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一百零三章 聽道
三日的時間非常短暫，對於第三層內數百位的各族煉神修士而言，這三天的時間最多不過是認識一下自己想要認識的人，並且做一下初步的了解而已。如果說想要深入的交往，三日的時間顯然是不夠的。不過那些還虛修士留出這三日的時間，主要目的也就是讓眾人能夠認識一下自己想要認識的人。深入了解的機會，留到了講道之後，畢竟這次聚會最為重要的事情還是給煉神修士講道，不能因為其他的事情也耽擱這個最為重要的事情。
袁福通和孔華，萬壽在這三日之中，並沒有和太多的修士接觸。一方麵來說，三人久別重逢，有太多的話要說，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而另一方麵，孔陽和白勳兩人對袁福通的挑戰，也讓不少本來有心和袁福通這個位列前十的高手結交一下的人有了些顧忌。加上袁福通人族修士的身份畢竟在這種場合有些妨礙，所以來攀交情的人變得相當少。
對於這種情況，袁福通反應很平淡。對於袁福通來說，結交同階修士，拓寬自己的關係網並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如果有人誠心來結交，袁福通自然不會拒絕。但沒有人來，袁福通也樂得清靜。在袁福通心中，最為重要的事情是下界接人和進階還虛，這兩件事情都不是煉神修士能夠幫上忙的。所以袁福通並不在意這些陌生煉神修士的態度。
而孔華和萬壽兩人雖然微微有些遺憾，但和與久別重逢的袁福通交流相比，結交其他煉神修士顯然是比較次要的事情。而且在兩人的心中，也有一股傲氣。此時兩人的身份，在聚會的眾人之中，都相當的不起眼。煉神中期的修為，在這裏基本是墊底的角『色』。就算資質優異，潛力極大，但能夠到這裏的，沒有一個是資質差的。所以現在兩人如果去結交其他人的話，很大程度上是要放下架子，去遷就別人的。這對於兩個在下界稱王做主慣了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喜歡做的事情。真的想要結交眾人，孔華兩人還是更希望當自己的實力達到眾人的前列，至少是能夠和絕大多數人平等相對的時候，再進行這樣的交際。這次錯過了，也就錯過了，算不得什麽。
三日的自由時間過完之後，孔雀一族的孔森長老出現在了眾多煉神修士的麵前。結束了自由的交流之後，煉神修士們收斂心神開始聽孔森長老講道。
作為這次主持聚會的還虛修士，也是孔雀一族著名的長老，孔森長老的實力毋庸置疑，但讓袁福通沒有想到的是，孔森長老在講道方麵居然也是頂級人物。開講沒有多久，袁福通的全部心神就被吸引到了孔森所講的內容之中。這些有一些是袁福通似乎有所領悟的東西，但更多是袁福通能夠聽懂，但之前卻絕對沒有想到的東西。袁福通如同一塊幹海綿，瘋狂的吸收著孔森所講訴的內容。
和袁福通不同的是，除了孔陽之外，其他修士聽孔森講道，都微微有些吃力，即使是白勳，高烈等人，也經常會皺起眉頭，碰到疑難問題。皺眉的頻率，和修士的元神修為有著相當直接的關係，修為越低，聽起來越吃力。尤其是那些煉神中期的修士，很多人都無法領會孔森所講的內容，隻能勉強記憶下來，留待以後參悟。有些修士甚至連勉強記下這些東西都做不到，隻能強撐著聽講。
而在這些強撐著聽講的人中，就有萬壽。雖然年歲遠超袁福通和孔華兩人，但萬壽此時的修為卻是三人之中最低的。剛剛進入煉神中期的修為，聽還虛後期修士為煉神頂峰修士講解的東西，對於萬壽來說，實在是太過吃力。孔華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一方麵是因為孔華的修為稍微高一些，穩固了煉神中期的修為。另一方麵來說，孔華畢竟是孔雀一族，和此時開講的孔森同出一族，修行的功法同出一源，理解起來相對容易。不過即使如此，孔華大部分時間也是在記憶講道的內容，能夠理解的東西並不多。所以在孔森將近一個月的講道結束的時候，兩人都身心俱疲，和袁福通如飲甘『露』的狀態完全不同。
“兩位這是？需要休息嗎？”講道結束之後，三人很自然的再次聚集到了一起。不過當袁福通滿心歡喜的想要和孔華兩人探討一番的時候，卻發現兩人的狀態顯然有些不太對頭。一臉疲憊的兩人根本不像是煉神修士，反而有些像心力憔悴的凡人。
“恐怕我們兩個真的要休息一下了。”和萬壽對視一眼之後，孔華苦笑著說道。將近一個月的聽道，對於孔華兩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兩人都很清楚，孔森講的東西對於自己的將來非常重要，這是一次極為難得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就要等五百年後，甚至永遠失去了這樣的機會。這對於有誌於衝擊還虛的修士來說，是不容錯過的。
但在實際的聽道過程中，兩人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卻是相當的困難。無法理解的情況下，很多講道的東西都非常難以記憶，畢竟這些東西牽涉到很多玄奧的東西，不是那些死板的文字或者圖像。為了盡量記憶這些東西，兩人這段時間可以說是費盡了心血。現在講道停止，兩人必須休息一下，恢複一下自己的狀態，整理一下記憶的東西，並且準備好接下來的聽道。所以雖然兩人都很想和袁福通多做一些交流，但事實情況卻顯然已經不允許了。
“既然如此，兩位就趕緊休息吧。”袁福通點點頭，鄭重的說道。此時的決定關係到兩人這次聽道的狀態和收獲，袁福通即使再想和兩人交流，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耽擱兩人的功夫。
“不好意思了，福通，我們兩人的能力實在有限，機會又太過難得，隻能冷落你了。”孔華有些抱歉的說道。在說話的同時，孔華心中也微微有了些感慨。聽道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裏，能夠聽完孔森講道之後如飲甘『露』的人，隻有袁福通等聊聊數人，甚至可以說隻有袁福通和孔陽兩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吃力。孔華兩人更是心力憔悴，有些不堪重負。這樣明顯的差距，對於孔華的震撼還要超過最初袁福通出現在前十之列的時候。這個時候，孔華才在內心深處承認，袁福通和自己之間的差距已經大到了一定程度，而袁福通這個人，也的確是自己無法比擬的人物。
“嗬嗬，算不上什麽冷落。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吧，我也靜坐一段。”袁福通微笑著說道。在這不到一個月中，袁福通的收獲相當巨大。在之前的試煉之中，光影的有意引導，讓袁福通開始領悟空間之力的應用，配合上在仙人遺跡中得收獲，袁福通已經開始默默的規劃自己的進階還虛之路。
不過光影能夠提供給袁福通的，隻是實戰領悟的機會，並沒有係統的講解這些東西，即使講解，也隻是說了些空間之力的東西，沒有指點袁福通進階還虛的道路。在戰鬥中，袁福通想到了很多，激發了很多靈感，有些應用了，但大部分都隻是升起了一個念頭，根本來不及實驗。對於自己的道路，袁福通也隻是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和一些脈絡，具體如何一步步的走，現在還沒有清晰。
經過孔森的講道，袁福通並沒有得到最詳細，最為係統的講解，也沒有從中直接頓悟自己的進階之路，而是從孔森的講解之中，看到了一類和自己不同，但卻相對清晰的進階之路。孔森所講解的這一條路，並不完全適合袁福通，但卻給了袁福通很多相關的知識，同時拓寬了袁福通的眼界。有了這些知識的補充，袁福通很多原本還停留在想法層次上得靈感，得到了極大的補充，開始和袁福通之前確立的方向聯係，逐步將一些脈絡變得清晰一些。而孔森所講的道路，也對袁福通將來規劃自己的道路，起到了一些參考的作用。
不過三日的時間非常短暫，袁福通不可能將自己吸收到的東西全部加以完善和發展。利用這個時間，袁福通能夠做的，隻是將這些得到的啟發記錄下來，理清一下其中的關係。日後閉關的時候，就可以借助這些關係，將自己進階還虛的道路逐步清晰，並且大步向前。
三日之後，火鳳一族的長老華炎出現在空間內，開始了第二輪的講道。不過和第一輪不同的是，有數位煉神初期的修士在講道開始不久之後，放棄了聽道，選擇了離開空間，閉關修煉。畢竟這些東西並不是誰都可以聽懂，能夠堅持聽下去的。能夠進入煉神的修士，對於自己的承受底限都有相當準確的估計。在確定自己無法繼續承受的時候，這幾位都選擇了放棄機會，以穩定自己的本心和本來的修煉道路。
對於這些中途離開的修士，華炎長老沒有做任何的表示，仿佛他們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這種事情，對於多次帶隊，並且講道的華炎長老來說很平常。這個時候修士退出，並不意味著失敗，畢竟煉神後期講解關於進階還虛的這些東西，並不是可以隨意聽的。如果一味的堅持，很有可能被還虛修士的講道動搖自己的本心，這對煉神修士來說，非常的危險。在關鍵的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即讓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經驗，又不讓這些東西動搖自己的本心，傷害自己的修行是很難把握的事情。沒有到達煉神巔峰的修士，成功做出一個決斷，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收獲。
半個月過去之後，袁福通的神情更加的興奮。華炎長老講解的東西，看起來和孔森長老所講的東西好像區別很大，但卻同樣包含了許多進階還虛相關的知識以及一條新的進階還虛之路。可以說，兩位還虛修士是從不同的方麵，為袁福通等人展示了進階還虛的道路。一個修士想要進階還虛，必須有自己的道路，但多看看其他的方式，了解一些其他方式進階時候的情況，對於自身是大有裨益的。特別是對於還沒用完全明確自己道路細節的修士，見識越光，對自己道路的設計就會越細致，越堅實。這對袁福通等人，是非常重要，而且有裨益的。
到了這個時候，袁福通也大致明白了還虛長老們的用意。這些長老顯然是想利用自己的經驗，為有希望進階還虛的修士展現各種進階還虛的道路。有能力的修士，將能夠見識到各種道路，並且借此來為自己的道路奠基。如果運氣好的話，能夠碰上非常適合自己的前輩講道，那得到的收益將會更大。
不過和袁福通的興奮不同，孔華萬壽兩人此時卻已經是絕對的疲憊了。之前三日的時間，並不足以將兩人的狀態恢複到最佳，甚至將孔森所講的東西全部理順這個工作兩人都沒有完全完成。在聽華炎長老講道的時候，孔森長老所講的東西會在不經意之前跳出來，和華炎長老的講道進行對比。這樣的對比，有的時候會讓修士茅塞頓開，領悟到不少的東西，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會讓修士變得『迷』茫。
而且理念碰撞的時候，修士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繼續聽道，這樣會讓修士錯過很多東西。在接下來的聽道更加吃力。這一點，在孔華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因為功法一脈相承的緣故，孔華記憶了更多孔森講解的東西。而在聽華炎長老講解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不斷的湧現在孔華的腦海中，形成理念的碰撞。這樣一來，孔華雖然對於之前孔森的講道有了些更深的理解，但卻幾乎沒有能夠記下太多華炎長老講解的東西。而且心神的消耗，比之前更加嚴重。
“福通，萬壽，我決定閉關了。”三人重聚之後，孔華想了一下，鄭重的說道。
“孔華，再堅持一下吧。這機會很難得的。”萬壽微微一驚，有些惋惜的勸慰道。雖然收獲同樣不多，困擾也大，但萬壽因為沒有在腦海中起太多的衝突，此時還算能夠頂住。所以在比他修為更高的孔華要退出的時候，萬壽自然要勸一下的。
“讓他閉關吧。他這個狀態，閉關可能會更好一些。孔森長老講解的東西，更適合孔華，再多聽其他長老的東西，可能會有些『亂』。”袁福通看了孔華一陣後，開口說道。因為能夠吸收理解兩位長老所講的東西，所以對於整個事情袁福通要比萬壽清楚的多。現在對於孔華來說，孔森講解的東西顯然相當適合，但其他長老的講道，可能對如何進階還虛還沒有什麽構想的孔華造成相當大得衝擊。雖然袁福通也想讓孔華多見識一些東西，但也不想孔華因此『亂』了心神。一旦出現混『亂』的情況，對於修士的打擊會相當大，還不如讓孔華直接閉關，領悟自己聽到的東西。
“那好吧。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三人恐怕又要很久無法相聚了。”萬壽看袁福通這麽說，也就沒有再勸。在修行方麵，萬壽知道自己遠不如袁福通，所以對於袁福通的意見相當尊重。不過孔華這一閉關，再次出關的時候，就會被這個空間的規則直接送回五華山這個孔雀一族的大本營。想要再相見，就要等相當長得時間了。
“放心，我們既然都已經邁過了一個大坎，時間充裕了許多。日後的時間還長，不急於一時。”孔華微笑著說道。如果在下界，幾人壽元和修為都受限製，再次分別數百年也許是很長得時間。但進入上屆，進入了煉神階之後，三人的壽元都大大提升。再等數百年，已經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了。一旦進階還虛，更是如此。
“說得也是。既然如此，孔華你就安心閉關。如果我支持不住的話，也會去閉關潛修。可惜這樣一來，就看不到福通那兩場約戰了，這稍微有些遺憾。”萬壽笑著說道。此時萬壽也看得出來，自己不可能堅持到這些長老講道結束，這也就意味著，在講道結束之後才進行的約戰，兩人是肯定看不到了。
“嗬嗬，有得有失，很正常的事情。看不上就看不上吧，等戰鬥之後，無論是我的孔雀翎，還是你的靈水甲都能夠傳遞些簡單的消息，到時候讓福通告訴我們結果就是了。”孔華笑著說道：“不過福通你可不要大意，我們可是等著你勝利的消息的。”
“這個兩位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袁福通微笑著回應道。
接下來玄武一族的長老講道結束之後，萬壽也和袁福通招呼一聲，進入了獨立空間閉關。在之後，各族長老輪番上場講道，而聽道的修士也不斷減少。到最後一場講道結束的時候，聽道的修士不過剩下四十多位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你們自行安排，這個空間將會再存在十年。十年之後，無論是否出關，都會被傳回自己的族內。”到了最後，孔森再次出現，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