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扯了幾句,作為在村裏也算是有威望的人,這種事也要走走過場,隨意的套上了長衫,身邊隻是帶著櫻一人,跟著猿飛一行三人半走半趕的來到了宇智波一族的駐地。

一個死人躺在地上或許沒有什麽,可是幾百幾千個死人躺在地上就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殺了一個人或許覺得恐懼,可是殺了幾百幾千幾萬個人,再殺人時候已經沒了感覺。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密密麻麻的死人,多時麵露驚恐,也有一些臉上還保持著死之前的表情,四處都是苦無與鮮血,嬌豔的鮮血就像是一副美麗的山水潑墨畫卷,畫在牆上,畫在了地上。無論男女,無論老幼,全部都是一擊斃命,整個家族數千口人,在木葉裏不知不覺的被滅了門。

猿飛先前鐵青的臉色倒不是因為宇智波一族被人滅了,而是因為有人無聲無息的潛入了木葉中滅了宇智波這一族滿門之後再無聲無息的離開,過程中甚至沒有驚動一個負責監察木葉的暗部,這種實力讓猿飛忌憚和不滿。

“真是……太慘了。”

周圍的人見了猿飛與七夜到來,紛紛讓了一條道,同時的也把目光集中在七夜與猿飛的身上,猿飛不得已的要說幾句場麵話,隻是這話說出口來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假。

慘?站在這裏的人每一人的手上都沾染著無數的亡魂,若是慘這宇智波死的不過是幾千人,便是猿飛這表麵上看上去無害的老頭,在二戰中殺的人恐怕比整個木葉村人口加起來還要多,說慘,慘的過那些人?

七夜好笑的看了一眼猿飛,猿飛幹咳了幾聲掩飾心中的尷尬,似是責怪七夜不曉道理一般瞪了七夜一眼,走到了負責隔離的暗部身邊,詢問著情況。七夜對這事沒有什麽太大的熱心,隻是掃了兩眼就沒了興趣,殺了便是殺了,與自己毫無關係,管那麽多做什麽。隻是還有些人看著七夜,七夜也不好表現的那麽的無情,給櫻是了一個眼色,櫻心中頓時了然。

走了幾步將身前最近的一具背朝著天的屍首翻了過來,將頸脖上那一處剛好一寸長的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皮下的油脂和肌肉已經翻了出來,血液還沒有完全的幹枯,還在不斷從那惡心的傷口中緩緩的溢著。櫻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麵無表情的走到其他的屍首邊,仔細觀察了那些傷口之後站回了七夜的身後。

一邊的一些剛成為暗部的成員心中微驚,對櫻佩服萬分。暗部在三戰中可以說是損失最嚴重的,現在暗部百分之六十都是沒有經曆過戰爭,直接從新進上忍中挑選出來補充暗部血液的“乖寶寶”。乍見到如此恐怖的場麵,雖然表麵上無動於衷,其實心裏卻害怕極了。別說是如櫻那般翻動屍首,就是靠近一些也感到惡心。

“是高手所謂,但不是鼬的手法。”櫻貼近了七夜的身子挽著七夜的手臂,在七夜耳邊悄聲道了一句。

殺手下手極有分寸,每一個傷口都是剛好一寸長短,恰好足夠完整的割破頸大動脈而不傷及其他。能在短時間內下手如此利索與沉穩的,想來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鼬雖然也能做到如此,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所以直接排除了鼬單獨殺人的假設。

七夜臉上不動聲色的微微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遠處借口轉角處那片漆黑的地方。想來這條街道雖然不是很長,卻也不段,若是在這街頭殺了人街尾的人必定能發現。就算是有天色的掩護,卻也掩蓋不住血腥的味道,七夜可不相信宇智波一族都是傻子,問道了血腥味卻隻是當作別人家裏宰羊殺牛而已。

圍攏的人群忽然又散開一條小道,日向日足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見到宇智波這一族算是差點死絕的模樣,臉色頓時忽白忽青,旁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別人不知道七夜卻是心中清楚,木葉四大家族,千手,旗木,日向與宇智波四大家族,其中三族已經倒了,隻剩下日向一族。雖然以往表麵上日向日足與宇智波富丘兩人不對眼,時常口角上互相暗諷嘲笑,可若是真的讓宇智波一族消失了,日向心中也沒了底。

萬事都講一個平衡,日向日足也是知道猿飛並不喜歡四大家族和那些豪門,這些年在宇智波一族的帶動下,多數人多多少少的都把手伸的太長了,已經觸及到木葉權力的中心。以前是為了均衡宇智波的實力,木葉高層對這些家族基本不管不問還多有照顧,可現在宇智波一族忽然沒了,那麽也就不需要在顧忌什麽。並且就算日向日足不再抱著什麽不良的心思,恐怕猿飛與團藏也要收拾日向一族。

連蒴茂都能被這群人逼死,更別說本來就不算最強的日向一族。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這話說的雖然有點玄卻也很是在理。三大家族不顧他人顏麵插手組建長老會的事,就已經絕了自己最後的退路。

本來心中已經失了計較可忽然望見了一邊的七夜,忽然之中心中立刻安穩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轉好,有了些許血色。差點就忘了雛田與鳴人之間已經訂了親,想來有著這一層關係,木葉對日向一族應該會手下留情。實在混不下去那就舉家投靠火之國大名或是風之國大名,也算是謀得一條生路。

想到這裏日向日足臉上已經沒了焦慮,瞥了一眼遠處的猿飛,輕哼了一聲,便湊到了七夜的身邊。

“呀,這不是七夜兄麽?本來還想去你府上邀你一起來,卻不想你已經到了。”

話說著時猿飛已經見了日向日足跑到了七夜的身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便偏過頭繼續問著其他事,想必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七夜自然也觀察到這細微的表現,心中冷笑不已,日向日足還是小瞧了猿飛,猿飛看上去已經老了,卻叫眾人忘了猿飛也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日向日足必定要在猿飛那裏吃虧。

隻是這種事七夜也不想點明,他倒是樂意看見日向日足也倒台,最好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全部死絕,那樣三大瞳術之中兩個就絕了跡,也不再會有什麽如宇智波斑那樣的隱性威脅。

“是麽?還是三代猿飛拉著我一起來,不然我還不知道。”七夜回著日向日足的話,歎了一口氣,望了一眼那漆黑的一片駐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本來還想與富丘暢談一番,這會卻天人永隔,真是……嗬嗬,悲慘呀。”

日向日足臉的表情可謂豐富之極,七夜說的話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總是覺得要忍不住笑出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沒有什麽可笑,隻是憋著那股笑意,點了點頭,道:“是啊,富丘兄弟雖然與我意見多有衝突,但不可否認他也算得上是我為數不多的知己,真是可惜了……”也許這話是真的,唏噓了一番之後又是感歎了幾句,見著七夜好似不想與自己多說什麽,心中也早就有退意,與七夜和猿飛打了聲招呼之後急忙的離開。

猿飛叼著個煙鬥走了過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幾句屍首,心中也早就下了定論。這麽多人,就是鼬一個一個人殺也需要很久,怎可能一絲聲音也發不出呢?

猿飛摘下了煙鬥,放在手上瞧了瞧,撚著一小撮煙葉塞了進去,點著火隻是注視著那煙鬥與火,問道:“日向日足剛才與你都說了些什麽?我看他好像不怎麽傷心,反而有點得意呢?!”

七夜心中冷哼了兩下,猿飛是揣著聰明裝傻,套話居然套的如此簡單明了,當然其中也有七夜的關係,隻是不想弄的太複雜。猿飛是老狐狸七夜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兩人多時真的鬥到了一起,怕是沒完沒了。

“沒什麽,隻是說富丘是他的知己,緬懷一下過去而已。人嘛,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去注意,失去了才去追憶,誰都無法免俗。”猿飛聽了沉默不語,隻是吸著嘴裏的煙鬥,七夜這話也是勾起了他不少的心思。逼死蒴茂猿飛也有不小的功勞,隻是現在想想卻是覺得當時過分了許多。所幸卡卡西的成長並沒有因為蒴茂的關係而發生什麽改變,反而與蒴茂一般為了木葉願意戰鬥在第一線。一時間猿飛有了不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