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驅車一路疾馳,心慌難安。
他將寧雙微捆在身邊折磨了兩年,可是到頭來卻更像是在折磨他自己。
車剛停穩,江瑀身體仿佛不受控製般的疾衝向搶救室,一路碰撞到多少人他都沒有發現。
搶救室外層層圍了一圈警察,見江瑀過來,他們也毫不手軟的將他攔下。
“讓開!”江瑀吼著,可警察們並沒有放行的意思。
裏麵的醫生聽到江瑀的聲音立即出來,臉上卻是一副視死如歸。
“江總,寧小姐她……沒了。”醫生滿頭大汗。
“什麽叫沒了?!”江瑀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質問,眼睛已經漲得發紅。
“寧小姐病情急劇惡化,江總,我們、我們真的盡力了……”醫生不敢直視江瑀,吞吞吐吐的解釋。
江瑀鬆手一推,擠身就要進去,可警察們死活攔著不讓。
“滾開!”江瑀疾言遽色。
“江總就別費力氣了。”魏世洲從搶救室裏出來,憤恨的看著江瑀。“你休想再打擾雙微的清靜,從此以後,你和她再無瓜葛!”
江瑀看到魏世洲,頓時火冒三丈,不管在哪裏,他總是要插上一腳。
“寧雙微是我的妻子,就算她死了也該由我來處理!”
“你的妻子?嗬!我說江大少爺,別忘了你們結婚證上登記的人是誰。”魏世洲滿眼都是蔑視,他偏頭對門口的一眾警察說道:“攔好他!”
說完魏世洲轉身進去,在醫護人員的護送下,寧雙微被推了出來。
她蓋上了白布,江瑀看著那白布底下沒有一點動靜的人,他徹底慌了。
“寧雙微你給我起來!你欠的債還沒還完,你休想一死了之!”江瑀隔著人群喊著,從眼眶裏滑出了什麽,他自己也沒有感知。
可是,白布下的人永遠都不會有回應了。
魏世洲帶著寧雙微離開,無論江瑀怎麽衝撞,他也喚不回她了。
心裏如刀剜似的疼,他明明愛的是杜楚妤,可為什麽心卻總是因為寧雙微而這麽疼……
寧雙微走了,從他的世界完全消失了。
他曾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強大,隻手可以呼風喚雨。可惜他錯了,茫茫世界裏,他微小得就如墜入海裏的一顆沙。
他微小得再也找不到她……
杜楚妤被抓了,寧雙微死了,江瑀像變了個人,或者說是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他。
無助、陷入無限循環的自我否認。
他成天待在家裏哪兒都不去,這種狀態像極了被別人指著他罵私生子時的無奈和痛苦。
客廳裏到處都散落著酒瓶,傭人們見他心情極差,都不敢撞到槍口上去打掃。
江瑀的助理滿麵愁容的進來,將一封信放在他麵前。
“江總,醫院在整理夫人病房時發現了一封遺書,是給您的。”
江瑀抬頭,胡渣已經爬上了他的臉頰,往日氣勢風發的他隻剩下頹廢。
他扔下手中的酒瓶去接過信,信封上儼然寫著的“江瑀收”三個字,讓他幾盡奔潰的心再受一擊。
是杜楚妤的字跡!
為什麽寧雙微寫的東西都是杜楚妤的字跡?!
江瑀迅速拆開信封,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裹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