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魏世洲總會等寧雙微入睡才離去,臨走前,他特意關了寧雙微的鬧鍾,讓她好好休息。

上午10點,寧雙微才慵懶的伸了懶腰。摸著手機一看,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從衣櫃裏隨意摸了件衣服就換上。

魏世洲在客廳等著她,看她慌忙的樣子不忘吐槽起來,“特意讓你休息一次,還是這麽著急忙慌,你呀,就是閑不下來。”

寧雙微知道魏世洲怕她身子堅持不住,可兩個人的生活不能隻靠魏世洲一個人忙活。

這兩年,他為了幫她治病,靠著小超市的經營從早忙到晚,他做了太多事,寧雙微心疼他,如果不能幫他分擔些,她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

魏世洲也拗不過她,隻好帶著她去了超市。

寧雙微先下了車去開店門,魏世洲去了停車場停車。

還沒到門口,寧雙微遠遠就看見隔壁糖果店的小男孩和昨天遇見的江瑀,兩人就像一大一小兩座石獅子一般左右雙雙守在店門口。

小男孩看見寧雙微的身影,抬腿就跑了過去,把攥在手裏許久的棒棒糖遞給了她,牽著她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店裏走去。

寧雙微疑惑的看了一眼江瑀,江瑀卻欲言又止。

“芸姐姐,你今天怎麽來晚了。”小男孩舔著手裏的棒棒糖,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寧雙微將眼神從江瑀身上收回,投在了小男孩圓乎乎的臉上。

“姐姐不小心睡過頭了,小糖果等很久了嗎?”

“有一點久,不過沒關係,芸姐姐來多晚,小糖果都會等你的。”孩子的世界都是最單純的,沒有利益,隻有喜歡和不喜歡。

寧雙微欣然一笑,在小糖果頭上輕撫,彎起的眼角比陽光更燦爛。

江瑀心裏淌過一陣暖流,也難掩一絲失落,他將寧雙微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他從來沒有看她笑得如此開心過,這兩年,當真是要比和在一起更幸福嗎?

“等小糖果長大賺很多很多錢以後就和芸姐姐結婚,到時候芸姐姐想睡懶覺就睡懶覺,小糖果養你。”

小糖果繼續童言童語,從寧雙微搬來這裏時,他就喜歡和這個善良漂亮的姐姐一起玩,在他心裏,是願意永遠都和她一起玩的。

江瑀眉頭一蹙,一把拉過寧雙微,將小糖果和她隔離開來。

“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麽是結婚嗎!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妻子,休想打她的主意,你還是一邊玩你的泥巴去吧。”

江瑀的話讓寧雙微腦子裏突然閃現出莫名的熟悉感,瞬間炸的頭疼。

她扶著額頭,拚命想要想起什麽,可記憶隨著痛感一起稍縱即逝,所有的熟悉感隻在那一瞬間爆發,又在一瞬間全然消失。

“芸姐姐是我的老婆,你才一邊玩泥巴去呢!”小糖果還在認真的和江瑀爭執著,年齡雖小,氣勢可一點都不小。

江瑀正要和這孩子講道理,寧雙微繞過他,攔在小糖果麵前,製止了兩人的爭吵。

“這位先生,我想我昨晚應該向您解釋清楚了,我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實話告訴您吧,我整過容,所以可能很不巧的和您認識的那位撞臉了。”寧雙微收起了昨日的溫和,嚴肅的和江瑀解釋著。

“整容”二字在江瑀心裏撞了一下,好像在提醒著他當年對寧雙微做的那些不可原諒的錯事。

停好車的魏世洲看見了江瑀的身影迅速衝了過去,將寧雙微護在身後。

“你怎麽又來了?昨晚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魏世洲隻覺得江瑀像塊清理不掉的牛皮糖,黏在身上就算除去了還是會剩下些糖渣,不管他們躲到哪裏,他都會尋著糖渣的味又找過來。

魏世洲回過身,擔憂的看著寧雙微:“沒事吧?你和小糖果先進去。”

寧雙微側身看了江瑀一眼,點點頭,牽起小糖果的手,推門進了店裏。

“我明白你的顧慮,但你不是我,也沒有資格限製我的行動,你更不是寧雙微,找回記憶是她的權利,你沒有資格替她決定她未來的人生。”

江瑀不再讓步,失去寧雙微的兩年他太清楚這其中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