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騎著那匹白馬糊裏糊塗的領著隊伍走,至於去哪我不知道,我也沒問龍知如去哪,反正這隻不過一場過家家一般的遊戲般了,她龍知如更不可能就是我新娘,我隻不過是一個臨時冒牌的新郎官,但是我錯了。
等我反應過來不對勁,問龍知如我們這是要去哪,她告訴我說,竟然我當我這個新郎官,便成了她夫君,自然我要帶她去的地方是我家。
我一聽頓時慌了,我平時頑皮淘氣幹點傻事家裏人頂多就打我一頓教訓下,屁股開點花。現在我若是領著這對人馬回家,還告訴我家人這花轎裏頭的龍知如是他們的兒媳,那還拿著掃把把我掃出門外去,哪有那麽小就有媳婦的,我帶著龍知如回家還不得成為村裏的笑料。
所以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拉住白馬轉過頭對轎子那邊喊道:“我不會帶你回家的,我隻是願意暫時當你的新郎,又沒有說我要娶你!”
龍知如似乎感受到我話中含有氣憤之意,沉默了會回道:“你嫌棄我?”
“我哪嫌棄你了,我嫌棄你啥,我又沒看過你的樣子,何在嫌棄之說。”我回道,覺得龍知如的話有些不解,看她現在的樣子,難不成真把我當新郎官了不成。
“竟然如此,你為何不娶我。”龍知如說到這聲音越來越小:“還是我不配。”
“我才七歲,怎麽能娶你,再說我們今天才認識,怎麽能娶你?”我回道,
“我不管,今日碰到你是注定的緣分,而你又上了我新郎白馬,你,非娶我不可!”龍知如語氣一變,換了個命令的口調。周圍的大人聞聲頓時緊張不堪,甚對龍知如心情尤為重視,卻不敢多語。
而我打小就是一個倔脾氣,哪能被龍知如三言兩語嚇到:
“我說不行就不行!”
說完,我就堅決的爬下馬背跳到地上。
“你要走?”龍知如花轎內傳來詫異的問道。
“不陪你玩了!”我道。
“去哪?”
“你管不著。”
“不娶我?”龍知如再次問道。
“不娶!”
龍知如霎時沉默,也不知道她在花轎內是怎麽一副表情。說完我就要離開,突然間後背傳來一句“站住!”兩字盡是憤怒之意。我轉頭望去,龍知如竟然掀開花轎門簾小步跑了出來,走到我跟前,頭頂著紅蓋頭,看不清她的容貌。她的個子和我差不多,身子嬌小有佳,想必芳齡也和我差不多大小,我心中猜測。
“我不準你走!”龍知如站在我麵前一字一句說道。
“我憑什麽不能走,我不想娶你。”我愣愣的說道。
“不娶我的理由?告訴我!”龍知如含著哭泣之音說。
“我還小,不想娶女人。”我撇過頭說,卻不敢說實話。
龍知如杵在我跟前許久,情緒穩定了些溫柔對我說:“能不能最後幫我做一件事,幫我揭開我的紅蓋頭,我就可以放你走。”
我剛還嘀咕著龍知如會叫我做啥事,沒想到是讓我親自揭她紅蓋頭,當時沒想那麽多,這件事也簡單,不就揭她紅蓋頭後就可以回家,於是我做了。
我伸出小手抓著蓋在龍知如的頭頂的紅蓋頭,猶豫了一會,最後我稍稍用力揭飛。
頓時紅陽西沉,最後一縷陽光消失殆盡,狂風卷起,樹葉橫飛。出現在我眼球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她的容顏帶著一絲悲傷,撥人心弦楚楚可憐、楚楚動人。
那刻,龍知如帶來的大人看到我揭了龍知如的紅蓋頭,一個個不可置信瞪大著眼睛。
我看著龍知如心動發著呆,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叫喊,聲音帶著緊張和急促含著我的名字:
“葉青啊!”
“葉青啊!你在哪啊?”
“趕緊回家啊…………”
我聞聲轉過頭,看見我奶奶蹣跚朝我這個方向走來,她的胳膊掛著一個籃子,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臉色布滿焦急和擔憂
。
我心一疼,打小奶奶是最疼我的,從吃過午飯到現在晚了都沒有回去,奶奶肯定是擔心了怕我出了什麽事,自個出來找我。不過我當時有些想不明白,奶奶咋突然叫起我正名來著,平常不一句句石娃子石娃子叫著,真是奇怪了。
“原來你的名字叫葉青,我記住了。”龍知如自個擦幹了眼淚,莞爾一笑說道。
“我奶奶找我了,你要我幫你的做的事情我也做了,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我詢問龍知如。
龍知如低下頭不語,樣子有些委屈,最終還是抬起頭望著我雙眼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算是我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今天玩的很開心,你那麽漂亮,會有男孩子娶你的。”臨走之時我傻傻的留下一句安慰龍知如的話,然而她卻笑的很開心,讓我不知所然,直到三天後我才知道龍知如為何笑的那麽開心。
從龍知如那離開後,我跑到奶奶身邊。我就硬生生的站在奶奶跟前喊了一句:“奶奶!”可是不知怎麽的,奶奶硬是沒有聽到,依然焦急左看右看尋找我身影喊著我的名字,不管我怎麽叫她,奶奶都聽不到,我就在她的跟前,看不到我一樣,這到底怎麽回事。
果然,奶奶真的看不見我。她這時突然轉過身走到村出口旁一顆槐樹下,據說這老槐樹有六十多歲了,它那粗糙的根部有些都破土露出外,飽受歲月的折磨模樣。
奶奶舉動也變的古怪,我看到她蹲下老軀從右手掛著那個籃子拿出了三樣食物:饅頭、臘魚片、雞蛋放在三個白瓷碗裏,再拿出三個茶杯,倒滿了自製米酒,其次拿出三根蠟燭插在平排酒杯前土壤上點上火,最後拿出三根香,湊在蠟燭前點燃。奶奶一切準備完畢後,雙手握著三根香,磕了三下頭,每磕一下頭都要喊一次我名字,叫我趕緊回家。
那時候小,不知道奶奶在幹什麽,我明明在她旁邊,為什麽要做這些,後來才知道,奶奶那時是在叫我魂,我們那農村土話叫做送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