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六十五章 逼問
看著一臉微笑的袁福通，胡元兒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作為對付反妖聯盟的首領之一，胡元兒這次隻是想要搶在其他幾位首領之前，抓住一個反妖聯盟的煉神高手，但沒想到『摸』魚『摸』到大白鯊，遇到了袁福通這個聲名顯赫，還和自己有舊怨的煉虛階高手。如果早知道這次行動會遇到袁福通的話，打死胡元兒，她也不會參與的。
不過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晚了。現在胡元兒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如何在袁福通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了。當年在袁福通被雲魂族抓走之後不久，胡元兒就向聖妖殿舉報了袁福通的存在，並且憑借這個功勞，得到了高層的賞賜，一舉突破了還虛階的門檻，成為了九階的妖獸。而袁福通卻因為胡元兒的出賣，被雲魂族識破了身份。這種仇怨，根本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消除的。想要從袁福通手中保住『性』命，不動腦筋是不行了。
袁福通雖然一臉淡然的微笑，但心中也並不平靜。不是因為聖妖殿這些妖獸，而是因為李清。剛才處理李清的事情，袁福通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無動於衷。事實上，李清的作為和選擇，讓袁福通想到了很多。
站在李清的角度上想，他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麽。在他有能力的時候，他是為人族盡過義務的。在有可能的情況下，李清也絕對不想背叛人族，投靠聖妖殿。而最後對人族的背叛，出賣袁福通，也不過是為了活命，可以說，從道德層麵上，李清並沒有什麽過錯。即使把袁福通自己放在李清的位置上，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從做人原則上，袁福通和這個李清幾乎是一樣的。
可是李清畢竟不是袁福通。雖然李清的選擇都無可指責，但畢竟背叛了人族。而袁福通站在人族領袖之一的立場上，不可能放過他，隻能將他湮滅。
幾乎同樣的做人標準，卻麵對截然不同的命運，袁福通很清楚問題出在那裏——兩人之間掌握的力量不同。在整個靈界動『**』的大時代之中，袁福通已經超脫出了一般小棋子的範疇，擁有了保證自己生存的力量，甚至成為這一盤棋中的大將，甚至棋手。而李清卻沒有足以保護自己的力量，甚至沒有逃出陸離域的能力，隻能將自己的生命安危寄托在其他勢力上。當人族的勢力無法依靠時，他隻能選擇背叛。運氣不好的情況下，就隻能這樣默默無聞的被處理掉。
“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還是要努力啊！”忘了一眼天空，袁福通在心中默默的感歎著。以袁福通現在的實力，自然可以輕易決定李清，甚至胡元兒等人的命運，但想要徹底掌控自己的命運，卻還差的很遠。隻有真正進階合道，甚至成為仙人，開創自己的世界之後，才能擺脫命運的束縛。在此之前，誰都有可能被命運擺弄，隕落在這場大戰中。
“見過袁前輩。晚輩能有今日的成就，還多虧當年前輩您的指點。可惜當年前輩被雲魂族帶走的時候，晚輩實力低微，不能為前輩做什麽，實在是慚愧啊！”雖然知道自己情況極為危急，但看到袁福通沒有馬上動手，隻是禁錮幾人，甚至保留自己說話的能力，胡元兒還是鎮定心神，恭敬的對袁福通說道。這種神情，和當年向袁福通請教的時候，沒有什麽分別。
“當年的事你沒什麽可慚愧的，我也沒有指望你不出賣我。說說今天的事吧，你們這是要對付反妖聯盟的陣容？看起來你的地位不低，這些年混的很不錯啊！”袁福通擺擺手，淡淡的說道。信念堅定了許多之後，袁福通也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妖獸隊伍身上。想要引出鳳影，也許用得到這幾個人。
“這個……是。因為晚輩對人族修士比較熟悉，所以被指派為對付反妖聯盟的領袖之一。晚輩帶領的是一個分隊，其他還有四組隊伍。”胡元兒猶豫了一下，很老實的回答道。因為和袁福通相處過，所以胡元兒知道袁福通的出事風格。在這種並非核心問題上撒謊，隻能是自取死路。
“五個還虛階隊伍，下的本錢不算小，不過相比於聖妖殿的整體實力，卻也算不得什麽，看起來你們那些煉虛高手，是的確沒有將反妖聯盟放在眼裏了。你們聖妖殿內的煉虛高手都在忙什麽？”袁福通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說道。
“這個……晚輩也不知情。”胡元兒猶豫著回答道。還虛階的事情，泄『露』給袁福通並不算什麽大的罪過，畢竟這對於煉虛階修士來說並不重要。可要是泄『露』煉虛階修士的情報，問題就嚴重了。一旦泄『露』，基本上等於背叛聖妖殿。特別是在其他幾個妖獸在場的時候，胡元兒沒有這個膽量。
“是因為他們在，所以說話不方便嗎？”袁福通指了指一邊被禁錮的其他五人，淡淡的說道：“放心的說。誰能為我提供情報，我保證其他不肯開口的人無法去告狀的。”
“前輩我說。”看到其他幾個妖獸臉『色』開始變化，胡元兒一咬牙，搶先開口說道。袁福通看起來沒有發火，但一旦有人先背叛，那麽袁福通絕對不會對其他妖獸手軟的。這個時候，先開口也許會在將來遭到聖妖殿的追殺，但不開口，必然活不過下一刻。
“嗬嗬，還是老朋友知道配合。說吧。其他人如果能夠提供出胡元兒不知道的情報或者指出胡元兒的錯誤，也能留下來。當然，如果你們合夥騙我被我發現，或者什麽都不想說，那就隻能像他一樣了。”嘴裏淡淡的說著話，袁福通隨手彈出一點火光，將六人中唯一一個依然一臉憤然的妖獸化成了灰燼。這個同樣已經進階到還虛階的妖獸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將自己化為虛無。
“龍驤聖主這些年一直在元陸宗內閉關不出，麟德聖主也沒有什麽消息，隻有鳳影聖主主持大局。”看到袁福通開始殺人立威，胡元兒不敢再猶豫，連忙開口說道。不過在說的時候，胡元兒還是耍了點小心思，隻說了最高三人的基本情況，仔細追究起來，根本不能算泄密。
“耍滑頭嗎？其他人誰說？我的耐心很有限。”隨手彈出一點火光，將胡元兒的胳膊煉化一個的同時，袁福通對其他幾個妖獸淡淡的說道。
“我說。現在陸離域內一共有三十三位煉虛階高手，長期在元陸宗內閉關不出的有十七位。其他十六位以鳳影聖主為首，有八位守護著大陣，有八位作為機動，防範人妖兩族高手的入侵。”看到胡元兒的下場，旁邊一個鼠妖搶著開口說道。
“三十三位高手了嗎？很好。異族的情況怎麽樣？那些異族高手都在做什麽？”袁福通淡淡的問道。對於聖妖殿能夠招攬煉虛階高手，迅速擴張實力，袁福通早有預料，多出九位高手也不算離譜。不過在妖獸高手數量大增之後，異族就很難保證他們最初的地位了。這中間如何維持平衡，也是袁福通相當關心的問題。
“異族十大高手基本都坐鎮各地，守護陣法，剩餘的幾位也在機動兵力之中。異族在瓜分利益的時候得利很大，所以守護地盤很積極。反而我族的高手大部分都在元陸宗內閉關，很少出現。”鼠妖連忙回答道。既然已經決定背叛，鼠妖也就不再顧忌什麽，隻求能夠解釋的讓袁福通滿意，好獲得一條活路。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鳳影現在的位置，或者聯係鳳影的方式，誰知道？”袁福通點點頭，隨手將另外一個妖獸滅殺，然後繼續問道。在鼠妖開口之後，其他幾個人居然沒有搶答，要麽是沒有情報，要麽就是還想抗拒，袁福通自然要繼續殺人立威。
“這個我不知道。”鼠妖有些惶恐的說道。雖然是還虛階修士，能夠得到一些大略的情報，但煉虛階高手的行蹤，卻不是這些人能夠知道的。
“不過胡元兒應該有聯係煉虛階高手的方法。她是隊長，有這個權限。”看到袁福通皺起眉頭，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鼠妖連忙開口說道。
“哦，看起來我沒有對老朋友直接下死手，還是有些作用的。現在要說嗎？”袁福通隨手將剩下兩個妖獸滅殺之後，轉頭對胡元兒說道：“你說，放你們離開。不說，我自己再化些功夫去找。”
“我隻能聯係到胡姬前輩，聯係不到鳳影聖主。這是聯係方法。”胡元兒忍著傷口火焰灼燒的劇痛，拿出一個玉片，開口說道。袁福通雖然手下留情，沒有將胡元兒直接煉化，但煉化了一隻手臂之後，火焰依然附著在傷口上，消耗著胡元兒的元氣和元神。
“胡姬啊，也算不錯了，你們可以走了。”袁福通看了一下玉片，揮了揮手，解除了對兩人的控製，然後消失在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