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九十七章 守關人
感受著身邊不斷變換的空間，袁福通一邊發動元磁極空梭的力量鎖定住自己所在的空間，一邊將神念分散到四周的空間之中，尋找著繼續前進的道路。在打開了刑武鳴找到的節點之後，刑武鳴就通過袁福通撐起來的空間通道提前進入，袁福通本來還想跟上來，但穿過通道，袁福通就被裹進了這些不斷變動的空間之中，眼前是不斷變換的空間『迷』陣。而提前片刻進來的刑武鳴的遭遇顯然也是一樣，不知道被卷到那裏去了，因為空間的阻隔，袁福通一時也無法找到他，聯係手段也暫時失效。
大致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袁福通就放棄了尋找刑武鳴的念頭。第二層的空間的考驗和第一層顯然有明顯的區別，眼前的形勢，顯然是需要修士穿過空間『迷』陣，找到進入下一層空間的道路。刑武鳴手中的寶物雖然在空間偵查方麵很強大，但在這種空間不斷變換的環境之中，作用已經不像在第一層那樣明顯了。
而且從這兩層各種設置上來看，袁福通也大致能夠確定，設置這些障礙的前輩是想要讓修士自行突破。之前和刑武鳴合作雖然不算違規，但已經有鑽規則空子的嫌疑。現在第二層的試煉已經顯然是在考驗個人能力，如果再試圖靠外力來鑽空子，恐怕會有些違背這個試煉的本意。經曆過仙人遺跡試煉的袁福通很清楚，如果違背了設計這一切的初衷，除非你有能夠超越對方的實力，或者瞞過對方的方法，否則都將會付出極大的代價。眼前這個試煉因為是妖族前輩考驗後輩，並沒有什麽大的危險『性』，但將一個煉神修士弄成灰頭土臉，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在這個各族精英聚會的時候，袁福通可不想丟這麽大的人。
放下了去尋找刑武鳴的念頭之後，袁福通開始嚐試自己通過這一層的考驗。以空間變換的殺傷力來說，眼前袁福通所麵對的空間『迷』陣遠遠比不上當初袁福通在仙人遺跡中見識過的那些陣法。畢竟以考驗妖族後輩實力為目的的陣法，和為了讓修士經曆生死考驗的陣法有著本質的不同。不過這空間的變換速度以及難度，並不比之前袁福通見識過的差，想要輕易突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除了要有足夠強大的真元神念之外，對空間的了解也要到達一定程度。當然，這些隻是袁福通通過眼前的狀況得出的判斷，接下來會不會出現其他狀況，誰也不敢說。
反複試探了幾次，確定附近的空間變化殺傷力並不大之後，袁福通神念一動，元磁極空梭的力量開始朝著附近的空間蔓延。其實以品質來說，元磁極空梭並不比刑武鳴手中的寶物差，甚至還要高出不少。不過這件寶物畢竟遭遇過重創，雖然袁福通一直努力進行修複，但因為修為實力以及身家有限，這件寶物此時並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否則的話，沒有刑武鳴的幫忙，袁福通也可以很有把握的找到節點，進入第二層。
不過即使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但元磁極空梭穿梭空間，穩固空間的能力還是極為強大，超越大多數空間類的通天靈寶。所以袁福通將元磁極空梭的力量放出之後，很快穩固了附近的空間。
跨出了第一步之後，袁福通很快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空間『迷』陣。在踏出了一步之後，附近的空間就發生了近乎天翻地覆的變化，而袁福通當初選擇好的道路此時已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麵對這麽快的變化速度，想要依靠陣法修為推演周圍陣法的變化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之前所有的預想，在這個時候，都落在了空處。
皺了一下眉頭之後，袁福通開始繼續推演自己下一步的行程。在不斷變換，沒有什麽明顯規律的空間中，選擇下一步的走向，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每一次的推演都要耗費不短的時間。而空間迅速變換，又讓之前的推演落到了空處，實在很不劃算。這一次的實驗，袁福通是想看看空間的反應，然後決定是不是依然堅持自己最初的方案。
“看來靠推演往下走是不太現實啊！”再次邁出自己所在的空間，踏入另一個空間之後，看著周圍驟然改變的空間『迷』陣，袁福通皺著眉頭說道。這一次行動之前，袁福通特意多推算了幾步，並且發動了元磁極空梭的力量，試圖鎖定接下來幾步的空間變動。不過在袁福通穿過第一層的空間壁障時，一股袁福通還無法理解的力量直接瓦解了元磁極空梭鎖定其他空間的力量，隻讓袁福通順利進入了自己選定的第一個空間。其他幾個空間再次出現變動，離開了袁福通所在的空間，袁福通之前的謀算，徹底落在了空處。
經曆了這一次的失敗之後，袁福通也大致明白了一些東西。很顯然，這一層空間所考驗，並不是修士的空間陣法修為。陣法高手在這一層之中並不能占什麽太大的優勢，想要靠陣法推演找出一個安全的通道是不可能的。而與之相反，如果修士沉『迷』於自己的陣法修士，每走一步都要長時間的推演，那麽結果定然是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推演中，根本無法快速到達。
而且根據袁福通的感受，每踏入一個空間，空間內的壓力都會大上一分。因為最開始這種壓力並不大，修士一般不會太過在意。但如果這是一個規律，並且修士需要穿過的空間相當多的話，那麽最後這股壓力將成為修士重大的阻礙。在最後的時候，修士必然要頂著這股巨大的壓力前進。那個時候再花費大量時間在陣法推演上，那麽修士的消耗將大的可怕。
仔細推演陣法行不通，但悶著頭向前衝也顯然不是什麽好辦法。在這些不斷變換的空間之中，沒有一點選擇的『亂』走，最大的可能是在一個區域內反複打轉。那樣的話，壓力不斷提升，最終會到修士能夠承受的極限。這種陣法不會有什麽殺傷『性』的布置，但強大的壓力也足以讓修士隻能全力對抗，而沒有能力繼續前進。
沉『吟』了片刻之後，袁福通將自己的神念再次散開，不過這一次袁福通沒有鎖定空間，而是探察一下附近空間內的情況後，就直接選擇了一個空間，利用元磁極空梭的力量穿透空間壁障，衝了進去。片刻之後，袁福通眉頭微微一皺，再次向前衝了一步。
走出這兩步之後，袁福通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停了下來，再次詳細的推演周圍的形勢。從這個空間『迷』陣的規模上來看，接下來的路肯定不短，到底選擇哪種方式前進，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正確，都需要仔細思量一下。如果一味的『亂』來，即使袁福通自負自己實力足以抵禦越來越強大的壓力，恐怕也很難迅速找到進入下一層空間的通路。
觀察了良久之後，袁福通對比之前的經曆，總算找到了一絲線索。在附近眾多的空間之中，空間壁障的強度是有些微的差別的，而且總是有一個空間的空間壁障要比其他空間稍微強大一點。而根據之前推演的情況，袁福通兩次最早兩次踏入的空間，也同樣是這種情況。當然，這些空間中也有空間壁障相對薄弱的，隻不過因為和最初踏入的兩個空間有些不同，袁福通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選擇。
“看來隻能這麽賭一把了。”對比了一陣之後，袁福通發現其他方麵根本沒有特別有規律的區別，自己如果不想一步步的慢慢推演，就隻能按照一個規律來走。為了能夠迅速的到達，獲得高淩口中的獎勵，也隻有這麽拚一次了。
有了決定之後，袁福通也就不再猶豫，真元向元磁極空梭內注入，神念也開始不斷分析周圍空間壁障的強弱。完成了分析之後，就直接向前衝。然後繼續之前的動作，不停的前進。這樣一來，袁福通前進的速度開始變得相當驚人。沒過多久，袁福通已經越過了上千個空間。
隨著袁福通的不斷前進，每一個空間內施加給修士的壓力也開始逐步變大。上千個空間之後，即使是袁福通這麽強悍的實力，也感到了巨大的負擔。如果這樣的壓力放在其他修士，特別是像刑武鳴這樣沒有進階到煉神巔峰的修士身上，恐怕已經足以讓修士無法動彈，必須全力對抗壓力了。而在這個時候，袁福通卻依然沒有找到通往下一層的通路，這個結果讓袁福通微微有些鬱悶。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袁福通也並不準備放棄自己最初的堅持。一方麵來說，現在改弦更張，肯定已經來不及。重新尋找道路，最大的可能是被不斷增強的壓力壓倒，那樣的話得不償失，還不如堅持自己的道路，繼續拚下去。而另一方麵，袁福通對於這次考驗也隱隱有些猜測。道路的選擇，隱隱對應著修士自己的道路。如果不能堅持自己的道路，那麽想要跨過還虛這個巨大的門檻幾乎不可能。無論這一次能否到達自己的目的地，袁福通覺得自己都必須堅持自己的選擇。
“事已至此，繼續努力吧。”片刻的猶豫之後，袁福通按照自己的選擇標準，繼續向前衝去。既然選擇了挑戰更高的難度，袁福通也不準備臨陣退縮。此時壓力雖然相當大，但還遠沒有到達可以阻攔袁福通腳步的程度。
重新開始向前衝之後，袁福通的速度依然不減，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快一些。造成這一點改變的除了袁福通自身開始發力之外，還因為在跨國了一千多個空間之後，環繞在袁福通周圍的空間數量開始逐步減少。雖然這些空間依然變幻不定，但數量減少之後，袁福通想要找出其中空間壁障最強的存在就容易一些。而這樣的改變，也讓袁福通對於自己的判斷信心大增。如果一直沒有任何改變，就算是意誌再堅定，修士內心的壓力也會很大。而有了這種改變之後，袁福通也就看到了希望。
當袁福通跨過兩千多個空間之後，環繞在袁福通周圍的空間不過隻有三個左右，但每一次進入新空間時的壓力已經大到了足以阻礙袁福通腳步的程度。這種疊加式的壓力越到後期，提升的越快，即使以袁福通的修為，也有些動作困難了。如果放在高烈等人身上，很有可能會被壓得寸步難行。
“看起來這種壓力是因人而異，也是想要壓榨出修士的極限啊！”感受著身上越來越大的壓力，袁福通苦笑著說道。像袁福通遭遇的這種壓力，足可以讓絕大多數的修士直接停滯不前。而作為一種對後輩的考驗，不可能讓絕大多數修士無法成功進入最後的聚會，所以這種壓力很可能和之前仙人遺跡中的壓力一樣，屬於看人下菜碟，修士的實力越強，遭遇的壓力也會越大。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袁福通也不再保留，法相天地神通緩緩發動，對抗著越來越強大的壓力，而本人則加速向前衝。按照一般的情況，當周圍環繞的空間數量減少到一個的時候，就應該是終點。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目標並不是非常的遙遠。
隨著袁福通的飛速前進，施加在袁福通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同樣的，袁福通法相天地神通激發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在閉關的六十年中，袁福通雖然沒有專心修煉這門神通，但隨著修為的提升，這門神通的力量也在不斷的增加。全麵爆發，甚至可以發揮出超越本身百倍的力量。所以雖然壓力增加的速度雖然極快，但憑借法相天地神通和深厚的積累，袁福通還依然可以保持極高的速度。
“終於要到終點了嗎？”在穿過了接近三千個空間的時候，袁福通前方環繞的空間終於隻剩下一個，而這個時候空間的壓力也大到了讓袁福通有些無法動彈的程度，而空間壁障的強度也大的可怕。不過在確定了形勢之後，袁福通身形一震，法相天地帶來的強大力量掙脫了強大的壓力，金刀飛出，配合這元磁極空梭的力量斬開了空間壁障，袁福通再次衝了過去。
“兩千九百九十六個空間壁障，真是令人驚歎的成績啊！看起來你的基礎還真是紮實啊！”袁福通剛剛進入最後一個空間，還沒有來得及喘息，一個溫和的聲音就在袁福通的耳邊響起。隨後虛空之中空間微微波動，隨後一個模糊的身形出現在了袁福通的前方。這個身影完全是由光影組成，看起來很不真實，甚至無法看出他有什麽體貌特征。
“那我通過考驗了嗎？”發現自己的神念無法探察到對方的深淺之後，袁福通並沒有太過興奮，而是一邊恢複自己的消耗，一邊平靜的問道。對方的話側麵證明了袁福通之前的猜測，這次的考驗的確和修士本身修為有關。不過這並不能證明考驗已經結束，畢竟高淩離開的時候，說的是在終點等待眾人。現在高淩沒有出現，也就不能完全確認已經到達終點。
“嗬嗬，這個問題問的好。如果你不想繼續的話，考驗就到此結束，我會送你去第三層空間參加聚會。作為能夠第一個衝過考驗，並且擁有這麽好成績，你會得到相當多的獎勵。”光影微笑著說道。
“那如果我想要繼續呢？是要接受您的考驗嗎？”袁福通很平靜的問道。對方出現在這裏，顯然不是為了送自己去第三層。畢竟到達這裏之後，袁福通也已經感應到了空間節點的存在。隻需要花費些力氣，自己也可以達到目的。
“不錯。怎麽樣？要和我打一下嗎？”光影很平和的回答道。
“如果我選擇挑戰，勝了有什麽好處，敗了會有什麽壞處嗎？”袁福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平靜的問道。眼前的光影很顯然不是弱者，雖然不是還虛修士，但也應該是和還虛修士相關的存在。袁福通雖然很想挑戰，但也不想因此失去高淩口中的獎勵。
“如果你勝利了，我可以幫你把你的那件空間寶物修複。如果敗了的話，當然就沒什麽獎勵了。而且你和我交手的時間，也要算到你闖關的時間內。如果你不能快速獲勝的話，你第一個衝入第三層的獎勵也就沒了，獲得的好處要少一些。”光影很平靜的回答道。
“這樣嗎？那請賜教吧！”袁福通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幹脆的說道。放棄這次挑戰，直接進入第三層空間也許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但那樣也意味著自己放棄了徹底修複元磁極空梭的機會。這件寶物關係到袁福通接下來要回歸明凡界，接應王馨等人飛升的計劃，錯過了這個機會，袁福通想要短時間內完成這個任務就太困難了。而從上界降臨到凡人界的難度，比起飛升要困難很多，元磁極空梭這個主要工具的威力越強，此事成功的把握就越大，為了自己的將來，袁福通也必須嚐試一下。
而且隱約之間，袁福通對於光影肯直接放他過去的話並不是非常相信。一路上的考驗，都是讓修士敢於挑戰自己的極限，到了最後，直接讓修士放棄挑戰的事情，很顯然不符合試煉的風格。加上元磁極空梭的誘『惑』，袁福通毅然選擇了戰鬥。
“正確的選擇。那麽進入聚會之前的最後一關，挑戰守關人就開始了。”光影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