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八十四章 交鋒與秘聞
幽藍‘色’的空間區域內，藍光，白霧，金光，火焰來往‘交’織，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極端對立的力量不斷的碰撞，對抗，發出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不過這些聲音都極為短促，往往在還沒有完全傳開的時候，就被冰冷的力量壓製了下來。
袁福通不斷移動著自己的身影，追擊著身形同樣飄忽不定的天驥。不過天驥也並不是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在避開袁福通攻擊的同時，手中不斷湧現各種各樣的冰晶狀武器，每次出手都讓袁福通不得不出手阻攔，無法順暢的攻擊。而整個靈域內的寒氣也不斷的侵蝕著袁福通的護身火焰，延緩袁福通動作的同時，消耗著袁福通的真元。很顯然，天驥是打算憑借現在已經確立的優勢，靠消耗戰拖死袁福通。畢竟現在怎麽看，袁福通的消耗都要遠遠大於天驥。
對於天驥的打算，袁福通很清楚。不過天驥有著自己的盤算，袁福通也有自己的計劃。在最開始的時候，袁福通想要借助自己最擅長的近身作戰，‘逼’迫天驥離開作為陣法核心的幽藍衍冰旗，然後自己出手攻擊這個陣法核心，看看是否能夠攪‘亂’陣法。畢竟從整個布局來看，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麽破綻，隻有核心處作為陣法核心的幽藍衍冰旗是唯一顯眼的地方。
不過在出手之後，袁福通就發現這個想法太過小看天驥了。作為幽藍衍冰旗的主人，天驥在布置這一切的時候，早就預料到了這一起。當袁福通出手的時候，天驥很順從的從幽藍衍冰旗邊撤走，但當袁福通攻擊這麵旗幟的時候，卻被旗幟上積蓄的強大寒氣衝了個正著，險些被冰凍在當地。在放出這強力的一擊之後，幽藍衍冰旗和冰矛同時消散，融入到了陣法之中。而在這個時候，天驥已經在遠處準備好了一隻冰龍。雖然袁福通強行爆發真元，衝開了寒氣的束縛，擊碎了冰龍，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一擊之後，袁福通就明白了天驥的策略。作為陣法大家，袁福通對於各種陣法有著極其深刻的理解，也可以輕易從陣法的布局上推斷出對方的戰術。如果說天驥努力護衛幽藍衍冰旗的核心地位，那麽這個陣法就會是一個攻勢強悍的陣法。有了幽藍衍冰旗這種強悍的靈寶作為核心，寒氣可以輕易的凝聚成足以對袁福通造成不小威脅的攻擊。這樣一來，雖然幽藍衍冰旗被攻擊的時候，陣法會有一些影響，容易出破綻，但天驥的攻勢將會大大增強。選擇這麽做，就意味著天驥想要速戰速決，盡快解決袁福通。
現在天驥選擇放棄幽藍衍冰旗的核心地位，將這麵旗幟融入到陣法之中，整個陣法也就失去了可以迅速凝結強力攻擊的手段。不過這樣做也有很大的好處，一方麵沒有了明顯的核心，袁福通想要破除陣法就變得相當困難，天驥不用為了防護陣法的核心而分心。而另一方麵，幽藍衍冰旗融入到陣法中之後，大幅提升了陣法的堅韌程度和凝聚寒氣的速度。也就是說，陣法的作用傾斜向了困住袁福通和輔助天驥戰鬥，對於長期的消耗戰有巨大的好處。
當然，這種選擇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能夠迅速找到陣法入口，並且能夠在戰鬥中直接布置成幽藍寒域這樣的陣法，說明天驥的陣法造詣並不比袁福通低。這樣一個陣法高手的手中，陣法的變化是非常容易的。現在看起來幽藍衍冰旗融入陣法之中，隻是負責聚攏寒氣，為天驥提供力量。但在對景的時候，重新顯化出來，放出強力攻擊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所以袁福通必須分出一部分神念搜索幽藍寒域內的寒氣聚攏情況，防備幽藍衍冰旗的突襲。而這一點，顯然也在天驥的算計之中，引而不發的幽藍衍冰旗也是天驥增大袁福通消耗的手段之一。
麵對著這種種不利的因素，袁福通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卻並不太擔心什麽。從修為實力上來看，能夠發揮自身八九分力量的袁福通和天驥基本持平，雙方差距並不是很大。天驥雖然擁有陣法輔助的優勢，但也沒有能夠占據壓倒‘性’的優勢。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就很難對袁福通造成有威脅的攻擊，也就是說，這種局麵下，袁福通隻要不出現重大失誤，就不會受傷，隻是會消耗真元神念而已。
從消耗上來算，袁福通在戰鬥中需要付出的消耗主要是三個方麵，一是追擊天驥，發動攻擊的消耗。二是抵擋天驥的神通。三是護身火焰和陣法中的寒氣對抗，同時神念監察陣法內寒氣的凝聚情況，防備天驥變陣或者幽藍衍冰旗偷襲。而對應的，天驥的消耗主要是躲避袁福通，用神通發動反擊，用神念調控陣法。大致一看，天驥要比袁福通省力的多，消耗也要少很多。這也是天驥選擇這個戰術，希望以此來拖垮袁福通的原因。
不過天驥在算計這一切的時候，卻沒有算計到兩人的恢複能力。或者說天驥算計到了，但卻沒有想到袁福通身上有火‘玉’這種變態級別的寶物，以至於袁福通的恢複能力超出預算。有火‘玉’的支撐，袁福通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戰。雖然因為傷勢的緣故，袁福通的恢複能力要稍微弱一些，但也不是其他煉神修士可以比擬的。即使天驥有陣法輔助，能夠借用很多力量，但恢複能力也不是袁福通的對手。袁福通隻這一個優勢，就抵消了天驥在消耗上的優勢，甚至還有一些富裕。所以在天驥希望靠消耗戰拖垮袁福通的同時，袁福通也希望這種局麵持續下去。隻要天驥的力量消耗到一定程度，袁福通的機會就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戰鬥節奏開始慢慢的放緩。雖然兩人都有手段進行一定程度的恢複，但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消耗還是要更大一些的。長時間的‘激’戰，雙方無論從真元神念，還是心神上，都有些匱乏了。現在的兩人，實力都已經消耗過半，不是之前那種最佳的狀態了。
戰局到了這個程度，天驥也發覺事情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差距。按照天驥之前的估算，當自己的實力消耗近半的時候，袁福通應該已經消耗了大半的實力，甚至因此引發傷勢，變得不堪一擊了。但從眼前的現實情況來看，袁福通雖然同樣消耗巨大，但狀態卻並不比自己差。而且看情況，甚至比自己的狀態還要好一些。這對於一直以來盡量保存自己的實力，努力靠幽藍寒域打壓袁福通的天驥非常的不解，同時也非常的頭痛。
不過雖然頭痛，但天驥並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察覺到了情況對自己不利之後，天驥很果斷的改變的戰術。避過了袁福通的一刀之後，一直隱匿在陣法之中，為天驥供應著大量寒氣的幽藍衍冰旗猛然出現在天驥的手中。本來應該是一隻冰矛，或者其他什麽形式武器的攻擊此時再次生出變化，化作了一直藍‘色’的大網，罩向了準備追擊的袁福通。與此同時，陣法中原本隱而不顯的冰矛紛紛顯現，對準了剛剛被藍‘色’大網罩住的袁福通。
“好快的反應啊”察覺到了天驥手段的變化之後，袁福通心中讚歎了一聲。眼前的形勢，是兩人的消耗差不多，誰都不比誰強多少。但如果局麵繼續下去，情況就會不同了。天驥的恢複，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幽藍衍冰旗和這個幽藍寒域，從根本上來說，是吸收外界的靈氣。而這個空間之中，靈氣並不是非常的密集，根本無法和之前保護修士的結界內相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戰鬥，周圍的靈氣已經被‘抽’取的差不多了。雖然這個空間看起來沒有邊際，但遠方的靈氣匯聚到這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也就是說，接下來一段時間中，天驥的恢複速度將會迅速下降。
而和天驥相比，袁福通的情況則有很大不同。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被對方的陣法罩住，修士是很難從外界再吸收靈氣，補充自身的。這也是天驥敢於和袁福通打消耗戰的原因之一。畢竟一個可以借助外界靈氣恢複，而一個隻能靠自身的積累，那個更能夠堅持，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因為火‘玉’的存在，袁福通完全顛覆了這個慣例。有火‘玉’源源不斷的支持，袁福通的恢複速度不僅很快，而且不會因為外界情況的變化而減緩。本來天驥在察覺到這個情況的時候，以為袁福通是靠什麽丹‘藥’或者秘法在勉強支持，所以堅持著和袁福通對耗了這麽久。當確定袁福通是恢複能力超越自己，並不是靠其他手段強撐的時候，天驥果斷的選擇了改變戰術。畢竟繼續下去的話，天驥的實力將會迅速消耗，而且袁福通卻可以保持狀態，雙方的差距會迅速擴大。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天驥拖垮袁福通，而是袁福通拖垮天驥了。
對於天驥趁著現在雙方實力差距還不是很大，毅然發動強大攻擊的做法，袁福通是很讚賞的。這個時候雙方的差距還並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旗鼓相當。有幽藍寒域作為支撐的天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占據一些優勢。這個時候猛攻，如果能夠成功重創袁福通，天驥自然能夠占大便宜。即使無法達成這個目的，天驥也可以抓住這個時機，調整自己的戰略戰術。
雖然很欣賞天驥的果斷，但並不意味著袁福通想要成為天驥的戰利品。在幽藍‘色’的大網落到自己身上之前，袁福通一直壓製著的法相天地神通終於啟動，大了近一倍的身形手持同樣擴大了不少金刀直接斬向了這張凝聚了天驥和幽藍衍冰旗力量的大網。猛然爆發的力量直接斬斷了大網上數根鎖鏈，同時也打破了大網所附帶的空間壓製之力。在其他冰矛衝向自己之前，閃現到了天驥的身前，金刀再次斬下。
看到袁福通猛然爆發的力量，天驥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再次後閃，避開了袁福通這一擊。隨後眼看著袁福通將金刀一轉，斬碎了不少隨後襲來的冰矛。在計劃之中，天驥本來是想用幽藍衍冰旗硬接下袁福通這一擊，給其他冰矛創造攻擊的機會的。不過在看到袁福通斬開大網的手段之後，最後關頭，天驥還是選擇了退縮。這一擊之後，天驥將其餘的冰矛召喚到了自己的身邊，將自己護衛了起來，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原本籠罩著袁福通的幽藍寒域卻已經被天驥放棄了。
“怎麽，天驥道友不想打了嗎？”看到天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袁福通也暫緩了攻勢，將身形縮小回正常的狀態，同時微笑著問道。因為傷勢的緣故，袁福通原本最為依仗的法相天地神通此時並不能和之前一樣隨意使用。一方麵是因為這‘門’神通提升實力的時候，很容易牽動傷勢。而另一方麵是因為這‘門’神通說需要消耗的海量真元在袁福通正常的時候，並不怎麽顯眼。但在這個真元消耗過半，身上帶傷，恢複能力也不在巔峰狀態的情況下，對於袁福通來說非常的致命。所以在使用這‘門’神通的時候袁福通相當的謹慎，不到關鍵時刻，袁福通並不想隨意使用這‘門’神通。
本來按照袁福通的計劃，等到天驥的實力再進一步消耗，到了無法掌控全局的時候，袁福通驟然發動法相天地神通，憑借突然提升的實力，一擊重創，甚至解決天驥。之前對付天星的時候，也是這個套路。不過天驥提前發現情況異常，沒有等到那個程度，就直接發動了強大的攻擊。袁福通如果再隱藏這個殺手鐧，很可能再次受傷。這種情況下，袁福通也隻能將這張牌提前翻出來了。
“袁道友要是有信心解決在下，那繼續也無妨。”天驥冷冷的回應道。這一輪的戰鬥天驥雖然因為算計失誤，落在了下風，但因為反應迅速，所以天驥此時依然保留著足夠的實力，雙方的差距並沒有拉開。在專心防禦的情況下，天驥自信自己自保無虞，甚至還有機會趁著袁福通急功近利的時候，出手反擊。
不過這個時候，天驥已經沒有了主動動手的‘玉’望。之前出手，是以為自己可以解決袁福通。為了奪取機緣，為了自己的各個，出手殺人對於天驥這樣的人自然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當發現情況不利，繼續戰鬥下去自己有可能要賠上去的時候，天驥自然不願意繼續戰鬥了。
“嗬嗬，我的確沒信心。那麽接下來，我們該說說試煉的事情了吧？”看了一眼被冰矛環衛著的天驥，袁福通淡淡的說道。現在這個情況，袁福通如果恃強進攻，不是說沒有機會斬殺對方，但付出的代價肯定要大的可怕。天驥的實力和心機都不弱，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欺負的魚腩。和天驥想的一樣，為了機緣，為了不兩敗俱傷，袁福通也隻能選擇和天驥和談。
“可以。不過道友你要先告訴我我哥哥到底如何了。”天驥很爽快的回應道。對於打不贏就和談這種事情，天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絲毫不顧及麵子問題。在他的語氣之中，仿佛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天星道友元神殘存，在我手裏。怎麽？天驥道友想要我放了他？”袁福通略一沉‘吟’，試探著問道。在兩人這一輪戰鬥之前，天驥在關於天星的問題上就比較令人疑‘惑’，現在掌握了主動權之後，袁福通也想將此事‘弄’清楚。
“道友你肯嗎？”天驥臉上並沒有什麽興奮的神情，而是冷冷的反問道。
“這沒什麽不肯的。隻要天驥道友你肯拿出合適的價錢，我絕對會‘成’人之美的。”袁福通很隨意的說道。在對付天星的時候，為了防止出現意外，袁福通下手非常的重，直接毀掉了天星絕大部分的元神。殘留下來的這一點元神除了靈魂和記憶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力量，想要恢複更是沒有可能。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奪舍。所以即使將這元神給了天驥，也不會給對方增加任何戰力。留這個元神在手裏，不過是袁福通為了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從天星口中‘逼’問陣法的情況。如果天驥肯拿出足夠的情報來換，袁福通絕對是願意將這個元神出手的。
“多謝道友的好意了。不過這元神我不要。”天驥冷冰冰的說道。
“恩？那道友你的意思是？”袁福通眉頭一皺，冷冷的問道。此時袁福通是有誠意和天驥做‘交’易的，但天驥的態度實在讓袁福通有些發火。
“想要進入下一步，必須有一個人死在這個空間之內。”天驥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