該是慕容瑤去島國找貂蟬,她手裏的火苗來自於我的Zippo。

“第四張圖是四個女人躺在地上。一個人位於中心,另外三個均勻的把她圍成了個三角形。”這張圖我們完全不懂了。

“第五張圖是一行奇怪的文字。但這文字我非但不懂什麽意思,想要寫下來也完全不可以。”聽到這句話,我和費老對望了一眼。在我們的心裏已經明白了這行文字是什麽——殄文!

“第六張圖則是一個巨大的三隻眼標誌,在天眼的位置上站著第四張圖位於中心的那個女人。”多吉說完便向我們問道,“幾位,你們知道這些圖是什麽意思嗎?”

聽到多吉的敘述,我們把此番時罅之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在得知自己乃是慕容瑤天燕國的後代後,多吉長出了一口氣。

“唉!果然,我們並不是什麽蓉牡皇後護衛的後代!”說著,多吉向嘎朗招了招手。把小屁孩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多吉疼愛的說道,“嘎朗,瑤娘娘讓你繼承了天眼,這是你的福分。你可不要讓瑤娘娘失望啊!”

嘎朗會不會讓慕容瑤失望我不知道,反正我們也會離開此地。沒有胖子在旁邊汙染嘎朗,這小屁孩應該不會長歪了吧?

“多吉老哥,請問那幾張圖有沒有拍照?”這時,費老繼續問道,“後麵三張圖應該和收天教的陰謀有關,我們得盡快報告管兒局。”

“照片倒是照了不少,但沒一張能看的。”說著,多吉掏出了手機向費老展示了一下。隻見屏幕上一片模糊,光怪陸離的色彩就像是畢加索的抽象畫。看來某種我們尚不清楚的機製使玻璃球裏的內容使人隻能在現場觀看。

“多吉老哥,你們是從那裏得知這個玻璃球藏在血渭一號大墓的?”在把手機還給了多吉後,費老皺眉道,“我記得你提起過一本‘佛典’?”

“嗯,說是佛典,其實隻是一封高僧寫給我們的信而已。那封信告訴我們,可以在血渭一號大墓中找到祖先的線索。”說著,多吉拍了拍嘎朗的後背道,“娃兒,去把那封信拿來。”

當嘎朗跑出去後,多吉向我們笑道,“這封信其他人看不到也拿不起來,隻有我們祖孫二人才能看到。”

聽到這話,我和費老都愣了一下。別人看不到摸不著,但多吉和嘎朗這兩個異俠卻行。難道……這封信是靈媒?但佛家弟子不是造不出靈媒嗎?

佛家無靈媒一說早在暹羅時我們便已從伯公身上得到了證實。如果佛家異俠不能造出靈媒,那這封據稱是高僧寫的信又是怎麽回事?

不大工夫,嘎朗拿著那封信回來了。在看到他手中的這封信後,我和費老當然一眼便認出,這東西的確是個靈媒!

“費老弟,你看看吧。這就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信。”多吉並不介意我們是外人,大大方方的把這封信送到了費老麵前。

打開靈媒信,在看清楚上麵的文字時,費老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的天!這封信竟然是他留下來的!”

“師傅,他是誰?”我看著信封上的“姚廣孝書”四個字好奇的問道。

“哥!你不知道姚廣孝是誰?”聽到我這個曆史盲的話,胖子臭顯擺道,“他可是咱大伯公的死對頭!”

“大伯公的死對頭?”我愣了,“那不是朱棣嗎?”

“嘿!要沒有姚廣孝,朱棣怎麽可能篡權?”隻聽胖子冷笑道,“這個老和尚可是朱棣身旁的第一大謀士!可以說朱棣的天下,至少有一半的功勞是姚廣孝的!”

“一半的功勞都是姚廣孝的?”我好奇的問道,“那另一半是誰的?”

“馬三寶唄,俺們家祖上的大太監!”馬小胖這個太監後人恬不知恥的說道。

“胖子,別扯淡了。”費老笑道,“如果這封信是姚廣孝留下來的,那倒也說得通了。”

“別看此人是個和尚,但其實他精通釋儒道三教,是我國曆史上不可多見的大異俠。”一邊翻看信件,費老一邊點頭道,“這封信寫於……嗯?宣德九年?時間不對啊!”

“姥爺,咋不對了?”胖子好奇的問道。

“虧你還吹自己啥都懂,這都看不出來?”費老瞥了胖子一眼說到,“宣德九年,就是1434年,而姚廣孝去世於1418年,這封信又不是用殄文寫的,你說哪不對?”

“會不會是別人在他的靈媒上寫的字?”胖子繼續問道。雖然這家夥如今已經沒了異火,但靈媒和魂體他還是能看到的。

“不可能。”費老搖頭道,“自己造的靈媒隻能由自己來改變。如果說這封信寫於1434年,那麽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姚廣孝去世的年份並非1418年,而是在宣德九年之後。第二,這封信並非是姚廣孝所書,而是他人借用了姚廣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