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坊市（二）
袁福通快步走開，邊走邊搖頭。“我X，沒想到遇到這樣極品的人物。才幾句話就稱兄道弟了，差點被他帶溝裏去。他要是前世在古玩街估計也能發財。”
邊走邊看，這條街上賣的東西挺雜，各種修仙能用到的基本都有賣。居然還有各種低級靈獸的屍體上的各種材料。一路上也有幾個像王醉鬼一樣招呼的攤主，袁福通沒敢停留。一邊瀏覽著攤上的東西，一邊腳下不停的往前走。一路上沒看到幾個賣典籍的攤子，就是賣典籍的，大部分也是一些基礎的修仙練氣法門。五行的基礎練氣決像《回春決》，《銳金決》《厚土決》《玄水決》《真火決》。這些功法都是修行最普遍的。隻要你有對應的靈根，就可以修煉。而且功法很穩妥，走火入魔的機會較少。缺點是修行速度屬於龜速，也沒有強力的法術。
其實修仙功法的好壞主要受三個因素影響。第一個因素就是功法適應的靈根範圍。有的功法一般能適應很多種靈根。像袁福通修煉的三陽築基，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功法。在築基之前，各種靈根都能修煉。除了水靈根，冰靈根進度會差點，其他靈根也都可以修煉，隻不過是火靈根的話效果要好。雜靈根的修士會在突破練氣四層的時候選擇一個靈根做為主要修煉方向，像袁福通選擇的就是火靈根。到了練氣四層，通過靈根轉化靈力變為有屬性的法力，各種功法就會出現不同於通用法術的專屬法術。這種法術一般有比通用法術要強的地方。大部分家族都有這種適應範圍廣的功法，好選拔有靈根的子弟。還有就是比較專一的功法，就是坊市裏賣的這些。這些功法遇到沒有對應靈根的人就沒法修煉，而且直接就選定了要修煉的靈根。
第二個因素就是修煉速度。不同的修煉法門之間修煉速度差距是相當的大。好的功法修煉不僅速度快，而且突破瓶頸的難度低。有的功法修煉速度快了，但很難突破各種瓶頸，修煉的人也少。基礎功法修煉慢，突破瓶頸難度也不小，所以有自己傳承的人很少選擇。但如果是初入修仙界，沒有好的功法選擇他們也是條路。
第三個因素就是法決所修煉法力的威力。到了練氣四層開始，修仙者開始利用靈根轉化靈力為法力，這個時候法決的威力就顯出不同了，而且靈根的好壞也開始影響修煉速度了。所以四，五係雜靈根的人最多到先天大成，也就是練氣四層的程度，基本不能再進一步。
走了一路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典籍，袁福通隻好向王醉鬼給他指的地方走去。快走到街的盡頭，果然看到一個攤子上擺的大多是各種典籍，攤主是個道士打扮的修士，靜靜的坐在攤子後麵打坐，肩膀上一個灰色鬆鼠靜靜的趴在那，就兩個眼睛亂轉。
袁福通走到攤前，開始瀏覽攤上的典籍。上麵內容果然是豐富，靈藥，礦石，天才地寶，靈獸，靈丹，法器，飛劍，各種修仙材料的典籍都有。看到有自己要找的東西，袁福通向道士拱拱手：“道長這裏可有全麵些的靈藥典籍？”
“攤上就有，你看看是否和用？”
“多謝。”袁福通拿起那本《千草經》翻開，看了前兩頁，往下翻，卻翻不開了。書上有個小法術，稍微一用法力就可以打開。但明顯是不想讓人再多看。想想也是，修仙者修成神識，記憶能力極強。翻開看一遍基本能記住好多，也就沒人買書了。
這本千草經前兩頁介紹的事鬼枯藤和月靈草。上麵是靈草圖形，下麵有幾行靈草年份鑒別的介紹，還有各個年份的基本收購價格。卻沒有對靈藥的作用做介紹，更不用說藥性，產地了。
“有其他此類典籍嗎？”
“再詳細些的可是要貴的多了啊。”
“那也要看東西值不值啊。”
道士從腰間乾坤袋中拿出一本書，遞給袁福通。“看看這個滿意嗎？”
袁福通接過書，翻開這本《本草經》。還是隻能看兩頁。前麵兩頁是繁複花和七心草。書比那本千草經要厚上不少，看來多了不少種靈藥。還多了靈藥的生長環境和大致出產地。袁福通看了一下，見沒有藥性用途的介紹，還是有些不滿意。
“道長有更好的嗎？”
“看來小哥要求很高啊。我這本《本草經》已經是這坊市裏最好的最全的靈藥典籍了。你要采藥足夠用了，還要更好的有什麽用啊？”
“哦，那這本《本草經》要多少靈石？”
“五百.”
“這麽貴啊，那這本呢？”袁福通指著剛放下的千草經問。
“二百”
“怎麽差這麽多啊？”
“平常修士買典籍都是散修買，主要是了解靈藥，好進宿龍內山或是進入各個靈境的時候免得錯過寶物。我這《本草經》有各種靈藥的產地和生長環境，對尋找靈藥大有幫助。所以才這麽貴。小哥如果要采藥賺些靈石，我這的典籍絕對夠用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現在囊中羞澀，又不想買個不全的，隻好下次再來了。”
“小哥留步，《本草經》你能出多少？”
“我身上實在沒多少靈石，還是下次吧。”袁福通說著就走，離開了這個攤位。
看到袁福通離開，那道人又坐了下來，鬆鼠又跳上他的肩膀，過了一會，又跑開了。
袁福通又轉了一圈，中間買了幾本關於礦石，著名法器介紹的書。然後又轉到了另一條街上。這條街上行人不多，袁福通回身看了看沒人注意，轉身進了一家店鋪。
這個店鋪是袁福通注意了很久的，看店鋪的裝飾風格應該就是王醉鬼介紹的回春穀的產業。兩層的閣樓用蔓藤裝飾，充滿了春天的氣息。進得店內，一個中年婦人坐在櫃台後。見到袁福通進來，起身招呼道：“公子要買些什麽？”
“我要進宿龍內山曆練，想買些介紹靈藥的典籍，不知這裏有沒有。”
“公子要去哪裏曆練啊？是買專門介紹宿龍山出產的還是介紹全一些的啊。”
“既然買了還是買全一些的吧。”
“小雲，把靈藥典籍給這位小哥拿幾種來。”那婦人往後麵喊了一身，轉過身對袁福通說：“公子請稍待。請這邊坐。”
“哦，多謝。”袁福通隨那婦人在店鋪一側坐下。
“小女子姓嚴，這位公子貴姓啊？”
“不敢，免貴姓袁。嚴夫人，聽說這裏是回春穀的產業，想必這方麵的典籍一定很全吧？”
“嗬嗬，過獎了。不過在藥材，丹藥，靈藥典籍方麵我們這是很不錯的。公子來這買典籍是來對地方了。”
“不知一般典籍要多少靈石啊？”
“這就要看袁公子要買什麽樣的典籍了。各種典籍之間差價很大的。”
“那最好的要多少靈石啊。就是產地，藥性都有介紹的。”
“公子要有藥性介紹的？那可要貴了。”
“有多貴？”
“最全的要一千五百靈石。有附近幾國所有出產靈藥的藥性，產地。包括各個靈境內的出產。”
“哦，”袁福通沉吟了一下，神色不動。
“等東西拿來我看下再說吧。”
袁福通和嚴夫人正在談話，門口又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女的一身宮裝，鵝卵形臉蛋，身材嬌小。兩人進門在門口一站，看到嚴夫人袁福通在一邊坐著。男的開口道：“那位是掌櫃的？”
“我是，兩位要買點什麽？”嚴夫人像袁福通微微拱手致歉，起身回答。
“聽說回春穀的丹藥是最好最全的，不知有沒有輕靈丹。”
“輕靈丹是有，但是不多。不知道兩位需要多少。”
男女二人聽到有丹藥賣，女子臉上很是歡喜。一臉期望的看著那個男子。男的顯然有些出乎意料，顯得有些猶豫。一時間也沒有回答嚴夫人的話。
這時候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從內間捧了幾本圖譜出來，走到嚴夫人旁邊。嚴夫人在她耳邊安排了一下。那丫鬟走過來，對袁福通輕聲說到：“公子請見諒，這幾本是店內關於靈藥的典籍，公子請到偏房翻閱一下，看那本合適，一會嚴姨再來和您談。”
“好吧。你前麵帶路吧。”
袁福通隨著丫鬟來到偏房，在桌子旁邊坐下。小雲把幾本圖譜放下。輕聲說道：“公子您先看著，一會嚴姨就過來。”
“無妨，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先翻看一下。”袁福通擺擺手，打發丫鬟離開。自己開始看這幾本圖譜。耳邊卻傳來那個男子的聲音。“不知道多少靈石一粒輕靈丹？”
“嗬嗬，輕靈丹是練氣六層突破七層需要的，價格當然要貴一些。一顆要二百靈石。不知道公子要幾顆？”
“這麽貴？”
“嗬嗬，我們這的丹藥是要比別處貴上一些，但質量上要好一些的，使用的時候突破的幾率更大一些。”
“是啊，如龍，回春穀的丹藥是口碑最好的了，你就給我買幾顆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看到男子有些猶豫，連忙出聲哀求。聲音細軟如綿，有種難以言說的魅力。偏房裏的袁福通聽了都心神搖動，有一種要買給她的衝動。連忙運轉靈力，穩定心神。袁福通明白可能這女子修行了魅惑性的功法，一出生就帶著魅惑。自己的功力又太低，雖然不是對自己說的，但也受了影響。
“好好好，我買給你就是。”作為女子的主要魅惑對象，男子的定力更是經不起考驗。連忙答應。
“我們要五顆輕靈丹，現在又貨嗎？”
“嗬嗬，可是巧了，正好店裏還有五顆。我這就去裏麵給兩位去拿。兩位請稍待，這邊坐。”
說著把兩人領到袁福通剛才坐的地方，安排坐下，轉身進屋。小雲端來兩杯香茶，放在兩人的麵前。
一會功夫，嚴夫人拿著一個玉瓶走了出來。來到兩人麵前，把玉瓶放在桌子上。
“兩位驗一下，看和不和心意。”
男子拿起玉瓶，放在鼻子下麵聞了一下，又從玉瓶中倒出一顆，放在手裏看了一下。把丹藥放回去，滿意的點點頭。從腰中取下乾坤袋。一揮手，十塊中品靈石放在了桌上。
“好，果然是上品。這是靈石。”
嚴夫人掃了一眼桌上的靈石，揮手收了起來。
“好，錢貨兩訖。二位還有什麽需要嗎？”
“暫時就要這麽多了。我們告辭了。”男子搶著回答道。女子張了張口，沒說什麽。
“那二位慢走。以後有什麽需要再來。”
“一定一定。”
送兩人出了店門，嚴夫人來到偏房。袁福通已經把幾本圖譜的示例看的差不多了。
“不知公子相中了那一本？”
“就這本吧。”袁福通指著一本《靈藥譜》說道。這本圖譜完全符合袁福通的需要，對靈藥的藥性，用途，可以煉製的丹藥都有介紹。可以補充袁福通缺乏的煉丹基礎知識。
“嗬嗬，公子好眼力。這本是門內學習煉丹術的弟子才用的，上麵的靈藥是最全麵的。不過一般不向外出售。”
“哦，那這是？”袁福通有些疑惑，麵色有些不快。
“嗬嗬，想來是小雲拿錯了。”
“既然拿出來了，就不用拿回去了。我就看中這本了，開個價錢吧。”
“公子真的要買，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要多少？”
“要三千靈石。”
“原來是怕我出不起價錢啊。”
“那裏，公子誤會了。”嚴夫人解釋著，“我看公子不如選這本靈藥大全吧。上麵介紹也很詳細。”
“不用了，就這本了。不過我沒那麽多靈石，你看這個東西能換嗎？”說著，袁福通伸手入懷，把袁興搶的那顆風靈草拿了出來。
“風靈草？”嚴夫人有些吃驚。“公子能讓我過過手嗎？”
看到嚴夫人的反應，袁福通心中大定。他也不知道這草什麽用，但袁興乾坤袋中的靈藥都是用玉盒盛放。就這棵沒有裝起來。練習他和龜道人的對話，這就應該是兩人爭搶的那棵風靈草。但袁福通並不能肯定它的價值，正好在這試一試。
“公子真的要用這棵風靈草來換這本《靈藥譜》？”嚴夫人仔細看了一會，才轉頭說道。
“我想把這棵靈草賣給貴店，嚴夫人開個價吧。”袁福通這時已經肯定能弄到這本《靈藥譜》了，就是看還能不能再換點其他的。他知道這東西肯定是會賣虧的，但現在他沒辦法，隻能用現在用不到的東西換些有用的，等修為見識上去了，這些身外之物還是好找的。
“嗬嗬，那多謝公子對小店的關照了。小雲，快上茶。”嚴夫人已經從開始的興奮中恢複過來，開始思考能從中獲得多少利潤了。
小雲把茶端上來，袁福通輕輕抿了一口。也不開口，等著袁夫人開價。
“不知公子這風靈草是那裏得來的？”
“我朋友偶然間得來的，現在囊中羞澀，才不得不出售。希望婦人不要令我失望啊。”袁福通避而不答。嚴夫人看袁福通不肯接招，怕他反悔不賣，隻得先報價錢。
“這樣吧，書給公子，再補給公子一千靈石，公子看怎麽樣。”
“嗬嗬，我看了這本書後想學些煉丹術，不知店裏有沒有好些的丹鼎啊？”
“公子想學煉丹？那正好店裏有個丹鼎，不是太好，公子看看合不合心意？”
“好，拿來看看。”
嚴夫人從後麵取來一個古銅色的丹鼎。古色古香，樣式很周正。上麵紋飾不多，倒是像前世《西遊記》中老君的丹爐，就是簡單了許多，也小了很多，隻有壇子大小。從靈氣上來看，應該是個中品法器。
“好鼎爐，不知作價幾何？”
“公子既然喜歡，那就喝書一起換這風靈草吧。”
“那好，就這樣，多謝夫人了。”說著收起了書和丹鼎。
“嗬嗬，公子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來。”
“好說，好說。”
從偏房走出來，看到他剛才座位邊上的兩杯香茶，心中歎了口氣，振奮一下精神，走出店門。
身後嚴夫人看袁福通離開，低聲嘀咕了句：“又是一個妄想煉丹的傻鳥。”
出了門，看到剛才那兩男女從旁邊一家百珍閣中出來，女的臉上喜氣洋洋，叫如龍的那個男的卻一臉的肉痛。女人正向男人撒嬌來平衡男人的心態。兩人身後，有一個小鬆鼠跟著。兩個人正甜蜜著，也沒注意。
袁福通看到鬆鼠，心中一驚。不敢再往前跟，隻是遠遠的看著鬆鼠，心中思量著對策。