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十三章 收益和風險
收拾起黑星被煉化之後遺留下來的東西，袁福通檢查了一下空間，確定沒有發現有黑星逃走的跡象之後，猛然鬆了口氣。休息片刻，袁福通邁出空間，收起了現在隻剩下一層禁製保護的影魂果，然後化作一團火光，遁入到了虛空之中。
在虛空中飛遁了良久，袁福通確定沒有人追蹤，關注自己之後，才放緩身形，放出自己祭煉的空間，打出隱蔽的防禦禁製，開始閉關修養。
和黑星這一戰，是袁福通第一次真正和還虛階的存在生死搏殺。雖然整個過程並不漫長，解決起來也好像很輕鬆，但實際上，在這一戰中袁福通已經近乎傾盡全力。如果不是袁福通出乎意料的放出了熔岩盾轉化的空間壁障，誤導了黑星，這一戰能否這樣順利的結束，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即使如此，最後為了能夠順利的煉化黑星，袁福通還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元火紅蓮這個袁福通在進階還虛之後才獲得的新神通，從本質上來講，就是一個將袁福通本身祭煉的空間，直接加諸在對手身上的神通。一旦困住對手，在這個空間內，就可以發揮出袁福通火係神通的最大功效，將袁福通的戰力發揮到極致。所以說，雖然這個空間在融合了火玉的力量之後，有了諸多壓製，限製，束縛對手的手段，但真正的攻擊力，還是取決於袁福通火焰的力量。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元火紅蓮這一招的攻擊力是可以隨時調整的。袁福通在火焰中灌注了多少力量，這個空間就會相應的有多大的攻擊力。黑星最初以為袁福通這一招威力固定，所以在應對的時候，少了一些防備，才會在自己的內丹被突然隔絕之後，無法抵禦袁福通全力以赴的一擊，被直接煉化。
當然，為了發出這威力強悍的一擊，即使有火玉的輔助和加成，袁福通依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不僅因為強行發力而微微受傷，而且繼續的力量也消耗了小半，一時無法恢複，需要專門修養。其實這也是袁福通收拾戰場之後，非常小心的躲避開來的原因。此地已經算是深入蠻荒，雖然沒有到九階妖獸活躍最為密集的區域，但也已經有了九階妖獸活動的跡象。在自己身上狀態不佳的時候，袁福通並不想再次卷入戰鬥。
因為之前的謹慎，所以袁福通靜修的這一段過的非常安定，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擾。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之後，袁福通非常順利的出關了。當然，這也和袁福通在虛空中隱蔽療傷有關係。其他修士療傷的時候，因為需要靈氣的供應，所以一般都在外界。而在外界即使布置的再嚴密，也有可能因為靈氣的變動而引起其他存在的關注。而袁福通因為不需要外界的靈氣供給，所以可以選擇沒有靈氣供應，但隱蔽『性』卻要好的多的虛空空間來療傷。
經過這次靜修，袁福通不僅傷勢完全恢複，力量恢複到巔峰狀態，在修行上，也有了一點進步。和同階的修士做生死的搏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袁福通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本來在上次閉關修行結束的時候已經蟄伏起來的天劫力量，再次開始緩緩釋放，為袁福通修行添加動力。雖然這個幅度並不是很大，但也已經讓袁福通相當滿意了。畢竟這就證明了之前袁福通的設想相當正確，可以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確認而來自己的進步之後，袁福通心情很好的開始點檢自己這次的戰利品。畢竟這次來洪荒之地行走，除了為了修為的進步，掠奪些好東西也是一個重要目的。作為一個拖家帶口的男人，維持自己妻子的生計，給他們一個好的生活還是很重要的責任的。
和黑星這一戰，袁福通得到的戰利品總體上來說隻有三樣。一個是本來的誘餌，被黑星用禁製保護著的影魂果。戰鬥結束之後，自然落到了袁福通的手中。第二個戰利品是被元火紅蓮困住的黑星的妖丹。而最後一件，則是黑星被煉化之後，留下的一個儲物空間，不過現在這東西還是封閉著的。之前黑星的角錐和長鞭也都落到了袁福通的手中，不過經過袁福通的檢驗，這兩件寶物顯然都是黑星用自己身體的部件煉製的寶物，和黑星神魂相連。在黑星本人神魂俱滅之後，這兩件寶物雖然沒有完全損毀，但也已經殘破的無法使用。而且煉製寶物的材料品質也驟然下降，如果驅逐裏麵的禁製，重新煉製的話，也許能夠成為通天靈寶的材料，但所需的功夫極大，品質也不會太高，對於現在的袁福通來說，意義並不大，算不得得利的戰利品。
事實上，角錐和長鞭出現的這種情況，在還虛修士身上非常的普遍。一般來說，修士在進階還虛之後，都會挑選一件或者兩件，甚至多件寶物進行進一步的祭煉。這種祭煉之後，寶物和修士就基本上會處於休戚與共的狀態。在修士情況正常的時候，即使寶物受到極大的打擊，也能很容易的恢複正常，不至於被徹底損毀。在對戰的時候，也能和修士本身的神通空間配合，發揮遠遠超出通天靈寶等級的戰力。但一旦修士本身出現問題，寶物也會連帶著威力下降。而修士一旦身亡，寶物的品質更是會大幅下降，嚴重的話，甚至會徹底損毀。
像之前袁福通等人在下界找到的元磁極空梭，基本就屬於這種類型。如果是原主人還在的情況下，遠遠超越通天靈寶頂級的寶物根本不可能被當時還隻是化神境界的袁福通降服。當然，如果當時的元磁極空梭還是完好狀態，那麽飛升和下界的時候，袁福通也不會那麽的吃力。要知道這種頂級的空間寶物單獨保護袁福通下界雖然不太可能，但飛升的時候，絕對不會費絲毫力氣。事實上，這也是當初天巧道人問袁福通討要元磁極空梭的時候，袁福通沒有過多思考的主要原因。在還虛修士的眼中，不是自己親自祭煉的通天靈寶，實際上價值並不大，天巧要這東西，更大的程度上是為了告慰死者，而不是寶物本身。
被袁福通重視的這三件戰利品，如果說價值，一時還真不好判斷。首先來說，影魂果這東西非常稀少，價值也極高。特別是這種已經反複成熟了數次，年頭超過五千年的果實，一旦煉製成丹『藥』，對於修士元神的補益作用極大。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果實不僅對還虛修士大有補益，而且對於煉神巔峰的修士更是蒙昧以求的寶物。服用這種果實或者服用含有影魂果的丹『藥』，將極大的提升元神，穩固根基，不說能夠進階還虛，至少能夠讓修士的元神修為達到足以進階還虛的標準。本來基礎好的修士，還能再上一層樓。這種大功效，沒有一個勢力不重視，所以頂級影魂果的價值，非常難以估量。
和影魂果相比，黑星留下的妖丹價值倒是容易估量一些。在修仙界中，妖丹的用處非常的廣泛，低階的妖丹，除了煉丹之外，還可以製作法寶，或者製造魔武士等凡間武力。而高階的妖丹，除了煉丹，煉器的主要用途之外，還可以進行煉化，或者用來做傀儡的核心。煉化的話，可以大幅提升修士的修為，也可以用來強化自己寶物。而製作傀儡的話，也能製造出足以匹敵還虛階存在的頂級傀儡。所以九階的妖丹同樣極為珍貴。
而且由於妖獸的種類，修為，甚至際遇的不同，凝聚出來的妖丹也大不相同，功效也都有極大的差別。一般的妖丹，自然隻能作為原料使用，如果碰到極為特殊的妖丹，對於修士的價值又會再次大大提升。當然，這主要是看修士修煉的功法和實際需要，並沒有什麽統一的標準。在袁福通看來，自己手中的妖丹就相當特殊，所以價值方麵，一時還不是很好判斷。
不過和這兩個戰利品相比，袁福通對於最後一件戰利品，也就是黑星被煉化之後留下的儲物空間更加的重視。因為在修士進入還虛階之後，原本的各種儲物工具都已經基本被廢棄，所有的東西，都會進入修士自己祭煉出來的空間中。畢竟其他的空間寶物再神妙，也無法和自己祭煉，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空間安全，方便，而黑星被煉化之後留下的這個空間，就應該是他自己祭煉的儲物空間。影魂果和妖丹雖然都極為珍貴，但卻都是個別物品。而黑星留下的儲物空間，卻應該是黑星所有的身家。一個在人類修士中廝混多年，並且善於埋伏打劫的九階妖獸的身家，想想都讓人心動。
在心動的同時，袁福通毫不客氣的開始了自己的煉化行動。這個空間能夠在袁福通元火紅蓮的全力煉化下留存下來，一方麵固然是因為他沒有太多的力量，沒有被當成主要目標。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種空間極為堅韌，等閑手段無法完全煉化。所以現在袁福通想要打開，也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不過再堅韌，也隻是一個無主的空間，在還虛修士手中，並不算什麽難題。
在火焰空間的保護下小心的打開空間之後，袁福通開始點檢儲物空間中的東西。坦白的說，這個儲物空間內的東西並不多，並不像袁福通的儲物空間那麽龐雜。不過在仔細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之後，袁福通不得不承認，和那些進階還虛多年的存在相比，自己的家底實在太薄弱了。而與此同時，袁福通也下定了繼續在洪荒之地中戰鬥的決心。一個妖獸身上就能得到這麽大的收獲，如果能夠多殺幾個，那麽自己組建一個勢力的財富也就積累起來了。
能夠給袁福通這麽大刺激的，首先是大量的靈玉髓。這種由頂級的靈石礦中才會產生的寶物可以說是這一界中靈氣聚合的最高表現，遠遠超過了當年袁福通夢寐以求的頂級靈晶，也是除了靈地，丹『藥』之外，能夠讓還虛修士甚至煉虛階修士加速修煉的好東西。除了供修士修煉之外，這種靈玉髓也是很多頂級丹『藥』的上等配料，不少頂級丹『藥』煉製的時候都用得到。這種東西，可以說是還虛階存在交換時候的重要貨物。袁福通剛剛進階還虛，隻是在狼族那裏領一份客卿的供奉。這些東西裏麵，就有一點靈玉髓。但和這次的收獲相比，那一點供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靈玉髓之外，空間內還有幾種等級極高的靈『藥』。雖然和影魂果這種特殊的寶物無法相比，但也都是極為不錯的『藥』材。絕大多數都是還虛階煉製丹『藥』的時候能夠用到的好東西。其中個別的袁福通並不是非常熟悉，但從靈氣波動上來判斷，也不是簡單的貨『色』。
除去這些比較正常的東西之後，剩下的有兩件東西。第一件是一個黑『色』的石塊，這個石塊看起來沒有什麽靈氣，但卻有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袁福通用神念反複探察了幾遍之後，都沒有能夠深入到石塊之中。神念和石塊一接觸，就被反彈了開來，看起來很像某種封禁。
而另外一件東西，也非常的簡單，是一個用苦銅製作的牌子。牌子的一方，刻印著一個蜥蜴的形象，顯然是之前黑星最後顯『露』出的原形。而另一麵，則是黑星的名字，以及乙組七號的字樣。
“看來我惹了一個了不得的大麻煩啊！”看到牌子上的字跡，袁福通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苦銅這種材料，在修仙界中也算是頂級的金屬之一，除了堅固之外，還有保存神念和禁製，記憶真元屬『性』的特殊功效。這種功效，很多時候被大的勢力利用，製作成辨識身份的令牌。特別是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組織，內部成員很多都互不統屬，相互也不熟悉的情況下，多用這種令牌來相互確認身份。畢竟苦銅內設計的禁製隻要足夠高明，沒有相應的手段，即使煉虛階的存在也很難破解其中的秘密，更無法用這種令牌來冒充他人。對那些做陰暗勾當的修士來說，這種身份的證明非常可靠。有令牌，有正確的手法，就能確定對方的身份。隻有令牌，沒有手法，就是假貨，信息也就不會出現錯誤。
眼下從黑星的身上搜出了這種東西，上麵又有著基本的編號，基本說明黑星是屬於一些陰暗組織的。如果說這個身份是黑星在人族修士群中廝混的時候騙取的，那麽危險還不算大。畢竟人族修士的組織基本不會考慮為一個妖獸複仇。但如果這個身份是黑星用妖獸的身份獲得的，那事情就有些恐怖了。能夠讓一個還虛初期的妖獸加入，並且隻是乙組，而不是甲組的組織，顯然不是現在的袁福通能夠惹得起的。而自己殺了對方組織中的人物，此事一旦敗『露』，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相當強力的追殺了。
不過在歎息了一下之後，袁福通直接將這個苦銅令牌封禁了一下，收了起來。如果在進階還虛之前，麵對這樣的威脅，袁福通自然相當的畏懼。但在進階之後，這種畏懼卻已經基本不存在了。就算黑星的確是一個強大組織的成員，對方是不是會選擇為黑星報仇而和一個還虛修士為敵，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畢竟這種陰暗的組織講究的是利益。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而和一個強大的對手為敵，是很多組織都不會幹的。這一點上，暗中的組織和那些有凝聚力的門派，有很大不同。
而且就算出現了最壞的情況，對方真的想要為黑星報仇，而且真的有高超的手段找到袁福通，袁福通也並不畏懼。按照令牌上的情況推斷，還虛初期的黑星位列乙組，那麽這個組織首腦之下的最強力量，最多也就是還虛高階的程度。事實上，這也是最為頂級的勢力的規模了。如果有多位煉虛階的存在，那麽這種組織早就光明正大的建立自己的靈域或者魔域，而不是選擇潛伏在暗處了。這種情況下，能夠派出來對付袁福通的，多半是還虛中期的人物，頂天的也不過是還虛後期的人物。
對於還虛中期的對手，袁福通很有興趣嚐試一下。進入還虛之後，每一次進階都會實力大大提升，對於空間的掌控也會有巨大的變化。以現在袁福通的實力，大約能夠和還虛初期頂峰的修士爭雄。能不能和還虛中期的修士一較長短，袁福通也很想知道。而對於還虛後期的修士，袁福通雖然不敵，但也自信有足以逃生的手段。而且在還虛後期高手的壓力下，袁福通相信自己的修為絕對會有巨大的進展，畢竟隻有在生死之間修士的潛力才會真正被激發出來。眼下這種程度的戰鬥，也隻是能夠引發部分潛力而已。在進入真正修羅場一樣的道魔之戰戰場前，袁福通渴望自己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有收益就有風險，這是難免的事情。接下來，就讓這個風險與利益並存的旅途，繼續下去吧。”收拾起了一切之後，袁福通望著前方，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