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一符道人的身份
“姥爺,我倒覺得有個方法可以找到慕容瑤。”聽完費老的敘述,胖子出了個餿主意,“咱江叔不是能掐會算嗎?找江叔問問慕容瑤在哪唄。”
“行啊。”聽到這話,我大大咧咧的說道,“找我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呃……”胖子被噎住了,“嘿嘿,哥,我就是說說,說說而已……”
“你江叔不一定能掐會算。”此時,費老忽然說道,“他有可能根本就不懂怎麽卜算未來。”
“不懂卜算?”我愣了,“師傅,您不是說《法相要訣》在我爹手裏嗎?”
“以前我也這樣想,但現在看來並不是。”老爺子皺眉道,“我之所以懷疑你爹並不懂法相要訣,是因為卜算之術,算的是未來,而非過去!”
“雖然我沒見過法相要訣原本,但我師傅魏盛寒也跟我提起過法相要訣的原理。它的原理是根據已知條件來演算出將有可能發生的事。而你爹通過任雪給咱們留信,則是發生在1058年。”
“師傅,為什麽說我爹能知道過去就意味著他不懂卜算呢?這其中沒有必然聯係啊。”我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的信中有兩個疑點。”費老豎起一根手指頭,“第一,任雪說槐樹是螭吻,而你爹說它是囚牛。這說明要麽江軍錯了,要麽任雪錯了。而據推測,任雪一直跟著江軍學藝,就算江軍對任雪有所隱瞞,但他們之間卻不應該存在消息不一致的差錯。”
“我想,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你爹的失誤,而作為親臨巨槐樹的任雪,她既然敢說槐樹是螭吻,那麽她的可信度顯然要高一些。”
“而如果你爹用的是卜算之術,暫且不說卜算之術能不能算過去,就算能算過去,江軍也不應該搞錯了龍子的身份。”
“再說第二個疑點。這個疑點就是,我想我已經知道法相要訣到底在誰手裏了!” 費老又伸出一根手指,惡狠狠地說道,“他就是一符道人!”
“一符道人!?”聽到這個名字,我忽然想起了昨日交戰時,費老曾提醒我一符道人的拳法是茅山神打。想到此處,我不禁開口問道,“師傅!您說一符道人是茅山派的人?神打又是什麽功夫?”
“神打又被稱為茅山神拳,是茅山派的祖傳技能。”隻聽費老解釋道,“這是一種結合了武功和道術的本領,說它是武功,但實際上卻更接近於法術。”
“作為正一一大分支,茅山派擅長的是符籙捉鬼,在武功上卻比全真派弱了許多。自陶弘景祖師開始,茅山派便發現了自己在武功上的缺陷,所以經過曆代先賢的鑽研,終於找到了將武功和道術結合起來的方法。”
“茅山神拳在出招時會結合著道術障眼法,一招一式均不可預料。雖然威力並不如單純的武功,但勝在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說到這裏,老爺子歎了口氣道,“你們都知道我和董元康的關係並不好,所以在我留在茅山派認祖的那段日子裏,我並沒有學到茅山神打的精髓。”
“後來下了山,我的潛意識裏仍然認為茅山神打是董元康的招數,所以想要學另外一門武功堂堂正正的擊敗神打以證明自己比他強。”
“選來選去,我覺得八極拳更符合老子的性格,所以將這門拳法作為自己的武功用來挑戰神打。但當我八極拳大成時,董元康已老,而我也娶了董薇為妻。所以我也就暫時熄了找董元康挑戰的念頭。”
“但就算我不會茅山神拳,這門功夫我倒是仍然能認得出。”隻見費老咬牙切齒的說道,“而這個一符道人,他用的武功一定就是茅山神拳!”
“師傅,如果一符道人用的是茅山神拳,有沒有可能是他偷學來的?”聽到這裏,我好奇的問道。
“不可能。”老爺子一口否定了我的猜測,“一般武功,比如咱費氏八極,都是老子一招一式演示給你倆看的。通過師傅喂招,徒弟模仿才能傳承下去。”
“但茅山神拳卻並非單純的武功,傳授這種技能的方法也和其他武功完全不同。”隻聽費老說道,“學習茅山神拳的過程有些類似於慕容瑤的灌頂,或者類似於出馬道的大仙兒上身。”
“在傳授茅山神拳的過程中,茅山派前輩會對弟子施法,將招數的要義直接印在徒弟的腦海中。這個過程短則十分鍾,長則最多不過一天。之後,弟子自然而然便會學會這門神功。”
“所以,如果沒有茅山前輩對一符道人‘灌頂’,他是不可能偷學到這門技巧的。而這家夥之所以在罅都城時以八極拳對付老子,一定是怕老子認出他就是茅山派的叛徒!”
“所以……您認為法相要訣現在已經落入了一符道人的手中?”我繼續問道,“他又是如何找到已經遺失的法相要訣的呢?”
“哼,法相要訣說不定根本就沒有遺失!”聽到我的問話,費老咬牙切齒的說道,“而我也猜到了一符道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我和胖子麵麵相覷,“您說的是誰?”
“他就是章武陽!”老爺子道出了心中的猜測,“董元康的師傅!”
“不可能!”我驚呼道,“章武陽怎麽可能還活著!?您不是說他在解放後不久就去世了嗎?”
“怎麽不可能?”老爺子瞥了我一眼反問道,“你大伯公都活了快七百年了,白旗神社那個貂蟬和徐福更是幾千年的老妖怪,章武陽又為何不可能是長生者?”
對啊,費老這麽一說,我竟無言以對!
“對於章武陽已經去世的說法,以前老子並未多想,畢竟我也沒見過他的屍首。”
“但現在看來,老子有必要再回趟茅山派刨刨他的墳頭了!”老爺子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他真的未死,那麽法相要訣一定是在他的手中!而殺害了董薇和蘭蘭的凶手,說不定也是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