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鹹魚一直看會是個什麽感覺,雛田現在就感覺到了,那隻被飛虎丸殺死的魚身上細小的傷口在魚肉本身的僵硬下,已經收縮到幾乎看不到,但是在飛虎丸的指點下,雛田還是清楚的找到了致命一擊的位置。
再對比看另一條活魚,雛田看到了一個細微的小點,非常之小,那是魚身上諸如繁星一般的經脈點中的不起眼的一點。
“用查克拉攻擊它試試看。”
新之助再次發話,雛田緩緩伸出了手指,當然事情並不順利,魚非常的滑膩,雛田還來不及碰到它,它就逃開了,被掃了一臉水的雛田有些沮喪,不過新之助拿出手帕為她擦拭了一下後,繼續鼓勵道:“出手要準,不要害怕落空,大不了再來。”
“嗯。”
雛田繃著小臉,這次非常快速的出手,隻是當雛田的手指觸及水麵的瞬間,桶裏的魚非常靈敏的移動了一點點,僅僅是一點,但是雛田的查克拉沒有點到位,雖然查克拉的攻擊足以殺死這條魚了,但是魚兒臨死前劇烈的掙紮,水花濺了兩人一身。
廚房外田中老大爺聽到動靜,忙跑了進來,然後就看到被水淋了一身的雛田。
“咳咳,沒事吧,小姑娘。”
“沒、沒事,是我太笨了。”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雛田卻有些內疚,打發走了老爺子,新之助平淡的說道:“有些時候,如果不能一擊必殺,敵人將承受更多的痛苦,所以雛田,真正的仁慈就是給予必須殺死的敵人痛快的一擊,否則就會像剛才這條魚一樣,經曆漫長的痛苦。”
雛田打了個哆嗦,將新之助的話記在心裏,正如新之助所說,因為雛田的訓練並不順利,所以兩人在這裏又多住了幾日,因為堅持不能白吃白喝,所以新之助和雛田承擔起了田中夫婦家裏的家務,而雛田則每天都要對魚進行必殺訓練。
又一次必殺失敗,被魚兒臨死前的掙紮拍了一臉水,雛田有些沮喪,對著一旁趴在鍋台上的飛虎丸問道:“飛虎丸,為什麽我總是失敗,你卻能輕易的殺掉魚呢。”
“大概是因為如果殺不掉魚兒,就沒東西吃吧。”
飛虎丸眯著眼睛,揣著自己的爪子,回憶了起來:“小時候我和父母在山林裏流浪,在遇到加藤大人前,我隻是普通的野貓,那時候爸爸媽媽教會了我如何從小溪裏捕魚,但是我總是失敗。”
“直到有一天爸爸媽媽遇到了更厲害的猛獸,為了保護我逃走被吃掉,一旦捕魚失敗我就隻能餓肚子,所以慢慢的,我就掌握了要領。”
“雛田大人的眼睛很厲害,甚至可以看見我們貓咪看不見的東西,但是有些時候,並不需要看的透徹,就像殺魚這件事,經驗的積累一樣可以讓我辦到一擊必殺,同樣的,對於忍者來說,砍掉腦袋人就會死,也是顯而易見的。”
“新之助大人沒有雛田大人這樣的眼睛,卻可以看的十分透徹,所以有些時候需要的是用心,而不隻是看到。”
飛虎丸用爪子順了順臉上的水珠,然後伸了個懶腰,說道:“雛田大人跟我來,我給你看點東西。”
“哦。”
雛田乖巧的跟在飛虎丸身後,走向了村子後麵的小樹林中,在一片空地下,飛虎丸說道:“雛田大人能夠看到這裏有多少活動著的生命呢?”
“誒?”
聽到飛虎丸的問題,雛田忙打開白眼仔細搜索起來,無論是青草還是石頭,都擋不住白眼的洞察:“那邊有一窩小鳥,樹洞裏有兩隻鬆鼠,底下還有個兔子窩,不過兔子不在窩裏,再遠的話……”“夠了。”
飛虎丸笑著搖搖頭,打斷了雛田的話,說道:“雛田大人,您的白眼確實厲害,您說的那些我都看不到,甚至聞不到。”
聽了飛虎丸的話,雛田臉色有些發紅,被誇獎就會臉紅,雛田倒是真可愛,不過飛虎丸接下來說道:“但是雛田大人卻沒看到自己應該看到的東西。”
話鋒一轉,飛虎丸用爪子拔開草叢,幾隻甲蟲正在草叢下緩緩的移動著,飛虎丸再抖抖尾巴,幾隻扮成落葉的蝴蝶急忙飛舞了起來,飛虎丸幾乎是一邊行動,一邊將這片草地裏潛伏著的小東西都打擾了一遍,而雛田則驚訝於她的身邊竟然潛伏了這麽多小生命,而她竟然視若無睹。
“看來雛田大人明白了,新之助大人對你的特訓,就是想告訴你白眼的用法,雖然您看的遠,看的多,但是正因為如此,您可能會忽略一些離自己更近的東西,也可能忽略關鍵的東西,就如我之前所說,即便不用白眼,人們也知道砍下人的腦袋,刺穿心髒,破開肚皮,人會死,所以白眼的真正優勢在哪裏呢?”
聞言,雛田陷入了深思,考慮了良久,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就像柔拳一樣,新之助老師希望我不用像普通人那樣大費周章,能夠看穿他人本質的我,可以輕易的找到類似魚兒身體中的死點,然後隻要攻擊那裏,就能達到必殺。”
“我不喜歡爭鬥,但是身為忍者,必然免不了殺戮,老師是想告訴我,隻要我能達到對敵人的秒殺,爭鬥的時間越短,痛苦就會越短,老師真正考慮的還是我的感受,還真是溫柔呢。”
雛田摸著自己的臉蛋,忍不住有些感動。
不過用最冷酷的方式表現溫柔,身為忍者的人內心也是夠扭曲的,這或許就是充滿殺戮的世界的悲哀吧。
明白了白眼並不是讓自己變強的根本,隻是讓自己變強的工具,或者說比一般人更快的捷徑而已,雛田知道無法對魚兒進行必殺不是因為她看不清,而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太遲鈍了,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雛田開始進行了最基礎的體能訓練。
“唔,你對雛田說了些什麽,飛虎丸。”
看著忽然變得勤快起來的雛田,打著哈欠的新之助看著天色還沒亮就跑出來鍛煉的一人一貓,飛虎丸人性化的聳了聳肩,說道:“隻是告訴雛田大人,勤奮才是成功的捷徑而已喵。”
“那還不錯,你守著點她,我去補覺了。”
打著哈欠,新之助回到屋子裏睡覺去了,他之所以這麽困,自然是因為晚上他還要轉移到基地那邊去做實驗,所以雛田這邊,或許是過分解讀了新之助的用意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