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嫣然推測的說法。
死者不願入土為安,甚至責備我們將其帶回來,這說明,她在死前應該是知道了什麽。
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位死者是被謀殺的!
如此驚人的答案,在陳嫣然的嘴裏說出來,竟然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大侄女,那這樣我們該怎麽辦?”
陳小偉有些驚慌失措。
陳嫣然則是相對保持平靜,她清了清嗓子。
手中浮塵再度一甩。
清香的味道四散而開。
“如果她已經被怨氣所困,化作的執念不會讓你們輕而易舉的來到我這,想來我現在應該是要去給你們收屍了,如此說來,我相信,她並非是完全被怨念所吞噬,尚且存有一絲未消散的善念,那位姑娘現在必然也很痛苦,你們要想活命,看來得再去一次她克死的他鄉了。”
陳嫣然毫無情感的表述,讓我跟陳小偉互看了彼此一眼,而這時候陳嫣然則是繼續說道:“走之前,我先幫你把身上的鬼搭肩給搞定,到時候,免得再節外生枝。”
話音落下,陳嫣然看著我。
“當然,你記住了,我伯伯在這次的事情中並非是主要的人物,關鍵還是在你身上,那位姑娘既然能夠托夢給你,當時的情況你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這裏麵必然有所線索,不過,現在暫且不知道她為何隻給了這麽少的線索,但是,相信她已經選擇了你。”
正當陳嫣然再度敘述的時候,我肩膀上的五指鬼印突然發出了一陣刺激,這感覺就像是我被人狠狠的抓了一下肩膀。
疼痛讓我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行了,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伯伯你先問問你們領導,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先帶他去驅除身上的鬼爪印。”
說著,陳嫣然就示意我跟她走。
“去吧,大為,我侄女本事了得,她必然有辦法幫你的。”
有了陳小偉的保證,我提心吊膽的跟在了陳嫣然的身後。
我並非是不相信她,而是現在在道觀中,總是給我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拘謹。
跟在她的身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可是,陳嫣然對我卻是愛理不理的。
當我們徑直走到大殿的跟前時,我就看到上麵掛著一塊碩大的牌匾,寫著‘真武殿’三個大字。
推開大殿的木門,裏麵黑漆漆的,冷颼颼的感覺讓我汗毛豎了起來。
所謂的驅除鬼爪印,方法其實很簡單。
在大殿中,地上有一個木桶。
桶裏裝了滿滿的泥土。
這是什麽土,陳嫣然並沒有告訴我,而是讓我脫光了將自己埋在土中就行。
脫衣的時候,我有些害羞,陳嫣然則是沒好氣的看著我。
“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麽,你不想活的話,接著扭扭捏捏!”
被人這麽說,還是一個大美女,這讓我心裏頓時冒出了一絲不爽來。
是啊!
你都不害羞,我害羞個毛線啊?
當即脫掉衣物,而對方則是一臉的平靜,仿佛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中。
待我被埋入土中後,我就感覺全身上下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爬。
那種感覺癢的我不行。
一旁的陳嫣然,似乎口中在念著什麽,隨著她的語速越來越快,我身上癢癢的感覺也越發的明顯,到最後,我整個人都快待不住了。
“行了!等這支清香燒完,你就可以出來了!”
陳嫣然在木桶中插上一支清香,隨即便離去了。
看著眼前的清香冒出的青煙,我有些無奈。
好在,這清香燃燒的速度比一般香要快很多,最多也就半個小時,就燒完了。
我迫不及待的從土中爬出來,抖了抖身子,將身上的泥土拍落不少後便急急忙忙穿好了衣物。
顧不上檢查鬼爪印還在不在,我就跑出了真武殿。
這時候,陳小偉已經在殿外著急的來回踱著步。
見我出來了,他連忙跑了上來。
“大為!事情有些難辦啊!”
“怎麽了?”
看著陳老頭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我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麽事情。
再看一旁站著的陳嫣然,她卻依舊是一副平靜無奇的樣子。
“哎!剛才我跟賴步說了我們的情況,他也幫我們去了解情況了,結果,他根本聯係不上女孩的家屬,現在他唯一能夠了解清楚的線索,隻是當時發現女孩溺死的地點,以及警方那獲得的當時女孩下榻的酒店。”
說著,陳小偉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陳嫣然。
“大侄女,你看,我們的線索這麽少,根本無從下手啊,要不你這次破個例,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小偉似乎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想要求援自己的侄女。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陳嫣然竟然一口拒絕了。
“伯伯,要是這事情沒有發生在外地,我定然可以幫你,可,你也知道我當年師父留下的規矩,我不能離開啊!”
“哎!都什麽時候的事情了,你難道要看著我們死嗎?”
陳小偉急的團團轉。
“當年國難當頭,師祖率眾弟子師兄下山救國,留我年幼師父在觀中看門,數十年過去,我師父垂垂老矣,卻仍在留守等待,日夜盼著眾人歸來,直至駕鶴西去。師父臨終所托,師祖眾英靈不歸,我便不能離觀。”
陳嫣然毅然決然的話語,讓陳小偉一下子閉了口,而我聽著卻有些動容。
“算了,我們自己去找吧,你侄女不能離開,不代表不能幫我們啊,我們到時候可以電話聯絡啊!”
我打著圓場,而陳小偉一個勁的歎息著,說也隻能這麽辦了。
簡單的稍微吃了一點東西後,陳嫣然把自己的車借給了我們。
讓我沒想到的是,陳嫣然竟然這麽有錢。
奔馳C300,好歹也要好幾十萬的車,說借就借。
當然,這也從側麵告訴了我一個事情,其實陳嫣然還是挺關心陳小偉的。
簡單告別後,我們便駕車而去。
隻是,當我們剛剛離開,我並不知道陳嫣然站在道觀口看著我們的滾滾塵煙,她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了起來,手指不斷掐算著,時不時的歎息道:“師父,弟子的親人有如此大劫,你要還在世,會同意弟子去相助嗎??師父!他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