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些長老果然如約而至了,一行人堵在苗靈家的門口,似乎誓要得到苗靈的一個滿意答複,不然他們就不會走了。
苗靈早就意識到這一情況的發生,所以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她見幾位長老已經在門外等了,就自己走了出去,做一副誠懇的態度。
長老們見苗靈已經出來,就問:“怎麽樣靈兒你考慮清楚了嗎?”
苗靈點點頭,又略帶抱歉地說:“對不起,長老,我沒辦法完成你的要求,兩個男人我都不能嫁。”
那位帶頭長老聽了苗靈的話,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反問道:“什麽?你兩個男人都不想要,那你到底要做什麽?你是不是都不想進我們這個村寨了。”
苗靈趕緊搖搖頭否認道:“怎麽會呢,我生是苗族的人死是苗族的鬼啊!隻不過感情與婚姻這回事情,不是隨便菜市場挑大白菜一樣就能決定的,還是得看緣分的,我和小六還有我的朋友都沒有這個緣分,這樣如何叫我與他去結婚?”
後麵的幾位長老也急得紛紛上前指責苗靈道:“你這小姑娘怎麽軟硬不吃呢?不管怎麽樣你必須要挑一個男人結婚,否則你就待在你的屋子裏,連這個院子都別想出來了。”
幾位長老說著竟然有幾個小廝上來想要把苗林給囚禁了,我立刻就拉過那兩個小廝的手,然後把苗靈護在自己的身後,主動對那幾位長老說:“各位長老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都不辛娃娃親這一回事了,你們這樣逼迫別人是不是不大好啊!”
那幾位長老哪裏聽得進我的話,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外人一個。那兩個小廝又試圖從我的身後奪走苗靈,所以我便與那兩個人推推搡搡起來倒是像打了一架,不過動手也挺輕的,不至於雙方負傷的程度。
長老們見我們幾個打了起來趕緊過來阻止,好歹才把兩撥人拉開了。可是長老的心情卻越來越不好了,他們一個個的都針對著我:“年輕人我們這裏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若是你覺得煩可以自行離開,若是你覺得還受得住那就請在一邊等著。”
我道:“我不覺得煩,我也承受的住,我隻是為我的朋友感到不值,為什麽如今戀愛自由的時代,她非要聽從你們的安排去嫁給一個人自己根本不愛的人呢!”
其中一位長老道:“這並不是我們故意的,而是靈兒看已經到了適婚年齡,族內也隻有小六一個與他相配,如果她不嫁給族外的人,就隻能嫁給族人,就是為了苗族的繁衍生息做打算的。”
“那我娶她行了吧!”
我突然腦子一短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那幾位長老也驚訝了,指著我道:“什麽?你真的願意娶靈兒嗎?”
既然已經猛虎下山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我點了點頭道:“對,我娶她,你們不是要舉行儀式嗎?那就舉行吧!我全都聽你們的。”
胖子和苗靈都十分驚訝地回頭看著我,尤其是苗靈,她不明白為什麽昨天還在拒絕的我今天就答應了,而且答應的那麽的爽快。
我自顧自地說:“現在我已經答應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吧?要是你們覺得要為儀式準備什麽東西的話,盡可能的告訴我,我會逐一滿足的。隻求現在你們給我一些清靜的時間。”
就在我剛剛答應下來的時候,那個混小子也趕到了這裏,他本來以為苗靈別無選擇了,所以很開心地就拉過苗靈的手對她道:“你看看這小子就是不願意娶你吧,你還是跟著我,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苗靈自己沒有說話,旁邊的長老倒是說話了:“靈兒已經準備嫁給這位男人了,所以你就退步吧,族裏麵還有許多漂亮的女孩子到時候挑一個你滿意的我們來做媒便好,隻是你這懶惰的習慣真要改改了,不然哪有姑娘願意嫁給你。”
小子就像吃了驚雷一樣,體內都快都快炸開了花。
他不相信地問,並且用手指著我道:“長老你說什麽,苗靈要嫁給這個人,你們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長老們都確定的點了點頭,並安慰他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她已經選擇了這個男人,我們祝福她就行,你也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總之我們回去吧。讓他們有些單獨的時間可以相處。”
長老們終於是走了,我們也可以清靜一些,但是接下來的難題又擺在了我眼前,我剛剛竟然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和苗靈舉行儀式,那麽就不能反悔。
而從我的心裏頭來講,我是不想和苗靈進行這個儀式的,一是傷了我自己的感情二是傷了苗靈的感情,三是傷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友情。
實話來講,自從龍兒離開我之後苗靈已經成為我生活中對於異性的一點寄托。我對她是有非常多的好感,但是心中那股忠誠於龍兒的信念愈加提醒著我不可以越界,如果曾經沒有龍兒的出現我也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苗靈,可是就因為龍兒出現過我才不可以越過自己的那一條道德線。
理性與感性的糾纏,現實與理想的糾葛,讓我的腦袋變得十分的沉重,根本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而苗靈似乎與我也是同樣感覺。,她大概能夠知道我答應下來不過是解燃眉之急,從心中來講我是不願意這樣做的,但是相比也許勉強答應要比拒絕她來的讓她更難受一些。
而作為現在唯一一個局外人胖子,也被我們兩個人的情緒感染,不再那麽笑嗬嗬的,而是一坐在沙發上也不吭,時不時的抬頭看看我們兩個的表情。
我們兩個的表情有什麽變化呢?都是一直都是沉悶的,就好像暴雨之前天空,又悶又熱又不給人個痛快。
胖子突然道:“你們兩個到底在糾結什麽啊?明天把那一事辦了不就行了,種蠱就種蠱吧,你遇到過多少事情,種個蠱怎麽了?”
我歎了一口氣,如今不管怎麽說,隻能按照胖子的說法先混過明天再說了。
第二日那些長老們很著急的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儀式所需的各種東西,隻要我們兩個人到位了。
我們兩個人自然是不情不願的到了那祠堂,祠堂裏麵已經擠滿了人,他們哪裏知道今天舉行儀式的一對新人是被迫的,其實臉上連一點笑容都沒有。可是他們隻管看熱鬧,從來大概也不曾去管舉行儀式的人是否願意是否開心了。
我們半推半就地站到了祠堂的中央,然後隻見麵前站著三位老人,有一兩位老人是昨日就在那堆長老裏麵的,有一個是未曾見過的。一開始是如傳統的婚禮一樣,拜了天地拜了父母夫妻對拜,之後便是他們苗族特有的種蠱環節了。
主持的那位老人讓我把手伸出來,我便乖乖的把自己的手給伸了出來,他從案上取了一隻盒子,盒子打開後便爬出來一隻蜈蚣似的蟲子。那個主持人把蜈蚣很輕鬆地便放到我的手臂上,我也不怕這玩意兒知道他是種蠱的環節之一。但是看著總歸有些不舒服。隻見那隻蟲子慢慢的在我的手臂上蠕動,然後在我的手上咬了一個傷口。
主持人見蟲子已經咬了傷口,便伸手過來把那隻蟲子給拿走了,他又把蟲子放到了苗靈的手上,我看著那蟲子同樣的慢慢蠕動,然後在苗靈的手肘處也咬了一口。
這時候那位主持的老人道:“功成身就。”
老人把蟲子拿起來。旁邊有一個人拿了一隻火爐,他把那隻蟲子丟進了火爐裏,那火爐的火不知道怎麽的就滅了,但是那隻蟲子也已經被烤死了,化成了一點點的灰燼。主持的老人把一點灰燼用小勺子拿出來,然後混進了兩杯水裏麵,分別遞給我和苗靈喝。苗靈毫不猶豫的就喝了下去,我猶豫了一會兒也喝了。
這時候,祠堂裏的人都鼓起了掌,說說笑笑的,我想這應該是儀式已經結束了。組織的老人也讓我們可以站起來了,一邊這樣說著,一邊還補了一些吉祥話。我可沒心思聽這些東西,反而注意力全在剛剛的傷口上,我用眼睛瞟去隻見我那傷口,發現傷口已經神奇般的愈合了,幾乎看不出被咬過的痕跡。但是我還能隱隱的感覺到疼痛。
走出祠堂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混小子用非常憤恨的眼神看著我。我想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就應該好好用眼神殺殺他。於是用狠狠的白眼飄了過去,那混小子居然就慫了,低頭不敢看我,我便是不是洋洋得意哈哈笑起來。
回到了苗靈家,苗靈把我的手臂拿過來看,我這才發現,手臂上麵已經多了一個印記,說是印子還不如說是一個血管瘤一樣的小紅點,就長在剛剛的那個傷口上,而苗靈也是同樣的,在她的手腕處有一個小紅點。
胖子很好奇的過來看:“喲,剛才儀式舉行的時候我不好意思上前看,現在倒是看清楚了,這胎記還挺別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