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溪悲傷地看著他,她除了努力把全身的力量和暖意傳遞給他,別無他法。
她陪霍景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好一會,然後攙扶著他起來。
她有話想要跟霍景說,但是她不能說話,霍景又看不見,她該如何讓他知道她的想法?
霍景察覺出葉寧溪的急切,他按住了她的手,問她:“你帶著手機嗎?”
葉寧溪用力點頭,捏了捏他的手。
霍景摸索著在紙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葉寧溪:“你撥通這個號碼,我來講。”
葉寧溪立刻撥通了電話,從裏麵傳出一個男聲:“喂,你好。”
她把手機放在霍景耳邊,霍景低沉地開口:“江季業,是我。”
“霍先生?您哪來的手機?您現在在哪?”
“現在來老屋。”霍景簡短地道。
“好,我馬上來。”
霍景把手機還給葉寧溪,告訴她:“他是我以前的助理,也是目前除了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江助理很快趕來了,二十出頭的一個年輕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到霍景就哭了。
“霍先生,老爺子去世了。”他匍匐在霍景的腳前哭了很久。
霍景伸出手摸摸他的頭:“知道了,起來。”
江助理啜泣著從地上爬起來,葉寧溪善解人意地遞給他一張紙巾,江助理接過來道謝,順便看了一眼葉寧溪。
他愣住了。
今天霍景結婚他是知道的,葉綠荷他也見過的,但卻不是麵前的這個靈秀的女孩子。
“你……”
他驚詫地打量著她,葉寧溪將手指頭放在唇邊,跟他搖了搖頭。
江季業心領神會,滿心的疑惑也沒有吭聲。
霍景坐在藤椅上,哀傷的情緒已經看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毫無表情的麻木。
他對江季業說:“我太太有話要說,你讓她寫出來看看她要說什麽。”
葉寧溪在紙上刷刷刷地寫下一句話:“我是中醫,景的眼疾有治愈的可能性。”
江季業接過來眼前一亮,立刻跟霍景說:“太好了,霍先生,太太說她可以醫治您的眼疾。”
霍景有點驚訝,他知道葉綠荷出身中醫世家,但是沒想到她也會醫術。
霍景點點頭,握住了她的手:“綠荷,我願意試試。”
葉寧溪拿出她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趴在桌上開始製訂如何醫治霍景的計劃。
江季業一直不知道霍景被安頓在這個地方,見到這種生活環境鼻子又酸。
“霍天齊太過分了,霍先生,老爺子就是被霍天齊給氣死的!”
霍景揚手製止江季業,示意他小聲點:“以後不要多來,我會跟你聯係的。”
“嗯,對了霍先生,董天生我已經聯係上了。”
“唔。”霍景點點頭:“我知道了。”
頓了頓,他深沉啟唇:“爺爺葬禮的那天,我一定要送他老人家一程。”
“是,霍先生,我會安排。”
江季業走了,葉寧溪趴在桌上整整寫了一夜,霍景就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筆記本上記的寧寧當當,葉寧溪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霍景是突發性失明,外公的醫書裏有記載類似的病情,葉寧溪很有信心醫好霍景。
霍景也一夜未睡,她走過去想扶霍景在**躺一會,霍景說:“今天陽光是不是很好?”
葉寧溪看看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捏了捏霍景的手。
霍景說:“推我去花園裏曬個太陽吧!”
葉寧溪扶著霍景走出了房間。
葉綠荷從外麵偷偷溜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葉寧溪陪著霍景曬太陽,兩人背對著她。
葉綠荷趁機溜進了霍景的房間。
她用絲質的手絹捂住鼻子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自言自語:“幸好我沒嫁,這種地方怎麽能住人?”
她正要轉身離開,忽然看到鋪的整整齊齊的床鋪上,有一個褐色封皮的筆記本壓在枕頭底下。
葉綠荷認出來這是葉寧溪的東西,她很寶貝,基本不離身。
到底什麽好東西還壓在枕頭底下?
葉綠荷走過去就抽出了筆記本翻看,越翻越激動。
這上麵都是怎麽醫治霍景的記錄,葉綠荷知道葉寧溪的外公外婆和媽媽都是很有名的中醫,葉寧溪也很厲害。
她親眼看到家裏的何嬸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葉寧溪用兩根銀針就讓她轉危為安。
後來葉寧溪經常給何嬸針灸,不過一個月何嬸居然痊愈了,再也沒有犯過病。
葉綠荷激動地心髒砰砰砰跳,如此說來霍景還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