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玖懵。
“體檢？”
體檢查什麽？內髒嗎？
薑宴一邊查找學校負責人的聯係方式，一邊解釋。
“你不是說這裏麵的垃圾，是實驗垃圾嗎？我之前查過，這後麵的實驗樓，有化學、生物一類的實驗室，這些實驗室的垃圾，定然會有一些不一樣的物質。
而恰好，在屍檢時，我們的法醫發現了馮月體內，有一個特殊的物質。
那玩意叫什麽我也說不上，讓他同你解釋。
對了，這位你也見過，我們局的法醫，高珂。”
蘇筱玖歪頭，看高珂。
高珂無語的白了薑宴一眼，扯扯嘴角，轉眸看蘇筱玖，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屍檢時，我在馮月的體內，發現了一種放射性的物質，含量不輕。
但在薑宴的調查中，無法確定這物質她是在何處染上的，加上上麵對這個案子的態度很曖昧，我們商量後，便將這點給藏了起來。
沒想到，用上了。”
蘇筱玖也不笨，聞言也明了他的意思。
“這東西，一年內不會消散嗎？”
高珂點頭。
“不會。這物質會一直堆積在人的體內，隨著時間的發展，會漸漸影響人的身體技能，雖然從外看不出，但隻要檢查，卻是很容易被發現。”
蘇筱玖暗自點點頭。
這點還挺高。
兩人交談時，薑宴那邊已經與學校保安科的人聯係上了，並得到許可，去查監控。
四人一鬼也沒耽誤，直接轉去保安科。
保安大隊的隊長按照薑宴的要求，找出了出事那晚的監控。
隻是，與他們猜測的一般，那夜出事那段時間的監控，沒有。
停電了，全校的監控都停了。
薑宴隻能往上找，說明自己的訴求。
校長聽後，臉色沉了下來。
“你們有證據嗎？”
薑宴沒有回答，而是強硬的說：“你若不安排，我便直接找上級來與您溝通，也可以用點別的手段，將此事報到教育局，我想到時候，再安排全校師生體檢，就不困難了吧？”
校長臉色一暗，難看的像潑了墨一般，呼吸沉著，瞪他，久久沒有開口。
忽的。
蘇筱玖看著他身後的《山居圖》，冷不丁來了一句。
“您這《山居圖》有點不對勁耶。”
校長本就不好的臉色，在她的話語下更難看，想也不想的惡聲惡氣凶她。
“有什麽不對勁！”
“陰氣太重，您老這天天對著，也不怕短命。”蘇筱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頓著，扭頭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快了快了。”
校長“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蹭的站起身。
“黃口小兒，胡言亂語！”
蘇筱玖也不在意，裂嘴“嘻嘻”一笑。
“命數有理，長短由人。”
校長不虞的冷哼，偏頭對薑宴說：“薑隊長就是這麽帶同事的？怎麽？案子不好查，開始宣揚封建迷信了？你就不怕我投訴你，讓你這隊長幹不下去！”
薑宴不在意的聳聳肩。
“您老還是聽聽的好。”
就是蘇筱玖不說，薑宴也覺得眼前人這臉色看著不太對勁。
明明不過五十的人，看著卻是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整個臉慘白慘白的，感覺像是一隻腳踏入棺材了一般。
校長氣的跳腳，想要訓斥幾句，但看著兩人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就覺像是有什麽東西掐住了脖頸，半晌什麽都說不出，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蘇筱玖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怒氣一般的，背著手搖搖晃晃的走到畫前，身高不太夠，踮腳觀察了一會，眸裏拂過一抹了然，點頭。
“原來是在這藏著呢。”
校長聽言這才反應她在做什麽，氣結，一把將她拽開。
“你在做什麽？”
蘇筱玖反手掙脫，輕輕拍拍衣服上的灰，也不會在意他的態度，指著畫上的山體說：“畫中鬼，藏山中，吸陽氣，奪壽數。”
她說的聽，校長氣上頭，根本沒聽清，不由揚聲怒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蘇筱玖不在意，歪頭。
畫上藏的鬼，這會正蜷在角落，瑟瑟發抖。
他在這畫裏躲了數百年，一直沒被發現，這次輾轉來到學校，因學校內學生多，精氣菁純，他就像久旱逢甘霖的魚，一下就活過來。
每天吸一點，鬼力慢慢增長，他的魂也愈發穩定。
他以為自己可以在這修到離開畫，不想……
這哪來的殺星啊？怎麽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他要會哭，這會已經淚流滿麵了。
蘇筱玖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血氣，也不禁好奇。
這陳年老鬼，竟然沒害過人的性命。
看來，他每一次吸食，都把握了一個度，就是，即使這般，他在，也會影響到校長壽數，更何況，這校長，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
校長見她不理會自己，瞬的更氣了，深呼吸了好一會，才稍稍壓下一點怒氣。
“這位同學， 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筱玖歪頭看他。
“人中有傷，命從中斷。你要想活的久一點，還是多行善積德吧。哦，對了，你命中無子，還是不要折騰那些小姑娘了。”
校長本不想聽她的胡言亂語，但在她最後一句話出來時，臉色陡然一變，臉皮抽的抖抖，像是要中風一般。
“你說什麽？”
尖利的聲變了調，直接破音。
蘇筱玖聳聳肩，走到薑宴身側坐下，不在開口。
校長呼吸沉沉，胸口劇烈起伏，飛快走到她的麵前，厲聲質問。
“你剛才說什麽，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蘇筱玖：……
這是什麽小學雞發言？
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平靜與之對視，但就是不說話。
校長腦海中不斷盤旋她之前的話。
“你命中無子”五個字就像緊箍咒一般不停的扣他的腦子，讓他幾欲繃不住。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筱玖雲淡風輕回：“字麵上的意思咯。”
校長眸色一厲，拂過一抹猙獰的神色。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蘇筱玖眸色淡淡，好似感覺不到他的憤怒一般，淺淺勾著嘴角。
“哦，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