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輝的話,佐奈的額頭上一滴冷汗滑落,她的左手伸向了背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抱歉了輝大人,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好麽?”

當輝現身的那一刻起,佐奈就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不妙了。

包括佐奈在內的霧隱村忍者一直都隻聽聞輝蠱惑人心,或者說蠱惑水影的手段高超,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佐奈意識到,羽衣輝,這位本來被自己認為隻會玩弄權術的組長,似乎在武力上也不弱,最起碼這家夥能夠在霧隱村暗部的監控下對她這樣一位特別上忍施加幻術,並且還得手了!

在佐奈的感應範圍內,這裏隻有她和輝兩人,也就是說,輝很自信,能夠單對單,在武力方麵壓倒她!這種態度無疑給佐奈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是,佐奈卻沒有懼怕,在她想來,輝畢竟是霧隱村的忍者,所以就算是輝扮豬吃虎,身手高超,今天頂多也就吃點苦頭,比如被打傷什麽的,絕對不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抱著這種想法,說話時,佐奈的左手就借著衣擺的掩護,悄悄的伸進了腰包裏,將兩個煙霧彈捏在了掌中。

既然知道中計被敵人埋伏了,那麽除非是特別自信的人,不然沒有人會傻乎乎的在敵人設定好的地方戰鬥。佐奈已經打定主意,先退走,然後向上麵檢舉揭發輝的犯罪行為——用武力恐嚇、威脅本村特別上忍,並試圖製作叛國通敵的偽證,栽贓嫁禍給情報部部長!

無論哪一項罪名,都足夠讓輝進大牢!

然而,正當佐奈準備引爆煙霧彈撤退時,她就看見輝微微一偏頭,眼睛在她腰部的位置掃了一下。

“冥頑不靈。”

輝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而他的眼神中沒有憤怒,沒有不滿,沒有失望,更沒有得意,沒有怨毒,有的隻是無盡的淡然。

“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

輝已經閉上了嘴巴,但是他的聲音卻在天地之間回**著,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宏大,就仿佛雷霆在天空轟隆隆的滾過一般。

接著,輝一個踏步,瞬移一般站在了佐奈的麵前,張開右手,慢悠悠的捏住了佐奈的脖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被佐奈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躲不開,似乎有什麽力量將她死死束縛住,讓她動彈不得。

這種狀態,就好像做噩夢時“鬼壓床”一樣,意識明明很清醒,卻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哢擦!輝的手掌微一用力,佐奈就好像小雞一樣被扭斷了脖子,刹那間,無邊的黑暗襲來,窒息、恐慌、痛苦......種種情緒在這一刻湧上佐奈的心頭。

“不要!”佐奈驚呼出聲,睜開了眼睛。

她的瞳孔渙散,耳邊似乎有無數隻蜜蜂,嗡嗡的響著,這種失神的狀態一直持續了接近半分鍾,佐奈才慢慢恢複了知覺。

瞳孔收縮,佐奈終於看清了周圍,熟悉的街道,泛著紅暈的夕陽,還有那些村民的議論聲。

“好像醒了。”

“是發病了麽?”

“聽說是突然昏倒了哎,好嚇人。”

“似乎有點像是低血糖的病症......”

“我這是......”佐奈捂住了腦袋,然後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好痛......撞倒頭了嗎?”

“沒事吧?”一位中年婦女將佐奈扶了起來,熱心的問道。

“沒......沒事。”佐奈下意識的回答道,然後猶豫了一下,問道:“發生了什麽?我是說,我為什麽會......昏倒?”

這名熱心的村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你剛走到這裏,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不過沒過多久就醒了,大概也就是五六秒吧。”

“是警告?”聞言,佐奈的眉頭皺了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明顯不是幻覺,或者說,那正是幻覺,一種用幻術製造的,讓自己分不出真假的幻術。

因為自己不願意與輝同流合汙,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麽?

漸漸地,佐奈想起了自己在幻術中被扼住喉嚨時的痛苦,那種直麵死亡、永墜地獄的恐怖,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感到了呼吸有點不暢。

“後遺症嗎?”佐奈不以為意的想著,但是很快,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逼真,呼吸越來越困難,而且,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喉嚨處的不適,那種被喉管被搓捏擠壓,漸漸捏憋的絕望感。

噗通!佐奈跪倒在地,雙手痛苦的扒在自己的脖子上,血液湧上臉頰,她的雙頰很快就紅腫起來,眼睛中也彌漫開了一道道血絲,並且漸漸翻起眼白。

最後,哢嚓一聲,佐奈的喉嚨明顯憋了下去,她掙紮的動作頓時停止,雙眼不舍的閉上。

彭!佐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黑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溢出,就此死去。

......

辦公室裏,輝還坐在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改變。

就在剛才,他先是召喚夢幻世界的力量,強行覆蓋現實,將佐奈攝入一個夢的世界內,在夢中捏碎了佐奈的喉嚨,然後,再用天常立尊將這個“死亡之夢”具現化,化假為真,反饋到現實世界中,造就了佐奈的莫名死亡。

沒錯,佐奈所認為的那個“幻術”,其實就是一場用無限降神之術感應並定位,用夢幻世界的力量編製的夢境,如果她醒來後完全無視自己在夢中的遭遇,那麽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反之,對夢的印象越深,顯化的真實就越逼真。

佐奈死了,副組長的位子就空了出來,那麽就級別來看,在這個第八小組內他就是最高長官,也就是說,從理論上來看,他已經擁有給水之國內任意一人按上叛國罪名的權力。而從實際上來說,輝的上麵有西瓜山河豚鬼,有長老,有水影,有水之國包括大名在內的各位規則,他的身邊有各種督察機構,他的外麵還有各個家族、勢力,如果真的要用正常的方法來理清頭緒,沒有大量的時間精力是別想辦到了。

輝當然沒那水磨工夫,他選擇的方法很簡單,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地位有多高,隻要妨礙到了他,就給我死!

忽然,輝聽到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男子的臉伸了進來,遲疑的問道:“組長大人,我可以進來嗎?”

輝微一打量,就想起了這名男子的身份。

土師宇津和,大概二十歲左右,身為中忍的他在人才輩出的情報部門並不出眾,而且,他也不屬於那種擁有超凡才能的忍者,輝在觀看自己部下的資料時,也看到過他的履曆——一份相當正常,毫無出彩之處的人生,父母都是中忍,六歲進入忍者學校,然後在那場血腥的畢業典禮中被逼殺死了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但也因此性情大變,從一個自信活潑的少年變成了如今這樣膽小懦弱的普通忍者。

很難想象,就這樣一個天天受同事欺負的人,還能好端端的呆在情報部裏沒有被人擠走,有可能就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才讓他沒有成為別人打擊的對象吧。

“什麽事?”輝看了一眼宇津和,問道。

“我來匯報今天的工作......”宇津和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雙手前伸,將一份文件攤開擺在了輝的麵前。

輝沒有接手,而是一邊翻開輪值表,一邊問道:“今天是你值日?”

紙張翻過,一直翻到十二月三十一號這天,上麵注明,今夜全體休息,因為要迎接新年,所以輪值的事情由上麵另外安排。

“嗬......”輝笑了一下,看來宇津和這家夥還真的被欺負的不輕,同事工作中一些掃尾的事情都留給他幹,最讓人可氣的是,他還不懂得反抗。

就連木葉村這種推崇“愛”的村子,都有人欺負弱小的同類,比如小時候的鳴人和雛田,後者還是日向一族的大小姐。那更別說是霧隱村了,這個村子推行的就是極端的競爭意識,連忍者學校的畢業考試都是殺死自己的朝夕相處的同伴,在這種氛圍下,一味的退讓隻能讓別人看輕自己,欺負得更加心安理得罷了。

宇津和看到輝這一笑,心裏也黯然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我的工作......一般最後才做完,所以前一任組長就幹脆把鑰匙給我了,我都是最後才走......負責開關大門什麽的......”

宇津和說的有點語無倫次,不時抬頭小心的看輝一眼,他的這種行為不管是對上級還是對同事來說都是很差勁的,因為沒有誰會喜歡一個打小報告的部下或者同伴。

但是,宇津和也有自己的考量,沒錯,他是沒有勇氣,但不表示他就甘心天天這麽受欺負。

羽衣輝,這名聽聞是被排擠而來的上級,似乎和自己的處境很像呢......

“明白了。”輝點點頭表示知曉,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從明天起,你就是副組長了。”

“啊?”宇津和傻眼了。

還沒等他問清楚,門再次被推開,情報部監察組的輔查官又美走了進來。

“輝組長,今夜各組組長輪值,你和我負責前六個小時。”又美也不看宇津和,開門見山的說道,並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哦?”輝看了又美一眼,然後對著宇津和示意了一下,等自己這位被搞得摸不著頭腦的部下離開後,才說道:“你竟然願意和我一起?還真是沒想到。”

又美哼了一聲,看著輝在文件上簽字劃勾,冷哼一聲道:“我是不喜歡你沒錯,但那不代表我不願意和你接觸,實話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全部在我掌控之中!包括你的副組長打碎了你桌子上的花瓶我都知道!。”

“膽子還真不小啊......”輝認真的看了一眼又美,說道,“雖然你是輔查官,有權力監管情報部的任何人,但我記得,對組長這一級別的人員的監控,是需要經過村子同意並留存書麵文件記錄的吧?”

“哼......”又美嘴角一勾,用狡猾而諷刺的語氣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可沒有指派部下去監視一名組長啊。難道你能用‘一舉一動全在我掌控之中’這句話來指認我嗎?說不定我是因為愛慕你所以才將你的事情調查的這麽清楚呢?你覺得呢?輝組長?”

輝手指彈了彈,指甲擦動間發出鏗鏗聲,他淡淡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麽,我也要告訴你,第八小組副組長緋水佐奈的死絕對和我沒關係......”

又美一愣,就聽輝繼續悠悠的說道:“雖然她在我辦公室內打碎了一個花瓶,但是這完全說明不了什麽呢。哪怕就此推測出我們曾發生了矛盾導致佐奈情緒激動,失手之下打碎花瓶,但是我又有什麽理由去殺她呢?並且,我在某人的監視之下,又有什麽手段去隔空殺人呢?”

輝在又美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站了起來,將那份關於今夜輪值的文件朝又美手裏一推,拍了拍手說道:“走吧,該值班了。”

“你......你,你殺死了佐奈?”又美指著輝說道,瞳孔都因為驚嚇而縮小了。

“怎麽可能?”輝瞟了又美一眼,“我不是說了嗎,佐奈的死絕對和我沒有關係,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態呢,不過,作為一種生物,那麽不是活著就是死了,你說對嗎,輔查官?”

“現在距離佐奈下班隻有不到十分鍾,按道理來說輝是絕對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的了佐奈的,也就是說......”又美冷靜下來,皺眉思考著,“隻是一種蹩腳的言語反擊嗎?莫名其妙!真是個沒風度的男人!”

而作為又美心中“沒風度男人”代表的輝,此時卻在考慮著另外一件事。

在輝原本的打算中,又美、洋子這些水影的直係部下應該是可以成為他的天然盟友的,但是這些人竟然如此嫉惡如仇,看不慣輝的行徑,那就沒辦法了。

輝知道並且見過不少對因為理念不合而產生分歧甚至是刀劍相向的摯友了,比如三代火影和團藏,比如自來也和大蛇丸,比如柱間和斑,比如鳴人和佐助。而輝和又美他們其實根本不熟,有矛盾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話說回來,不同的人,在和別人有了矛盾之後,想到的解決方法也不一樣,輝想到的就是最簡單的那種。

“雖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但說不準哪一天就會影響到我的行動,所以,要不要找個機會將又美這些人幹掉呢......”

(ps:考試考試,你們懂得,擠出一章來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